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无花果树上的河马

4苦差事

搬家就是苦差事，小美只借了一辆三轮车，那玩意我以前骑过的，所以难不到我。她现在住的是二楼，所有东西已经打点好了，

我说，昨夜你没睡好吧。小美一脸无所谓，不错，通常我都玩到两点钟，昨天才到一点。今天起得早，就自己收拾了一下，这样我们搬起来省事了，

小美住的房子也是个两室一厅，不过好像比我的面积大一些，房间里的家具都是买二手货，所以小美说不要了，等有了钱买新的，其他有台电脑要搬走，再也没东西，看起来简单，也忙了整整一个上午，我用三轮车在北京的街道上来回了三次总算搞定。粉刷过，要白一点，窗户是木质门窗，我们去的时候还仅仅关闭着，屋子大概有二十个平方，隔壁就是一个厕所，。其他就没有了，一张床，一个桌子，一个衣柜，就这些，到第三趟拉回来时，我竟累得不行了，躺在还未铺平的床上就是不想起来。躺了一会竟然睡过去了。

醒过来时，小美已经做好饭，一个炒三钉，一个鱼香肉丝，还有一个香椿炒蛋。味道很香，小美还做了一个银耳汤，我看看窗外，太阳已经西斜了，

小美说，你累了，也没喊你，看看我的手艺。

我每个菜都尝长了一口，真得不错。我小看了她。我说，小美，你可以作厨师了，很专业呀！小美笑笑，多谢夸奖，吃完还有事做呢？

还有，我说，你想钝刀子杀人呀1

小美说，只是陪我出去买盆花，这里的空气发霉了。我换换气。

花卉市场离我们并不远，实在无聊的时候，我也来逛逛。只是从未买过花草这类的，我没有这份雅致，小美说，随便来点香气大一点儿的吧，这样，摆在屋子里可以当清新剂使。

我们随便得买了两盆，就搬到小美的房子里。小美还特意收拾了一下，这样看上去，还真地像那麽回事了。小美显得很兴奋，一直说，这里的软环境还不错，我很喜欢，有时间泥厂来坐坐，山太一走，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也不回来了，所以我一个人很闷，你来的时候大声招呼，下次我做水煮鱼给你吃。

我已经被她折腾得不成样子了，哪里有心思想下次的水煮鱼，我说，你饶了我吧，你那水煮鱼吃完时要上税的，能不吃我还是不吃得好。

小美收拾完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这红色的沙发可是我精挑细选的，那麽多家具我最喜欢这一件，你看着红色，多艳丽呀，这造型也好，很像艺术品，我往上面一坐，这就增值了。

我笑笑，说，你的屁股比脸还值钱呀，明天肯定有人认购你的臀部。

去你的，小美站起来打我，我闪身躲开了，你还挺贫呢，我没看出来，以前以为你除了谈吉他就不会别的了，没想到还会耍嘴皮子，山太要是知道你这样能侃，他肯定不放心了。这叫引狼入室呢！

我说，不会，要说狼那也应该说你呢，我现在是在你的圈套里呢，我充其量不过是只小羊而已。

好了，好了，我们歇一会儿，去吃饭吧，已经很累了。小美已经准备出去了。

我看看表，想起还有和阿苏的约会，就推辞说，还有事，改天再一起吃吧，有事在打电话。

小美看表情很失望，她说，是和女朋友吧，带我也去认识一下。

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和阿苏的关系，我说，只是和一些普通朋友，你不认识的，下次有机会带你认识一下吧，这次就免了吧，你吃晚饭好好休息一下吧。

小美还想说些什麽，手机响了，她一边接手机，一边向我摆摆手，我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是山太打来的，也和她招了招手，就走出去了。

5迟到了

赶到约会地点，已经是晚了十分钟，这是我第一次误点，好在阿苏还坐在绿地旁边的长椅上，一个人低着头似乎在想事情。我跑过去，对她说抱歉，我说去帮一个朋友的忙了。她

淡淡的一笑，仿佛我的解释完全没有必要，她也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无论走到哪里她的手里始终拿着一本书，这次是《屠格涅夫文集》。

我去旁边的便利店买了点吃的和水，回来时，她依然保持刚才的样子，我把东西放到我们中间，一边吃，一边聊天。这其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因为边聊天边看风景，还可以享受美味。当然说实话，那些速食品更像是垃圾食品，虽然口味不错，却没什麽营养。除了薯片呀，吓条呀，饼干呀，巧克力还好一点。我们并不在意吃什麽，离我们不远处就是街道，又一道栏杆将我们和街道上的人隔离开，虽然是很短的距离，却相隔了一个世界。那边熙熙攘攘，这边却很安静，我想，这个世界有时很奇妙，她会让你失望，又会让你倍感幸福。把北极和赤道融合在一起的就是诱人的感受了。

阿苏将书摊在膝盖上，眼睛却不在上面，我们说话的声音像是甜言蜜语，但内容很平淡无奇，我讲这几天的事情，我上课时睡觉时被讲师发现的事，阿苏说，她那里来了一个新的助教，很年轻，她还说，助教的花式篮球玩得很好。只是人有些唠叨，看上去是更年期提前了。天天对我们进行说教式教育，如果这种教育也能育人，我们不止拿一个诺贝尔奖了。可惜，人呢，话一多，就像是夏天的苍蝇一样，不咬人，烦人。

我说，那你就不要听嘛，这样的人多的是，你可以选择其他的事情做，我问阿苏选修的戏剧怎麽样了。

阿苏摇摇头，没结果，因为是选修，不在乎成绩，原来只是喜欢，后来才发现有些复杂，差点把自己也搞成大师，累得一沓糊涂，装得跟精神抑郁斯的，所以打算放弃了。

阿苏站起来，将吃过的垃圾丢进旁边的垃圾箱里，她这是要离开了，我也站起来，我们却不知道要去哪，好像周边我们都已经去过了，没什麽感兴趣的东西了。

事情就是这样，当一切都变得程序化的时候就显得毫无生趣。约会完，回到宿舍，觉得精疲力尽，洗完澡就睡下了，阿呆还没回来，已经是十一点钟了，我知道这真阿呆正准备日语考试。阿呆说，学些偏门的东西会很有用处，现在很多人都会英语，所以就没有了优势，只有别人不会的，人才会有出息。

我不想有出息，也不想太多的事。只是知道困了便睡，饿了便吃之类的。阿呆却说，人保持这样的状态最好，人越接近原始就越有幸福感。没办法，阿呆一肚子真理大多数用在了我身上。

我睡得很香，第二天，照常上课，醒来的时候，阿呆已经出去了，宿舍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大概又迟到了。我想想，也没太重要的课，只是临近考试，有一门课本还没翻过，只能搞搞突然袭击了。

我准备了一些速食品，不知道为什麽我总和这些苏食品打交道，然后，开始刺刀见红的加班补课。阿呆当然是老师了，只是我不能耽误他太多的时间，每次我把不会的题集中到一起，来一次性解决。

整整几周下来，基本搞定，我想及格应该没问题。忙的时候，时间过得飞快，连手机卡欠费都不知道，已经没时间打电话，晚上偶尔和阿苏发发信息，也是一些学习方面的，阿苏说我，像换了一个人。还不是为了那张毕业证书吗。想想自己也很可怜，没办法，顺其自然吧，我还为超脱到把一切置之度外的高度。

小美竟然找到我的学校里，她的理由是，打我电话总是无法接通，她说我是故意躲她，她说，这一周对于她发生了很多事，她的对面住进一个长得像反派角色的青年。所以一到晚上就像给我打电话，可我的电话多是无法接通。，小美就怒气冲冲的找来了。结果时，我请她吃了顿饭，才算了结。

饭后，小美让我带他参观我们的校园，我们在操场上转了一圈，小美突然说，我要去学画画，

我说。有些意外呀，！小美很认真地看着我，然后一脸正经的说，如果有一天我去做模特，你会不会觉得我想一个怪物，要说自己心里想的吗，什麽都可以呀，不要去考虑我的感受。

是人体模特吗，我问。小美点点头。

我有些犹豫，，“会有这麽突然的决定，我不能想象一个如此年轻的女孩在做这样的事情。我说，可能我无法接受吧，实际我还比较传统的，对于艺术我好像了解得并不彻底，所以，我只是不敢去接受你做这样的事情。

小美说，其实你是反对的态度了，我很早以前就有这样的想法，直到现在这个想法越来越清晰了，我从没有觉得这是件见不得阳光的事，如果我哪天真地去做了，你会怎麽看我呢！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不好的女孩呢。

不会的，你还是你呀，虽然我不赞成，但我也不会那样看你的。你还是你吗！嗯，是个勇敢的女孩。

我真的想去画画，去看一次画展吧，你看完了就知道，原来生命呀，理想呀，世界呀，生活呀，多可以用线条，色彩，去表达。而且很完整的表达出来。你站在他的前面，那就是一种交流，两个生命之间的交流，语言是多余的，心和心得一种默契。哎！下礼拜一起去看一次吧，说不定可以改变你的人生吆！

我说，有时间就去了，下周的事情在说吧！

是不是觉得我很烦呢！小美问我。

你自己说呢，你觉不觉得自己很烦呢！有时会吧，不过还好呀，

你讨厌呀，小美打了我一下。

小美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一个人在偌大的校园里溜达，熄灯铃已经响过了，到处显得黑漆漆的，只有几盏路灯发出暗淡的光泽，比那完全的黑暗更显得孤寂了很多，路灯的周围飞满了许多的小虫子，再投下的光影里面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