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你在胡说什么,怎么可能,我是那样的人吗,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厉延城狡辩着,明显很心虚。
“你撒谎的伎俩有待提高”,她冷不丁撂出一句话。
“我承认,是有这想法,但只是对她们过过嘴瘾,别的我什么都没干呀”,厉延城解释着。
“我不想跟你扯这些破事,我也不想评价你是好是坏,都跟我没有关系了,”夏若兰一脸绝望。
“若兰,我就是嘴巴爱说,真的什么都没干”!
“很久前,你说你要考公务员,我嘴上没说,心里是很开心的,我甚至和父亲说,要怎样怎样帮助你飞黄腾达,退而求其次,你说你要做生意,父亲二话不说,就拿钱给你,可是,你是怎么回报他的?就是捅了一桩又一桩的破事,让我们跟着你后面补漏,而你家人呢,什么都不管,把所有的烂摊子扔给我,这么久,你就像个吸血鬼蚂蟥一样,吸得我心痛,吸得让人绝望。”
“乃至后来,到谈婚论嫁买房,你母亲父亲竟出言让我父亲买房,我就彻底绝望了。我不允许自己嫁给一个三观不正甚至家风有问题的家庭中,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句话在你身上就是最好的诠释。一个什么都想依靠别人的家庭,或许我夏若兰压根都不需要,你只会是我人生路上的绊脚石,负累,我们门不当户不对,所以,以后你别再缠着我了,好聚好散”。她一边说着,一边试图起身,可腰疼的撕裂感,折磨的她无法有大的肢体动作,更别说起身了。
“你不就是嫌弃我没钱吗,找什么门不当户不对的理由”,厉延城撇着嘴巴恶狠狠的说着。
“我说的门不当户不对,不仅说的是物质上家庭环境上,更多的精神上的不对等,我与你的沟通和思想以及看待事物的见解,包括为人处世行事作风,我们都相差太远,无法达到平衡,我说的你理解不了,这种情况让我很累,压抑,却又得不到释放,我越来越压抑,越来越不爱说话,我甚至越来越崩溃抑郁,你无法理解这种痛苦。你明白吗?她反问着他,终于不再像以前一样,沉默着。
“你不就是看不起我,不是吗,你什么时候把我放进过心里了,你好像对谁都很好,我永远看不清自己在你心里究竟是什么位置?”厉延城反问着。
“陪在你身边这么多年,就是最好的证明”,夏若兰眼神直视着他,一脸真诚。
“我也是一个喜欢淡泊的人,一个喜欢简单低调的人,一个喜欢真善美的人,我也是一个渴望快乐温暖的人,我不需要万众瞩目也不需要做一个阔太,我渴望低调一点我不喜欢被人关注,而你我恰恰相反,你喜欢权力,金钱美色,你要命的尊严和虚荣的面子,你喜欢被众人追捧,我不喜欢,然而,你带给我的也从来不是狂风就是暴雨,我又累又怕,也许一个人会过得开心一点,你在面前,我是你随便想怎样就怎样的附属品。”
“但在我家里,在父母面前,我还是个小公主,妈妈会给我买漂亮衣服,会每天变着花样给我买各种我喜欢吃的零食,父亲总是怕我没钱花,隔三差五的就发大红包给我,让我买自己想买的一切,我不喜欢吃面条,他们就再也不吃面条,而你呢,我每天小心翼翼的跟你在一起,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打被骂。我变得我不像我自己。甚至在你朋友面前,为了维护你的利益,我每次第一个冲出来甘当一个泼妇怨妇,你做好人,我来做那个坏人,我变得越来不像我自己,为了你,我牺牲太多,只是,你从未看在眼里。你有什么理由让我嫁给你?我不想说了,送我去医院,我腰动不了了。”夏若兰望着厉延城。
“好”,厉延城起身揽起她,缓缓走出凤凰大门,把她温柔的放在后排座上。
那个挂在内后视镜上的檀香菩萨,是很久以前她特地去寺庙中请回来放在车里的,她一直觉得厉延城开车太冲动,所以,放个菩萨她最起码可以放心点儿,一瞬间,太多回忆涌上心头,眼泪止不住泛滥,除了心痛还是心痛……
医院里,医生走到床前,拿着检查结果告诉她,背部皮下组织严重挫伤,最低卧床休息半个月,一会儿护士过来给你腋下消毒上药,包扎一下,这个在家休息没事,想住院也可以,看你们自己。
夏若兰望向厉延城,“一会儿送我回去吧,我不喜欢医院的味道”!
忽然觉得心情无比平静,这算是终于过去了吗,以后应该可以安稳生活了吧。她把脑袋歪向窗外,静静看着外面的光秃秃的桂树,陷入了和厉延城初识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