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都无法得知,人们究竟为什么会爱上另外一个人,我猜也许我们的心中都有一个缺口,它是个空洞,呼呼的往灵魂里灌着刺骨的寒风,所以我们急切的需要一个正好形状的心来填上它,就算他是太阳一样完美的正圆形,可是我心里的缺口,或许却恰恰是歪歪扭扭的锯齿形,所以你填不了。
这段文字出自毛姆的小说面纱,而今天与我们相遇的电影,便是由毛姆小说改编的电影面纱,作者毛姆曾被公认为20世纪在全世界范围内流行最广,他的文章并不锋锐,但在字里行间总有一种超脱于文字的冷淡。
love you more than i can say
影片的男女主角分别由爱德华•诺顿和娜奥米.沃茨饰演,诺顿说他为这部电影准备了六年,曾有人评价小诺更适合表里反差巨大的角色,比如像搏击俱乐部,外表与内心反差越大,他的爆发力越惊人。
而在电影面纱中,他饰演的角色沃特严肃寡言,潜心于研究,不善言语,对女主人公吉蒂的感情一直平平淡淡,没有过多的激情,只是将对她的爱深埋心底,克制着自己的感情。
当他发现对妻子的爱似乎也只是自己一厢情愿时,那份爱已经变质为愤恨,甚至妒忌时,他表现出来的还是一如往常的理智及冷漠。
在毛姆的小说中吉蒂对沃特的印象是毫无魅力,何止无趣,简直就是“这人没什么好说的”。而吉蒂却是个活跃在舞会、打高尔夫球、调情说笑的女子,虚浮且幼稚,天真又可笑。
这两种相反的性格,也隐隐为下文凯蒂的出轨埋下伏笔。
她曾是活泼可爱的少女,却变成世界上最孤独的妇人。
来到上海后,沃特费劲心思的想让吉蒂高兴起来,可无奈除了细菌研究和打桥牌,他发现自己没有什么可以给妻子带来乐趣,窗外连绵不断地下着雨,两个同在屋檐下的人,明明是那么近,可是心的距离又可以那么远。
在剧院里看玉堂春时,他遇到了查理,幽默风趣的他一下子就俘获了吉蒂的心,迷离昏暗的包厢中有了点暧昧的气息。
舞台上咿咿呀呀唱的是自怜身世的苏三,查理为她解释道,舞台上的旦角,她是在自悲身世,一颦一笑都有微妙的含义。
你看她用衣袖遮起来脸,她在默默哭泣,她被卖身为奴,罪责加身生活无望,流落异乡,她身上的锁链代表不可摆脱的枷锁,永远压在可怜的灵魂上,所以她悲痛欲绝,为自己哭泣,她曾是活泼可爱的少女,却变成世界上最孤独的妇人。
一字一句都好像打在吉蒂心上,为摆脱家族的束缚,她从一个牢笼跳到另一个牢笼。
她爱上了查理,被他看似深情的面纱所蒙蔽,以为他就是自己一直寻找的伴侣,于是,她将身心托付给查理,而查理也仅仅是把她当做自己的情妇而已,不会娶她,只是寂寞空虚之时拿来玩弄的玩偶。
爱到分离才相遇
沃特发现妻子和查理的奸情后,选择了一个霍乱横行的中国南方小镇,梅谭府,一座死亡小镇,作为自己和对妻子的惩罚,没有一个中国医生想来这个地方,每天都在死人,军阀也不愿出动自己的下属去搬运尸体,只有一些善良的修女愿意来到这个小镇。
在这里他们结交了邻居韦丁顿,率性坦言,聪敏活泼甚至诡计多端,言谈间能把所有事情都逗乐一番,令人愉悦,当他第一眼看到沃特和吉蒂时,便知道他们并不相爱,但他也让凯蒂在沃特的冷暴力下得以消解苦闷,也正是他搭起了凯蒂与修道院之间的桥梁。
在修道院的时候,吉蒂不由自主的弹奏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曲子,曲子如流水般泻出,修道院的孩子们都围了上来,沃特刚好路过,熟悉的乐曲使他停下了脚步,他想起了舞会上初遇吉蒂的情形,时光又似乎回到从前,沃特的一见钟情被那柔软的灯光和淡淡哀伤的音乐叙述得如同宿命。
有人曾说患难见真情,在这个霍乱的小镇,让他们抛弃了浮华,吉蒂不再是那个虚伪自私的女人,沃特也不在那么的古板沉闷,他们脱去面纱,重新审视彼此,爱到分离才相遇,一座城颠覆的颠覆成全了白流苏,一场乱世的霍乱成全了沃特和吉蒂。
吉蒂是骄纵任性的,她连婚姻大事都草率对待,就像一团火,骄傲自大,她渴望的是轰轰轰烈的爱情,于是她轻易投进别人怀抱,以为激情就是永恒,而沃特就像一盆水,沉着冷静,波澜不惊,他的爱如涓涓细水,平稳却绵长。
重新遇见你
在这座与世隔绝的小镇,吉蒂重新审视沃特,他逐渐发现沃特的缺点其实并没有那么令人讨厌,他之前的刻板,其实是对待工作的一丝不苟。虽然他不善言语,甚至有点冷峻,却又会温柔的对待无家可归的孩子。沃特的善良、高尚触动了吉蒂。
她尝试去关心沃特,晚上,她端着晚餐,提着油灯来到了沃特的房间,看到沃特疲惫不堪,伏案而睡,此刻,吉蒂的眼中第一次流露出柔情,那是钦佩,是心疼,但沃特并不领情,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姿态,吉蒂伤心离去,沃特走到门边,听着隐隐约约传来吉蒂的哭声,微微的低下头。
沃特也开始重新审视吉蒂,在工作中,婴儿的粪便弄脏了吉蒂洁白的衣服,吉蒂狼狈的擦拭着污痕,恰巧被沃特撞上。
这是沃特来到小镇上第一次定定的看着吉蒂急匆匆的背影,仿佛不认识她一样,记忆中那个骄傲自私、虚荣任性的女人,也会有善良无私的一面。
沃特与吉蒂重归于好,一起去找维廷顿聊天,吉蒂对维廷顿说了一句非常经典的话,女人往往不会因为一个男人是好人,而爱上这个男人。
吉蒂突然发现自己怀孕了,孩子的父亲很可能是查理,而不是沃特,此时的吉蒂早已是悲痛万分,但沃特只是轻描淡写的说:“这已经不重要了。”
最后,沃特染上了霍乱。在弥留之际,他寻求吉蒂的原谅,可为什么要寻求原谅呢?他们或许曾经彼此憎恨,但在小镇上的相处早已让他们冰释前嫌,就算曾经有过的恨,而在死亡面前都显得无足轻重了,爱到分离才相遇。
影片的最后是五年后的伦敦了,某天吉蒂带着自己的孩子去买花时,偶遇了查理,但她已经心如止水了,小男孩问吉蒂“那个男人是谁的时候,”吉蒂却说什么都不是,就牵着小男孩离开了,而当她进入那个花店时,那些熟悉的过往如历历在目,那个花店,就是当年沃特向她求婚的地方。
揭开彼此的面纱
片子以一种娓娓道来的方式,不急不缓的诉说故事情节,在影片中出现的音乐River Waltz贯穿整片,男女主角的初次相遇,到影片的结尾,更为影片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
电影以面纱为题,以美丽的桂林山水为拍摄背景,其实简单的说也可以理解为一个女人进行心灵救赎的过程,充斥着爱情和背叛,夹杂着矛盾与挣扎,一个养尊处优的女人再经历这场变故后,最终将生活的面纱渐渐揭开。
原来美丽的只是面纱,揭开美丽的面纱,迎面而来的是巨大的空虚,她心中所幻想的爱情是多么虚无缥缈,是多么经不起现实和时间的考验。
正如故事中修女所说:“我十七岁就恋爱了,爱上了上帝,一个傻姑娘,对宗教生涯有着浪漫的幻想,但我的爱是那么炽烈,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的情感改变了,他让我失望,他忽视我,我们之间变得漠不关心,像老夫老妻总并肩坐在沙发上,但很少跟对方说话,但他知道我永远不会离开他。
在两人心结解开之时,在彼此宽容之后,渐渐的黄昏来临了,面纱缓缓揭开,他们看清了彼此的心,最终理解了对方,也爱上了对方。生活的面纱最终揭开,一幅令人屏息的美丽景象,它瞬时抚慰了饱含磨难的心,崎岖的小路在面纱后面出现,通往宁静与永恒。
在清澈的泉水边,我漫步,泉水如此美丽,我依溪而浴,黄莺唱吧,为你心中的爱。你满心欢喜,而我的手却在哭泣,我爱你已久,永不能忘。主题曲《在清泉边》响起时,电影又回到了优美,柔和的旋律里,而他和她的故事,已随音乐没入时间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