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隔年”这个概念很早就在我的脑海中产生了,是在大学,但记不清什么时候了。只记得当时喜欢旅行,喜欢背包客,然后就了解到了西方的“间隔年”。后来读了一本叫《迟到的间隔年》的旅行文学作品,觉得比较有意思,有意义,就有了尝试一下的打算。
“间隔年”,英文中叫Gap Year,在西方发达国家非常流行。其大概的意思是青年在升学或者毕业之后工作之前,并不急于盲目踏入社会,而是停顿下来,做一次长期的远距离旅行(通常是一年),用一段时间放下脚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在这一段时间里,可以去游学、当义工,或者只是休息去思考自己的人生,它既不同于短期的近距离旅行,又不完全等同于工作旅行。间隔的意思是停顿,是用一种轻松的状态长期融入当地的生活。“间隔年”可以帮助学生通过社会实践,进一步了解自己,体验生活,是一种以“间隔”当前社会生活的方式,达到更好地融入当前社会的方式。
“间隔年”目前在我们国家做的人还是比较少的。首先,很多人都没有这个概念。其次,父母这一关都过不了,大多数学生毕业后就签工作挣钱去了。我也是想了好多办法,才抽出这么一段时间来,过自己的间隔年。
我的间隔年是从2018年7月初到2019年7月底结束的,现在回忆起来,满满的感动。
七月:去新疆,走新藏线
很早了解西藏的时候就知道入藏有几条线路,并且有很多热爱旅行的人专门走这几条线路,新藏线就是其中一条。我了解西藏是从黄茵的《一路向西》开始的,上面介绍了她与西藏结以及与西藏结缘的人结缘的故事。记得她走了青藏线、川藏线和新藏线,她所记录的这几条线路太美了,以至于我也有了走一走的梦想。2017年岁末的时候我坐火车走过了青藏线,感觉确实很震撼,对西藏更加热爱,对其他几条入藏线路更加向往,因而有了这次新藏线之旅。
由于自己还是一名穷学生,没有挣到钱,所以出门都是以穷游为主,怎么省钱怎么来。在网上查到,走新藏线可以正走,可以反走,比较下来,从新疆入藏算是比较便宜的走法,但是得先上阿里高原,海拔较高,比较危险。当时也没多想,幸好体质问题,基本上没有高原反应。
所以就决定先到新疆。很早就通过书籍纪录片,了解过新疆,知道北疆和南疆,知道阿尔泰山、天山、昆仑山、准噶尔盆地、塔里木盆地、喀纳斯、伊犁河谷、巴音布鲁克大草原、喀什、帕米尔高原等,对这些地方充满了向往。
2018年7月8日晚上,我终于坐上了由山东济南开往新疆伊宁的K1337次列车,从石家庄穿过太行山脉,经过黄土高原、“塞上江南”宁夏、河西走廊、火焰山,两天后到达了位于伊犁河谷的伊宁市。
由于新藏线师傅临时时间有变,在伊犁河谷呆的时间较短,期间去了果子沟、被誉为“大西洋的最后一滴眼泪”的赛里木湖、霍尔果斯口岸、薰衣草庄园。紧接着就坐了南下的火车,从北疆到南疆,穿过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直抵南疆首府喀什,在喀什逛了逛大巴扎看了看高台民居,又和司机商量,去了趟帕米尔高原,从喀什再往西,看到了卡拉库里湖和慕士塔格峰、公格尔峰、公格尔九别峰,再往西一点就是国界红其拉甫口岸了。
第三天,终于开始了新藏线之旅。我们早早地出发,从喀什路过叶尔羌河到达叶城零公里,219国道正式开始。第一个检查站我们就过不去,原因是六座车不能走新藏线,前些时候出过事故,可笑的是六座车能够从西藏进来。我们走访了当地的几个部门,求这求那,最终还是解决不了。最后还是司机师傅问当地农民绕小路过去的,算是越检了。过了安检天已经黑了,附近住的地方在200公里开外,我们只能赶夜路了,连夜过了阿卡孜达坂,在库地这个地方某个不清楚的山上旅馆过了一夜,就是在这个地方,我看到了我记忆中最美丽的星空银河。我就坐在地上,一条金银的丝带在我的头顶闪闪发光,偶尔几颗流星划过,让久居城市阴霾下的我突然意识到银河是肉眼可以直接看到的。记得当时是凌晨一两点钟,周围漆黑一片,没有灯光,自己拿相机看攻略拍银河,可惜技不如人,弄了半天,没有拍出来,时间也有点晚了,第二天还要起早。
接着就是在昆仑山和喀喇昆仑山里跑了,穿过数不清的达坂和接受无数的安检,一会一停,都不清楚数。记得今天走了很长一段路,穿过三十里营房、红柳滩、死人沟,到了下午五六点才到界山达坂,草原也开始出现,并且遇见了稀有的藏羚羊。西藏和新疆两地真不一样,新疆境内全是高大山谷,光秃秃一片,到了西藏境内,草原一片,尤其是过了多玛后的班公措湿地,简直太壮观了,金红的霞雾将阴沉沉的天空与阴暗的湖水连成一片,欢迎着我们的到来,这就是“湖泊围绕的日土”吧!也让我由衷感叹,阿里,是一片神奇的土地!
西藏阿里地区有“三围”之说,分别是“雪山围绕的普兰”、“土林围绕的札达”以及“湖泊围绕的日土”。这次来阿里,也是想来感受一下这般壮丽的风景!
第二天,我们从日土出发,途经阿里首府——狮泉河,前往“土林围绕的札达”。札达土林很远就能看见,千沟万壑,一排接一排,让人不由赞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到了札达后,我们去了雄伟的古格王朝,夕阳下古格古堡亘古匆匆,雄伟无比。在这一天,我也看到了,高原低矮的日落和土林的日照金山。
接下来就向“雪山围绕的普兰”进发了,我们没有到普兰县城,它不再新藏线的路上。我们只看了神山冈仁波齐、圣湖玛旁雍措、鬼湖拉昂措以及她对面的那木纳尼雪峰。这天运气还算好,冈仁波齐逐渐露出了一半,圣湖蓝天白云,鬼湖阴云密布。神奇的是,圣湖玛旁雍措和鬼湖拉昂措虽然只有一路之隔,却一淡一咸,一边晴空万里,一边乌云密布!今天我们往前一直赶路,到了午夜才到萨嘎县作休息,也出来阿里界。
第二天,起了一大早,往拉萨进发,途中到达了拉孜——219国道的终点,然后转入318国道,开往日喀则。在内地三月开放的油菜花,高原七八月才开放,一片一片绿色的草原,夹杂着成片黄色的油菜花田和少许平静的湖泊,在仍有积雪的高大山脉脚下,显得豪迈而富有诗情画意,颇具“塞上江南”的意境。到了日喀则,参观了下扎什伦布寺后,我们就沿着雅鲁藏布江向拉萨进发了。下午七点多钟的时候,我们堵在了拉萨的北京路上,这天拉萨下着小雨。由于听信司机师傅谗言,明天和他的一个朋友走便宜,糊里糊涂的把钱付了,以至于我走了这么长的路都没有休息,到了拉萨居然没在那停留几天。现在想来,真是有点不舒服,一言难尽!
接下来就是走川藏线了,拼了个车,三天走完了,一路美景,快速而过!第一天住的哪里忘记了,只知道第二天住的理塘,草原高城,仓央嘉措的故乡,第二天早上起来,看到了高原最低的日出!第三天下了折多山,经康定,穿过二郎山隧道,走雅西高速就到成都了,我长达一个月的旅行也宣告结束。在成都严重休息了几天,在锦里古街小酒馆喝了杯“绿野仙踪”后就坐上了回去的火车,实在是累了,狠心买了卧铺。火车穿过秦岭,越过八百里秦川,北上就到达了我的出发地石家庄,我的“间隔年”第二个计划也慢慢拉开帷幕。
一路走下来,感触最深的是想回家和走的太匆忙。在这之前,一直想往外跑,向往远方,一路向西过,一路向北过,一路向南过,游过江南,环过青海湖。这一次在路上的时间最长,看遍一路美景,也始终觉得家乡的景色也还不错,在我的心中并不输于此,谁又能否认“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的江南风情其实不比这里差多少呢?我也慢慢地发现,我在往回走了。第二个就是走得太匆忙,的确,一万多公里的旅程,一个月就把它走完了,川藏线只用了三天,新藏线只花了六天左右,的确太快了,最后走得也累了,看到的风景也少了。让我不由想到老师的一句话“慢慢来,不要着急”,旅行如是,做人如是!
八月——十二月:研究生初试
这一段时间是痛苦的,煎熬的,但也是难忘的。这一段时间为了一门考试,基本上每天都是6点过一点起床,背书,吃饭,看书练习,吃饭,午休,看书练习,吃饭,看书练习,晚上十点左右回租的地方睡觉,担心着第二天早上起不来。
在这段时间里,有太冷起不来的时候,有背书背到吐的时候,有看书看到睡觉的时候,有因背了书却不会答题而懊恼的时候,有因考试临近还有很多没背好而紧张的时候,有一个人生活学习没有人说话而感到孤独的时候,有邻居老奶奶半夜吵得我睡不着觉的时候,这些无时不刻在摧残着我的身心。现在想来,我居然坚持了下来,坚持这样的生活长达五个月之久!我对自己的认识更加深刻了,也更加自信了。
依然怀恋,冬日,冒着寒冷,骑着自行车到校园背书,等待温暖的阳光洒向钟塔的时光。依然怀恋,学校图书馆里晚上朗朗的背书声。依然怀恋,那段难忘的岁月!
一月:和朋友冬游江南
考研初试结束后,我就约了朋友冬游了一遍江南。我们去了西湖,走了苏堤和白堤,看到了断桥和雷峰塔,泛舟于三潭映月。那天虽然天气灰蒙蒙的,但西湖的景致仍富有水乡诗情,微风吹过,碧波荡漾,几条小船从眼前划过。接着我们去了乌镇,夜晚的乌镇,灯火阑珊,倒映在一条条缓缓流动的水渠中,一条小船从水中划过,光影流动。最后我们去了古城南京,在拜访了清幽的明孝皇陵后就各自回家了。
二月——三月:研究生复试
在得知考研初试成绩不错后,我就回学校准备研究生复试了。由于玩了将近一个月,初试时有的作息习惯,紧张情绪都没了,又得重新计划,重新开始。真不如一次考完了事,总体的感觉这一次没有初试时的状态好。二十多天后,我绕太行西路骑行了一圈,就告别了我呆了五年之久的大学,坐上了南下的火车,心中满是不舍。
四月:在家休息
月初接到复试通过的消息后,终于才松了口气,半年的辛苦努力终究没有白费。在家休息了十几天后,就开始为接下来几个月做打算了,因为九月研究生学校才开学,我接下来的旅行也搬上了日程。
五月:在林芝,做义工
旅行计划做好后,四月二十三日我便坐上了从武昌开往西宁Z265次列车,在西宁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去了关东清真寺,晚上就坐上了从西宁开往拉萨的Z165次列车。之所以分两次坐车,一是坐两天多太累,在西宁修整一下。二是,Z265次列车是晚上经过可可西里和唐古拉山,自己看不到,所以就选择了Z165次列车。第二天早上,我看到了可可西里的日出,满地白雪的荒地上雾起雾散,藏羚羊若隐若现,宛若仙境。后面还看到了沱沱河,过了唐古拉山口和藏北草原。下午五点左右,我的双脚踏上了雪域高原的大地。
在拉萨的几天里,我去了南山公园拍摄布达拉宫的倒影,去了拉鲁湿地远拍布达拉宫的日出日落,夕阳下拉鲁湿地的布达拉宫太过壮美,我无法用文字来描述。后面又去看了神圣的布达拉宫,在布达拉宫广场上与一位在拉萨工作的汉族大哥席地而坐,侃侃而谈,他说他要写一本关于西藏的书。色拉寺也去了,但是没有碰见辩经,说是今天休息。最后一天,我选择了在大昭寺八廓街晒晒太阳,拍拍朝拜的人群,在喜鹊阁餐厅喝了一壶甜茶后,第二天早上我便坐上了前往八一的班车。后又从八一倒车去了朗多村,我的义工生活也正式开始了。
客栈开在了八一的农村,我也跟着过起了村里的生活。义工的生活是快乐与满足的。早上起来,推开门就是一排排的雪山,天气晴好,起得早的话还能看到日照金山。上午下午忙工作,到处帮忙,拉线,喂猫,为客房拍摄照片,除草,搬东西等等。到了晚上,我们的生活就开始了,两位有趣的队友就带我们一群人出去打野狗、抓马、捡雅江玉、采蘑菇、捡子弹壳、喝酒唱歌等等,真的过得很开心。后来青稞出来了,我们就去青稞地里玩,带上的几条狗到了青稞地,到处乱窜,玩得不亦乐乎。村里的交通很不方便,去县城都没有班车,以至于每次客栈的车去县城,大家都蜂拥想去,我也想去。最后遇到机会,去了米林县、红卫和羌纳乡。但是,相对于城市,我还是更喜欢简单安静,晚上漆黑一片的农村。
很快一个月就结束了,临走前,老板娘带我们去爬了高原的山,晚上看了鬼片。第二天,和大家告别后,我背着书包离开了这里,两条狗送我到了高速路口,我搭上了开往八一的藏族车,离开了这雪上脚下的村庄,挥别了那人,那山,那猫,那狗!
六月:徒步墨脱,走滇藏线
到了八一之后,我去了趟美丽的巴松措,并且徒步新措。回到八一后,等了几天徒步墨脱的队友董大哥和橙橙,然后就一起出发前往派镇大峡谷了。在派镇住的兄弟客栈何姐家,晚上何姐带我们去看了美丽的南迦巴瓦峰,幸运的是,我们等到了南迦巴瓦峰的日照金山。蓝天下,白云散去,金色的阳光洒向直刺天空的长矛,神迹出现了,大喊死而无憾!
也许是朝拜过南迦巴瓦神山的缘故,下面的墨脱之行进行得非常顺利。第一天,早上我们从松林口出发,徒步翻越了多雄拉雪山,雪山上白茫茫的一片,是一片冰天雪地的世界。中午我们就下了雪上,下午我们到了今天的终点站拉格。第二天,也是最累的一天,一路的搓板路,早上出发,下午七点左右才到目的地汉密,蚂蝗也开始出现。第三天,一直是下坡路,穿过蚂蝗重灾区,经过老虎嘴,塌方区,到达解放大桥后,我们就上了公路,为其三天的墨脱徒步之旅也宣告结束。到了我们才知道,派墨公路已经开始修了,以后徒步路线要变成柏油路了,到时候徒步的人也没有了吧!我们联系到了背崩的老板,他们开车来接了我。到了背崩我们才知道,原本计划封路的波墨公路延迟了,不然我们出不去,真是太幸运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坐上了开往波密的车子,途中我们去了著名的果果塘雅鲁藏布江大拐弯,非常壮观,雅鲁藏布江奔腾而过,江上烟云密布,宛如仙境。接我们沿着雅鲁藏布江出墨脱,窗外雅江上如同一条白色的丝带,向前飞舞。下午五点多钟的时候,我们到了波密,第二天我们的队友就各奔东西了。
我开始尝试徒搭,准备从波密一直搭到大理,但最终只搭到了芒康,318和214交汇处。不继续搭车的原因不是因为搭不到车,而是搭车有点累,上了车要与别人闲聊,换位想一想,别人搭你也是想找个人说话,想了解了解你。
我先是打算从波密搭车到左贡,但是到了然乌湖时,觉得景色太美,就决定在这住一晚了,在这里我拍到了然乌湖美丽的日出。接着我又从然乌搭车到了邦达,途中经过怒江大桥时,看到了波涛汹涌的怒江,宛如河神发怒一般。接着我们翻越了天险七十二道拐,爬到山顶后司机师傅好心地停下车来让我拍照。到了邦达后,觉得邦达草原的日落一定漂亮,就没有往下走。第二天拍完日出后,我先搭车到了左贡,然后搭车去了芒康。在这里一定说一个搭我的司机师傅,我出左贡时,拦了好多辆车都没搭到,我就接着往前走,结果前面停了一辆车,司机师傅向我招手,说是搭我上车,我一想这不是等着我搭车吗,心里很是感动。下午四点左右到了芒康后,一开始打算搭车去盐井,可惜出了城拦了很多车都没有人搭我,再加上搭车搭得很累了,突然不想搭车了,我的搭车之旅也就此结束。
一路下来,记得搭了六七次车,感觉藏族人的车最好搭,我想是他们信奉藏传佛教的缘故吧。其次是出来旅行的人的车,他们的车也比较好搭,大家都有共同的爱好。最难搭的是往返跑业务汉族人的车,内地的师傅,如果不是对旅行感兴趣,一般都怕搭人!搭车的过程,也是一次次见证人心的过程。从我的经历来看,人性本善,都是喜欢乐于助人的,只是有些时候,听得太多,看得太多,以至于不敢帮助他人。我就遇到了一个内地的司机师傅,搭我之前要我出示身份证。
到了芒康后,我拼了个车去盐井,翻过红拉山口后,蜿蜒曲折的澜沧江就展现在了我的眼前。这片区域都是红土地,以至于澜沧江水变成了深深的铁红色。我们沿着江水向南走,到了盐井后我住进了一家爸爸带着孩子开的宾馆,也遇到了目前见过的最好的外面人。宾馆老板是一位来自杭州的兵哥哥,带着读小学的孩子来体验生活,在盐井住了半年多了。他们将我住的三人间免费升级到了带独立卫浴的标准间,免费让我这个外来人在他家吃了三天的饭,还带我去泡了这里天然的露天温泉。那天夜里,躺在温泉中,仰望苍穹,就能看到漫天星空,内心无比畅快与感动。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居然能待我如宾客,盛情款待三天,是久居内地的我难以想象的。
三天后我沿着澜沧江出发,前往飞来寺看梅里雪山,运气不太好,在梅里雪山周围呆了一个星期,每天早上六点总起来瞅一瞅,都无缘梅里雪山的日照金山。在此期间,我和几个驴友结伴徒步了雨崩。大山深处的雨崩烟雨朦胧,宛如雪山下的江南。在出雨崩前一天的夜里,我拍到了缅茨姆峰和吉娃仁安峰。出雨崩后我在飞来寺又呆了几天,在夜里我看到了卡瓦博格的真容,夜幕下的卡瓦博格神秘而博大,揽括着漫天星辰。
几天之后,我坐上了前往香格里拉的客车,途经奔子栏的时候看到了宽阔平静流淌的金沙江,著名的横断山脉三江并流景观,我也全部看到了。到达香格里拉后,我选择了一家青旅住下,没想到的是青旅的老板是我们县的,算是出门在外遇到的第一个亲老乡了,心中倍感温暖。在香格里拉呆了好几天,去了松赞林寺,环游了帕纳海和依拉草原,在独克宗古城看到了最大的转经筒。总体感觉香格里拉还是不错的,只是不断扩张的城市将这个狭小的地方撑的快不行了,心中的日月风光在郊外,在草原,在湖畔,在天上,不在城市!
接着从香格里拉去了丽江,丽江古城还是不错的,小桥流水,木屋人家。可是我爬到了最高点,也拍不出好看的照片,再加上吵闹的酒吧一条街,第二天我就坐车去大理了。
大理还是比较喜欢的,到的时候下着丝丝小雨,很是凉快。我找了家最便宜的客栈住了下了,只要十块钱一天。这里算是我滇藏线旅行的终点了,所以呆了好些天。这几天里租车环游了洱海,见识了下官的风,上官的花和洱海的月,苍山的雪到没有看到,因为这是夏天。我也拍到了洱海的日出日落和夕阳下辉煌的洱海门。大理古城的酒吧不错,不像丽江,隔得太近,在外面听闹哄哄一片。大理的酒吧较为清净,在外面听到,格外动听。在这美妙的音乐中,我也要和大理说再见了!
七月:在成都做兼职,回家
六月的最后一天,我坐上了前往成都的客车,本想看一看雅西高速这一云中高速的风景,结果雅西高速那一段是在晚上,第二天早上醒来,我们的车已经到了雅安。
在成都休息几天后,就打算在这边做一个月的兼职。这一个月的兼职真是令我难以忘怀,深刻地体会到了身上的钱快没了的着急心情。这二十几天里,我做过人偶、保安、酒店服务员、促销、充场和注册,每天最着急的是没有活干,没有工资拿,没有钱吃饭。遇到过各种各样奇葩的人和事。遇到过早上六点钟起床冒雨赶第一班地铁,到达了地方,别人却说下雨不要人了;遇到过本来已经把我们拉入到了他们的工作群了,第二天去,结果说我没有通知你来啊,白白浪费了我一天的时间;遇到过明明说好的下午4点半下班,结果老板看我们干完了事,就让我们提前一个小时下班了,工资自然也少发一个小时。
就这样,在成都做了二十天左右的兼职。到了最后手上没有剩下多少钱,本想做完兼职后去拍一拍贡嘎神山和稻城亚丁的,由于没挣到钱也成了泡影。最后精打细算,除去买火车票的钱,我用剩下的钱去了趟青城后山,看了看神奇的都江堰。七月二十几号,我终于背着书包坐上了回家的火车,在穿过一个个大巴山山洞后,我的间隔年之旅也就结束了,内心满是感动!
一年二十四个月的间隔年生活就此结束,内心收获满满却无法用文字完全表达。网上有说“用一年的时间,做一件终生难忘的事”,我回头想一想,的确有一定的道理。通过这一年的追寻与实践,不怎么自信的我自信了,我完成了我的一个个梦想,这本来就是一个自我肯定的过程,要知道有多少人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呢,敢像我这样出来走一走呢?通过这一年,我的生活节奏开始变慢了,走那么快干嘛,要知道“慢慢来,不要着急”!通过这一年,相信人性本善的我更加坚信人性的善良了,抛开所担心的一切,大家还是愿意帮助他人的。通过这一年,我看遍了万千风情,发现心中最美的风景还是我童年呆过的家乡。通过这一年,我慢慢体会到人们最终要面对的还是生活,是逃避不了的,我们要坚强面对。通过这一年,我也深刻地体会到了生活的不易,挣钱的艰辛与打工的无奈。
——以此,纪念我的间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