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圣祥
上海网红小吃“阿大葱油饼”再度重开，店铺从上海茂名南路迁至上海瑞金医院附近的永嘉路上，证照齐全。新店开张以来人气依旧，闻讯而来的食客排起长龙，高峰时达到数百人。据说，有黄牛凌晨2点就去排队，并将原价5元一个的葱油饼炒到50元。
5元一个，限买10个，卖50元一个，起早排一次队净赚450元，蛮好的生意。虽然很多人骂这些黄牛投机倒把炒高价格，但是对那些真正想吃到网红葱油饼的人来说，与其排长队还不一定买得到，真不如多掏点钱，来了就能买到。对他们来说，这也是一笔划算的买卖。所以，黄牛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可恶。没准儿，很多人还感谢他们，节省了排队的时间成本，大幅提高了办事效率。
一个概念需要澄清的是，价格并不是黄牛炒高的，一个东西值多少钱，是由它的市场供给现状决定的，只不过因为种种原因，它没能真实反映为价格的变动，于是给了黄牛机会，借助他们呈现出本来该有的价格。阿大的葱油饼如此，医院的专家号如此，春运的火车票也如此。只不过，因为葱油饼无关“公共利益”，让我们更能心平气和地围观，进而也看得更为清楚。
黄牛为什么能把阿大的葱油饼，炒到50元一个的高价？归根到底，原因只有一个：因为有人愿意买。如果没人买，价格自然会往下降，比如也有黄牛愿意20元一个出手。
可能很多人费解，不就一个葱油饼吗，怎么能值那么多钱？问题是，当一个葱油饼成为网红，事实上它已然成为一个IP，具有了很高的市场溢价。更重要的是，它有稀缺性，独此一家别处买不到，而且就这一家，每天也只卖300个，卖完只能翌日再来。
一样东西值不值钱，不在于它有多么重要，或者多么有价值，而在于它的稀缺性。空气很重要，我们一刻也离不了，但它没有稀缺性，所以售价为零；钻石除了装饰几乎毫无用处，但是因为它的稀缺性，所以价值连城。阿大的葱油饼，也是如此。
之所以会有订餐平台，愿意免费给阿大租店面，承担所有新店开设费用，原因正在于此。相比之前那些指责执法者要阿大关店的声音，市场化的协作与交易才是真正的解决之道。
阿大做一个饼，才赚几块钱，黄牛倒卖一个饼，却可能赚几十块钱。这好像很不合理，也很滑稽。其实，问题不在黄牛，而在阿大。办法很简单，只要他提高价格，黄牛的牟利空间就没有了。价格提到多少合适，黄牛的倒卖价格提供了参考。
阿大提价，不仅对他本人有好处，对食客也是有好处的。因为，阿大本应赚到的钱都进了自己的口袋，必定会更加注重品质，食客买到的饼会更正宗，高价也淘汰了黄牛之类伪粉，真粉丝买饼也不用排那么长的队。
其实，这番道理不仅在葱油饼上适用，在其他黄牛成堆的地方也适用。只不过，公众往往难以接受罢了，他们更为喜欢诸如“买完后必须立即就地吃完”之类的管制办法，类似办法在火车票与专家号上多有采用。可惜，事实一再证明，管制效果往往很难让人满意。
如果需求依旧旺盛，如果既不能增加供给也不愿提高价格，那么黄牛的出现就是一种必然。“投机倒把”的黄牛，只不过是供给与价格失衡的信使。
文/舒圣祥（微信公众号：书生香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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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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