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学生入学的问题着实让我们的主人公难过了一些时日。我们暂且把我们的主人公名字叫做K吧。不要说K家里没有分文,即使有些积蓄也不应该花费在这些方面,K是这样认为的。我们把这件让K极其头疼的事情慢慢向大家道来,看看主人公K的遭遇是否值得同情,或是K面临的窘境是否你也曾感同身受过。
K的心理活动是这样的:自从他接到学校通知,他的孩子已被补录进某中学,但要缴纳一笔高昂的捐资助学费时,K的心情一下子坏到了极点。也不知道学校这样大胆地收费有什么依据?学校就像吃肉不吐骨头的魔鬼般恐怖,这可是他不吃不喝工作一年也难以节约下来的一笔巨额开支。他想应该到有关部门反映一下,他找到市教育局的网站,在网站上找到局长的信箱,可是那信箱似乎只是一个摆设,根本点不进去;他想应该到市纪委去反映一下学校这样做是否属于乱收费,有什么政策依据,是否得到上一级的默许或是首肯?可是他担心市纪委要求实名制反映问题而给自已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与其反映共性的问题给自已带来麻烦还不如不反映,反正这也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全县五千名初中毕业生,高中只录取一千,余下四千人就只有去读中职或是辍学打工。他想干脆给市委书记写一封言辞恳切的信,早些年他听说有人将自已面临的问题形成书面材料发到书记邮箱,结果得到了书记的高度重视,立马安排相关部门给予落实,使那些困扰人的问题得到彻底的解决,但有这个想法的那个晚上刚好有人请他喝酒,他毫不推辞就前去赴宴了,他想喝醉,他想以酒精来麻醉自已痛苦的神经。
K醒来已是第二天中午,夏天的太阳问题那么毒。他躺在床上,昨天想给市委书记写信的那种冲动渐渐平淡下来。他想,万一市委书记根本不理睬这样一封让人头疼的来信呢?万一他觉得这样一件天大的事情在市委书记眼里还不如芝麻绿豆般大呢?即使市委书记重视,看了K的信后觉得K是在诬告陷害学校正常的收费之举呢?万一他老人家派人前来调查该怎么办?虽然K反映的是实情,但繁重的调查过程难道不会给K平列的生活带来极大的麻烦?想起这些K就觉得有些恐惧,有些灰头土脸,有些无可奈何。
现实就是这样,有些事情明明觉得不合理但找不到说理的地方,有些既定事实明知不合理也无法靠一个人的力量来扭转乾坤,继而只能采取随波逐流、听之任之的态度来面对生活。
一个羊子过河,就会有十个羊子过河。这是K清楚不过的。若是大家都一盘散沙,失去了主心骨,一切都只能听听天由命了。眼下就是这样,学校没有强行说要收取什么择校费或是书学费,而是要求每个得到补录机会的学生家长自愿交纳五万元的捐资助学款,这样的收费方式可谓独特,似乎这样的收费与校方一点关系也没有,校方只给你一个帐号,让你到银行按那个帐号交纳五万元的捐资助学款就是了,至于这笔钱上交后去了什么地方或是校方用作干什么只有天知道。
家长们骂骂咧咧却又无可奈何。的确,市里今年进行高中招生体制改变,原来由区县统管的高中招生今年统一收归市里统一录取,就像执行多年的大学统一招生政策那样初中生中考后统一报考高中,分三批次录取。第一批名叫指标到校生,主要看学生初二下学期和初三上半期的成绩,由学生自愿报名校方审核确后定名额,这批学生中考后只要成绩上了三百零七分不用交一分钱就会被高中录取。第二批叫艺体特长生,录取分数相对低一些。而第三批就是硬录取的学生,这批学生的高中录取分数线是五百七十分。
K家里的学生平时成绩不错,都在五百分以上。报指标到校生时班主任动员K家的孩子说不用去占指标到校生那个名额,凭K家孩子平时的表现会很轻松地被录入高中,K和孩子都信以为真。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K家孩子的中考离正录取还是差了那么十几分。
按照学校规定凡是没有硬上线的学生只要想上高中就得交纳五万元的投资助学款。K觉得非常冤枉,凭什么指标到校生考三百零七分就一分钱不交就能上高中,而自已的孩子考五百多分还得交纳五万元的捐资助学款?教育改革的初中应该是公平和正义。可如今公平与正义体现在哪儿?想到这些,K就觉得有些气愤,于是我们的主人公K便产生了文章开头那一系列复杂的心理活动。
心理活动归心理活动,学生读书是天大的事,一刻也不能耽误。这是家长对子女应付的责任,也是每个公民对社会应承担的责任,想起这些,K只能四处筹钱,东拼西凑折腾了好几天总算交清了那笔莫名其妙的捐资助学款。
孩子上高中是可靠了,但K却因此而莫名其妙地背上了一笔沉重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