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上

图是随便网上找的,侵权删

“这什么破肉,这么难吃。”壮汉飚怒,把桌子上的一碗肉猛一下扣到了地上。

“就这肉还要十钱,叫你们掌柜出来!”壮汉继续嚷道。

“哟哟哟,这位爷别发怒。不要坏了您今天一天的好雅兴。”一跑堂急急忙忙从另一桌跑来,到壮汉跟前赔起了不是。

“滚滚滚,老子一个字儿都不会付得。”说完转身就往客栈外走去。

跑堂跟着后面,一边继续赔不是,一边拍擦着壮汉身上道,“大爷息怒,给您换一个菜如何?您看您这一摔,菜汁都溅身上了。来,我给您擦擦。”

“滚,老子不吃了。”壮汉抬手一扬,撂倒了跑堂的。继续骂骂咧咧的扬长而去。

跑堂不紧不慢的爬起来,拍拍脸上、身上的灰。像没事似的进了客栈。

“八号桌,您的‘八仙过海’来咯”,跑堂回到客栈里,继续上他的菜。


“身手还是不错啊,�‘无名’。”一老翁坐在客栈大堂的角落处,目睹了全过程。跑堂给老翁温酒回来时,老翁轻声道,“从人家身上抹一下,这是拿了多少钱啊?”

“诶哟,葛老,瞧您说的,您的酒,给满上。”跑堂满脸陪笑,“也就拿了他半吊钱,差不多就是他那顿饭的钱了。不用拿太多,但还能让他白吃了不成。”

葛老哈哈笑了几声。突然严肃道,“无名,要出一个活儿,你看一下。”葛老�随即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了无名。

无名盯着信封上的名号,表情也严肃了起来。信封上只写着“天诛府”二字。无名将信连忙放入怀里。悄声对葛老道,“很多年没活儿了。我以为上面忘记了我们。”

“呵呵,我也以为是这样。”葛老苦笑一声,道,“天诛府这几年内部权力斗争厉害,易主频繁,我们在这小镇上那么多年,又不能回去,又没有命令。我也以为我们已成弃子。但弃子从比死了强吧。前些时日,我托做旅商的二娘回去看了一次,天诛府上上下下当年老友都已不在了。打探不到什么详情了。”

“那这次为什么又会找我们?”,无名一脸好奇。

“缘由不知道,要做什么,你先看了信,我们晚上再说。我先回去准备一下了。”葛老说完,起身喝了最后一口酒后离开了客栈。

“小六,你先招呼着,我去后面休息一下。”无名唤了一声,也不等那个叫“小六”的应和就转身走向大堂后厅。


无名确认了这后厅没人,就取出怀里的信打开。信上写着“‘天众道’五人,欲端午出关,截之,不论死活。与鬼仆接头后,即遣散回家。”

“终于可以回家了”无名内心一阵喜悦。被派遣来这地方已经快整十年,一共做过一单活。每月的俸禄也是全数交付家里人,想着当年为了多赚点钱而接受了这苦差事。不过差事到不苦,只是无聊乐些,又见不到家里人,也不知道老婆和孩子现在怎么样。一晃十年过去了,孩子已经可以读书识字了吧。无名想着妻子孩子出了神,完全都没察觉到有人已到身后,拍了拍他肩膀,无名被一吓,差点跳了起来。

“哟,吓到无名哥啦,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原来是小六。无名把信塞入衣服里,道,“没什么,家书来了,说一切安好。叫我勿念。”

“噢?无名哥已是有�家的人啦,这么多年没听你说起过嘛”小六不明真相,于是继续问道。

“啊,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没说,对了,你怎么不在前厅伺候着?”无名赶紧扯开话题。

“客人都被掌柜赶走了,来了五个陌生人,说是把店包下了。现在所有人的饭钱他们付双份。只是快些离开。掌柜么,见钱眼开,虽然有些客人不满意,但都被掌柜好言好语的一个个的劝走了。老板还叫我进来把私藏的酒给搬出去。也不知是哪路来的神仙,出手真实阔绰,非富即贵吧,但看着又不想,打扮奇奇怪怪的......”

无名听到“五个陌生人”,眉头一紧,完全就没仔细听下去小六接下去说的。待小六说完,无名脑子里盘算了几下,道,“走,小六出去看看,这可是大生意,别怠慢了客人。”


小六捧着大酒坛,无名端着酒具从后厅出来。只见那五个陌生人其中四个坐在大堂中央的方桌,客栈大门已关,只有三男一女。掌柜满脸堆着笑容自顾自的介绍着,可那四个人却完全没有在听。三个男人只是抬头环视着大堂的一切。

“楼上看过了,没问题。”第五名男子的从楼梯上边下来边说道。

无名借势从楼梯旁经过,与那男子擦肩,斜眼偷看了一下这名男子。年纪约莫二十出头,身高足又六尺,心中叫道“好高”。男子身体瘦如干柴,眼睛突起,布满血丝,应该是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全身裹了一件旧长衫,但领口出露出了棉白的衬衣。棉白衬衣是高档衣物,显然不是一般人可以穿得起的。旧长衫也只不过骗骗普通路人罢了。想到这里,无名觉得信上说的“天道众”目前看来极有可能就是眼前的这几位了。瘦子手里拿着不知道一柄什么器具,也是用旧布包裹着。

无名往那四人桌走近了看,女子头戴斗笠,挂黑纱,而且低着头,看不清脸,只能看到衣着朴素,身材不高,使一把剑,剑也不放在桌子上,而是横放在两腿上。一手握着剑柄,警觉性很高。

女子左手边是一个老者,打扮得像个读书人的样子,桌上放着一只粗粗的铁笔,看上去有两尺长。也只有他愿意附和着掌柜说上两句。

老者再往左两位,各一边坐着一个中年壮汉,低头吃着饭。每人�后腰间插一把大刀。身材比之前胡闹不付饭钱的壮汉又不同,闹事壮汉只是身板厚实,全身都是膘,这两位则是骨架大,虽然穿着衣服,但无名能感觉出身上没有横肉。两人均是光头,一人脸上有刀疤。

无名心里对两个光头和下楼的瘦子心里的武功有个六七分判断,唯一不确定的就是老者。走到桌子跟前时故意脚底打滑,往前摔一下,酒壶冲向老者。

无名打算试试老者伸手。

只一瞬间,刀疤光头一手接住了酒壶,一手拿捏住了无名。那力道,不紧不松,正好可以扶住无名。用力太猛,会暴露了自己的武功深浅;用力太轻则不一定能扶住无名。“好功夫”无名内心赞道。但反应如此这般迅猛,却已经暴露了自己的修为。总之,无名确信,这几人武功高强的很,也许与己不相上下。

“慢点,不用着急。”刀疤男开口对无名说道。这一句“慢点,不着急”,说的有条不紊,轻声细语,说完还一脸善意的看着无名。

“此人绝对不是一般莽夫,动手时更是要小心着点。”无名正想着,脑后被一阵猛拍。

“废物,废物,怎么搞的,拿个酒壶拿不稳,若是得罪了客人,我这就叫你滚蛋。”掌柜一边猛打无名,一边对那四人道,“对不起,对不起,这死跑堂的没见过什么世面,客官息怒,客官息怒,多有得罪,多有得罪。”说着赶忙把无名头往下按的死死的做道歉状。无名立马装成吓傻的样子,全身发抖。

“掌柜言重了,无心之过嘛,小事情啦。”老者立马打了圆场,然后补充道,“我们这边也没什么其他事,掌柜有其他事赶紧去忙吧,我们也不多耽误掌柜。有事我们就找这位跑堂大哥好来。”

老者是接着话题要打发掉掌柜,掌柜哪里听不懂,只是除了房费和酒水钱,一下子没捞到其他的。自觉的这群人无趣的很。收起了刚才的笑容,走了。

无名倒是一愣,好一句“有事找跑堂大哥”。心想究竟是他随口这么一说,还是说自己也已经暴露了。


是夜。

整个客栈既然被这五个人包下了,也不用掌灯了,早早关了门。掌柜盘完今天的账开开心心的睡下去,现在不知道梦到哪里去了。那五个人要了二楼最里面的房间,连在一起。无名的房间在另一边尽头。无名没点灯,在房间里换好了一身黑衣,从床底搬出一口铺满了灰的大箱子,里面装着自己的家伙。无名先装点妥当,从箱子角落里拿出了临行前的妻子给自己的一枚小福袋。妻子说,有福袋在,可保平安。

呵呵,想到这个,无名不仅苦笑一下。妻子若是知道自己是干嘛的,就不会这么说了。

无名属于“天诛府”的一名捕快,“天诛府”是朝廷下面的一个专门对付怪力乱神的机构,以前是对付人,后来怪人怪事越来越多,天诛府也就主要处理这些事物了。“天诛府”不是一个台面儿上的机构,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培养出来的人也都是往大江南北送,每个人都隐姓埋名的生活着当地,有活就接,没活就这么一直生活下去。有些人可能一生都做不了一个活儿。有些人可能没当几天差就送了命。像无名这种在皇城当了几年差还没死,还可以娶妻生子的,已经是少数了。在皇城的时候,无名也是瞒着妻儿,只说自己是城东某个酒坊的杂役。妻子倒也不嫌弃。后来无名觉得俸禄太少。就自告奋勇来着偏远山关的小镇,这样俸禄可以高一点,再加上做活还有外钱可以拿。

但这一待,就是十年。

无名不是没有名字,他有名字,可�已经忘记了。每一个进“天诛府”的人,进去的时候就领一个编号,无名的编号是“天字四六七”。无名从小就是孤儿,没见过自己爹妈,是“天诛府”的人养大无名。

葛老是随自己一起来的搭档,有一个孙女和自己在皇城住,儿子、媳妇都出事死了,如今孙女嫁了出去,葛老一个人生活觉得没乐趣,就随着无名一起来找小镇。葛老的编号是“天字零一三”,足可见葛老的辈分之高。葛老是年纪很大才进的“天诛府”,当年名叫葛洪兵,人送外号“红魔”。想也知道,是只要一报名号就可以镇住别人的人物。早年杀人太多了,晚年儿子、媳妇死了后,觉得不再积点德恐孙女遭殃。就主动要求进了“天诛府”。葛老曾对无名说过,学武之人,不应该只知道打打杀杀,如果可以为这苍生社稷做点什么,死后必定去阴曹地府也可以光宗耀祖。

无名突然觉得今晚的自己不大对劲,怎么会想起了那么多以前的事。晃了晃脑袋,对自己说,干完这一票就可以回去了,认真点。只要托住他们即可,等鬼仆来了就算交差了。


无名先是翻到了房顶。施展轻功,悄无声息的走到那五个人里女子住的那间上面,因为只有她那间亮着灯。无名没打算动手,因为葛老还没来。他也没时间去告诉葛老。所以打算先打探一下虚实。只听得房间有一人说道,“少主,明日端午,关门会开放半天,我们就这个时候出关。出了关便有人接应我们。之前举义失败,我门必定会护送少主离开,择日东山再起。”

无名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老者说的。

另一人又说道“这家店掌柜看着就是一个贪财的主。他不会告发我们吧。”

老者道:“我们表现的就像一伙商人。这里出关入关的商人多,他看我们出手阔绰,应该是不会怀疑我们的。再说,我之前入镇子也没看到有通缉,想必是还没到这里。过了今晚应该就没事了。”

刚才的一人继续说道“那两个跑堂的呢?”

老者继续道:“那个捧酒缸的脚下不稳,只是空有蛮力,不像学武之人。到时另一个跑堂的,本来不好判断,大力之前说他摔倒时拿捏了他一下,没觉得此人有武功,不过现在好判断了。”

“怎么说?”好几个人问道。

无名在楼顶听到这番话时知道了白天那个扶住他的人叫“大力”,心想这名字也是怪啊。但突然房间里没了声音,让无名有些紧张。

突然,一道刀光逼近。划破了楼顶,还好无名反应快速。一个翻身让开。

只见房间里传来老者呼喊“楼上可是白天的跑堂?本来我以为你也是一个普通人,但既然你到了,那就走不了了。大力,二力,除掉他。”

无名一听不对,刚起身,又是两道刀光飞来。无名躲得及时,但肩膀处被擦伤。

刀光之后,人影已闪现。无名觉得在这里不便开打,脚下生风,拔腿就跑。可无论如何甩不开大力,二力两人。就像猎狗追兔,穷追不舍。

无名觉得不是打不过这两人,主要是自己在这里隐姓埋名了十年,早以和邻里街坊有了感情。这里开打,按照这两个人架势,没有十足把握,必定会伤及无辜,自己也会暴露身份。虽说干完就可以回家,大可以不必理会这些,但无名总觉得,惊动越小越好。

大力、二力追了无名好几条街,一路小有碰擦,你来我往,虽有暗器来回,但倒也没有打出什么大场面来。

终于无名把大力、二力引到了一片空旷的广场处,这里白天是集市,晚上大家散了去,附近又没什么居民,在这里就可以放心出手了。

无名急停在了广场中央,大力、二力也停住了脚步。环视着四周。

大家彼此望着对方,似乎并没有急于出手。无名看着大力、二力,想着该如何出手,以一敌二,对重要的是先摸清楚敌人的套路。贸然出手,只会增加自己的风险。

对视了一阵,大力开口道,“你,是天诛府的吗?”

“那你们就是天众道的咯?”无名反问。

“你知道天众道是干嘛的吗?”二力突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无名有些诧异。不过,他确实不知道,只能如实回答,“不知道。必然是作奸犯科之人吧。你们犯了啥事?”

哈哈哈,大力和二力突然大笑了起来。

“是的,我们是天众道的。你,我其实是同行,天诛府和天众道都是皇城的机构。”

“放屁!”无名怒喝道,“我听都没听过。”

“嗯,确实,天众道是皇城建立的一个修订立法、负责祭祀的组织,你应该没听过。最近妖灵降临人间。只有天众道的人才能识别,未想到皇城内外各级官员都被妖灵附身,迷惑皇上要除掉天众道。你既然是天诛府的,应该对付过妖灵吧。”

此话确实不假,无名确实对付过妖灵。当年他在皇城就干掉过妖灵。妖灵乃妖界的怨灵化身,依靠附身人类进而控制人类。还有多种变化、妖术,当年让皇城百姓吃了不少苦头。天诛府后来就是专门对付妖灵的机构。

无名一下子被这些事说懵了。

大力补充道,“天诛府的职责是降妖。我们都是好端端的人。你可否放行?只要过了今晚,明天我们就再也见不到了。你就说没遇到我们。”

无名仔细想了想,虽然妖灵之事,确实只有部分人知道。但除此以外并没有其他办法可以证明这两人所说。而且,干了这一票,我就可以回家团聚。

“不行,职责所在。”无名说了一个他觉得很合理的理由。所有一切先放一边。职责就是职责。大不了到时候问问鬼仆遍知。

大力二力相视一下,觉得也没有必要多说了。口中默念了几句。忽然,大力的刀被火焰围绕;二力的刀则变成了深蓝,泛起了一阵阵寒风。

无名对这种奇门异术倒也见怪不怪。为了对付妖灵,天诛府的人也是研究出了各种秘术。比如无名用的就是一种叫“无影”的剑术武功。可将内力具象化,围绕在指尖前形成长越一尺若影若现的剑,故名“无影”。

大家刚摆好架势,大力二力已冲了过来。人未至,火焰、寒气已扑面。无名向后一跃。两人步步紧逼。这两人应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配合堪称天衣无缝。而且刀法间全无废话,一个人的武功代表了一个人的为人处世的风格。一个往上攻,一个往下攻;一个攻左了,一个便攻右。无名能招架住就已是快到极限了。

其实他也在等,等破绽,等一个机会。对付配合度很高的人,无名坚信,他们的自信来源于长久以来的配合,他们的败事也是这里。因为但凡配合度高的两人,一定不会注意到这样的组合必然有一个死穴。他们深信,死穴可以靠配合弥补。所以无名在等,等看到那个空隙的死穴出现。


葛老到了客栈门口,看到客栈门紧关,也没有人掌灯,心中隐约觉得不妙。忽然觉得头顶有三个人从客栈里飞出,寻思了一下,记住了他们去的方向,决定先快速流进客栈里转一圈。但只见到了熟睡着的掌柜和小六,全没见到无名,角落的房间也破了个大洞。暗叫一声“不好”。又急忙向刚才那三人去的方向寻了去。

一路上葛老心中各种不解,为什么是三个人?如果是信上所说的天�众道,那应该是五个人才对。无名既然不在,想必是已和他们其中两人交手。他们去的这个方向是不是无名在的地方?这几个人伸手如何?无名按理来说应该不会吃亏,但就怕实力差距太大。他们这一路又是去哪儿?是去帮自己人忙还是去别处?

葛老一路随着那三人的方向追赶着。只是落下有一截,葛老还在寻思莫不是追错了方向。突然一柄长枪从自己斜面刺了过来。这一刺来的很是突然,葛老猝不及防,虽凭着本能反应避让了几分,但还是手臂被划伤了一道口子。

葛老看看伤口,粗看只是皮外伤,但从这切口异样精致可判那人功力了得。而且这一刺本来似乎也不是为了要他的命,只是阻断他的追赶罢了。葛老警觉的四下望着,却不见有人影,也没有感觉人的气息。心想,这人应该是个懂得隐匿的高手。一般这类人都是使得一手暗器,不善近战。但此人不但隐匿功夫了得,而且用的是一把长枪,等下交手必然是十分的麻烦。

葛老见对方迟迟没有出下一手,便喊了句,“朋友,不如出来当面会会吧。莫不是怕了不成?”

葛老其实并不知道对反是否还在,只能这么喊一句。算是以不变应万变,也算是激将对方,如果对方上钩,至少不会出现敌暗我明的劣势。

对方果然上钩了。从一颗大树下,幽幽的走出一个瘦子,手里托着一柄长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葛老。瘦子脸上,手上全部布满了图腾一样的图案,眼睛变成了紫色,全身还笼罩了一团黑烟。

葛老倒吸了一口凉气,但故作镇定道,“阁下是谁?为何要拦我去路?”

葛老这么反问其实目的很明显,希望对反可以就“拦”这个问题与他辩论一下,他好争取时间想出对策。通常情况下,动手之前,大家会先讲一个“理”字,理亏就不好动手了。

“天诛府的人?”瘦子并没有回答葛老,只是冷冷的问了一句。

“不是啊,天诛府是什么?我只是半夜出来活动活动身子骨的老年人。年轻人好武功啊,你是谁?是不是认错人了?”葛老打算虚虚实实的这么问上一通,把对方拉进自己的话题里。

葛老见瘦子并没有作答,也没有出手,想必一定是在犹豫。他在犹豫什么?是在盘算出手是不是与他的命令相违背,还是在盘算我的话是不是假的。葛老决定继续发问,“这大半夜的,你是要去哪里啊。我是做小生意的,打算去集市那边,今儿白天在那里落下点东西。现在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捡回来。”

葛老说完又高兴又暗自后悔。高兴的是,当他说到集市时,眼前的瘦子眼睛震了一下,虽然这一下动的十分的微弱,但葛老判断,这三人多半目的地就是集市。这也算他瞎猫碰到了死老鼠。后悔的是,对方枪已冲到了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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