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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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广播《宋宇选读》为我讲述了山东的一群奶奶们宣传反诈骗,为同样年纪的老年人们减少了财产损失,同时协助警方端掉了好几个诈骗窝点。由于这个团体的大多都是70、80岁的女性,且三分之一左右的成员都曾经被骗过钱,网友们亲切地称呼他们为“反诈奶奶团”或是“复仇者奶奶”。


老人们自发组织反诈宣传,以宣讲、表演的形式帮助更多的人摆脱诈骗陷阱的行为确实很鼓舞人心,我光听广播就有一种想加入他们,一起义务地为人民服务的冲动。另外,在这则广播中,赵银光(女)团长分析地说,我们老年人被骗的主要原因,首先是缺乏这方面的知识、脑子跟不上;再就是爱贪小便宜,最后就是大多老人的子女不在身边,好孩子都在外忙。她的这番话给我带来了几则联想。

1. 老年人都是怎样度过老年时光呢?

在广播里我们听到了一群朝气蓬勃的奶奶们自发地去宣传反诈骗,在生活中我们也常见到上了年纪的老年人带上红袖章,穿上小马甲帮忙协调交通秩序,当然大多数城市里面的老年人会在公园里三五成群地坐着,或是聊天,或是下棋打牌;兴趣广泛一点地,唱歌跳舞,吹拉弹唱,好不惬意。但是每当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公园里的老人们就开始稀疏起来,买菜做饭的买菜做饭,接孙子孙女放学的接孙子孙女放学,各司其职,自得其乐。

但同时,我也见过农村里的老年人们。在我的老家台州,每次我有机会回去的时候,很多的时候都看见一个或者几个老人坐在自家的门口,也不相互聊天、说话,就安安静静地坐着,很长地一段时间,眼睛看着远方,好像在等着日头落下,好去烧饭,吃饭,洗碗,洗漱,然后睡觉。有时候我会远远地看他们一会儿,从他们望向远方的深邃的眼里,从左邻右舍七嘴八舌的闲谈里,我好奇地去幻想他们的年轻时候经历过的事情、八卦地去评价他们子女孝不孝顺。


2.  我们要如何面对老年时候的孤独呢?

广播中,赵团长意味深长地说 “你不知道,老年人的孤独寂寞,你也会老的,人总会经历的。” 当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一惊,对未来年老时候的自己产生了恐慌。虽然我们也许会说,人其实无论在人生的哪个阶段都是孤独的,由自己产生的任何情绪,也只有自己能够消解,但是在年老的时候,除了子女没时间了解我们的那种孤独,我们还需要忍受的是自己体力的衰弱,思维、动作反应的迟钝,接受新鲜事物、观点的局限性,被社会逐渐淘汰的失落以及日益逼近的、看的见的死亡的恐惧。

我想找一个代表,但是回想自己的身边很少有活得很明白、很通透的老年人,其中比较不错的,算是我的高中老师了。每次翻看他的朋友圈,假期里都是去哪里旅行和潇洒,应该说是比较自在了。但是再看我自己的长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们,年纪都是7、80岁上下了,还是不停地找力所能及的活来做,子女们多次劝说也不听,他们美其名曰动手动脑,不得老年痴呆。但是我们都知道,他们是不服老,好像是展示他们依旧还轻便的腿脚,向社会铁骨铮铮地宣告,我还有用!我还可以为子女以及孙辈多积累一些财富。


由于目前的我还没有到那个阶段,说实话也很难深切地去感同身受他们的孤独和痛楚,因此很难对上面的两个问题给到很好的回答。我目前的态度是当我自己老的时候,首先还是要服老,承认自己体力精力的局限性,人老不以筋骨为能,痛快地承认自己在很多方面对于社会而言已经是一个累赘了。

但同时也不能服老,因为在我看来精神的自由高于一切。虽然我们的行为因为躯体的老旧而受限,但是我们的精神、我们内心的激情依旧是自由,无拘无束的,我们仍然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尽管事情的结果可能不尽如人意,甚至可能根本就没有结果,但是人生旅途的真正精彩的部分本就是在沿途的风景,而不是所谓的终点。

难道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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