もう一度会ってください。会った時、もしまたこれが間違いだと思うなら、正直にそう言ってください。四か月前のある日、僕の心に淡い虹が架かって、炎のように胸を焦がし、ずっと消えないんです。君は僕のことをどう思っているでしょうか。雨が止んだ後の空に架かった虹のように思っているでしょうか。それども、もうその虹はずっと前に消えてしまったんでしょうか。返事を待っています。
请让我们再见一面吧。再见面时,如果仍然觉得我们之间是个错误。请坦白告诉我。六年前的那一天,我心中突然出现了一道美丽轻柔的彩虹。它一直不曾消失,像一道火焰的桥燃烧着我的心。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觉?像雨后天空的彩虹吗?还是......彩虹在许久之前已经消失?我在等你的回答。
在文章之前,首先引用《2046》里的一段台词。木村拓哉和王菲在戏里遭逢感情挫折,王菲父亲反对他们在一起。而王菲未能作出离开父亲,奔往木村的决定。所以他们暂时分开。木村写信约相见。但他们没有相见。木村就回了日本。后来,王菲终于鼓起勇气,决定去日本探看木村的时候,他们才相见。
然后王菲留在了日本。
的确,见面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一个十分有效的法子。见面时,大家的的言行举止很容易透露一些信息,他是否怜惜你,她是否仍然当你是朋友,他又是否忍心不理睬,或她是否已作出离开你的决定......你都能够感受到,有时只是你不肯相信。当你慢慢释然的时候,你可能会发现,她只不过当你是傻嗨。于是你才知前事毋须再提,继续前行。
说来多少愁苦与忧伤?都作罢。这些忧愁我早已抛给脑后。而我从中明白——见面的的确确会解决很多事情。结果虽然有好有坏,但至少事情没有再绵绵无期地拖延下去。我和姐姐之间的芥蒂存在了快12个月了,期间我们没有交流,各自为战。我十分惋惜,常扼腕。但还好,我们在最近见面时扫清了芥蒂。
晚风习习,细雨兮兮。
舞雨绒丝,摇榕须子。
如果我们能在夜里的树下相遇,我想我们之间一定会发生一段动人的爱情故事。但是我们相遇在宿舍楼下,我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姐姐。我的生命里只出现过一个姐姐,后来我长大了些,她就丢失了。现在我再次遇到了你——我的姐姐。
那日举家送我来到这一间大学。下车之后,我看见了你——就如之后我每次见你一样,你的紫色的背包总背在身上。过肩的头发,红色的短袖,裤子是怎样已经记不清楚了。那实在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何况其中我度过了一段很浑噩的闭门造车时期——我以为自己能够做出些成绩。可惜,一个人如果要将喜欢变为职业,他实在需要太多时间太多努力了。用了大约一年的时间,我认清了自己的能力——我是绝对不能靠打游戏谋生的。因为我终于认识到另一件事,在游戏这领域,天赋绝对是最重要的。而我并不具备。我曾经那样迫切地逼迫自己打游戏现在看来是无用了。
在那日见面之前,我一直希望你是个很漂亮很美丽的女生(希望自己看见时亦能喜欢)。可见面时却有了姐姐的感觉。你咧嘴笑的样子让人感到亲切——如果世界上真有一触即发的感情,我相信一定不是那种虚妄的一见钟情,而一种相见恨晚的亲切感情——有些似友情,但绝大部分似亲情。是一种希望与对方玩耍,被对方照顾的感情。
事遂所愿。我闭门造车之前,我们彼此有了很多欢乐的时间。
我还记得你洋溢着爱的接送。那时,坐在你的单车后座,我觉得自己好像你的儿子。如果单车后座还有我这么大码的儿子,那我一定是你的智障儿子。儿子智障地在地铁口迷路,妈妈急急地来寻儿子。平凡的身影,散发母性的光辉。现在想起,那种智障的感觉真好!我愿意在你的单车后座一直智障下去。直到你有男朋友的时候。
单车在路灯下前行。看着灯光拉长加大了你的影子,我知道那才是你身躯的size!
还记得我们互相攻击吗?手掌拍在脊梁上那种“啪啪啪”的酸爽——嗯!我实在太不禁打。所以每一次拍完我就跑,你追不到,追不到,追不到,你从来追不到,因为你从来不追。
“呜......耶!”我以为你绝对没有机会能打到我的。可惜我错了。你的潜台词一定是“有仇不报你当我流?今日不报来日报。”
有时几日不见,我有点想你了。我们在路上不经意的碰面。我望着你。
用无神的眼睛说:“喂,姐姐”
“啪......”
“嗯......”我疼,立马要还击,想想又没出手:“算了,我还是赶紧走吧,要上课了。”
后来我们没有再互相伤害了。我以为we are even!但总觉得不对劲,非常不对劲——有次你帮我理发,你肯定是故意的——把我的头发剪得这么可笑。
你和舍友都笑得好开心。那时我实在想不懂,因为我一直觉得棒棒的!
再后来我闭关了——是死关。再出来的时候,发现人和事变了很多。同学们居然变得平易近人多了——我感到,他们愿意去接受一个变得沉默寡言的我。但我却是愿意在圈外望着他们的相谈甚欢的样子——有一类人,他们羡慕着别人所做的一切,但清楚自己绝无可能从中获取欢乐,于是选择了相反的做法。或者不能说是羡慕,因为不曾渴望得到。也不能说是选择,因为只是很自然地做着令自己舒服的事。
可惜事不遂所愿。一个人是绝不能完全隔绝外界的,或者他可以隔绝大部分的人。但对于那小部分刻在心里的人,他愿意并渴望着花光所有时间,去陪伴,去倾谈。再出来的时候,我已没有太多机会与姐姐见面。再见的时候,已在拍毕业合照的现场。人很多,熟悉的面孔很多,陌生的也不缺。站在阶梯上的他们,整齐的黑色礼服和洁白的牙齿。我站在围观的人群之外,挎着一个不为我所用的单反照相机。我想不懂他们喜悦的原因。我只清楚自己的哀愁——将离开的他们曾是我怀抱外界的见证。而看着将要离开的姐姐,我又该如何面对呢?
那天的人太多了。
对上那年,阿珍毕业离开的时候,我还能将头靠在姐姐的肩上,和她一起看着那首离别的《海阔天空》,送走2011级的先辈。
但到了姐姐离开的时候,我却什么也做不了。好似彼此疏离了。或者是我想多了,只是人太多了些——姐姐有那么多的亲朋戚友,社团,同学,还有男朋友。我在拍照现场停了很久,无非看守物品,做些调戏师哥之类的事情。
最后,师哥要去吃散伙饭了。我看着他们渐渐走远,说说笑笑很开心。我放心了——姐姐应该也很开心。于是我走了。
自此之后,我和姐姐接触得更少了。我感到失落,无奈,开始不知道怎去和姐姐say hello!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发现自己无论怎么开口都不合适。唯有闭口不说,只当是失去了。
现在看来,这全因为我太急躁了。对每一件上心的事,都急切地要得到一个结果,知了自己到底是拥有还是失去,清楚它到底是对还是错。其实很多事情需要时间去打磨,去等待。几年之前,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成为一个怎样的人,所以不停地去认识不同的人,无论是好还是不好;说很多的话,无论是对还是错。后来我才知道自己只能和少量的人说着无数不在乎对错的话,平时没有朋友在身边,就一个人静静地看,好好地看别人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看着别人岂非不是一件极有趣的事?
时间过去了很久。我以为和姐姐再没有机会见面。但我们到底见面了。
有日早晨,年级的聚会——大家又在一起了。
因为考试,一场很重要的试——你有两次机会通过,在毕业前或毕业后。
同学们很早就起来了,人很多。到考场的时候,课室的门还未曾开,有很多人在走廊等候。我看见很多熟悉的面孔,除了同学,还有一些应该叫做师姐的女生。
我看着他们,想起了一件事:“哦,今日能看见师兄回来考试!”果然我看见耀哥在走廊的转角出现,他也看见了我,掏出一包五叶神,递我一根。哦,久违了。上一次他给我递烟,是在大概一年之前,他刚刚搬了宿舍。
点上烟后,在少人的走廊,我们说着近来种种,话不多,但很开心。
烟很快烧完了。我们往人群中走去,看见几个师兄几个男同学聊得正起劲儿。那种嬉笑的模样令人很舒服。于是我们开始谈天南地北。就在我们谈得最开心的时候,姐姐出现了。她改变了模样。脸很白很白,嘴唇也是红艳艳的,像是化了妆一样。这很正常,出来混,女生不化妆怎么行?这种状态和学生是很不同的。
或者她的确不同以往了。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希望考试时,大家能发挥得好一些,当然她也能发挥得好一些。
考试的确是一场好的考试,大家都发挥了自己的想象力,往试卷上投注了感情——抓狂,抱怨,哀叹。
考试之后,师兄和姐姐和我又聚在了一起。很奇怪,也很幸运。天意使然吧,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是什么样的人就会和谁群在一起?我恰好群上了师兄,而师兄和姐姐从来是要好的。
走在路上时,我听着姐姐和师兄说笑,看见了从前的姐姐。我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急躁。
原来风未动,旗也未动,是人心在动。盲武士不应该离开乡下的桃花。但他离开了,所以失去了。有时候,如果你太刻意去留住一件东西,你就会失去它——因为你实在太爱它了。
走在姐姐身旁,我看见姐姐仰头望着人的样子,眼神很专注。如果你有机会望着她眼,你会发现她的眼里有光。如果刚好她望着你,那么你应该和她说话。因为你会看见她准备笑的样子——半张口地好似她忽然发现了世上最美丽的东西,刹那之间变得痴迷。那一刻,而你就站在她面前。相信我,那个时候,你会忍不住扑到她的怀里,给她一个最坚实的拥抱。
现在,姐姐又不在身边了。但我知道我们仍然贴得很近。
就像哥哥的歌一样:“离开书店的时候,我留低阻一把遮,希望拎阻佢返屋企果个系你了。”
PS 下一篇不出意料的话,会是一篇关于阿珍的故事,她应该是个喜欢猫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