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

序言: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几米

此时,冬季的下午,略有雾霾的羊城,搓磨着双手让冒着寒风从课室回来的身体稍微感到暖和,还是按照往常一样看着QQ友友们的最新动态,看看他们将近年关里都在干些什么,久而久之,感觉刷QQ空间的这个习惯有点像偷窥,我们总是躲在角落里默默地看着别人的生活,对比自己从而找出一些新鲜感,不会让自称孤独的心灵感到完全的寂寞,其实也就是矫情,只是害羞的自己不善于当面表达出来罢了。

 听着耳机传来的hello酷狗,盯着电脑屏幕的瞳孔突然一缩,拿着玻璃杯的手不禁抖了一下,瞬间一种传来一阵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栗,玻璃杯的热白开暖暖的,但也不能制止我抖动的身躯,在窗外眺望风景的我狠狠地又被寒冷袭击了一下,喉结咕噜一声终于艰难地把半个饼干咽下。呼,瞬间有种无力吐槽的感觉,同时发现,自己这么多年沉溺于一个人的世界里,心灵原来已经荒芜了。

你猜我看到什么?听说,你已经猜到了我想吐槽什么。

我看到的是,让我在深夜不禁悲伤的东西;

我颤栗的是,在这寒冷的是,给予我最实际温暖的,只有紧握手中那杯热白开传递过来的温度;

把手中的水一饮而尽,时间停留在这个寂静的午后,我有点后悔了。

曾经很信奉一句话:人的一生应该在荒野体验一次健康而又不无难耐的绝对孤独,从而发展我们能依赖绝对孤单一人的自己,进而知晓自身的真实能量。看到这句话后,一直的,我始终在追求这种孤独,但走过了将近20个春秋,回首间,自己过多地与世界脱轨了。

毕竟不是圣人啊,看到周围朋友的热闹没有自己的灿烂的脸庞,还是有些许失落。

听说,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一个故事,翻它的人,都会轻轻叹息;

听说,人是个纠结矛盾的个体,明明不想失去却硬要装作漠不关心;

听说,有那么一个故事,一个小男孩一直在追寻孤独的意义所在。

  开端                                                                                                                                                                              

satan说:“那年夏天,我认识了一个人,他带给我最初的温暖,但是,又无情地撕裂那一份羁绊,那年夏天,我想,我的心慢慢地开始远离这个光彩陆离的世界了。”

听说,在那之后,satan带着一份孤独一个人离我们渐行渐远了。

听说,那次相遇,是一切开始的源头,让satan变得更加安静,更加疏离。

源头(上)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初春的早晨刚刚下过小雨,竹林深处的小学校里早早地传出了小孩子们咿呀的读书声,澄静的蓝天偶尔略过几只春燕,白云悠悠地飘过墨绿的山峦,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

在一间课室里,satan粉嫩的双手捧着一本二年级的语文书,跟随着老师的声音念着《三字经》。虽然对《三字经》的意思不明就里,但生性文静的他似乎对这独特的韵律情有独钟,虽然不明其意,但仍然深深地沉醉在《三字经》的韵律当中。

satan读累了,窗外的阳光照射在他胖嘟嘟的脸上,温暖地刺激着他的眼睛,并送来窗外青草新鲜的香味。“嗯”伸伸懒腰,轻语一声,看着同桌的死党seraph正把头埋在书本下做着春天的梦—一个与satan个头相仿的小男孩,不禁想起了从前,那时候与seraph相遇,相识,直到成为现在为数不多的几个无话不说的好友。

satan那年只有8岁,来自一个偏僻的小山村,目前在光明小学读者三年级。生性聪慧的他在他6岁那年便早早地读了一年级,当他离开熟悉的爷爷奶奶来到这陌生的学校,脸上没有笑容,迈进校园的大门,只是意识到了又要有一个上午或者下午见不着最疼爱自己的爷爷奶奶了。新的同学普遍年龄都比他大,在那个知识闭塞的村庄,一起上学的小朋友们有很强的结伴意识,一般都是以村子为单位聚在一起,对待其他人则不是那么友好。单独从深山走出来的satan,犹如一个另类,不为其他小朋友接纳。

开学第一天,独自一个人,satan背着背包来到了光明小学门口。从他身边擦肩而过的,是大人们带着他们的小孩走进校园,还有一丝丝急匆匆的空气。小朋友背上都背着各色各样的背包,里面有太多satan没有接触过的东西。回头,眼中并没有出现希望出现的身影。正午的太阳很大,把satan蒸出一层层汗珠,影子伴随着他走进课室。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所有人都是陌生的,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陌生的人,没有一个人搭话。一位很漂亮的阿姨拿着一本和自己背包里一样的小本本站在高高的台阶上,自称自己是李老师,以后satan就要跟着她了。第一天,没有任何小朋友过来搭话,不善言谈的satan就静静地,静静地在座位上做到中午放学。呼,一天就这样平淡地过去了,回来时,还是独自一人,脚步匆匆地越过那些大人们与他们的孩子,步履匆匆地带着不经意的笑容赶回家。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生活渐渐变成一个齿轮,周而复始地滚动着。

不善言谈的satan依旧保持着沉默,心底有一个细微的声音在呼唤:喂,喂,喂,你在哪里?这里的空气好冷额,爸爸妈妈呢?

直到那么一天,“啊?你是?”像往常一样来到课室的satan很诧异地发现,自己的桌子旁边又多了一张桌子,不,是多了两张,不知道什么时候课室的布置都变成三张桌子连在一起了。也许是木木说话声音太小了,他桌子左边的那位小萝莉并没有回答他,只是自己埋头整理课本,为将近的上课做着准备。倒是他桌子右边的小男孩很大方地递过来一颗大白兔奶糖,咧着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大方地说道:“我叫seraph,快进来坐吧。”突然之间,satan发现,原来笑脸是这么美丽温暖的。于是接过奶糖,微笑着坐在不知名的小女孩和seraph的中间,第一次有人冲着自己笑,第一次发现,在陌生的环境里还有给予自己温暖的人。

“原来你叫satan啊,那我以后就叫你小萨好了,哈哈。”一次体育课,奔跑中操场上的一边在草地上驰骋,咧开两颗小虎牙随风奔跑“小萨,放学后我带你一个地方耍水乐去”。是是satan在追随着他的脚步,傻傻地笑着同在风中奔跑,追着快乐的尾巴忘乎所以。相处之后渐渐发现,原来satan和seraph有着如此之多的相似之处。他们两个的成绩都很好,一直稳占着班级的前二名,就如一对亲兄弟般,satan总是跟着seraph的脚步,没有多少个朋友的他唯东马首是瞻。

“铃铃铃~~~”放学的钟声如往常一样响起,那是一个炎热的夏日,在读二年级的satan和seraph早已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如箭般射出校门,看着东额头沁出来的汗珠,两边马路的杨树上蝉儿正在吱吱地名叫不停,还有如第一天那样的接送孩子们的大人们。不知怎么的,satan心中当初那份一个人的失落感淡了很多,也许自己身边现在也有笑脸常伴的缘故吧。

跋涉了很久,他们两个小屁孩来到了一个湖泊,蔚蓝的湖水被青山环绕,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偶尔有几只飞鸟掠过,正午的太阳正猛,晒着肌肤有种痒痒的感觉,耳边吹过阵阵微风,在大自然的湖泊旁,有种天人合一的感觉。

“原来是来游泳啊!太好玩了,欧耶!”看着眼前这么大的湖泊,身上早已沾满汗水的satan不禁欢呼雀跃,但随即不禁愁眉苦脸起来,“可是,我会游怎么办?唉。”原来住在山沟里的satan是个旱鸭子, 游过最深的水只是小时候洗澡浴盆里的水。正当他发愁的时候,seraph变戏法地拿出两块海绵,彼此间相视一笑,各自抱着两块大海绵,不识水性的他们慢慢地在湖里浅水区泡着,互相泼水玩耍着。正午的阳光,毫不吝啬地洒在他们年轻的肌肤上。

有一句话叫做:喜极而悲。

与seraph嘻闹完之后,satan便独自地抱着海绵在水上180度地漂浮着,风一点点地吹动satan的身躯,有种坐秋千的感觉。鬼使神差般,satan稍微抬起头,遥望远处的山岗,赫然发现一片坟墓。那是一片光秃秃的墓地,没有鲜花,没有青草,墓碑横七竖八,夕阳逐渐西下,残余的阳光斜照着死灰色的墓碑,几只黑鸟在墓地上方盘旋不去,发出沙哑的声音。satan不自然地胆战心惊,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感觉水也变得冷了起来,一股很压抑的死亡气息在向自己逼近。忽然,satan发现视野逐渐变低了,鼻孔也吸进了一些湖水。急忙环视周围,原来是自己太过于专注与对面山坡上的那片乱葬岗,自己早已被风吹向了湖中心,刚刚一时情急又让手中两块海绵离开了手,失去浮力的依靠身体自然往下沉,千钧一发,刚刚还鲜活的生命瞬间危在旦夕。“seraph!救……命……”喊完这句话,失去依靠正在水中绝望挣扎的satan无力地扑打着水面,最后映入他眼帘的,不是期待的东的身影,而是那两只盘旋在乱葬岗上的黑鸟,也许那些墓地就是像我这样的人的吧,这是satan心中最后的想法。然后,眼前一黑,satan的世界归于短暂的黑暗。

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嘛?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一位知心的朋友,如果自己离开了,爸妈会有多伤心呢?seraph也会内疚一辈子吧?

难道就这样终结了吗?自己还未找到自己的道路,还未弄明白孤独存在的意义。

难道,从此自己即将面对永恒的孤独了吗?在黑暗的湖底里,仰望明年今日seraph游泳的矫健身姿?

“喂,小萨,别吓我啊!醒醒啊!你不能有事啊,醒醒啊!”是什么在呼唤我,satan迷迷糊糊地想到,等等,这好像是seraph的声音,为什么?还会听到他的声音。satan艰难地睁开双眼,吐了几口湖水,映入他眼帘的是seraph焦急的脸庞,还有他脸上鲜明可见的几条血痕。看到satan醒来,seraph不禁舒展了脸庞,拍着惊魂未定的satan的后背,踏着夕阳的余光慢慢地走回了家。

后来satan才知道,还好熟悉水性的seraph离他并不是很远,到最后的关头,seraph还是及时地赶到了satan身旁,把溺水的satan捞了起来,而东脸上的血痕,就是木satan给予的永恒的勋章。

自从那次溺水事件之后,satan相信,冥冥之中,seraph将会是自己一生的伙伴,他就是另外一个自己,无论何时何地,自己都不会再感到孤独,有seraph的陪伴,有他真诚的笑容,父母常年在外的自己的童年将会很精彩。

那晚,回到自己的家,看着满天星河,satan不禁想,也许孤独的真正意义,就是让自己懂得珍惜那些关心自己的人,孤独之后经历过温暖就会变得害怕失去。那一刻,satan感谢自己以往一个人的孤独,让自己遇见东后会去珍惜。那一晚,satan睡得很香。

听说,那一刻satan自以为远离了孤独。

源头(下)

原以为,这份情谊会一直下去,直到彼此垂垂老矣,驾鹤西去;

原以为,从此不再会孤独落寞,稚嫩的心不会被伤害;

原以为,不会再受到欺骗与戏弄;

但是残酷的事实让我对现实的尔虞我诈感到害怕,尤其还是最好的朋友给了最致命的一刀;

satan如是说。

听说,那个追逐seraph的satan,突然失去了seraph的身影,身边充斥着排挤与欺骗,在冬日的深夜里无力地哭泣;

渐渐地,seraph与satan都逐渐成长,当年萌正太的他们骨骼变得修长,阳光穿过他们细长的手指,在草地上留下了斑驳的影子。

satan还是默默地追随着seraph,在学校的日子里,satan甚至没有过多结识其他的朋友,在他眼里,也许有seraph一个就够了。他永远记得那年seraph把濒临死亡的他从湖里捞起,从那一刻起,satan倍感珍惜与东一起玩耍的每一寸光阴。

但是,儿时的伙伴毕竟在成长,将降低,satan感受到,自己若有若无被欺骗着。

终于,在那么一个寒冷的冬天,随着seraph与他的伙伴的嘲笑声,satan的心碎了,化作漫天飞舞的落叶,好冷,好冷。

“satan,放学后来我家玩吧,你这么久了还没有去过我家呢。”放学后东微笑地对正要回家的satan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seraph就不在像儿时那么亲昵地叫小萨了。“嗯,也是呢,认识你这么久了,还没有去你家玩一下,走吧”satan也笑着回应着,但不知怎么地,satan觉得今天的seraph笑得有点虚假。

于是,毫无悬念地,他们走在回东的家的路上,这条路,是satan第一次走,也是最后一次走。

一路上,seraph热情地介绍着他们家的生活,但眼神已不似以往那样熟悉了。危险正在悄无声息地逼近,带着绝望的气息。突然,一颗石头往satan的头上飞来,“哎呦!”satan的脑袋不偏不倚地被石头砸个正着,肿起一个大包。痛的蹲下去的satan条件性反射地正要找seraph帮忙,看向seraph,心突然碎了,有破裂的声音。此时此刻,seraph正和朝satan扔石头的那位小男孩站在一起,手里也拿着一块石头有,并向他旁边的那位小男孩说道:“angle,他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跟屁虫啊林,还小萨呢,也不知道他老爸老妈怎么就给他起了这么一个娘炮的名字,整天黏在我身边像跟屁虫一样,注定一辈子没出息,像个木头人一样。我告诉你额,听说他老妈和他老爸经常吵架,他老爸还经常不在家,你说他老爸会不会在外面跟狐狸精有一腿啊……”不禁地,satan两眼通红,想哭却欲哭无泪,只觉得自己的世界空荡荡了,原来自己一直跟随的人一直在欺骗自己,自己的一片诚心,在对方眼中,竟是如此不堪,那种被背叛的感觉,宛如刀割,天冷,心更冷。

再也听不进去的satan,可怜的satan,被最亲近的人背叛的satan,没有拿起石头还击,只是默默地头也不回地跑进陌生的森林,跑进森林深处,只想远离这个令人作呕的世界。在这瞬间,satan耳边一直徘徊着seraph的声音,他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就被背叛。只是因为新鲜感?只是为了单纯地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一瞬间,在satan眼中,自己的世界崩塌了,真实的世界,也没有什么可以留念了。

须臾

但曾经的羁绊并没有那么容易随着时间流逝变淡,曾经年少,曾经轻狂,岁月是一位功力深厚的酿酒师,没有伤害,就没有成长;

天各一方的satan与seraph,satan永远不会曾经的一点一滴,不会忘记与seraph一起呼啸在高山之巅,不会忘记带着单车后座上的seraph从斜坡上冲刺向远方,不会忘记,或欢或痛的回忆;

satan:不只只朋友那么简单,其实,18岁之前的我一直想着超越你,会为你感到快乐,也会嫉妒;

seraph:明天我去你家玩哈;

satan: 时间就像一个小偷,偷走了我的愤怒;

seraph:明天我们去学校拿录取通知书吧;

satan:一路顺风,也许你也是和我一样的想法呢。。

seraph: 再见。

终结

听说,在那之后,satan变得乖僻了,不在轻易相信;

听说,在那之后,孤独成为了毒药,satan深陷其中;

随着时光流逝,听说,satan一路走来遇到了很多温暖的人儿,只是,再也回不到从前;

听说,seraph和satan依旧一同在一个高中,一个大学,见面时还是会打招呼,似乎都忘记了一切往事;

听说,孤独的人儿更加睿智;

听说,孤独更让人优秀;

听说,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一个故事,翻它的人,都会轻轻叹息;

听说,人是个纠结矛盾的个体,明明不想失去却硬要装作漠不关心;

听说,有那么一个故事,一个小男孩一直在追寻孤独的意义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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