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底,婆婆因病去世,考虑八十多岁公公年纪大,身体也不好,就开始跟着四哥四嫂生活,其余弟兄每家每个月出三百块钱补贴过去。
老宅自从搁置,长期无人打理,杂树枯枝,垃圾树叶,曾经干净的小院成了一片荒芜,更是
小小锅屋——厨房,屋顶上红瓦损坏了不少,下雨的时候直漏水。
土切的灶台早已经倒塌:烂泥,枯叶,废弃砖石……一片狼藉,连门口都长出不少杂树,哪里还能看出曾经红火和热闹。
老朽的房门,被村里拆迁的坏蛋一脚踹破了,已经关不上了。
从堂屋里往院外看,一片衰败。
八仙桌,长条几,软沙发……,九十年代,苏北农村最平常的配置。
现在,映入眼帘却是乱糟糟,脏兮兮一片,又土又旧,遥远的似乎隔了不知道多少世纪。
公公的遗像还挂在正中间——如同他所愿,死了还能守着老宅。
眼前的房间是如此的阴暗,潮湿和破败,它却是我和酒哥曾经的洞房。
斑驳墙壁上娃娃画册还是结婚前夕,我从街上买回来,亲手贴上去的。
那时候,我是那么的单纯,没有自己独立的房子,甚至连一张新床都没有。
房间里老绿色的沙发床还是大哥,大嫂结婚时候买的,十几年了,床头破了大洞,我扯了一块花布自己补上去……
被爱情蒙蔽双眼的我,一边笑呵呵缝着床头,一边还傻乎乎给酒哥显摆:咱结婚还真应了那句话——买一点,借一点,新一点,旧一点。
哈哈!那时候的我真是大傻瓜一个。
这张床实在是太陈旧了,看着宽大舒适,却让我吃尽了苦头。
生儿子剖腹产,住院七天回到这里,屋子阴暗潮湿,木头床又陈腐,再加上产妇身子本就虚弱。
回来没几天,身上就出了问题:一身湿疹,奇痒难受,奶孩子又不能吃药……弄得我夜不能眠,吃不下饭。
卧室小小窗户——刚结婚时候,每天我都做噩梦,梦见自己住在一个黑洞洞的房间里,只有一个小小的门还紧紧关闭,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应……
每次大汗淋漓醒来,我都怀疑我梦见自己住的是棺材里——为此,我还让身为神婆的老娘为我破解过。
依墙而立的是公公婆婆的老床,床腿朽掉了,床板也散架了。老桌子,老椅子——起码四十年了。
,破旧席子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