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星不知道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听完医生说的每一句。因为医生很凝重地告诉她,你得了喉癌,是晚期。星只听懂了这一句,她的脑袋嗡嗡作响,跌入了万丈深渊,又像一根根钢钉狠狠地扎入她的心脏,瞬间四面八方变得千疮百孔,然后破裂,血肉逐渐萎缩和模糊。星迟迟没有缓过来,医生说让她捉紧住院动手术,这样才可以保住性命。然而这对于星来说动手术是致命的,因为她是一名歌手,对星来说唱歌是她的全部,也是她的生命,星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得了癌症。

星出道六年了,可她在歌坛的地位一直都是不温不火。她不够漂亮,也没有很好的包装,资源稀少,唯独唱歌这一块她却尽心尽力,不可懈怠。然而事事难料,原本以为一直没放在心上的咽喉肿痛,因为夜以继日的高强度工作最后演变成了喉癌。医生建议星立即切除咽处部位的恶性肿瘤,后续还得住院进行一系列的放化疗救治,能不能完全治愈只能靠她自己。星还没有从医生的话晃过来,颤着音对医生说,那......我还能继续唱歌吗?医生摇了摇头,说,如果继续唱下去再过不久恐怕连声音都发不出。医生用上帝的视觉看待对他来说已经司空见惯的事物。她的双腿像是被灌进了千斤铅,艰难地从这家医院走出来,上了车,手指关节挤压方向盘迟迟不发动引擎,思绪繁杂,像万千绳索缠绕着她,她似乎挣扎,不肯,不想放弃歌唱,深幽的山谷里传来了连绵不绝的回音,仿佛在呐喊,在咆哮。星透过车窗望着远处一片灰蒙蒙的阴霾,那积聚笼罩的灰色占据她的心,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不久透明的水花争先在她眼前绽放,它们在光滑的水平面游走和蠕动,最后朦胧她暗红的眼角。星启动不倒翁的刮雨器,哒--哒--哒--下一秒驱车淹没在这茫茫雨海里。

星把车子停在了地下停车场,下了车,不用戴口罩也不用戴墨镜,因为这张不出众的面孔一直以来没有得到更多的关注,只有经过出入口物业的安防才会展露他们的嘴脸。星按下电梯,走进电梯,出了电梯,平常心地从包里翻出自家房门的钥匙开了门,关了门,一下子星完全被黑暗给吞噬了。她没有开灯,躯干延着墙面向下滑落,蜷缩成一团,把自己的血肉关在封闭的蚌壳内,在黑暗漩涡里不断翻滚,绞碎。她搭建已久的世界仿佛在一瞬间坍塌和摧毁,星开始嘶声流泪,黑暗是盛满悲伤的容器,窗外漫延的水流连同她身上溢出的暗涌正在积聚融汇,化作了尖锐的冰锥,钻心阴凉,刺骨颤栗,扎入她的每一寸肌肤上,她在暗夜之中逐渐褪去了光芒。星醒了,她躺在地板上睁开涩痛的双眼,曙光从玻璃窗洒下为她带来了明亮的色彩,原来她已经睡了一夜,星动了动四肢,一阵麻痹的酸痛感立即贯穿她的全身,她像注入了麻醉动弹不得,待血液如同电流重新循环运转后,她才吃力爬起来,刚好一通电话打了进来,振动加上自带的手机铃声在她的白色包包里嗡嗡作响。星拾起包包掏出手机,是经纪人叶萍打来的电话,叶萍比星大十岁,星叫她萍姐。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女性明媚的声线。谈话内容是关于一个叫"羽翼"的匿名作曲者总为自家公司投稿曲目,并且指名道姓要让星演唱,总监觉得词曲方面创作不错,打算让星接下。星似乎能嗅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在通过介质幻化一种花粉效应,一直往她的兴奋神经输送,仅管香气利诱,可现在对星来说相当于引鸩止渴,因为那自身形成的秘果正在逐渐地饱满和成熟,如果这颗秘果没在适合的时机摘取,直到糜溃臭烂的那天,是不是意味着她没有任何机会了,她无法做出取舍的抉择,所以,她不敢把这颗秘果让第二个人知道。

知道了萍姐,我一会儿就过去。星挂断了电话,她站在偌大舒适的空间,她回想起这六年努力奋斗出的物质成果,仅管经济条件不允许,但她还是靠自己的能力买下了单元楼的套房,两房一厅,舒适简约。然而,一直以来星都是形影单只,一个人的家,一个人的寂寥,一个人的生存方式,星的父母因为她,在六年前的一场意外车祸双双殒命,这对星来说,束缚她一生的是自责,失去了亲人的温暖,如同失去了月亮的陪伴,她被宇宙中的黑洞涡流吸了进去,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滞留,徘徊,无休止地备受煎熬。那年她十八岁,读高三,热衷音乐梦,可父母不准她在备考期间肆意挥霍,于是,星便瞒着父母放弃高考远走他乡,没想到星却在另一个地方通过层层选拔赢来了人生的音乐梦想和高光时刻。她不知道她的父母已经在电视机前看见她光彩照人的另一面。因为亲情,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星的父母希望和解让她能够回家,可一场恶劣的暴雨天,一场无情的意外车祸,让星在最后断了弦,在漆黑的暴雨夜里,那伶仃的风筝不知在哪个地方流离失所。星返程了,那几天,星跪在灵堂前,一对黑白照片,香柱飘渺,乐声凄凉肃穆,星的魂魄似乎脱壳,只留下空壳。在暗无天日的光景下这段时光最终被她锁在尘封的盒子里,不愿打开,不愿对任何人提及,也许打开的契机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星打开衣柜,本想换身干净的着装,不巧掀开陈列的衣服下,柜角那个埋藏多年的纸箱,因为质变,胶纸失去了往日的附粘,出现了一道罅隙导致纸皮翘起,星察觉这一变化,她微微记得这个纸箱里藏有什么内容,一种无形地牵引,似乎里边长出了一双手,在摇曳,在伸长,拉扯着星,示意她往里边探索。星被它引诱,挪出纸箱,打开纸皮,里边是排列整齐的磁带还有一个粉白色的迷你录音机,上面留下了一只可爱的卡通猫图案,虽然卡通猫的身上留有岁月摩挲过的掉漆痕迹,但对星来说这是整个青春的陪伴。星拿起录音机跌进了时空的漩涡,她记得这个迷你录音机还是母亲为了能够锻炼英语听力特地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其中音乐磁带还是用父亲每月给的零花钱偷偷买下的战利品,仅管她瞒着父母一天到晚小心翼翼地听自己心爱的歌,她也不得不吹嘘自己在认真练习英语听力。星记得父亲每当来开门视察的叩门声,她便会手忙脚乱地把音乐磁带换成了英语磁带,还把声音故意外放调大,证明自己有在认真学习,等父亲走后,星又立马把耳机带上,徜徉在美妙的音乐海洋里。周末的时候,星还会跑到朋友家里K歌,朋友家有一套完美的音乐设备,星总能沉醉在音乐世界里跟朋友玩得不亦乐乎。星的成绩并不是很理想,尤其是数学偏科严重,父母总会关心她的学习情况,因为高考,每个父母特别重视这个关键时刻,能够影响孩子一生的赌注,所以,一切都是往孩子好的出发点所进行的未雨绸缪。只要不偏离轨道,就是正确的。那些什么早恋,什么游戏娱乐都是不被允许的。对父亲的暴力,星还是记忆犹新,星那一晚在书桌前沉浸在自己的音乐天地已经忘乎自我,她戴着耳机,忘记把房门反锁,全然不知父亲已经悄悄来到身后,父亲正在慢慢变成一只凶猛的野兽,用它那利爪趁她毫无防备抓起她的耳机,录音机的外放突然如同广播般震慑,为这个森气十足的夜晚谱下一曲,而那该死的美妙旋律偏偏激怒了面前青筋暴起的父亲,他没有去摔录音机,反而取出磁带,撕扯着磁带里边的千丝万缕,黑线在她眼前咻咻落下,轻盈的,光滑的,顺畅的,似乎往她一身缠绕,把她变成黑色木乃伊,黑色绷带勒得紧紧让她喘不开气来。她知道父亲手下留情了,因为这个录音机还有学习的利用价值,他不可能中途摧毁,所以,它变成了星身体里的重要部分。

星离家有六年了,双亲去世之后她就选择继续逐梦,她果断搬离了赖以生存的暖窝,全心投入她新一轮的人生。进入音乐公司当练习生,遇到了如同姐姐关照的经纪人叶萍,在之后发行个人EP,出行商演,她音色突出,干净清爽,很有记忆点,要说火她也火过一阵子,可她那外形并不是很优越的条件,单眼皮,塌鼻梁,面部线条不柔美,让她在一脉鹤立鸡群的人气圈里无法驻根,从而导致被世人遗忘的境地。她失落过,也难受过,但她没放弃过,她对音乐的热忱就是兢兢业业,直到她被确诊了喉癌,这颗秘果,让她的世界在一夕之间分崩离析,七零八碎。她的音乐生涯就此走到尽头吗?包括她的生命,她无法确定。也许,有一秒那样想过,当年她不应该执意离家,应该乖乖听话,努力学习考上一所好的大学,还有跟父母其乐融融,这才是正确的轨道吧。

星累了,突然想回去了,她收起录音机,重新把它归位,她从床底拉出行李箱,简单收拾几件素雅的夏装,顺便带上医院开的止痛药出了门。雨后空气的清新舒爽,远处蓝天的碧空如洗,路边一排排树木花草是被沐浴过后的生机嫩绿,星蹚过无数个偷偷窥视她的小水洼,挤进了穿梭的人流,成了鱼群里的一只,来来去去地折返红绿灯,忙碌的脚下那是关于人生迈进的足迹。走到公交车站,星拦下了一辆出租,报上了远行地址。星一路听着司机先生播放最近很火的流行音乐,还一路跟着哼唱,司机不断在她耳旁灌输他的音乐心得,他说,这歌唱得真好,歌手属于天王级别,发行哪数张专辑,粉丝受无数人追捧等等,星也挺喜欢这个天王,也梦想开一场万人演唱会,也希望有人能够注意到她。她百感交集,音乐让她不会那么孤独,可她正在迷失它的路上。

星回到了镇上,这个让她触景生情的乡下地方,熟悉的街巷,熟悉的树木,熟悉的路灯,还有熟悉的空气,可惜这里已经没有熟悉她的人,她是只被遗忘的燕子,仅管春暖南归,这个窝却早已面目全非,没有了能够拥抱她的人。星在附近看上了一家民宿,这家民宿她从来没有见过,也许是近年刚建的,民宿外围以小清新设计为主,伞形的屋顶爬满常青藤延着暖色墙面向下伸展,就像小女孩穿上一件绿色连衣裙,上边有许多小碎花的点缀。一旁的草皮上还搭起了休闲棚,摆放了几张藤椅,供客人歇脚,藤椅下还蹿出一只白猫在草皮上追赶着蝴蝶,惬意地当下让星选择了这个最佳的落脚点。星拖着行李箱走到了前台,前台后面坐着一个绑着马尾的女孩,她露出滑嫩洁白的额头,一双明亮的眼睛正盯着手里的屏幕,耳朵还塞了两个耳塞,星来到她的面前她全然不知,星敲了敲柜面,发出的咚咚声,让女孩一下子从另一个世界跳脱出来,女孩急忙拔掉耳塞站起来,露出毕恭毕敬的笑容说,您好,请问要住房吗?星点点头,说,我想在这住一晚。女孩保持着笑容,说好的,麻烦给我您的身份证方便办理入住手续。星从包里拿出身份证递给她,女孩接过去,有一瞬间女孩看着她的脸似乎呆滞了一下,星察觉到了,问,有什么问题吗?女孩恢复笑容说,我好像在哪见过你?但我想不起来了。星觉得自己是一面平静的湖,女孩此刻手里正握着一块石头,朝她打起了漂亮的水漂。星说,可能是你认错了。星没有因为女孩差点认出她而感觉欣喜,也不想跟女孩坦诚她是不值一提的十八线歌手,夜空有许多相争光芒的星星,而她是最黯淡的那一颗。

星结完账,拿着女孩给的房卡到了房间。房间很宽敞也很简约,一张大床,一个衣柜,一台电视,简约中透露着淡雅和安宁,墙纸采用了暖色调的风格,上边还挂着几幅文艺小清新的图画,木质的地板,有落地窗也有阳台,在里边还能一眼看到外边的绿意盎然,星觉得她选对了好地方。萍姐又打电话过来了,她问,为什么没有来公司,让她等了很久。这是星第一次欺瞒了萍姐,没有说明缘由就一意孤行跑到了另一个偏远的地方,星解释说,今天突然想起是父母的祭日,她想回来祭拜一下,萍姐就没再说什么了。其实,这只不过是星在忏悔的借口,今天根本就不是他们的祭日,整整六年了,星始终没有迈开一步到他们的坟前忏悔,当初执迷不悟地追逐音乐,直到今日迎来了上天给的报应,她才幡然醒悟,她就像是那只在海上安详飞行的海燕,突然遇到了狂风骤雨,被折了翼,打入了冰凉的深海,失去了再次飞翔的能力。

背后是一片软绵绵的白色云海,星企图张开羽翼去飞翔,她向后倒去,大床的柔软即刻缓解她身心的疲惫。声音是从外边飘进来的,落地窗没有关紧,窗幔随风浮动,她一细听,那是柔情似水的钢琴声,犹如一双纤纤细手在她那平静的湖面轻盈掠过,荡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有人在外边弹钢琴。星好奇,她下床推开落地窗,站在阳台上,可惜树木如同巨大遮阳伞把她的视线完全遮掩,完全看不清院落弹钢琴的是何方神圣。

琴声像生成的藤蔓在肆无忌惮地生长着,它裂变,伸长,盘旋,缠绕,牵引着星的躯体和魂魄。她一路走到了六角庭,红木架构,青砖瓦片,属于古风的那种。庭内放置了一架黑色钢琴,钢琴前面坐着一人,清风徐来,青葱的枝叶随光影沙沙摇曳,墨色的钢琴上像藏着无数只发光的小精灵在欢快跳动。琴身挡住了那人的身影,星慢慢靠近,她一点一点地掀开面前虚无的纱幔,终于看清了他的庐山真面目。

啊,原来是名青年。

青年长得清秀,皮肤白皙通透,明媚的眸子像黑曜石般闪亮,让星感觉意外的是青年没有手,他穿着白色短衬,袖口下却是两个无边无际的深邃黑洞。青年穿着休闲黑色短裤,两条笔直修长的腿正变成他的手在琴键上尽情演奏,脚趾修剪得圆润光泽,干净得体。他像一位另类又风度翩翩的钢琴王子,不粗俗反而显得气派。星大概是喝了他酝酿过后的美酒,多了几分醉意似的。青年这时落下最后一个音符,像是酒后深情的一吻,让星顿时心驰神往。

你弹得可真好。星鼓起掌来,青年抬眼注意到面前站着的星,她成了他台下唯一的听众。

我觉得,你像折了翼的天使,美丽又让人怜惜。这是星脱口而出的话,她在欣赏一幅画。

青年收起腿,穿好拖鞋,从石凳上蹦下来,乌黑的发梢拂过眉眼,温润的目光在闪烁,他说,星,真的是你,好久不见。眼前的天使对她露出温柔的微笑。

青年竟然认识她!星,这颗黯淡无光的星星,在短暂的一瞬间突然闪烁一下。他还说好久不见,意思是以前见过了?

星,我是刘毅啊,我们以前可是同班同学。他说。

时空的胶卷在星的脑海里快速回放,搜索,捕捉,猎取,似乎按下了暂停键,画面被放大,彩色开始变得鲜明了,人物一点一点变立体变生动。原来星读高三,有一名青涩的少年从城里转到他们的班,他上台介绍自己,我叫刘毅,毅是毅力的毅,请大家多多指教。刘毅当年长得很清秀,性情温和,笑容明朗,成绩又优秀,自然赢得青睐的目光,班上的女生喜欢他,男生佩服他。他是人气王,其中,星是有自知之明的,她长得一点都不好看,成绩也不好,同他,根本就不属于一个相同次元的人。后来关于他的种种,她也就不得而知了,毕竟当年她连高中都没毕业,就跑去追逐什么所谓的歌手梦想。如今,今昔非比,星特别震惊,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捏碎,那声音咯吱咯吱,碎了一地,又刺痛又心酸,刘毅他,居然失去了一双羽翼......

当年高考,我救了一个闯红灯的小男孩,我救了他结果被大卡车碾碎了双臂。刘毅道出了真相,他云淡风轻,似乎对一切已经尘埃落定过往云烟了。星的眼睛像是揉进了一粒沙子,一直止不住眼底的暗红,她说,你可真坚强,像你的名字一样。

刘毅说,其实那段时间,我失去了双臂,一点都不坚强,我甚至还产生过自杀的念头,不过当时很庆幸,我在医院里遇到了跟我一样情况的大叔,他教会我什么是希望,什么是生命的意义,就算失去了身体的一部分,命运也将变得与众不同,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没放弃过自己,没放弃我的钢琴梦想。

星这六年来,她长期的心理建设就像她摆好的一盘玻璃珠一样,一颗又一颗,实稳实扎,就因为那颗什么该死的秘果一夕之间全给掀翻了,啪啦啦,玻璃珠滚了一地。什么才是希望?什么才是生命的意义呀?星蹲了下来,她抱头痛哭,就像杯身被砸了个洞,那流水怎么防也防不住,她觉得自己真的快变成折了翼的鸟儿了,无论怎么嘶哑求救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疼得快窒息,又觉得自己被那冷酷无情的惊涛骇浪一轮接着一轮拍打,她怎么爬也爬不上岸,她快被大海淹没也没有任何人知道。星哽咽着说,你知道吗……我得了喉癌,我恐怕不能唱歌了……我能做到跟你一样吗?

刘毅蹲了下来,失去羽翼的他,相当于失去了拥抱,他只好把头搭在她的肩膀上,他在这一刻成了温柔的月亮,给她温暖,给她陪伴。刘毅说,其实我,一直以来都在默默关注着你,高三的时候,我一放学,都会偷偷到音乐教室的门口听你唱歌,你的歌声很美很好听,真的很了不起。我想,当时对你来说歌手是你热爱的梦想。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当年你会因为爸爸妈妈的离世永远离开了这里,我那会真的很想见你,很想对你说别伤心别放弃,不要责怪自己,你实现了梦想,你的爸爸妈妈会替你感到开心的。后来,你跟我料想的一样,并没有放弃自己的梦想,所以我为了你作了许多首曲子,写了许多首词,因为我想听你唱歌,不要放弃好吗?你要治好病回来,还有,喜欢你唱歌的人会一直等着你的。

暖流终于融化了她心里的一座冰川,她迎来了一道明媚的曙光,星用力抱紧了他,原来她这才发现,她的光芒一直都是他给的,他是"羽翼",是充满希望的希翼。

隔天一早,星决定准备去山上祭拜自己的父母,民宿的那名女孩突然追了出来,她说,我终于想起来你是谁了!我最近一直在听你唱的歌耶,可真好听,我可以要个签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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