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空气清冽干冷,因为要考试,我们提前十分钟出门,结果还是跑了一段才赶上公交。
送了孩子,我决定去看中医。从学校的小胡同穿过去就到了,我找到诊所门口发现门还锁着,路上行人也稀稀拉拉。看看手机,还不到八点,等等吧,只是有点冷。
旁边有一个卖上坟祭祀用品的老年人,我上前问:“诊所几点开门?”老人很热心,嘴里呼出的热气变成白色的雾体:“写着八点,来人就八点半了。”因为第二次来,想确认一下是不是上一次来的诊所,我又问:“这里是酒医生吧?”老人笑容满面地道:“反正不够哨(十)”我不理解地凝视着他,见我疑惑,又解释到:“九,不是不够哨(十)”我恍然大悟,微笑以对。
想着到街上去逛一会吧,回来就开门了,走走路也能暖和一点。下来才发现,店铺都还没开门,沮丧无比。索性回去等吧,反正总会等来的。返回去的时候已经有太阳照过来,我现在门口的忘光里,希望能暖和一点。来回踱步,看着阳光把矮矮的人拉得好长。八点半,还是没有人来,照着牌子上的电话打了一个,没人接,快九点时,又打了一个,还是无人接听。正要绝望,看见一个面色红润的老人提着袋子像这边走来,我认出了这就是要等的老中医,一下子高兴了起来。
老人已经七十多岁了,但是懂得保养,看上去依旧腿脚灵活,面色红润。找他看病最痛苦的就是,他的耳朵不好使,我叫好大声音他都听不见。可能人多眼杂,他已经忘了我来过,找了半天病历单,逐一回忆上次的病情,询问吃药后的反应,又把脉,又把新情况记在纸上,还不断的跟我说中医就要问闻问切。
经过诊断,说我的身子太差,要继续吃药。听他的诊断,我觉得吃药的日子没有尽头了。不过还是听话的又拿了五服中药,几盒中成药。最后,又看舌头,看眼睛,看手指,看脸色,连说还不行。还让我保持心情愉快,觉得有点抑郁。还问多长时间了?我正是服了老头。
小护士是一个年轻女孩,一直默不作声,只做自己分内的事。在一旁给我抓好药,装到袋子里,有一包报纸包的药材没弄好,要散开的样子。于是交代我要注意这包药,老人看见了,开始在柜子里来回找,问了才知道要找皮筋给绑住。看见我拿的袋子又小又满,问我有没有骑车,我说没有,就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大袋子让小护士给装上,念叨着:外面冷,大袋子好拿,人要善良一点,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