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年味|衷于放鞭炮的北方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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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时针与分针终于相聚于数字12时,耳边立马响起起了砰砰啪啪,之后便一直在噼里啪啦、轰轰隆隆的声音中感受到新年的喜悦,这是人们向往新年新气象达到极点的时刻,再加上每一个中国人都是为同一件事而庆祝,更是放大了人们寄于鞭炮声中的兴奋。

以至于因此我受了魔怔,鞭炮声如若不响彻星空,新年怎么能算到了呢!新年还非得有这鞭炮提味不可!只可惜,鞭炮会造成空气污染,继这几年在城里过这交替之夜实在乏味了些,竟有些平淡无聊了。每到这时就要感慨一下那时的年,那轰轰隆隆的鞭炮声像在耳畔响起了似的,扣人心弦外异常想家。

记不起具体什么时候开始敢放鞭炮的,但忘不了是一个什么心态开始的。

作为家中长女,除却简单的家务事外,少不了做一些男生做的苦力事,比如给爸爸搬梯子、爬梯子高处擦玻璃、修理一些简单的物体、提水等等,若有些怨言,老爸老妈一定会说谁让你是长女呢!长久以往,长女之责在我心里根深蒂固。

那时的农村嘛!儿子当然受欢迎些,父母虽是表现还算极好的,但任由哪个长女没受过“不是儿子的苦”呢!

对于新年的到来,长女的我先开始负责起的是给家里的七座神仙烧香祭拜开始的,哪七座呢:佛、观音、财神、灶神、井神、天帝神、门神。我在十二点将近,照模照样的先向每座敬上贡品,然后每座敬三注香,并正正经经、诚心诚意的磕上一头。拜神时总归要认真些。

向各位神拜年之后便等着老爸噼里啪啦放火鞭(老家话鞭炮的意思)了,于是十二点也已到,来到玻璃门前,老爸在门外放响了鞭炮,我和弟弟妹妹们看热闹,即使隔着们还是心惊胆战的,各个表情紧张害怕但还是喜欢看这燃放的噼里啪啦的红色鞭炮,除却刺激兴奋外,欢喜与还是始终如一的红鞭炮屑铺满院外,新年就该是这样子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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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热闹,回去接着看完春节联欢晚会,才去休息,这一日也是作为孩子的我们一年到头最晚睡的一日。可相反的,大人的我已很少早睡过了。

而记得那时的那日总会在鞭炮声中入睡,醒也是在鞭炮声中醒来,看,新年的确真的到了。

接着,父母孩子们忙着拜年,忙着聚会,忙着打麻将,忙着玩枪战……看,新年的人们也是忙碌着,只不过是人人巴不得的忙碌。

路上更是少不了放炮的孩子们,怕吗?也怕,只要不是孩子们故意扔到你身边就好,就算扔来,要是“摔炮”也无事,没有多大火星。怕的就是熊孩子故意将点火的炮往你身边扔来,你害怕不说,还引得熊孩子们大笑,但新年里谁也不愿意发火,便容忍着孩子们去了。当然这样的熊孩子也少了,火嘛!还是不要乱玩的好。

我们那时最爱去的亲戚家就是老舅家了,他们家开着小卖部,每年在他们家过节时,老舅或者是老妗(老家话对老舅的老婆的称呼)都会让我们每个孩子自己拿炮玩,虽不敢拿太多,可还是解了我们的馋,毕竟对我们来说买炮要花费不小的数目。

我就是从摔炮开始的,把炮用力的摔向地面,“啪”的一声就完了,真是有意思还不危险,大概持续了两年吧,我便对摔炮失去了兴趣,兴许是自己通过摔炮练的胆大了,后来便在老舅家实验起了那种将炮在炮盒上一擦,着了火再扔出去,眼看着落地之处“啪”的一声后泛起白烟的火炮,看,很像火柴呢,只不过一个是实用的东西,一个是乐趣的东西。更重要的是我进阶了。

胆子真是大了起来。咦,对了,想起了只有摔炮的那些年岁,除却在老舅家有炮玩的一天,剩下日子里我们也还要放炮玩的。可我们的压岁钱加起来都没得几块,所以买摔炮也是很奢侈的事。而小孩子没有太多娱乐的事可做,于是还是钟情于放炮,想着法的玩炮。

那时家里会有很多火鞭,我和弟弟妹妹们想得了别的主意。从火鞭上拆下一个个小火筒,我们不敢直接点小火筒,因为速度太快了,它会刚点着就会快速爆了的。怎么办呢,不知怎的灵机一动,我们将火捻轻轻的从一个个小炮筒里拽出来,放在砖头上或者台阶上,点上一炷香,我们蹲在地上用香将小火捻点着,“咻”的一声,是又好听又好看,还安全。我们玩的不亦乐乎,大人们也懒得理我们。看,小时候的办法真多,乐趣也一样不少。可惜,现在玩什么都很难找到乐趣了。

返回火炮时代,有了火炮的实践基础,再加上长女的心里基础,外加鞭炮带来的意义、乐趣,我总跃跃欲试的替代老爸点放鞭炮,可老是有些犹犹豫豫,没得实现。

直到有一年新年里的某一日需要烧香敬佛和放鞭炮的日子。农家新年里总要有好几日需要烧香敬佛和放鞭炮。和交替日那天不同,这是晚饭前要完成的。父亲因在外有事,没人放鞭炮了,老妈害怕放鞭炮说等着老爸回来再放吧,弟弟妹妹也害怕,当然更是因为他们是不管这个进程的。我却不干了,这么多年的参与或者包干烧香敬佛的我,不允许没有鞭炮声。

于是自告奋勇拿着长长的火鞭去了门外,由于我一向对长度犯迷糊,多长我也描绘不上来,反正就是那种中等偏长的火鞭。

一手拿着打火机,两手撕开两端找较长的引线一端,这样会使我跑开的时间增长一些,火鞭离燃放的时间增长一些。毕竟第一次实践,一定要有把握一些。

虽然还是一样的心惊胆战,害怕蹦到手指头或者其他部位,但当对比出长的一端后,我没怎么犹豫,飞速的点燃引信,飞速的跑开,火鞭快速的燃放了起来,而我们躲在不远处看着火鞭燃放到结束。很成功,家人们只是很喜悦,没说什么,而我也不需要他们说什么,因为他们喜悦就够了。我想,这也是我在实践里为什么没有犹豫的原因。当然,还因为快的效率。

接下来,只要新年家里需要放鞭炮,而我恰好在家的话,这一定是我来的,不放就像少了一项技能或者是为家人贡献的机会,虽说不是什么大事。可悲的是,我已很久没有放过鞭炮,好几年都没有回家过年了!

在异乡的城市过了几个年,别说放鞭炮,连听到鞭炮的声音都少了。当然环保是正确的,但没了轰轰隆隆的炮声,在这孤独的异乡我更加孤独了,一点年味也找寻不到了。

今年,我一定会回家过年,就算放不得鞭炮,我想至少我不会孤独。在熟悉的地方有熟悉的味道,尽管不再如前,但那个衷于放鞭炮的女孩生长于那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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