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作者:游子心语。
中国大地的“农村”仍然是一个思想荒芜的宠大群体,大多数人缺乏与时俱进的进步意识,但他们丝毫也不会感到会与时代脱节的危机感,他们依仗着强健的体魄和劳动本能便能获得生活所需的优势过着无欲则刚的生活,而且充满了小富既安的优越感。于是,人性的缺陷在思想落后的生活氛围中开始产生扭曲的现象;刁蛮、任性、粗暴、无知、甚至可以浅薄愚昧到稍有一点儿优势的人便可以肆意的互相瞧不起人。曾经,有一句流行的网络用语;“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在此老哥实话告诉你,农村的套路一点儿也不浅,在农村生活,很多时候很随便的一句话便能含有几个意思,而且还能嚼出几种不同世俗的味来儿。
我祖祖辈辈也是农民,因为我从小便在这种环境中长大,所以对于农村的生活习性与常态颇有感触,农民的纯朴与勤劳的形象深受大众尊重;但是正象鲁迅小说笔中的农民同时也具有迷信、保守、固执、目光短浅、因循守旧、自我愉悦等等若干特征的“农民意识”也正让人承受着社会底层各种荒诞不经而还具有优越感的考验。因此,稍有觉醒的人,也并不希望自己的子孙后代在这种恶性循环中成为世袭农民,于是我便竭尽全力的改变自己,不断的学习、奋斗、拼命的创业,企图以此积极的生活态度来改善自己的命运,或是能够改变子孙后代的生活现状与信仰。
尽管在事业上是一波多折,几经几起几落,赚取的财富虽然在投资中失利,但仍然积累了丰富的人生阅历和知识。由于我的家庭结构特殊,以因地制宜的生存环境我只能选择落叶归根或是返乡创业的途径比较现实,以我对于农村未来发展的评估,不久的将来乡村经济转型的机会就有很好的发展趋势,但得务必提前投入一些具有前瞻性的产业布局——以便走在商业前沿。虽然,我没有背景,没有资历,但是我却擅长人尽其才,物尽其用的行动与运作能力。
我在外游历多年,老家并未置业,仅只剩下所属名下的一份山林、土地和宅基地指标。受岳父、岳母的恩惠,又将他们名下的田产、与拆旧建新的指标转赠由我继承——前题条件是要由我承担二老日后的赡养责任与义务。由于岳父岳母的家庭结构与特殊原因多年以前便是这种定局,为此还影响了我在深圳置业的机会,当年结婚时在深圳郊区六十万便能成交的房产目前已上升了5倍/价值三百万人民币才能成交,因此,倘若当前再想在深置业,早己望尘莫及,而我只能选择返乡置业和落叶归根的规划己经成了无法改变的事实。于是,我便阴差阳错的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上门女婿,而且还是一个由两个家庭合二为一的家庭组合。
这种家庭结构的融入——难在性格上的融合,虽然我对每一个人的性格了如指掌,但硬往一起凑合还真需要一个磨合的过程。岳父岳母都是不折不扣的劳模,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常年如此。由于岳父岳母读书甚少,终身以劳动为业,而且以此为荣,远近闻名,路人皆知;他们一生的信仰——信的就是勤劳致富。而让他纠结的是——在他们埋头苦干的同时,却始终赶不上社会发展的节奏,于是他便希望他所有的家人象上满发条的钟表一样不停的运行。但他明白不了,这是客观性的错误,既使你把飞机的引擎安装在拖拉机上,就算你把车辆跑解体也达不到飞行的效果。劳动没错,但当前的时代在变、社会在变、生活节奏也在变,靠劳动是可以生存,可是在不同的社会背景下并不能代表永远可以致富。然而,这两位可爱可敬的劳模却固执的坚信这种理论几乎奉为圣典。
我根据两家人的秉性,生活属性与特殊因素特意制定了一系列的融合计划,既使老人性格不方便改变,那就从我自己改起,我先把未来发展的规划战线拉长,而且分成多个步骤,能预想到的问题都做过几套融合的预备方案,搞的竟象一套战略方案一样严肃,从生活到工作,再到以后的发展我都做过充分的思想准备。
我融入这个家庭的立场非常被动,虽然与岳父母两家结亲都是同村居民,而且还是(没有血缘关系)亲属关系,互相知根知底,但我毕竟阔别十九年,在名份上我是带着一家老少在对方家里生活,倘若老人稍有心理失衡的心态,我便落得全家人蹭吃蹭喝的嫌疑,两外孙虽然一年前后早己融入这个家庭,二老待他们不簿,但毕竟少不更事,吃喝拉撒全由二老照料。此次回家虽然是为建房,但我又不得不带着年迈的父亲融入这个家庭,对我们双方又是一个严峻的考验。这两个家庭的融合不单要经受内部核心家人的接纳,还要经得起农村世俗与论的闲言碎语。好在我无论何时何地或是为人处事的口碑都还极佳,从来没给外人落过什么口实。
我很清楚进入这个家庭的角色难当,因此在半年前我便做了很多周密的筹备工作,学了多项实用的装修技术,(并且擅长工程管理)稍加锻炼足以适应返乡就业困难之需,而又计划将两家闲置的土地改造成长期的园艺经济项目,不光二老勤奋,其实我也不懒,只要对于家庭发展有利,我都能够极积奉陪。从我回家以后,我便主动的改善作息时间,每天六点起床帮忙做点力所能及的家务,以及认为能够分担的家庭事物,以便融合家庭氛围。
尽管步步为营,但是两辈人的代沟问题终于成为翁婿之间潜在的矛盾。回家建房,我是希望利用两家人的建房指标把建筑格局与用途直接打造成商业模式,以便建好以后我好用于建设某种适合当地发展的商业平台,这让老人认为我是不务正业,或是觉得是在拿一件天方夜谭的事来吹牛;这让他们感到极度不安,一再的强调我得学邻居张三家的房建,要求我要一定要向村里的李四学习挣钱,否则便担心我做错了事丢了他老人家的脸面。建个房,担心这,担心那,担忧甚广——但都不是核心。其实不光内部的意见不统一,而且农民建房处处还受当地政府的限制,面枳、楼层、高度、外观计设等方方面面卡到你没有任何民主权益,而导致我内忧外困被动之极却无法满足我的意愿施工。
时间在纠结中消耗,二老的成见在怠工中升级,一旦稍有外界不同意见的建议,不论目地和用心何在?便都能刺激到他们脆弱的神经,回家以后立既开展政治运动。我的态度始终如一,细节上我以老为尊,顺者为孝;在大事大非上,我无法装聋作哑。然而,两家人在名誉上是合二为一,但在名份上我一家人却端的是别人家的碗,踏的是别人家的地,建房的指标拆除的又是二老毕生心血仅有的房产,因此老人要有什么想法,而我只能无言以对。
我很感激老人积极的用心,但一般人很难接受老一辈这么过激的代沟行为和态度,尤其象我岳父岳母这么情绪化的老人,如果对谁有成见,所有的情绪立即便会堆在脸上能让你当场下不了台。
有一天,有几个兄弟好心帮我上山砍伐建筑辅材,我一时大意摔伤了肋骨,(经查后骨折两根)疼痛难忍,晚饭席间,岳父问我们砍了多少数量,做到了什么进展程度,我们如实回答;但他却不屑一顾的直接嘲笑我们几个干活如何如何不行,他每天都砍15-18根运到现场,我们搞的还在山上不算干将。很自然,我们采伐的地点、难度和远近比他采伐的环境有几倍的差距,当然不能相提并论;了解他的人知道他是在满足他的虚荣心和好胜心,不了解的人还真很难接受他让大家当场难堪的局面。
几个小伙伴看出岳父是在故意刺激我,于是建议继续帮我把欠缺的建材凑够,因此,我强忍疼痛又与同伴参加了一天高强度的体力劳动,第三天终于把自己送进了医院,经核查,胸腔左侧第8.9根骨折,并劝我需要住院接受康复治疗才行。
我十九年没有参与过农村的常规劳动,在以往论劳力,体力和资历其劳动能力的基础并不在岳父之下,只因近十几年以来从事的都是创业类的工作,既便是艰苦,但大半是在结合脑力劳动,而猛然间进入体力工作环境还是有些力不从心。但是一个年满花甲的老人还在竭尽全力的为家庭分忧解担,而我又有什么理由排斥劳动呢?只是老人每天非要以挑剔的言语来检阅和否定你的规划与劳动成果的行为有些欠妥。
我在当地医院接受了一个礼拜的康复治疗,清明节的前一天为的是在清明当天需要祭祀几位没有亲自参与葬礼的故亲——需要给坟上添加一些新土;既便不能下重力,但总能够参与一些力所能及的劳动。于是,按医嘱我便提前了好几天出院,刚一回到家里,便又开上了政治教程。
记得当天岳父的神色非常严肃的训导说:“病了住院归住院,这好些了,该干啥的还得干啥?你这上有老的、下有小,要晓得着急呀!要知道争气”。我尴尬的望着那张沧桑而麻木表情的脸色从头凉到了脚心。
现在又没过荒年,何况我就是养伤没干活,外面还有一些稳定收入,还不至于活到连一个奴隶都不如吧!医生叮嘱我至少两至三个月之内别干活而需要康复!静养,否则会留后遗症。三个月不敢奢望,总让安心的我休息几天行不?老丈人家的饭碗再难端,你让我自己心甘情愿的去效命也总比被人压迫着去做事让人好受一些吧?
清明节刚过,也就是出院的第三天我便开始下地整理苗床,足有5.4亩地,虽然伤没好,但我得靠药物缓解疼痛,毕竟这个项目同样是我在违背老人意愿下——捣鼓的乱摊子,用他们的话说“赶你庙修起,和尚老球了”。但我非常的清楚如果没有这块田地我就无法打发赋闲在家里的空闲时间,免得等到互相闲着大眼瞪小眼时岂不更加无事生非。所以我就以因地制宜的家庭结构筹划了这个园艺经济项目,一有空闲我就能够钻进田里足够打发我的闲余时间,一来可以回避潜在的家庭矛盾,二则还能培养一些经济基础,顺便还能开发一个经济项目。因此,我在内心戏称这块地事实上将来也会变向的成为缓和家庭矛盾的和平田。
我回老家的时候壮的象头牛,在下雪的时候还能用凉水冲澡,但骨折以后我最怕的就是感冒,出大气都痛,更不能咳嗽,没有休养,而且身体每况愈下,但摆在眼前的活不能不做,(在这个家里花钱雇人做事又是大忌)但是,终究靠止痛药物不能百病消除,三四天下来受伤、劳累,疲惫不堪的睡了一整天。
第二天,天阴,满天阴霾,伴随着毛毛细雨下个不停,初春还有一些寒凉。家人围在炉旁烧火取暖,正忙着准备学生的早餐,我象平时一样打算凑在一起活跃一下气氛,屁股还没落坐,岳父的政治课又提上了条程,说是张三拉了一车砂,李四买了一车钢筋……,你看你一点儿都还不知道着急……。我听了有些窝火,回复说;“大家各过各的,做事得有个具体的安排,每个家庭的生活规划不一样,再急——事得一件一件的做,别人家里干什么我们至于那么敏感吗?”。呆在家里话不投机,说完我便扛着锄头扭头就走。
二老见我淋着雨要去干活——急忙准备挽留,但一时语塞,又没找到适合阻止的表达语言是好?却说;“你看,你,看我们又没说啥犯外的话,老火大晴天你在床上睡觉,下雨你又要去地里泥”。
我知道他们是想让我理解他们的好意,但是话赶话表达出来的语言却又偏离了主题——扯成了另一种意思——甚至越描越黑。
我明白二老的本意,但毕竟回味起来还是有些不是滋味,于是反驳道;“昨天——是天晴不假,但我累趴下了,睡一天又咋了?有谁断了两根勒巴骨——还不想在家多休息几天啊”?。
早晨六点多钟,我便上了地头,路过二叔丈家,正好碰见二叔丈准备去放羊,问我这么早,下雨还到地里干啥?我说;“在家呆不住,往那儿一坐就上政治课,几句话一说,七弯八绕的就搞政治运动,他们都是老辈子,不想刺激他们,我就只好走一步咯!”。
二叔丈,叹着气,摇摇头,咬牙切齿的重复着说;“只有那个大哥,咋搞地?天天叽雀个啥?娃子们的事,有本事自己安排,还要他操那么多——多余的闲心干啥?……”。于是劝我在他家找一件雨衣披上,免得淋病了。
虽然,只是来自别人的一份小小的关怀,感动得我热泪盈眶。结果,我一个人淋着雨在干活时,父母不好意思叫我——却叫他女儿三番五次的从深圳打来电话劝我回家躲雨。
我真没法理解,一个人非要用“言语”把对方伤的体无完肤以后,再标榜自己是“刀子嘴,豆付心”,并且还要坦然的告诉你——他们对你的过激行为其实一切都是为你之好!而且还希望你能感恩戴德。不理解的人会以为你是在成心刁难人,不光是缺心——而是有些缺德;而了解你的人才会明白这种人其实不是缺德——而事实上是缺心眼儿。
我带着伤,扛着雨每天早出晚归的整理几亩地的苗床,(前几天,在二老看我艰难时,偶而也帮忙参与过劳动)三天、五天……七天……前后半个月的时间,终于不分阴晴,十万粒苗种才算顺利下地。
但是我却再一次病倒了,由于肋骨骨折没有得到正常休息,加上劳累过度,伴随着感冒、和不停的咳嗽一病不起。起初一边劳动,一边吃药,稍微还有一点疗效;到后来吃药以后便接着继续干活,结果吃药已经没有任何反应,于是我在床上静静的躺了四五天却仍然不见好转,但又无心治疗,由于因为长期咳嗽不止,而且还引起了肾脏疼痛。
前几天,由于车辆要在老家年审,年审期限己到,因为是外地深圳车辆,几尽周折才从深圳开来了异地年审的委托书,我只能尽快办理,但折腾了一天多才将车辆相关的年审事宜处理完毕。
我清楚的记得那天下午回家,碰上老人家要剧柴,我热心的上前去帮忙,但却热脸贴了他的冷屁股,他以催促我尽快建房的话题拒绝了我的热心;“你去忙你自己的事,别人的房子都在搞了啊!你也要着得急了啊!别人都问我啥时候动工,搞地我都找不到咋回复人家”。
我镇定了一下说;“再有人问——你就直接告诉他,女婿勒巴骨断了,病好了再盖,大家各过各的日子,硬在乎别人的看法搞啥子?该啥时候动工我心里自然有数”。
老人家迷恋房子,已经快要走火入魔了,并且太过于在意大家的攀比。往坏了想满脑子都在打他的小算盘,苛刻到不顾女婿的生死。简直任性到了象一个债主,不立既兑现,就不善罢甘休的地步。这合二为一的家庭已成定局,往后所面临的问题并不仅仅只限于建房,而面对将来的融合与发展的道路还很漫长,再遇到问题小心脏都还要经得起各种考验才行。
我要主宰的是这个家庭未来的大局,无需纠结一个年至花甲老人的麻木不仁,而且他们把他们晚年生活和毕生的劳动成果馈赠给了我这个他们认为并不理想的女婿,在他们的潜意识中那是天大的信任和期待,而我只是让他感到没按他的思路发展——就是他们眼中的一件恨铁不成钢的半成品而己;而我还真只能感恩戴德。
我还知道,只要我天天完好无损的在他们面前晃荡,以他们认为我这点伤应该不足为怪,否则我外表上也不会象个没事儿人似的。其实他哪里真正见识过我的血性,十三年前2005年元宵节当晚十二点钟左右,二老在电话中强行阻止我与他女儿的婚姻时——为了立志,我在深圳一怒之下一刀剁下左手半截小指,在医院仅仅只做了一个简单的包扎,凌晨照常给他女儿做了一份早餐以后照样带队(当时是包工头)在工地一线施工,至今那半截手指都还浸泡在烈酒中没有腐烂。
当年我跑长途的时候经常脚腕痛风发作,严重时脚腕肿得如同象脚,疼痛难忍,无法配合操作,我便把大货车的离合器改装成手动装置,拄着双拐风雨无阻的照样按时开车送货,从不影响正常工作。但这一次的骨折是伤在体内——两根贱骨头没有挂在体外,外表上看不见伤,老人家或许还在怀疑我是矫情呢?但他并不了解我这个“铁骨柔情”的人;只是我没叫苦的事,对别人而言早己大惊小怪,苦连天。
正好!你不说是让我处理该处理的事么?那我当前最应该做的事便是治病和养伤,没有健康的身体何谈未来,为免二老多疑我把建房款项的存折与卡转交给二老,直接告诉他们我把父亲安置到大姐家里暂住,然后,交待过几天五一那天回来陪岳父过完生日以后就回深圳去养伤,等我伤好了,再考虑建房的事。
我这突然的变化,把他们镇得好久没有回过神来,只见岳母木纳的接过存折和卡,满脸失望的说;“你不着急算了,反正老房子还没拆,都有住的,你想啥候儿做,啥候儿做”。
人在囧途,我既不想走亲,也不想访友;在安顿好父亲以后,我只想迫切的找一个廉价而安静的地方静静的养伤和治疗;正如一条受伤的小狗只能躲进某一个奇角旮旯里用自己的舌头舔食自己的伤口,慢慢的等待伤口的愈合。
我最终住进的是一家私立医院,虽然医疗条件有限,但治一个咳嗽和小病,还不至于怀疑别人的医疗水平。
名牌医院当然是好,也就在这家医院一公里的半径之内就是,但我在来这儿之前在太和医院周围绕行了几圈儿也没找到进入医院大门的机会,院内的车位已满,而门口等待排队进院的车辆早己占满了街道。而我此行的目地只做一些常规检查和普通治疗,自然无需在此耗费太多的精力和开支,于是我在某小区内找了个方便泊车的地方而就近选择了这家私立医院。
医院的规模并不小,科室齐全,但是就医的人曲指可数,足见其医疗行业的竞争态势,与名牌医疗机构相比,普通医院的商业生存空间堪忧,尽管经营萧条,但是医疗条件足够满足我这点微不足道的小毛病。
医院的医师非常热心,经过检查,并无大碍,无非需要注意肋骨康复,由于免疫力下降,引起的其他疾病也不容易治疗。比如:感冒、和长期咳嗽才又导致肾脏疼痛和肾结石发作,虽然不需要住院,但要连续开几天针剂。在了解了我的需求以后,为了节省启见,医师建议住院部内有些闲置的病房和病床对外开放服务,每个床位不用护理人员仅收30元/天,专供我们这类临时病号,既廉价,又实用。碰巧——这到极象是为我特意量身定制的医疗条件,既经济,又实惠。
医院闲置的这间病房,没有采光的窗户,封闭而寂静,既便是白天,关闭灯光以后就只能透过室内窗户的窗帘隐约能够看见楼层过道中昏暗微弱的灯光,偶而才能听到行人通过过道的脚步声;一到深夜,除了有我不断的咳嗽声外,室内寂静得只能够听见心脏的哮喘声。我睡在冰冷的病床上静思,有时我竟然自嘲的遐想,假如室内只有四张病床,“没有电视,和坐椅用品”一个人在这个黑暗的房间中静静的躺着不上网时,除了还在呼吸和咳嗽而外简直和一具停放在太平间的尸体没有什么区别——而我恬好也正象一具行尸走肉。
百无聊赖的时光里,极易让人产生无限的情绪波动,我要学会管理自己的情绪,并希望能够清空内心一切负面的记忆;但大脑中却仍然闪现着一波又一波老人给我洗脑的画面,其迂腐程度足以让人啼笑皆非而哭笑不得。
稍有空闲,一有机会老人便会极积的训导我这个晚辈;“人活一辈子不容易啊!要争气呀!我们一辈子都是靠劳动吃饭,靠双手挣钱,哪怕一天只挣一百块,只要不停的搞,一年就好几万。你别看某某两口子搞小工,只要天天搞,来不来,人家房子盖了,家里还有存款。又某某某,如何勤快,日子过的多快活,啥都不缺”。
他每当出门干一天小工回家后便会找借口炫耀和鞭策一番;“你看我今天来不来,又挣了150块钱,我们农民不干活不行,只要天天肯干,每天才有进帐”。每次在他晒完战绩以后,才会在他帐本上记录一笔新的战果。
这种场景多了,我也非常难以为情,有一次终于没有忍住告诉他;“我这些年事业虽然不顺,但我外面还有一些稳定收入,并且不比一个硬劳力打工挣的少”。
其实,我只想让他明白,在他家里生活,既使需要养伤——干不了活,事实上也并没有吃软饭。但我的辩解却又伤了他的虚荣心,便找机会痛骂女儿无用,主题是抱怨她找了一个倔老公没本事镇得住,否则当初赚的那些钱——要别乱花,要能保存到现在足够让他在乡亲面前倍有面子——还不至于让他难堪。在他眼里,七十二行大卖买——照样跟不上挖田打土块。因此,经常挤怼我,你那么会赚钱,那你咋没攒住钱呢?结果还不是都瞎整球了。我只能陪着笑脸回答他;“至于这个问题,你真应该问问你的女儿,这些年为啥亏的,为啥什么事都做不成,她真应该负主要责任”。
我岳父年龄并不大,今年是他六十岁花甲之年,由于常年过度劳动,沧桑的竟象一个七十多岁的老汉,仔细想想难免让人有些悲悯。然而,一个以劳动为信仰的老人家,始终会以靠勤劳致富的信条严格要求自己;同时也希望家人和子女都能传承他的信仰。智者们的信仰是“望子成龙”,但一旦到了劳模的思想观念里,却希望子女能够成为一个优秀的农民观念。
我很纳闷,搞发展、创新、创业既便你不懂,但也不能扭曲到认为子女是在“不务正业”或是不争气。当年反对我创业,但我走的——还是创业之路,在我转型创办公司之前,曾经也是从事的工程承包施工项目,前后经手主持施工的大小项目上百个,十几年来从白手起家,在没有靠山,没关系的前题下前后经手的各类项目款项超过两千余万,获得的利益也有几百万,固然后来投资失利,但其经历又是一个农民岂能用靠双手,用做小工致富的思想逻辑可以体会的?我一生挑战的生存极限超过我身边所有同阶层的人,包括岳父母崇拜的那些偶像们,在特区深圳创业十几年来,几经几起几落,也算文武双全,历练有嘉。
我回家发展,为的是希望能给全家人谋一条新的出路,利用有利的资源和条件实现财务自由。当然,照老一辈农民思想的“葫芦画瓢”我画不来新一代人的美好前程与未来。吃苦奈劳我不怕,但我怕的就是思想上的休眠和衰亡。
北上广深,是多少人寻梦路上梦寐以求的地方,但也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出人头地。然而,既便是在深圳特区,我进入的每一个行业,在圈子内都做到了小有成就,深受各阶人氏的尊重!但我回到内地,却成了任人摆布的玩偶,而且竟然还是自己最近的亲人,倘在江湖我可以用任性和手段来维护自己的尊严。但在家里——亲人给你穿一下小鞋,我还只能做一只“沉默的羔羊”。
我对心理学略有研究,一个一生充满了自信的农民家长,要被一个外来的入侵者(女婿)颠覆他在家庭的主导地位,实属心有不甘。然而,却又找不到合理制衡女婿的实际办法,于是便以自己主动的立场与信仰用领导姿态的“训导方式”从头武装到脚,让对方屈服在自己的思想领域而树立他在家庭的主导地位与威信。
一个农民家庭小小的变革,搞的竟象一场政治斗争,谁来当家做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有能力才能为这个家庭带来光明,我不能创了近二十年业后被迫缩回老家遵从老一辈的愚民主义而继承他们的农民事业与信仰!假如我有能力缺陷,回归劳动战线,也将无话可说;但是,至少以我的资历还有能力,还有机会和条件来改变自己的命运!按照别人指使的方向前进,很明显会让我走向万丈深渊,当然——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
然而,有一种内伤叫——寒心。人生最窝囊的事——莫过于结一次没有质量的婚姻,再遇一帮稀里糊涂的亲人,把你坑的生不如死,但他们却还认为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我前半生的事业被自己不上进的女人拖到万劫不复;而我后半生的发展总不能处处再受岳父岳母大人迂腐的牵制。我可以忍辱负重,但老人总不能依仗着自己的优势以道德绑架的方式毁了子女们未来的阳光大道!
鲁迅说;“一个人死于暗箭不足以悲苦,但悲的是——死于不知何来的暗箭;然而,最悲苦不过的却是——死于爱妻与亲人误进的毒药”。描述深刻,体会真切。恬巧我老杨这一生都在承受这种莫名的困扰,而且正在体验中。
生活中最大的悲哀就是;最亲近的人时常好心好意的把你逼近两难境地——而他们却还理直气壮的一再认为是在尽力帮你。
资深人氏把这种“人与人之间”的矛盾问题称之为“代沟”现象。无论老人怎样苛刻,我都能够坦然接受。毕竟我还是一个深明大义的男人,从十五岁开始,可以说是历尽沧桑,由于各种特殊的家庭原因使我一生中却要背负着一项持殊的使命;也就是我一个人必须要为几个家庭承担起赡养所有老人的重任:而且是上要奉养六位老人的赡养责任,下要抚养两个幼子成人的义务,而对自己的事业还得努力伺机寻求发展的机会实现财务自由以后才能打好我的这一把烂牌。我一生的路很漫长,要经历的事还很多,我没有机会为任何事情难过,也无须为一叶障目而迷失了心智。
毕竟,目前还有三个老人健在;而且,正等待着需要我来养老送终,并且都在一天一天的衰老;两个幼子也在一天一天的长大,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老欲养而亲不待;忠孝两难全,取舍都艰难”。所以,我只能捡我最棘手的问题先办;当然,能够顾全大局更好。
总 结 语!
我这一生都象是在不停的洗牌,我拿到手的每一把牌又都象是一个个烫手的山芋,而输赢才是博弈的核心,所以每出一张牌,我都只能小心翼翼的希望它能利于牌局最后的胜负。
一个人,你要想成就一番事业,遇到困难你就不能盲从大众的思维逻辑,要么你向智者求教;要么自己慎思、明辩、力行,坚持自己正确的主张——直达核心。因为大众给不了你高明的答案,在低俗的大众圈子里,真正的明白人还不足5%,在高端人群中都还会有充满了各种因素和不同立场的辩论元素,所以自己才是最有权威主导自己核心事宜的当局者。
一件事情要是很难,只要认定他的方向正确,难自有它难的价值;有困惑,多去了解一些伟人们的功过事迹!他们经历的苦难一点儿也不比任何人少,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成功,自然也没有平白无故的失败。而你能多向智者学习,必定让人受益匪浅;你要在乎大众的看法,任何事都会让你无所适从,甚至随时都可以盲目的放弃。
有时,沉默并不代表放弃,或是屈服;沉默的另一种含义是抗议。当我们遇到困惑的时候,为了回避某种无谓的冲突,既然不方便否定别人的行为,却又不能坦然的接受意见,那此时的沉默就是一种维护自身立场最有效的抗辩态度。
人生,必然会承受一些你预想不到的境遇,但每一个人处理问题的方式和方法各不相同;情商高的人呢!主要是让别人高兴。智商高的人呢!主要是让自己高兴。但是,智商不高、情商也不高人呢!主要的特点就是自己不高兴了——还不让别人高兴!
所以,我们要尽量善待他人,不要用恶毒的“言语”把对方伤的体无完肤,然后再来解释自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让你承受了攻击却还希望你去理解他的无心之过。我们拒绝去做一个精神乞丐;象这种人:其实,既可怜,又可悲。
—— 游子心语•自述。
二零一八年,四月廿六~廿八日,心语/十堰/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