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爱情与婚姻,亦舒有一句话流传甚广:人们爱的是一些人,与之结婚生子的又是另外一些人。此话说得极为辛酸,却又道出了相当一部分现代人婚姻生活的真相。
《寂寞鸽子》里的许开明是位循规蹈矩的好青年,与邵子贵一见钟情后很快便谈婚论嫁,可就在筹备婚礼的时期,邵子贵的孪生姐姐贝秀月出现了。外表十足相似的两姐妹,性格却天差地别,邵子贵事事以许开明为重,而贝秀月洒脱不羁,只追求自己的幸福。许开明与贝秀月相互吸引,为了逃避这段感情,贝秀月草率地嫁给了自己并不爱的另外一名男子,很快又分手。邵子贵对许开明的感情洞如观火,但误以为还有挽回的余地,仍然与许开明结婚,并生下了一对孪生子。孩子未满一岁时,邵子贵无法再忍受这种相敬如宾、感情淡漠的生活,提出离婚,结束了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重新恢复自由的许开明迟迟鼓不起勇气去找贝秀月,而贝秀月也没有勇气回头接受许可明。几年后,许开明遇到了另外一个适合他的女孩,而贝秀月也即将与另外一个能够满足她奢华生活与虚荣心的男人举行婚礼。
许开明与贝秀月之间,是相互吸引的,可要真正走到一起,却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从表面来看,挡在他们中间的,是许开明的婚姻与孩子、贝秀月与邵子贵的姐妹关系、两人没有在最合适的时候相遇等各种因素,但说到底,还是因为在他们之间,永远横亘着比爱情更重要的事物——譬如说对家庭的责任感、强烈的自尊心、对奢华生活的需求,等等。
在亦舒的笔下,鲜少单纯因为爱情而结婚的男女,更加罕见感情和美如初的夫妻。如《两个女人》里的施扬名,23岁时,娶回了年仅19岁、中学未毕业的妻子美眷,他爱她的美丽与单纯。可10年后,已是两子之父的他爱上了任思龙,他爱她的美丽、特立独行,以及与他的妻子的所有不同之处,为她不惜与妻子分居。可是,分居后,他不仅无法处理好前妻、儿子和情人之间的关系,还失去了曾经得心应手的工作,不得不尝试新的工作。由于收入骤减,只好搬去与任思龙同居。可同居的生活并不如想象般美好,当他得知不仅自己爱着的女人有着并不单纯的过去后,黯然离开她,重新回到了妻儿的身边。在旁人看来,这是一个妻子成功打败小三、丈夫回心转意的故事,可对三位当事人来说,却如同打了一场三败俱伤的战争,没有一个人是真正的赢家,所谓如花美眷、重新复合的婚姻,也不过是貌合神离罢了。
而在《她比烟花寂寞》中,嫁入豪门的女星姚晶,为了为了给世人以美满婚姻的假象,忍受夫家的冷漠、丈夫与其他女子的关系,自己出钱维持奢华的生活,甚至主动联系记者辟除离婚与夫妻不和的谣言,其原因在于恨她的人太多,想她倒台的人更多,所以她要活得比较无懈可击。
正如《她比烟花寂寞》里所说:“维系婚姻有许多因素,有些人为求归宿,有些人为一张护照,也有人为爱情,为饭票,或为扬眉吐气,林林总总,数之不尽”。人之所以结婚,可以是因为爱情,也可能是因为金钱、寂寞、传宗接代等等各种原因,但不管出于何种原因走进婚姻,都不要以为结了婚就可以获得救赎,从此像童话里的公主一样,与王子幸福地生活,直至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