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明天变成了今天成为了昨天,最后成为记忆里不再重要的某一天,我们突然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被时间推着向前走。这不是静止火车里,与相邻列车交错时,仿佛自己在前进的错觉,而是我们真实的在成长,在这件事里成了另一个自己。”
1
前几天逛超市的时候,看见收银台前的小朋友哭喊着要买糖,拿到手了以后露出干净天真的笑容,咧嘴笑着牵住大人的手。
从什么时候起,我们已经不爱买柜台上的那种糖了?
举目望去,超市里还是卖者和小时候差不多花样的零食,而现在的我早就知道这些零食或容易发胖,或加了防腐剂,或糖分过高等各种因素,从而失去了对它们的兴趣,记得小时候,我可是满怀喜悦期待的心情,从货架上拿它们,而今,我只想买完必需品就走。
而何时有的这些心绪转变,回首一望,居然想不起来了。
大概成长也是如此,在悄无声息间,爬上你我的眉心之间。
2
成长的残酷在于无法停止,甚至无法感受细微的变化。
有时候你无法否认,成长代表着某种意义上的渐行渐远。
小孟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前不久我们相聚,身在大城市的他,手里握着两台手机就过来了。
席间,他说的最多的就是,“对不起,我接个电话。”
说的第二多的就是,“对不起,我回个电话。”
除却他接电话的时候,小孟说的最多的就是,要买房,和如何投资理财。
我所知道的是,他所在的城市,房价已经列到一线城市之首,想要买一套房,的确很不容易,所以他工作生活已经不分开。
小孟也是被现实推着,不带一丝喘息的机会,被逼着为了现实奋斗,不断成长起来,变得勤恳踏实,也变得繁忙劳碌。
我们理解,没有任何责怪。
可是,大家的生活环境已经改变,大家渐渐除了叙旧,也无可言说别的。
彼此的成长轨迹在一个转弯口之后,渐行渐远,消失在奔跑的背影中。
不知何时开始,我的老友都在徐徐远去,而我只能学会去接受,曾经温暖真挚的友谊,三天三夜长谈的时光,心意相通的默契,淡却在世事推进的时光里。
我们渐渐发现,朋友是不可能陪你一辈子的。
于是慢慢释怀,结交新友,真切以待,在渐行渐远中,学会这不过是人生的一条路,有的人只能陪你走一段。
3
成长有时候是一种残酷,不断磨砺你身上的柔软处,使之变得粗糙坚硬。
这过程有多痛,也就只有成长之后的人明白。
李哥和女友分手后,来上班的时候,眼睛有些红肿。我们都劝他天涯何处无芳草,回去洗个澡睡一觉,满大街都是好女人。
那是李哥的初恋女友。
李哥后来跟我说起,在最初,自己曾单纯的相信山盟海誓,以及永不分开的承诺。直到他看见女友和别人牵手拥吻在一起,才知道一切不过是荒唐一场,山盟海誓仿佛玩笑,承诺也如海市蜃楼。
我们痛恨背叛,可是又要经历背叛,在被背叛伤害之后,只能自愈。
我问他,你就从此不相信感情了吗?
李哥摇摇头,笑着说,我们被爱情伤害过,也被它治愈过。在经历过之后,才会明白什么是爱,在煎熬与甜蜜中,懂得如何去爱一个人,如何成为一个更好的人。
最后,他叹气,也许这就是成长,而我们也都值得遇到更好的人。
4
我犹记得在大学那年寒假回去,看到父亲挣扎站起来,身影有些迟缓。
何时老去的?
我竟没能及时察觉,心,开始莫名酸涩起来。
记得小时候还能骑在父亲肩膀上,拿着高处的糖果。如今,父亲怕是连伸手拿高处的东西,都有些吃力了吧。
好像人都是一夜之间老去的,究竟是我们没有发觉,还是世事如此,无情到不给你打一声招呼,就这样发生了。
“爸,”我说,“我回来了。”
这一瞬间,我那个小时候无所不能的父亲,脸上带着孩子般的笑容,热情而有些畏惧的说,回来就好。
那畏惧的神情似乎在提醒我,在电话里还曾因为意见不合,跟他们大声嘶吼的往事。
我此刻突然感觉万箭穿心般的难受。
父亲的衣服好几年没有换新的了,不舍得吃不舍得穿仿佛是经历了大苦难的这一辈的情结,而在外的我,花钱如流水,时常还要父母接济。
这夜我很久不能入眠,父亲的眼神一点点在我脑海里重新浮现,让我辗转反侧,从此备尝珍惜父母的每一分所赚所得,再也不想乱花钱,未来有生之年,要好好对待他们。
成长在那些细微处,在泪布满眼眶之时。何时开始的,已经无从查证了。
随之慢慢改变的,是我们了解父母尚在尽孝莫迟的道理,明白了朋友的意义和知己的不易,懂得了爱情的背后不变的真谛。渐渐开始把温暖柔情留给爱你的人,而坚定强大的不断努力奋斗着。
5
生命从来历经各种艰辛得以繁衍生存,一场又一场的磨难让我们浴火重生。
我们不断面临世事变迁,经历过背叛和离别,感受过无可奈何,甚至曾被逼入绝境。我们不得不努力往前走,在这些见不到血光,却伤痕累累之后,仿佛浴火重生:
我们看得透更多的人世炎凉,懂得了离别,忍受得了孤独,理解那些背叛,有了更长远的追求,心更坚定,也更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