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生命是场漫长的轮回。可当我成为了母亲,当我创造了一个新的生命,我才对这句话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也许不该用“创造”来形容来到我生命里的宝宝。也不该用“拥有”“得到”……总之,任何一个用于宣誓所有权的词,都无法用来定义我们的关系。是老天爷把我的小妞妞赐给了我,是小妞妞在千万翘首以盼的母亲中选择了我,我才是那个被动的,等待给予的人。是小妞妞拥有了我,用她的到来丰富了我的生命,用她的啼哭与欢笑装满了我的人生。
我们学哲学,看乔斯坦贾德,看黑格尔,看刘小枫,看周国平,读《庄子》《地藏经》,试图领悟一些形而上的东西。而当我凝视小妞妞澄澈的眼神的时候,当我端详小妞妞安宁的睡颜的时候,当我无法自制地一遍一遍轻抚小妞妞无暇的脸颊的时候,我才发现,妞妞在用她的纯真告诉我,什么是大道至简,什么是见素抱朴,什么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什么是生活。
爸妈大概是除了我以外对小妞妞的到来最开心的人。我们全家一天二十四小时围着小妞妞打转,她的每一声啼哭都牵动着我们的喜怒哀乐,每一个举手投足都左右着我们的言行。爸妈顶着花白的头发陪小妞妞童言稚语,小妞妞咧个嘴我们都能笑得像中了奖,开心一下午。爸妈开始回忆从前:“你小时候也像这样,吃饱了就把奶瓶一丢”“你生下来时白里透红的,也像这么好看”于是我常常有点恍惚,现在的小妞妞,三十年前的我,三十年前的爸妈,多么相似,这,大概就是生命的轮回吧。哺乳,换尿片,哄睡,洗澡,每一个繁琐的环节都要不厌其烦地一遍遍的做,一遍遍的做好。养儿方知父母恩,正像爸爸说的,“好好扶养一次孩子,才会知道自己是怎么长大的”。
站在三十岁的门槛上,我才无比清晰地感觉到生命的力量,听着小妞妞的哭声和爸妈的唠叨声,看着小妞妞的稚子童颜和爸妈的两鬓白发,我听到的是时间的脚步,看到的是我的来路,也是我的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