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火虫小巷》(下)

书友们大家好,今天我们继续来讲《萤火虫小巷》这本书,上半部分我们讲了萤火虫小巷里的姐妹花,塔莉和凯蒂少年和青年的故事,她们身上有我们每个人的影子,亲密无间,却也会吵闹,但更多的是互相之间的支持和理解,更难得的是,许多年的风风雨雨下来,她们的友情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距离的远近而有丝毫的疏远,这让我们多多少少都有些许的汗颜,回想到曾经那份真挚、亲密的友情,是不是越来越远最终也不怎么联系或者无话可说了呢?

好了言归正传,今天我们继续来看这对姐妹花细水长流、感人至深的故事:

妇产科的病房里,凯蒂感觉体内剧痛扭绞,强烈的痉挛和撕扯让她感觉整个人快要被撕裂了,强尼温柔的安慰和引导丝毫不起作用,残酷的噬骨剧痛吞噬了她的理智,她几乎变成了疯狂的泼妇,连护士都来去匆匆。塔莉推门而入的时候,凯蒂还认为自己应该靠呼吸撑过去,在好友的鼓励下,凯蒂终于将身体的疼痛喊叫了出来,感觉非常痛快,塔莉给她讲自己新交的男友,让她分心,她知道好友一定会追问具体情况,于是在这断断续续的一问一答中,孩子出生了,塔莉以为自己还要在这儿帮几天的忙,苦苦哀求了几天假期,给上司打电话请假的时候,塔莉觉得这事儿事关生死,她毫无疑虑,必须要陪着凯蒂,但是凯蒂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孩子身上,穆勒齐伯母仿佛超人一般照应了一切的需求,塔莉完全插不上手。看着她无奈的样子,凯蒂贴心的安慰她:你知道,没有你我真的撑不过去,过来亲一下你的干女儿,然后回去上班吧。

纽约的风雪让人视线不清、脸颊刺痛,但是塔莉不在乎,她热爱工作,只要能早点到办公室,她什么都能忍受。由于异常的勤奋,她被新闻界的传奇人物爱德娜赏识,带她去尼加拉瓜采访战争,恐惧、肾上腺素狂飙,危机四伏的采访让塔莉体会到前所未有的亢奋。爱德娜的人生经历似乎也打消了她对自己人生的顾虑,她像个信徒一般崇拜着这种以事业为第一位的忙碌状态,就像爱德娜所说的:我爱死这种人生了,每一秒都很痛快,就算我得在老人院孤独死去,那又怎样?我这一生每一秒都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初为人母的第一年,感觉犹如波涛汹涌的黑暗大海,不断将凯蒂往下拖,虽然当妈妈是她人生中最棒的一件事,但是女儿玛拉非常难带,不断生病,不停的哭泣,晚上不停的醒来哭闹,凯蒂甚至无法连续睡上两三个小时,她的模样糟糕透了,情绪波动也越来越大,生活的步调让她精疲力竭,而且最近和塔莉的交集变得越来越少,根本没什么话可聊,塔莉不想听没完没了的妈妈经,凯蒂也很难忍受塔莉总是将她的人生与事业放在第一位,从遥远国度打来的电话、寄来的明信片,这些都让她觉得有点烦。

强尼去了中东采访战争,去寻找他失去的勇气,凯蒂牵肠挂肚、漫长艰辛等来的却是医院的电话,此时塔莉正在爱德娜的引荐下结识新闻界的一个个名流,这对她的事业非常重要,可是当她知道了强尼重伤的消息,瞬间的呆滞过后塔莉告诉爱德娜,强尼是她好朋友的丈夫,她得走了,她要去帮凯蒂,她不在乎这是不是大新闻,凯蒂需要自己,她们是最好的朋友,对于视新闻如命的塔莉来说,这个决定简直不可思议,而得知这层关系的爱德娜却将采访强尼的任务交给了塔莉。

塔莉知道,利用这件事拼事业似乎不太对,但是她禁不起爱德娜的诱惑,禁不起对美好前程的渴望,她安慰自己可以在安慰朋友的同时抢到独家。她很快来到医院,和凯蒂一起轮流给昏迷的强尼讲话,帮凯蒂鼓起勇气面对一切,给凯蒂讲笑话让她放松心情……

医院外面围满了想要打听强尼病情的记者,塔莉试探着问好友,是否可以由她来报道,她可以保护他们,可是凯蒂否决了,凯蒂担心身为制作人的强尼一旦被外界知道脑部受创会影响他以后的事业。为了新闻人的信念,也为了头条播报的职位,塔莉还是架起了摄像机,尽管她非常小心翼翼的想要面面俱到,想要同时满足凯蒂和上司的需求,凯蒂知道后还是非常恼火,用尽全身的力量给了塔莉一记耳光,她一直不能理解塔莉和强尼那种对于新闻不顾一切的拼劲,况且还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她的好友为了名利在报道她丈夫的病情!

少了塔莉在一旁支持,凯蒂觉得自己渐渐沉入了绝望的深渊,当她看到报道中塔莉将强尼的病情保护的很好,将他们形容为英雄时心底有了隐隐触动,也许她生那么大气有点过头……

几天后强尼醒来的时候,凯蒂兴奋的难以自抑,她激动的走来走去,想找个人庆祝,说她早就料到最后一定会没事,不,不是随便一个人,当然是塔莉,就像电影一般,就在这个时候,塔莉出现了:

“你还没走?”

“你以为我会抛下你?”

凯蒂知道这是塔莉在向她认错,她也知道塔莉因为童年的阴影永远说不出“对不起”这几个字,凯蒂伸手接过好友手里那杯她最爱的伯爵茶,准备将这次的不愉快抛在脑后,忘记塔莉的背叛与那一道耳光,她知道她们俩将重新回到人生交会的道路上,成为分不开的好姐妹。

当然事实也确实如此,穆勒齐家族的私房话时间,露台的躺椅上,她们像过去一样互相倾诉生活的烦恼,互相带给对方无条件的信任和帮助。

一年又一年的主妇生活里,虽然有时候女儿带给凯蒂的喜悦让她迷失在爱的汪洋中,但是慢慢的她也感到不满足。她报了华盛顿大学的写作班,沉浸在写作的世界里,可是不久她又怀孕了,而且是双胞胎,这让她从此彻底沦陷在家务的鸡毛蒜皮里。

玛拉虽然才十来岁,但是对时尚非常敏感,搭配衣服的眼光也很好,并要求擦唇蜜、买露腰的衣服、坐前排的座位,凯蒂意识到,女儿开始为妈妈的外表打分,开始不再听妈妈的话。凯蒂拼命想多参与女儿的世界,但是慢慢的她被一个一个的活动排斥。

玛拉觉得凯蒂老把她当小孩,不尊重她的隐私,挑剔她的朋友,限制她的行动,不准化妆,不准穿丁字裤,不准超过十一点回家,不准纹身。她与母亲争吵、敌对、冷战,却能乖乖窝在塔莉怀里热情洋溢的聊天。玛拉对光彩照人的塔莉羡慕又崇拜,塔莉认识每一个青春偶像,她有了心事或者重要的决定,会先找塔莉商量而把凯蒂这个视她为一切的妈妈晾在一边。

青春期的女儿体内荷尔蒙正经历急剧变化,所有情绪都像巫婆的大鼎一样沸腾不休,最近所有的小事都是大事,凯蒂稍微说错一个字就会引发争吵。当再一次拒绝女儿参加晚上派对的请求后,作为弥补,凯蒂答应带女儿去塔莉节目周年庆的派对,和女儿一起逛街、做头发,这些派对前的准备时光让凯蒂高兴的心花怒放,可是到了现场,看着塔莉和玛拉亲密无间的样子,望着镜中的自己,她为了老公和女儿努力打扮,却在好友的光辉下变得如壁纸般不起眼,她感到受伤害、被排挤,她知道这种感觉很可笑,毕竟她并非今晚的主角,她后悔不该将自己的欢乐寄托在十几岁的孩子身上。

凯蒂和玛拉的关系越来越恶劣,而塔莉有时候却还在帮倒忙,她对干女儿的宠溺让凯蒂在女儿面前变成坏人,这引发了她们之间大大小小的不愉快,不过每次矛盾,两个人都会自我反省,去理解对方的处境,然后她们就会觉得无论她们说了什么,没说什么,现在都无所谓了,多年的友谊才重要,一如往常,凯蒂会先打电话,然后两个人之间的摩擦到此落幕,她们会再次顺利回到友谊的道路上。

塔莉依旧拼命在新闻人的道路上攀登,她的事业越来越顺利,实现了自己多年的梦想,成了CBS电台新闻档的主播,年薪高的吓人;名利与声望没有让她放慢脚步享受事业,她越来越忙。可是拥有的越多,想要的就更多,就越怕失去已有的一切,因此只能更加拼命工作。

39岁的时候,塔莉感觉非常疲惫,她再也不能像三十岁出头的时候那样有办法长时间在公司卖命,最近下班后,她越来越喜欢窝在沙发上打电话给凯蒂、穆勒齐伯母,对她来说夜店、首映会、红地毯这些活动已经失去了吸引力,她想念那些真正了解她、关心她的人。

所以即使再忙,她也没有错过凯蒂家任何一次重要的聚会,每次她来凯蒂家里,都能获得每个人的欢迎,与玛拉聊青春偶像,与强尼讨论世界大事,凯蒂偶尔也想说句话,发表一下见解,可是她还得随时关注双胞胎以免他们失控,失眠和繁重的家事让她的脸色很差,写作也彻底放下了,她没有一点点时间和精力去追求真正的自我,塔莉很关心她,劝她找个保姆帮忙做家务,劝她不必参与学校的每一次活动,可是似乎,凯蒂从来不听劝,她被女儿搞得形容枯槁、疲惫不堪,整个人似乎缩小了一圈,感觉仿佛挨了一顿揍,玛拉要么和她针锋相对、要么不跟她说话,有时候凯蒂觉得玛拉看向自己的眼神中甚至包含着恨意,这让她非常绝望。

塔莉终于看清,凯蒂需要的帮助,绝不是几杯烈酒和泥浆护肤之类的放松一下就够了,她提议凯蒂母女来参加她的节目,做一个母女特辑,因为是现场直播,玛拉会知道一切都是真的,没有经过后期制作,她会知道妈妈有多么爱他,她有多好命。

因为希望的光彩,凯蒂仿佛瞬间年轻了十岁,“你认为会有用?”

“你也知道玛拉多想上电视,她不会在摄影机前使性子出丑,所以只能好好听你说”

凯蒂眼眸中的疲惫绝望终于消散了,换上灿烂的期盼,“塔莉,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塔莉笑得合不拢嘴,她能帮助朋友脱离困境,甚至救她一命,就像多年前她们互相承诺的那样,“我们永远不必知道”

可是节目开场后,塔莉却将话题定义为“过度保护的母亲,以及痛恨这种母亲的青春期女儿”,这大出凯蒂的意料,塔莉,她怎么可以站在女儿那边背叛自己?还是在全国播出的节目上,还当着她的父母!节目指责她是控制欲强的专制型母亲,压抑女儿娇嫩的心灵,巨大的背叛和愤怒下,凯蒂针锋相对:你哪里懂得什么是母爱?就连亲生母亲都不爱你,没有温暖,没有爱心,你从来不曾对任何人说过爱他们,凯蒂扯下麦克风和电池盒扔在地上,抓住玛拉的手一起离开了直播间。

凯蒂静静的坐在家里,节目中那些指责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塔莉怎么能这么说她?她不断地看着电话,“我会挂她电话”,她十分期待那一刻,这么多年来,塔莉不止一次做过这么过分的事,无论是不是凯蒂的错,最后都得由她先道歉,塔莉从不主动表示歉意,只会等凯蒂先行示好,这次休想,凯蒂如此痛心愤怒,就算友谊告终她也不在乎,想要重修旧好,塔莉也必须付出努力。

而塔莉呢,她被包裹在一堆名贵的生日礼物中,脑海里却是特蕾莎修女的那句话,孤独是最不堪的贫穷,可是凯蒂怎么能说出那种话,21天了,也没有打电话来道歉或问好,甚至没有祝她生日快乐,连穆勒齐伯母也没有,塔莉突然发现,她爱的人,都是塔莉的家人,出了事,她又是孤独的一个人了。

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两个人都在较劲,等着对方先打电话道歉,可是有些时候、有些事,却是不能等的。凯蒂被确诊为乳腺癌,发现的时候毒素已经扩散,他们尝试了手术、放射治疗、化疗、冥想、中药等等方式,可是却毫无效果。等塔莉赶到病房的时候,穆勒齐伯母告诉他,脑瘤影响了凯蒂的心智机能,她可能不认得你。

看着病床上疲惫憔悴的凯蒂,恐惧、忧伤、后悔、愧疚、自责,这些情绪翻江倒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和你生这么长时间的气”,原来说出这三个字并没有这么难,可是这些年她却开不了口,以致凯蒂难过了这么长时间,“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情景,你是第一个想认识我的人,一开始我对你很坏,可是当我被强暴的时候你在我身边安慰我……”塔莉开始细数着她们之间的故事,有时甚至大笑出声,例如她们骑脚踏车冲下夏日丘,以及参加派对被警察追,

“停”

塔莉倒吸一口气,她的好友眼眶含泪,泪水滑过太阳穴,滴在枕头上形成小小的灰色痕迹,“塔莉”,凯蒂带着鼻音轻声说,“你真的以为我会忘记你?”

塔莉大大松了一口气,觉得双腿发软,她们的友谊维持了几十年,怎么会说不记得就不记得?

“凯蒂,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凯蒂已经没有力气睁开眼睛,但露出浅浅的微笑,“我知道。”

塔莉请了长假,她要每时每刻都陪在凯蒂身边,跟她讲话,给她鼓气,帮凯蒂照顾家人,她学着像家庭主妇一样去买菜,做家务,送孩子参加学校活动,塔莉跟她抱怨去买菜的时候,所有人都把她当作头号公敌,她从来没见过那么多人同时按喇叭,抱怨弄不懂学校接送区的潜规则,抱怨小岛生活太不方便,竟然没有外送服务,凯蒂闭上眼,她们忽然像又回到小时候,坐在皮查克河畔叽叽喳喳,尤其是当她听到好友嘀咕说:“家庭主妇真不是人做的,你怎么没告诉我?难怪十五年来你都累的像狗一样”,凯蒂简直乐歪了,她很庆幸塔莉能经常让她想起生命中还有趣味和惊喜,尤其在这种时候。

自从凯蒂开始生病,玛拉仿佛一下子长大了,她对自己以前跟妈妈作对、吵架的事情愧疚不已,她乖顺的告诉凯蒂,“妈妈,我会照顾你”,和女儿的和解让凯蒂宽心不已,玛拉开始跟她讲自己生活中的各种事情,讲今年暑期的话剧自己要演女主角,凯蒂嘱咐塔莉给玛拉挑选舞会穿的礼服不可以事太暴露的款式,可是塔莉怎么舍得让好友错过女儿这些重要的事,她找百货公司推来了一架挂满礼服的挂衣架,还打趣这是有钱又有名的好处,他们都尽量不去提及那些可怕的字眼,努力让生活一如往常。

话剧演出当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这是玛拉的大日子,凯蒂很想帮忙,但实在没有力气多做什么,光是微笑就很费力了。于是凯蒂将工作交给塔莉,她的表现十分称职,施展魔法,给凯蒂画上眉毛,贴上睫毛,同时不停说话,像十四岁一样。凯蒂看着好友,总是勇往直前,无所顾忌、超凡出众的塔莉,这些年来她所向披靡,有如丛林中的雄狮,永远居于王者地位,现在她却变得安静畏缩,光是想到凯蒂会死,她便整个人泄了气,有如丧家之犬。

“塔莉,我一定会死,就算不说也不会改变,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我爱我的人生。一直以来我等待着精彩剧情展开,期待着更多成就,感觉起来我的人生都是在接送小孩、买菜与等待中度过,可是你知道吗?家人的大小事我全都没有错过,时时刻刻我都在他们身边,我会记得这一切,而且他们彼此可以依靠。不过,我很担心你,你害怕爱,可是又有很多爱可以给予”

“我知道很多年来我一直吵着说一个人很寂寞,还经常勾搭上坏男人或有妇之夫,但老实说,事业才是我的真爱,大部分的时候只要有工作就够了,我一直过得很快乐,我希望你知道这件事,这对我很重要”

凯蒂露出疲惫的笑容,“你也知道,你让我感到很光荣,我告诉你的次数好像不太够”

“我也以你为荣”,塔莉望着好友,在那一眼中,三十多年的岁月纷至沓来,让他们想起小时候的自己,曾经一起做过的梦,以及长大后的摸样,她们一致认同,这一生过的还不赖。

十月里一个阴冷下雨的夜晚,最后一刻终于来临,凯蒂所爱的人都守在病床边,她一一道别,对每个人低声说一句特别的话,雨打窗棂,夜色降临,她最后一次合上双眼。

凯蒂的最后一张待办事项列表列出了葬礼的所有安排,塔莉一一恪守,岛上的天主教堂摆满了照片、花朵,亲朋好友都来了,凯蒂选了塔莉最爱的花,而不是自己喜欢的那种。

几天以来塔莉心无旁骛,她打理所有程序,负责每件大小事。为了葬礼那一天,塔莉做足了心理准备,提醒自己是专业人士,无论任何状况,她都能摆出微笑顺利克服,然而真的到了那一刻,当车子停在教堂门口,她彻底陷入恐慌,葬仪社的老板递给她一个盒子,说是凯蒂生前托她转交,塔莉打开,最上面放着一封信:

亲爱的塔莉:

我知道你一定无法忍受我的葬礼,一定觉得被我抛弃了,但是你错了,你只要想起萤火虫小巷,就能找到我。塔莉与凯蒂永远在那里。

最后的署名是--

永远的好朋友,凯蒂

她将信按在胸口,低头看盒子,里面还有三样东西,一包维珍妮凉烟,贴在上面的黄色纸条写着“抽我”,一张戴维·卡西迪的签名照,上面写着“亲我”,最后则是一个iPod,留言是:播放我,然后跳舞。

塔莉破涕为笑点起香烟抽了一口,呼出时呛得咳个不停,凉烟的气味瞬间带她回到夜晚的皮查克河畔,她们靠着倾倒的树干仰望银河。

她闭上双眼仰起头,不带暖意的秋阳洒在脸上,微风轻触她的脸庞、拨乱她的头发,她在心里呼唤:凯蒂。

她感觉好友就在身边,在四周,也在她的内心,她听见凯蒂的轻声细语,在风的呼啸里,在金黄落叶扫过人行道的窸窣中。

“嗨,凯蒂”她轻轻说,戴上耳机按下播放键,阿巴合唱团的《舞后》响起,带她穿越时光,年轻可人,年方十七,她站起来,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她只知道自己并不孤独,凯蒂没有走,她们拥有超过三十年的感情,经历过起起落落,什么也无法夺走。她们拥有音乐与回忆,在那里,她们永远在一起。

在空无一人的街头,她开始跳舞。

好了,到这里,塔莉和凯蒂,这对萤火虫小巷姐妹花的故事就讲完了,我们看到,这对姐妹的人生中,吵闹、纠纷一样也没少,可是她们都能及时的反省自己,站在对方的角度来互相理解,一个人固执的时候,另一个人负责道歉,一个人说不出对不起的时候,另一个人负责宽容,生活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可是她们从来也没想过要放弃这一段友情!最后,希望这个故事也能带给你更多关于友情,甚至亲情、爱情的思考,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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