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总是幸福故事的开始。
我出生的地方四周被几大山川锁死,缝隙间便是山端流下的各路溪水,我们住在大山的大概2/5处,最下面便是外婆家,在山脚下,趋于热带,牛栏江边。
我居住的小村庄(官方叫做社,很多个社组成一个村,但是书面上的村庄和社类似,这里就叫村庄)人烟稀少,一共只有15家人,去掉一个中鸦片被铲的绝后老头后,只有14户人家。可是父辈育儿观念类似于人多力强,所以每家孩子都在2-5个之间,越多在村里似乎地位越高,说话也越有底气。
上学前,总是跟着大哥或二哥,或者四弟兄一起去放牛,如果全部在一起,妈妈会要求我们找背篓柴回来,大哥总会带着一袋子土豆(洋芋),那时小,有些沟坎过不去,大哥总会站在那里等着把我抱过去再走,把牛赶到半山上,找点柴来生下火,把土趴平,下面垫上一层柴,再在柴上放上土豆,再放上柴,一笼火过后,边烧火边玩火,燃着的柴头迅速画圆,就行红红的火环,不小心弄在衣服或裤子上,那个担心还是很大的,回去肯定是连带责任,一起受罚,越小越没事,越大越无辜。土豆熟了,表面总是黑黢黢的一层,找来绿绿的树叶(树叶越多越好)用力的打土豆,直到看着的都是黄喷喷的土豆为止,
吃起来又烫又香,吃完过后,有时找柴看着树上有马蜂窝,那便是有口福了,要么带回家去美餐,要么藏着,第二天从家里带个废弃的油漆盒,在沟里用力洗干净,偷点油出来,牛赶上山,以油漆盒为锅,树枝为筷,开始炸那香喷喷的蜂蛹,吃的兴高采烈,一般吃完东西,大家要一起东找柴,西找柴,凑了一背篓柴,高高兴兴的回家了。
慢慢就到了上学年龄,记得第一次上学是三哥带着我去的学校,实在不好意思进教室,那个羞不只是门里探头的那种害羞和好奇,记忆中有次下雪,爸爸一路从家送我到学校,雪深点的他或背我,或抱我,总是感觉很温暖,爸爸给我们的影响总是慈祥和蔼的,上学后,我们整个村里孩子加起来应该有个10多个,完全像一个帮派似的,大年龄的老威风了,给每个村子的人都取了绰号直接叫。
那时日子真简单,早上起来帮着家里做点活,更多的是在家里做点饭,到9点半左右,吃完饭,你叫我,我叫你,大家成群的就去上学了,包里还会放点吃的在学校中午的时候吃,下午回来,家里总是会煮些土豆放着,大家回家带上几个土豆,背起背篓,全村的孩子10多个一起又去对面的山上去砍柴了,从半山砍下来,有说有笑,大概要天黑了才弄到了马路上,很多时候要大人来才把他背的完。背着沿着乡间草道,微弱的月光中,脸上的汗水碰到那晚风,实在是爽。
到了周末,一般帮着家里做点活,我们家里要求做点作业,弄完,一到晚上,三五成群,或从山上陈家下到代家或刘家,我们几弟兄则从家里赶上去,或者一窝蜂的全部感到我家,在哪院子里,要么躲猫猫,要么老鹰捉小鸡,整个村庄的地理,草垛里,柴堆里,马圈,牛圈里等等,玩到10点,11点,月光透明,再留下的就是各家大人的叫声,骂声。半小时后,整个村子只有夜鸟声,蛐蛐声,风声和水声。
当然还有另外有趣的活动,就是约上三五个小朋友,岗位分明,你从你家偷点油,我从我家地里摘点菜,他从家里带上个废油漆盒子(有时会从家里带锅,不过这种情况是极少有的,一般大人知道都比较反对的),藏在路边大点的坝子,打着手电筒跑到沟里掏拾蚌,捞青蛙,或者取出白天藏的马蜂窝,月光为灯,手掌为桌,嘴为碗,吃的不亦乐乎!
外婆家也是另一个欢乐的天堂,有甘蔗,有金黄黄的橙子,有好玩有趣的各位表哥表弟,表姐表妹,还有外婆的味道,他们那里是个大村,小孩子加起来二三十人,玩的就更尽兴了,在田地里跳来跳去,当然那里的大人夜里喜欢十三张,喜欢K10,5,喜欢金花,喜欢摇骰子。偶尔也会大人给孩子讲影子的故事。
还记得一次,那时1997年7月1日,据说是香港回归中国,在我们侧面的一座山顶一个叫做魏家沟的地方,有欢庆演出,大概是三哥,二哥和我三弟兄一起早早的就要去看,走到朱家坪子,是他们的同学,也是我们的表哥表姐家,就去叫他们一起,他家真是有漂亮的姐妹花,一起弄包子给我们吃,最小的那位漂亮的妹妹,最后就是我的三嫂,漂亮而率真。所以他们也算是青梅竹马的幸福!
慢慢长的更大了,读书的人也越来越少,因为要转学,大部分人已经缀学了,注明一点,90%的家庭都逼着孩子去上学,但是对于孩子们而言,上学如地狱,只要不上学,要干啥都行,坚持下来的最后只剩下我和三哥,而且三哥比我大一届,我在外婆家附近的小学,他要去乐红村小学,如我以前文章所说,去村小学要穿过高高的山脉和阴森森的坟场,夏天里的暴雨雾罩,确实需要非常人的勇气才能走着去,何况是一个小娃娃。
我们在这个学校要承受之前大哥哥们在我们初上学时威风的后果,那些被我们的大哥哥们欺负和嘲笑的同学纷纷找我们报仇,这次是越小越无辜。很多时候我从山下路过,山上的人就威胁要放石头下来,那上学日子,真是心惊胆跳!
三哥是童年陪伴我最多的哥哥,一直长大着,他一直照顾着,我在学校受欺负,他会带几个人去班里警告那个熊孩子,不过后来这个熊孩子也因为去鲁甸读书,我们又成为了好朋友,三哥后来没有坚持完上学,那个时候正是变革的时候,他是第一届5年级改为6年级的人,主要是那个时候昆明在这个村子有着太多的传说,大家都心花花的,三哥觉得要去外面闯荡,哪里才是天地!和爸爸说了,爸爸坚持要他读书,不过三哥一直都很会说好话,一,爸爸心本来就软,二,似乎也没有什么理由驳回三哥的理由,更主要的他也是尊重孩子选择的人,有时候他把道理讲完了,你还坚持,他就支持你了,劝了没用那你就去吧,可是到了昆明,又被母亲给骂回来继续读,不过还是半学期没完还是去了昆明,这次母亲也没再阻止;我想父母应该是这样,在一到七岁前,培养他得性格,他得习惯和兴趣,慢慢长大,应该把更多的选择权交给孩子自己,让他来慢慢走他自己第一无二的人生,当然这个对我们那个村庄,那个时代是很贵的理想。
后面我到了读5年级的时候,去这个村小学,因为要上早课,我们必须要住校,所以要从家里带菜,带米,找柴,在学校附近租房子自己做饭(实际是家人代垫酒啊,米啊,鸡蛋啊,云南人似乎全省都是亲戚,大部分都不会收钱,当然没收钱的我一直很感激,会帮他们家干很多活),读书,睡觉。在那段日子认识了比较执真的朋友,也就是那个写未曾联系,从未忘记及有种关系不在朋友圈的主角,康兄。我们是几乎不联系的人,但是我们是走的比较近的人。
渐渐越长越大,在小学毕业时,也差不多是童年结束日,那时好友李氏两兄弟和我带着酒,走到山顶的一个大石头上喝的烂醉,回来在车路上还不小心被他一石头打在头上,还好童年力小~我想这些都是童年的趣事,回味,无穷。
后面写实和批判,浪漫主义着可绕道:-)
现在想想,我们的童年过的艰辛,过的辛苦,但是过的很幸福,不像现在只能活在虚拟的橡皮泥,假沙子和各种兴趣班培训,这种科目的辅导中,实际有多少兴趣是父母的兴趣,有多少课外培训是学校老师的鄙视和家长的压力中一次次疲惫的穿梭在各种马路中,家长累成狗,孩子累成妖,丧失了童真,丧失了幻想,一路路下来的物质,攀比,铜臭味,有时在想,我们如何在这种大环境中,能够培养孩子能够用脑思考,不成为墙头草,有毅力接受异样眼光,有毅力与众不同,能够总不被灌输,如马云所说,很多MBA的同学,进去时,活蹦乱跳,思想活跃,出来时都如死人,信的都是各大经济学家的种种理论,这些枷锁已经锁死了他们的脑子,丧失了正确使用脑子的能力。
无论什么时候,我希望孩子们快乐如童年,独立做事,最重要的一点,让他们质疑任何东西,父母的,老师的,教材的,国家的,因为质疑可以主动引发思考。能够区别在这些知识进入脑子时知道,那些是杜撰的真理,那些是发现的真理,那些是故事,那些是事实,那些是责任,那些是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