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读《传习录》之黄直录。
黄直,即黄以方,字以方,江西金溪人。嘉靖进士。明中期学者,诤臣。曾经问学于王守仁。
我辈致知,只是各随分限所及。今日良知见在如此,只随今日所知扩充到底。明日良知又有开悟,便从明日所知扩充到底。如此才是精一功夫。与人论学,亦须随人分限所及。如树有这些萌芽,只把这些水去灌溉。萌芽再长,便又加水。自拱把以至合抱,灌溉之功皆是随其分限所及。若些小萌芽,有一桶水在,尽相倾上,便浸坏他了。
先生说我们致知,要顺应自己的天分的程度去做,一点一滴,日积月累,只做精一功夫是也。跟别人讨论学问,也必须顺应别人天分的程度去做,否则适得其反。
佛怕父子累,却逃了父子;怕君臣累,却逃了君臣;怕夫妇累,却逃了夫妇。都是为了个君臣、父子、夫妇着了相,便须逃避。如吾儒有个父子,还他以仁;有个君臣,还他以义;有个夫妇,还他以别。何曾着父子、君臣、夫妇的相?
先生说“佛氏不着相,其实着了相。吾儒着相,其实不着相。”佛教徒是怕各种关系的拖累而逃避,这便是着了各种关系的相。而儒家却就父子、君臣、夫妇关系相应顺应着产生“仁、义、别”,并没有执着于父子、君臣、夫妇的相。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根据良知自然而然就会找到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