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传说中,早在汉代,张謇出使西域时,就把鸦片传到了中国。唐朝时期,四川地区大量种植鸦片,名为“阿芙蓉”。不过,这时候的鸦片,还不是用来吸食的,而是种植起来观赏,或者作为药用。
李时珍的《本草纲目》把“鸦片”作为“阿片”的俗名,载入了医典之中,而这个时候是1590年,万历年间(1573年~1620年),明神宗朱翊钧当政的时期。在明神宗背后不仅仅是他自己的影子,还有一个时代。
万历皇帝明神宗以“鸦片皇帝”著称,而他自己也算是中国开始吸食鸦片的比较早期的一批。当然,从现在流传较广的资料看起来,神宗当时服用鸦片,并不是为了获得吸食的快感,而是用作壮阳。鸦片到神宗这里,名曰“壮阳”,事实上变成了一种春药,所以有神宗“三十年不上朝”的说法。
到了清朝初年,海禁开放之后,原本在福建沿海一带的吸食鸦片之风,逐渐在全国席卷开来。要说起这吸食鸦片的方法的话,还要“归功”于苏门答腊人。在17世纪以前,中国人民都很单纯地食用生鸦片,而在17世纪上半叶,东南亚热带地区的苏门答腊人渐渐探索出食用熟鸦片的办法:
“将提取的鸦片浆汁煮熟,再滤掉残渣,制成丸子或者与烟草混和成丸,放在竹管里就火吸食。”——中国科学院《美丽的邪恶之从罂粟到鸦片》
鸦片对国民体质和社会经济带来的负面影响是显而易见的。雍正王朝于1729年制定了《惩办兴贩鸦片烟及开设烟馆条例》,颁布了《申禁售卖鸦片及开设烟寮上谕》,这条例是这样说的:
“兴贩鸦片烟照收买违禁物例,枷号一个月,发边卫充军。若私开鸦片烟馆,引诱良家子弟者,照邪教惑众律拟监候,为从杖一百,流三千里。船户,地保,邻右人等俱杖一百,徒二年。如兵役人等藉端需索,计赃照枉法律治罪。失察之讯口地方文武各官,及不行监察之海关监督,均交部严加议处。”
然而这禁令并没有将吸食、进口鸦片入罪,也没法阻止鸦片的横行,其实际结果却是越禁越多,进入中国的鸦片数量成倍增长。从1800年至1838年,鸦片从4570箱增至40200箱。
1800年,嘉庆帝在位期间,也多次谕令严查进口鸦片、禁止国内栽种,就连鸦片的吸食者都在惩办之列。1813年,嘉庆帝颁布了中国历史上第一道惩办鸦片吸食者的法令。
几十年后的道光19年(1839年),一部全面地《查禁鸦片章程》终于颁布了。这部全文共39条的章程设置了输入鸦片罪,种植罂粟罪,制造烟土罪,贩卖烟土罪,吸食鸦片罪,开设烟馆罪,制造鸦片烟具罪等罪名,对于首犯,多处以斩枭、绞立决、绞监候等重刑。
以严刑峻法全面禁烟是这一次禁烟运动的特色,然而起到的作用仍旧有限。有数据表明,至鸦片战争前夕,鸦片输入量1836-1839年年均35 445箱”。(马士:《中华帝国对外关系史》第1卷,第239页附表。)“进口量比鸦片战争前大大增多,仅上海一口输入的鸦片就已接近鸦片战争前全国鸦片进口的总量。以1854-1855年度为例,上海进口货物总值为1 262万两,其中鸦片货值911万两,竟然占到总货值的72%”。
时间到这里已经是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清朝末年。此时国内的情况是,救亡图存的呼声高涨,英美的传教士们也愈来愈感觉到向中国倾销鸦片是对“高尚事业”的亵渎和玷污,于是有了1890年在上海成立的“外国传教士禁烟联合会”。第二年,这个联合会有了自己的杂志,叫做《教务杂志》。教士们搜集照片、撰写文章,描述中国吸食鸦片者的悲惨情状,并把它们刊载在自己的《教务杂志》上,发回国内。
这些杂志发回国内后,尤其是在英国,引起了人们对鸦片贸易的强烈反对。1906年,反对鸦片贸易的自由党终于在竞选中获胜,他们要求政府立即采取措施,终结这不光彩的鸦片贸易。在这一场战役中,舆论手段兵不血刃地取得了胜利。
又是一年过去,中英两国之间,终于在艰难的斡旋下达成了《中英禁烟协议》。而主持这次斡旋的功臣,就是被我们骂了一个世纪的袁世凯。似乎是,这袁总统在鸦片上栽过跟头一样,对此讳莫如深。维基百科中这样描述袁世凯的禁烟:
“当选民国总统后,袁世凯更是规定吸鸦片者立即戒除,贩者分别停歇,种植者若不将烟田改种他物则一律治罪,凡官员故纵者,按情节轻重予以惩治,期间颁布的《禁烟令》至少有七次之多。”
虽然清朝的禁烟总体而言仍旧是失败的,但嘉庆、道光等开明的皇帝,虎门销烟的林则徐,禁毒有功的袁世凯,还有许许多多英雄先辈们,都应该被我们铭记。
禁毒不是历史,而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