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的翅膀

医生悬壶济世,治病救人,可谓一生都在积德行善,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被称为世间最美的职业,若是既能治人身体上的病,又能治人灵魂上的病,不就是“天使”么?

  小小佘真正同医生打交道是从1987年以后,以前都是“小儿科”,对医院和医生并无多少切身感受,认识模糊得很。1987年母亲在株洲市人民医院动手术,1989年父亲病重在邵东县人民医院治疗都给我留下极美好的印象。那时医院、医生医风淳朴,医徳高尚,确以治病救人为己任,患者来医院确有宾至如归之感,如沐春风。父亲1989年那次病得非常严重,几近休克,徘徊在死亡线上,送到县人民医院时已昏迷,医生没有像现在怕治(怕死了,家属闹),也没有推诿(说治不了,请送市、省级医院),而是立即抢救,送重症监护室。当时我们急得六神无主,眼巴巴地望着医生,好像医生就是主心骨,就是定海神针,就是最亲的亲人。医生见我们家属急得团团转,便安慰说:别着急,你父亲只是胃大出血,并不是不治之症,能治好。那时医生的话就是“圣旨”,我们听了长长出了一口气,一颗心暂趋稳定。后来在医院冶了20余天,先在重症监护室,后在普通病房,都得到无微不至的照顾。

白天要上班,晚上守在病房照顾父亲,非常辛苦。许多晚上实在支撑不住就趴在父亲睡的病床边睡一下,陪护父亲。已是深秋,晚上气温很低,有一个护士见我很累,就对我说:你晚上不必通宵达旦地守护,你父亲的病已好了许多。这样吧,如果我晚上值班,我替你照顾你父亲。望着漂亮女护士笑意盈盈,真诚诚恳的脸,当时既将信将疑,又有一股从未有过的温暖涌上心头。说年轻女护士漂亮,确是我一生中见过的,为数不多最漂亮的女医生之一,身材高挑,皮肤白嫩,仿佛吹一口气就能弹破,犹如剥了几层的葱白;一双大眼睛如一泓清泉,清澈明亮,一对小酒窝仿佛装满了人世间最迷人的鲜花,亦装满了对未来美好幸福的憧憬,真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花样年华!通过交谈,得知她家就在邵东县城边上,她有个同学还是我单位的同事。她还提到了我单位一个年轻的男同事,当时第一反应是他们在谈恋爱,心里还嫉妒得不得了,想她要是我女朋友该多好啊!

不过,因为一向反应迟钝,懵懵懂懂,在父亲治病期间,虽然医院成了我心中向往之地,仿佛不是医院,而是长满玫瑰的伊甸园,但也仅此而已,并未像亚当与夏娃一样制造出符合世俗想象的,人们像打了鸡血似的满世界疯传,结果是满城风雨的有趣故事来。没事就来到二三十平方的医生护士值班室,同美女护士攀谈,她很忙,晚上打针换药忙个不停,但并无反感我多嘴,碍手碍脚之意,而是笑眯眯的,乐于交谈,只是说“等一下,对不起”之类的话,好像是她的过错似的。即便到现在,几十年过去了,那银铃般的声音,那甜甜的笑容,那忙碌的、穿着白大褂的身影还在我面前晃荡,只是那时比较兴奋,现在比较惆怅罢了。仔细想来后来之所以“有缘无份”,没有后续的故事,一方面那时对太漂亮的女孩有极强的警戒之心,受了花瓶和《西游记》的“蛊惑”,比较愚昧;另一方面又太有自知之明,在漂亮的女孩面前总是缺乏自信,一副畏畏缩缩的胆小鬼模样。可见“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是至理名言。

事实证明该护士并非虚言,在她值班的晚上确是真心实意地照顾我父亲,不是亲闺女胜似亲闺女。待到父亲痊愈出院时,我深受感动,特意买了水果给她,表示衷心感谢。此事过去了许多年,父亲至今还说那个护士好!还是念念不忘。我也由此把对医院、医生、护士的美好印象烙在脑海,就像初恋女友一样温馨,快乐,时不时回味一番。

去年某天看央视三套“开门大吉”节目,其中有一个沈阳市某医院肿瘤科医生,三十余岁,特别阳光、帅气、温暖。他在节目中说了一件事特别令人感动:他说在肿瘤医院当医生,特别叫人纠结和痛心。按现在的医疗技术,有90%以上的患者治不好,医生也只是尽力延长患者的生命。2015年来了一位患血癌的少女,大概14岁左右,小女孩特别可爱。“阳光”医生某天查房时同小患者聊天好一阵,小姑娘特别快乐开心,顺口说医生的领带好漂亮!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于是,“阳光”医生每天早晨查看病人时都变换领带的颜色,送小礼物给小病人,以自己美妙的歌喉唱歌给小姑娘听,虽然自己是多么想挽留小姑娘的生命,但在险恶的病魔面前无能为力,做医生的是多么痛楚和无奈!当小姑娘离世后,其父递交医生一张字条,上面说:大哥,谢谢您给了我快乐和开心!您使我看到了人世的美好,我把这份弥足珍贵的记忆带去了天国,我在那里祝福您!说到这儿,医生泣不成声,现场观众泣不成声,小小佘也是泣不成声!其实,医生与患者不完全是类似市场交易的“买卖”关系,医者仁心,如果有足够的爱,有足够的关心,有足够的温暖,人心都是肉长,即便是顽石也会被感化的,何况是有血有肉的人!

“阳光”医生在节目中继续猜歌名,其中有一首歌叫《天使的翅膀》“……爱曾经来到过的地方,依稀留着昨天的芬芳,那熟悉的温暖,像天使的翅膀,划过我无边的心上……”听到这“爱之天使”的美好旋律,医生再次泪流满面,观者与我等无不动容!也让我马上想到1989年父亲住院时碰到的好医生,好护士,名副其实的天使。哦,天使!你姣好的面容,温馨的话语,高尚的医德,善良的心肠就是你飞向远方的翅膀,永远都在我浩渺的天空遨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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