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吾问于连叔,严格说不是问,是评价亦或说是批评,他说接舆大话连篇,不着边际,连叔不以为然只是轻轻一问“他说什么了?”便让我们见到一个美轮美奂的画面,人迹罕至的姑射山上,有一个美丽的姑娘,肌肤胜雪,风姿绰约,不食五谷,餐风饮露,乘云御龙,游于四海,凝神静气,万物受益,她不食人间烟火,又万物萦绕于心,她不以天下为事,却又磅礴万物以为一,她不在一处,又无处不在,她无所作为,又无所不作,这一段读起来酣畅淋漓,甘之如饴,真真是妙不可言,直让人心生向往,难怪尧在治天下之民,平海内之政后,去往姑射之山而忘返。
惠子面对一个五石的大葫芦而茫然无措,用来盛东西不够坚硬,用来做瓢又无所着落,终因“为其无用而掊之”。同样地,一颗大本臃肿不中绳墨小枝卷曲不中规矩的樗树,因其不堪大用,虽立于途却被人忽视。也确实,大虽大了却用无可用,不能盛,不能舀,不能支撑,不能切割,那么它们真的百无一用吗?大葫芦做成腰舟放于江湖呢?不是可以承载你遨游天下了?大樗放在空旷之处遮天蔽日的阴凉呢?不是可以使你疲累顿消心旷神怡?象那一款能使人不皴手的药方,一样的用途,有的人可以封疆列土,有的人只能浆洗丝絮,用则用矣,小用大用耳。
想起一句话,“这个世界,没有一片雪花会落错地方”,谁说不是?拿人而言,有的能文,有的会武,有的能说,有的会画,有的动若脱兔,有的静如处子,有的力大无穷,有的心灵手巧,没有大才小才之分,只有会用不用之别,放在合适的位置,满处都是可造之才,满眼都是可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