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场风花雪月

快一年了,在蔷薇花盛开的季节,在月亮湖那段开满蔷薇花的矮墙前,在那条绕远的下班路上,罗梦辰不止一次遇见他,那个令她魂牵梦萦的人,只不过都是在梦中。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01

罗梦辰说的他叫林白,两年前空降到她的学校。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与她刚好在一个办公室。

两年前,罗梦辰的学校在九月开学的前两天突然出现了师资缺员的情况。七八个教师有的请了病假,有的休了产假,还有几个以借用方式曲线救国调进了县城学校。像是事先商量好了的,一夜之间都跑了。情急之下校长找教育局长要人,局长经过一番调度给她们学校送来了八个人,林白就是其中之一。

林白,高大挺拔英俊潇洒,还小有才情。民国才女故事、文学作品中的人物、古典诗词,别人随便说点什么,他都可以接上话茬,这让罗梦辰很喜欢。虽然这个年纪的她要说喜欢了哪个异性,好像不太合适。但是无妨,谁还没有个暗恋啥的?她想。

罗梦辰身高一七三,身材苗条挺拔,皮肤白皙透亮,很耐看的那种。她喜欢着长衣长裙,衣袂飘飘总让人感觉带着那么点仙气。一七三的她找了个一七六的老公,从此跟她心爱的高跟鞋拜拜了。

20多年前罗梦辰大学毕业以后被分配到老家的一所乡镇中学教书。因为身高的原因,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对象。生活的圈子太小,本单位个高的单身男士少,唯一一个高个且颜值担当的单身男士还是个代课老师。有人好心撮合,她没有考虑。好不容易跳了龙门逃了农门。哎,那时候那个户口性质,很重要的。

后来单位分了新人,年纪一个比一个小。罗梦辰有时候都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个男的。再后来有人给他介绍了一个年纪相当的医生,也是大学毕业。总算门当户对了,只是个头还是不登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罗梦辰的老公叫陈默,人如其名,寡言少语。人品没有硬伤,还是个勤快人。那人第一次去她宿舍趁她没在就帮她把一堆脏衣服洗了。就冲着这一点,罗梦辰决定凑合凑合算了。那年她二十七岁,陈默比她大半岁。

男人是勤快的,做饭洗衣打扫卫生几乎全包,虽然毛糙。她是幸福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至少在别人看来。有了儿子以后,儿子也是他带得多些,虽然粗糙,她不敢说不幸福。

02

然而,那个叫幸福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她却不太清楚。

她不喜欢男人表达爱的方式。第一,不管什么时候,他只要想要了,不管她高兴不高兴愿意不愿意,强的横的都来,不达目的不罢休。第二,在家里,一激动起来当着孩子的面就在她身上乱摸。粗鲁更粗俗。好好地谈过,生气地吵过,愤怒地警告过,然而男人终究他行他素。为这离婚吧,这理由也说不出口啊。

罗梦辰跟闺蜜委婉地谈过这事,闺蜜说男人都这东西,她不再言语。

他们兴趣不同,常常话不投机。罗梦辰没事喜欢看看书,看看电视,写写日记;陈默的爱好是各种球类、扑克和麻将。

有一回她看电视剧《三国演义》,不知怎的他来了兴致,问:“刘备是不是刘邦的儿子?”看起来真不像是故意的,这要是补起课来不得从幼儿园补起?

有时候她看电视,动情处情不能自已,眼泪哗哗的。他就用鄙夷的眼神看她,甚至用鄙夷的口气道:“艾玛,情感丰富啊!”她真不想搭理他。

没有她期望的浪漫,没有她渴求的激情,即便同床也是异梦。有一阵子,陈默还给她带回了点花边新闻。

大概是在她儿子七岁的时候。冬日一个周末的上午,早饭过后,儿子在小房间里和小伙伴玩拼图,罗梦辰刚刚晒出被子,洗衣机里正搅着床单被套嗡嗡响。一个男人找到她家,问她是不是陈默的老婆,说陈默在值班的时候非礼了他的老婆。

她脑袋“嗡”的一下,眼睛里冒出许多金星。她强作镇静,她说不可能,她说陈默不是那种人。那男人见她如此说,就要对她动手动脚,她又气又急又羞又怒,又怕孩子听见,眼泪都下来了。

那男人举起的手放下了。警告说,告诉陈默再敢对我老婆动手动脚的,我让你们一家见不了人。

03

罗梦辰不记得自己是怎样送走那个人的,混乱中她首先想到的是息事宁人。她对那人说了很多好话,求他不要声张,向他保证她老公再不会对他老婆有任何越举行为。

她关好门回转身的时候,儿子和小伙伴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她,她胡乱搪塞过去。

一整天都跟掉了魂似的。离婚?不离!不离?离!但是一想到孩子惊恐的眼神,她就没有决心往离上想了。

晚上,孩子睡熟之后,她问陈默和女护士的事情。他先是骂她神经病,后是抵赖,最后就一言不发了。

房间里静得吓人,许久,罗梦辰打破了沉默。她用平静而又低沉的声音说:“你让我觉得恶心;我不想儿子让人家指指点点,说他有个不堪的父亲;要是你想搞事情,只要不给儿子丢脸不让人家找上门都随便;以后请离我远点,不要动不动就想……我们就这么凑合过过。”

罗梦辰有很长时间没给陈默好脸看。再提这事的时候,陈默竟大着嗓子喊:“烦死了,有完没完。”倒像是他做了什么了不起的顶光彩的事,她从此没再提过,他也似乎改了。

只是原本就同床异梦的两个人更加貌合神离。

后来,为了孩子上学他们在县城买了房。陈默遇着一个机会调去了县医院。她也有过几次进城的机会的,但是她一直留在乡下。她开着车两头跑,上班、接送孩子上学忙得团团转,但是她觉得离他远点心里舒服。

儿子上初三的那年,她从闺蜜那儿听说陈默参加同学会跟女同学勾搭上了,大概是因为两厢情愿,不曾有人来找麻烦。

前年,儿子考上了省城的大学,家里只剩她和陈默。原来为了儿子两人还装装样子的,现在连这也省了。罗梦辰回家的日子少了,有时候就是回去了也是睡在儿子的房间。他们像合租房里的房客。只有在儿子回来的时候,他们才从一个房间里出来,挤出很不自然的笑,寻找一些默契。

04

别别扭扭又过了半年,男人提出了离婚,他们安安静静领了证。

就是在这样的时候,林白出现了。罗梦辰从来没有想过,她的生命中会出现一个这样的人。

林白,一八六的个头,挺拔俊朗,剑眉星目,爽直健谈。诗词歌赋历史人物掌故,他都信手拈来。长到48岁的罗梦辰,从来没有十分佩服过谁,林白是第一人。

罗梦辰从别人的口中得知:林白,39岁,单身,有过短暂的婚史,离婚原因不详。

最初几个月他们的交流仅限于工作上的搭讪,后来不知怎的就变成了彼此赞赏,再后来就惺惺惜惺惺了。

那时候罗梦辰的微信公众号刚刚开通了原创和打赏功能。这于她而言是很大的进步,她希望被人关注,莫名地特别希望得到他的关注。

因为在一个办公室,彼此添加了微信好友。每发一文,她都会发朋友圈,然后她期待看到他的点赞,点评,转发甚至是打赏。

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吗?

罗梦辰惊喜地发现她每发一文林白差不多都是第一个点评第一个打赏。每一个点评都很精准到位,称赞她什么地方具有某某作家的风格;打赏从5元开始,最多一次给她的一篇小说打赏了200元。罗梦辰感激他的厚爱,创作热情空前,原来周更至此变日更了。

原本一成不变的生活一下子被点亮了,静如止水的心开始跃动。当她重新穿上高跟鞋,笃笃笃走进办公室的那一刹那,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发出奇异的光。

“哇,辰姐好仙啊!”

“五年了,就没见你穿过高跟鞋,早该这么穿的。”

“何止五年,我跟她同事十来年了,都没见她穿过呢。”

大家叨叨着纷纷投来艳羡的、惊奇莫测的眼神。


图片发自简书App

05

只有罗梦辰自己清楚,她有二十年没穿过高跟鞋了。为了和那个人走在一起彼此不至于太尴尬,她是个典型的完美主义纠结者。

她本来身材高挑,长发过肩仙袂飘飘,如今这高跟鞋更衬托得她身姿曼妙妖娆。

不喜欢凑热闹的她突然热衷起聚餐来,一逮着空儿就张罗出去AA吃饭。

那一次她和林白走在一起,林白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半开玩笑说,辰姐该找个如我这般高的人才合适。她没有接茬,却把林白的话破译成是他向她发出的某种信号。那么,是什么呢?

一向不爱喝茶的她开始喝茶了,因为林白爱茶。她把朋友送的一罐明前碧螺春带到办公室,早早地给每人沏上一小杯,耐心等待大家的反应。然而她心里清楚,她在乎的是林白的反应。

坐在她右上首的林白,端起茶杯揭开盖,凑到鼻前嗅了嗅,突然惊呼好茶好茶。办公室另外几个人抬起头看看他,也端起茶杯来看,只问谁倒的茶?罗梦辰低头浅笑不语。

林白接着说:“碧螺春,明前碧螺春!这汤色碧绿,花果甘甜滋味明显,口感清爽又稍带有一丝丝清苦。”众人面面相觑,都说有那么特别吗?

罗梦辰惊奇不已。她对林白说:“算你猜对了,佩服!佩服!”

“辰姐不是不喜欢喝茶的吗?”一个小同事笑着问。她笑笑说:“放在家里没人喝可惜了,大家一起尝尝,分享快乐嘛!”

后来她又给大家泡了一次,把剩下茶的连同那个浅绿的瓷罐一起塞给了林白,笑说:“我们也喝不出个味,暴殄天物了,还是留给懂它的人慢慢享用吧。”林白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欢喜地收下了。

这是几个月来罗梦辰为林白做的第一件事。

06

上班成了一件十分快乐的事。

每天早上到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用眼睛的余光看看林白来了没有,如果他来了她就莫名欢喜。

一整天,罗梦辰并不主动找机会搭讪林白,她静静地听他说话,偷看他走过去泡茶,等他来请教问题,心里总惦记着怎样才能凑巧与他产生交集。

碰巧赶上林白晚上加班,罗梦辰就找个借口去办公室,轻轻问一声:“你也在这里?”然后坐下来一声不吭地做自己的事,只为了跟他独处一会。他们彼此不说话,忙完各自走人。

有一阵子,她的车出了点毛病,晚上下班回家偶尔也搭乘林白的车。第一次坐他的车才发现,在同一个城市他们居住的地方相距不到五里路,从事相同的工作,之前竟从不认识,不由感慨人与人之间缘分的奇妙。

那日罗梦辰说周日想去月亮湖走走。月亮湖是小县城近年新建成的公园,据说景致不错。林白也说出去走走挺好的。周日下午她收拾了一番叫了一辆快车去了月亮湖。

罗梦辰走过月亮湖引人注目的亭台楼榭、长堤小桥,放眼远眺广阔的湖面,俯视清澈的湖水,走上伸向湖心的水上观光栈桥。西斜的太阳照射在的湖面上,湖面上的褶皱顿时变成银的了。

白鸟上下翻飞。近处两只黑天鹅时而把头伸进水下啄食,时而把脖子扭向身后把长喙伸进自己的翅膀下挠痒,时而双喙互啄似亲切呢喃互诉款曲。水面上的波纹褶皱却由银的变成金的了。

从栈桥回头走上湖堤向园子深处去,罗梦辰被远处一片片五彩的云霞吸引。近前看,原来在园子里的角角落落,一截截的矮墙、高墙一带带的木栏铁栅上面爬满了色彩斑斓的野蔷薇。这些高墙矮墙、木栅铁栏的安排,一段段一带带看似随意实则匠心。

07

那是一道道密不透风的壮美的“花墙”。茂密的花枝、成千上万朵的蔷薇,从上往下看,又像一道倾泻而下的花瀑。它们互相簇拥着,红红火火地开放着,蓬勃而热烈,浪漫而充满激情。微风过处,花枝乱颤,花香四溢。

罗梦辰在一截低矮的蔷薇花墙前流连,低吟着不知是谁的诗句:“百丈蔷薇枝,缭绕成洞房。香云落衣袂,一月留余香”。

正在陶醉中,忽听有人轻语:“嗨,你也在这里吗?”这个声音太熟悉了,魂牵梦绕总不忘,是思念太深出现幻听了?她猛的转过身,林白正朝她笑呢!

真的是喜从天降,然而罗梦辰不敢明目张胆地表露她的欣喜,她故作淡然说道:“来的正好呢,就想找个人问问,老杜的‘黄四娘家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和‘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那花是什么花?我猜都是蔷薇。”林白笑笑说:“从没想过,你这一说我倒也觉得是蔷薇了。”

他们并肩往回走,晚霞把一半的湖面映成了红色。

从园子里回来一晚上罗梦辰都在想傍晚那一场神奇的相遇,心中有说不出的甜情蜜意。

已经是五月了,还有一个多月林白就要回到原来的单位。罗梦辰在心里一次次做着分别的预演,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道别。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送什么纪念品?说点什么?直到分别的那一天都没有头绪。

五月下旬有个青年教师比武活动在大市举行,林白参加了,罗梦辰作为教研组长陪同兼指导。他们把课研究了一遍又一遍,每一个环节甚至每一句话。

08

从小县城到大市五六十公里,林白开车。一路上他们没话找话,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或者玩中国诗词大会的那个飞花令。

报到,安排住宿。听人家上课,林白上课,评课,听报告……林白的课很成功。转眼就到了第二天晚上,吃过晚饭,林白提出出去转转。街道上车水马龙,霓虹灯闪闪烁烁,街灯一会儿把他们的影子拉成两根长条,一会儿又让他们缩成两团。

走进一家咖啡屋,他们要了两杯蓝山咖啡。一边品尝着咖啡,一边庆贺上课的成功。咖啡续了一杯又一杯,罗梦辰幽幽地讲起自己的故事。林白也讲起他离婚的原因,那是因为他患有先天性生精障碍。两人最后都苦笑笑离开了咖啡屋,走回主办方安排的宿舍。

再次回到学校感觉同事投来的目光有些异样,罗梦辰开始连余光都不敢投向林白了。她怕听到“老牛吃嫩草”之类的笑谈,尽管别人开的是他们自己的玩笑,她却芒刺在背。林白倒是老样子,大大咧咧嘻嘻哈哈,从不避讳,她也清楚人家心里没鬼。

然而,思念像蓬草一样疯长,抑制了一阵之后罗梦辰又禁不住想与林白独处。发誓不再跟他车的,周末又坐上他的车。他们一前一后,她一会儿唉声叹气一会儿谈笑风生。林白开车绕上一条没有走过的路,她也不问缘委。车子慢下来的时候她惊诧极了:大路两旁大片大片的蔷薇花,密密匝匝,那浪漫的白、娇媚的粉、火热的红……野性,热烈,张扬。

林白停下车,他们沿着开满蔷薇的路走了很远。林白摸出小剪刀剪下一束红色的蔷薇花用胶带缠了缠手拿的地方递给她说:“猜你喜欢!”她没有忸怩,欢喜地去接,两人的手触碰了一下,她赶紧缩回手,然后又伸出手小心地接过来。

办公室里谈论着蔷薇花的花语,是林白起的头。他说:“白蔷薇表示纯洁的爱情;粉蔷薇表示我要与你过一辈子;红蔷薇表示求爱、热恋……”罗梦辰感到心跳加速,感到眩晕。

罗梦辰这阵子老是在想三毛和荷西、薛涛和元稹,不是迷恋三毛和薛涛的才情,而是考虑她们一个大九岁一个大十岁的事。他们都隔着三个代沟呢。

分别的日子很快来到了。

在办公室,罗梦辰把林白朋友圈的照片搜集起来精心制作了一个音乐相册发给了他。相册配的音乐是央金兰泽的《遇上你是我的缘》,她注“借题目一用”;配的文字是“愿有岁月可回首,不必深情共白头”。

罗梦辰对林白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再见,噢不,再也不见”。

她想,有些美丽留在心底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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