一
1981年,粉碎了“四人帮”,女排勇夺世界冠军,长江葛洲坝截流工程合龙……那一年还发生了什么呢?是斌和雅人生中的第一次相遇。
真巧,两个人几乎同时出生,前后只差几分钟,两个妈妈的床位也挨在一起。不同的是斌一拉出来就开始大哭,连拍屁股都不用。那一夜,像约好了似的,斌哭,雅也开始哭,雅不哭,斌也安静下来。过了几天,两个小孩都很健康。可是斌在第五天开始出现黄疸,指数很高,几天了都没有退掉,而雅的生理性黄疸很快消失了。过了几天,雅一家就出院了。
二
多年过去,两人在各自成长着。受家庭的影响,斌很喜欢看书,成绩一直不错,顺利考上N城一所大学。而雅也一直是班里的优等生,很巧,她和斌考入了同一所大学。
大学的生活很轻松而充实。斌对自己一直要求很高,积极参加各种活动,都做得很不错。因为长的帅又很优秀,他一直是女生们青睐的对象,经常有人帮他打饭,给他塞东西,递情书之类。他对此早已习以为常,总是微笑着拒绝。
而雅呢,端庄的外貌,修长的体型早已让人心旷神怡,而名利前茅的成绩更是让女生羡慕嫉妒恨,让男生心动不已。对于男生的热情,雅一般都是礼貌的拒绝。只是不管到哪里,总是有人想认识她,和她搭讪,让她觉得很苦恼。考虑再三,她决定接受舍友的提议,选一个强壮的追求者当挡箭牌。勇成为她的理想人选。果然,自从她和勇走在一起后,再也没有那些骚扰,雅不知道是勇的高大形象吓退了竞争者,还是勇帮她处理了那些事,反正就是感觉很清静。而且一开始她就和勇有言在先,先以普通朋友的身份相处一个月看看。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三
有一天,她和勇一起去食堂吃饭。照例是勇帮她打饭,她选好位置在那等。她听旁边的女生在议论一个男生,一个个好像花痴似的。她就有点好奇。正想着,听人说人到了,顺着她们说的方向,她看到一个高大帅气的男生,怎么说呢,一看就很有男子汉的魅力,可能刚刚运动过,头发湿湿的,更让人心动。雅心里想以前怎么不知道他呢。正想着,勇端着菜来了。雅装作不经意问起斌的事。勇告诉她斌是他的邻居,从小到大一直是老师和家长的宠儿,人很不错。高考前夕,如果不是斌帮他恶补,勇怎么能达到学校最低录取线呢。因为专业不同,再加上斌一直很忙碌,勇很少去打扰斌。勇说着,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
从此以后,雅开始有意无意留意斌的信息。果然,斌如她想象般卓越,简直就是完美无缺。而她看勇渐渐不顺眼,人又胖,又长得不帅,她忘了开始选勇做挡箭牌时看中的就是这个。但她毕竟还是个通情达理的姑娘,她决定等一个月期满,就和勇说清楚。
四
有一天,勇突然告诉雅,他已经知道雅的心思。他知道自己的条件是怎么也配不上雅的,但只要能够陪在雅的身边,能够帮他做一些事,他就会很满足,他不在乎什么身份,即使只是做挡箭牌,他也很高兴。他知道雅对斌有好感,他愿意帮助她。雅很感动,但出于女生的自尊,她否认了,转身就走了。
不久以后就传出斌恋爱的消息,听说是系主任的女儿。雅觉得很失望,原来斌是这样的人,但她还是觉得很难过,好像一个每天吃饭的人突然断了粮,心里空落落的,一阵一阵地心痛。那段时间,雅做什么都没有热情,但她在勇面前故作镇定,努力调整着。勇现在已经变成雅的大哥,他对斌的行为也很鄙视,他很想安慰雅,却不知从何说起,因为雅根本就没有承认过。他还是决定和斌谈谈。
斌的电话却先打来了。见面时,斌很憔悴,往日英俊的脸庞显得更加清瘦。斌诉说了他的苦恼,他说他对系主任女儿的追求很反感,但是他却无法拒绝。因为系主任女儿曾因此而割腕,幸亏家人及时发现送到医院才没有酿成大错。系主任已经找他谈话了,要么一起出国留学,要么选择延期毕业。斌说自己不是急功近利的人,但眼前的一切真的让他无法接受。勇说原来如此,他说有人为你伤心失眠,真是太不值了。勇和斌说了雅对他的好感。原来那天斌也看到雅了,也对,雅那么优秀,斌难免会动心。只是那时系主任的女儿追的很猛,他刚婉拒晚上就出了割腕的事。所以也只能把对雅的爱意藏在心底了。斌说自己不介意别人对他怎么看,但他不希望雅也误会他。知道勇和雅的关系,斌特地跑来希望勇帮忙解释一下。
五
雅听了勇的解释,满心欢喜,却对斌的处境非常担忧。不料此时勇却得知斌出车祸的消息。和雅立即赶到医院,得知斌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不醒,而且糟糕的是斌是稀有的RH阴性血型,血库已经告急,再找不到血源,斌就难以生还了。医院已经紧急通知斌的家人,又发动全城支援。雅突然说她就是“熊猫血”,立即和医生走了。想到自己和斌居然可以以这样的方式联系起来,从小就晕针的雅居然一点也不害怕,内心充满了力量。两小时后斌的父亲赶到,加上支援的志愿者,斌终于苏醒过来。
在医院的那段时间,斌过得很快乐。有父母在旁边照料,还能每天见到雅。当他得知自己的身体里流着雅的血液时,内心充满了感动,对雅的爱更深了。他决定一出院就去找系主任,即使延期毕业,也不能辜负雅的心意。
而系主任的女儿也终于明白,一个人如果心不在你这里,即使人在你身边,也不过是一个驱壳。因为自己所谓的爱把斌逼得心力交瘁,神情恍惚而出车祸,如果这次不能及时输血,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成全也是一种爱吧。
夕阳下,两个人影在缓慢移动。
“听说你是1981年出生的?”
“难道你不是吗?有人好像和我是同一天哦”
“听说某人和我在同一个医院出生哦”
“某人据说还和我在同一个病房呢”
“你说,多年以后我们会不会在同一个医院老去?”
“谁说我要和你过很多年了?少臭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