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黑羊嘴(散文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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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羊嘴,在大石的正北方向,是大石北山防护林带的最高山峰,沿大石通往马窑的路口几经周旋而上。

来到马窑村的山脚下,眼前便是一条刀背样的上山路,抬头望去,远处的山和蓝天白云连成了一体。你得用上打太极拳的那股子柔缓劲儿,沉着的慢走慢行。还得格外的小心提防左察右看,一个不留神你就要重玩儿时的游戏滚下山坡,弄得满身的枯草和尘屑,立马会变成一个活脱脱的少年闰土。在你的气力就要耗尽,脚步象灌了铅一样再也挪不动的时候,也就到了山顶。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当你站在黑羊嘴的最顶端,扑面而来的山风令你倦意顿无精神徒增。大石乡一眼望不到边的北山防护林带就出现在了你的面前:它东起大石温岘村,途经通渭县杏树湾(此处是两县两乡周边相毗邻,交汇成三岔口地形),蒲树,西至礼辛乡刘家湾,途径董渠(又名东家去),直至最西头杨家湾为北山林带终点村。曲折蜿蜒而上,全长约二十里,宽约两里,是两乡(大石乡、礼辛乡)两县(甘谷县、通渭县)周边互为参叉的复杂地形。郁郁苍苍的防护林,就象一道天然的绿色屏障在守护着大石乡的子民百姓。山林以种植洋槐树和酸刺为主,其中野兔、野山鸡、坚鸡儿,蒲鸽儿,火石鸟,麻雀,燕子,啄木鸟是防护林中最多也最常见的八种飞禽小动物,儿时常常听说偷吃村民鸡娃子的野狐子和狼群,也早已灭绝。

        夏季,当漫山遍野紫白相间的洋槐花儿盛开时,蝶飞蜂绕山鸡斗转,兔子蹦哒鸟语花香,让你在亦仙亦幻中愰若隔世。更有嗡嗡的蜜峰盘旋花间忙着釆蜜,洋槐花儿酿成的蜂蜜那可是蜂蜜中的绝好上品,洋槐花儿也是春季不可多得的鲜美食物,凉拌、蒸、煮、做馅均为春季舌尖上的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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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槐花儿)

          再看看这些甴二十几人组成的护林人员,身穿桔红色的护林服,头戴桔红钢盔,他们虽已年过六七十岁,因为看家护林又有不菲的收入,看起来一个个神清气朗,象极了梁山好汉,你不得不折服,集天地之灵气的这帮年轻的老者。来到了这里就象回到了自己的家,更象久未谋面的老友,递支烟炖个罐罐茶,就是护林员最虔诚的待客之道了。老人侃侃而谈,政府给他们修了护林房,一一配备了手机加了网,整日吃住在这里栽树锄草看护林带,晚年能过上这种悠闲清静的日子,这是他们做梦也没想到的清福,“过上了以前地主老爷也没见过的神仙日子,死也值了哇!”纯朴的山里人,总会因点滴的恩惠而唏噓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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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生枸杞)

        秋季,熟透了的马录儿和枸杞子,更象一串串红玛瑙,在绿色林带的掩映下红绿相间娇艳欲滴,你若忍不住好奇心前去抚弄,酸刺上的小刺儿立马会扎上你的手指头,它象一头小刺猬随时防备着来犯之敌。

        “ 朴椤椤”,一个黑影从你身后掠起,你已吓得花容失色,守林老人却笑得山羊胡子乱撅着“哈哈,别怕别怕,这是野山鸡不伤人的,它见人就飞了”。

与黑羊嘴遥相呼应的是盛金山(即大石方言:森禁山)“黑羊嘴森禁山中间夹个郑家川”。它地处大石的正南方向,从郑川三岔路向南拐入小路,途经付堡和丁窑村,步行两公里便到达,也是政府指定的大石乡南山生态资源防护林,山上种植的仍是洋槐和酸刺。它的面积不到黑羊嘴北山防护林的十分之一。地势偏阴,终年潮湿,光照不足,适宜喜阴的作物如玉米、山梨、党参等。山上有野生的冬花柴胡和少量的薄荷等中药材。冬花,是一种紫红色的花蕾,生长在阴湿的地方,因其少阳性寒凉,专治顽固的风热咳嗽和咽炎,每次取三四颗,和茶叶竹叶冰糖冬果梨取籽同熬同服,效力神奇。党参,天麻,生地,地骨皮,地丁等许多说不上名的药材是这南北两山珍贵鲜有的中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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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酸刺)

         

          每年的夏日酷暑,胆儿大的男女少儿打起手电,包裹严实便来山上抓蝎子,蝎子灯那么一照成群的蝎子便在绿幽幽的亮光下束手就擒。每斤三百多的价格,常常是山里人无法抗拒的诱惑。蝎子性寒喜阴湿、解毒活络,是治疗风湿病不可多得的良药。

不论这一天的收获有多少,只要走进烟雾缭绕的山林,这一天便是最开心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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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 黑羊嘴的传说

          相传这黑羊嘴和盛金山南北两山本是夫妻,因两人吵个不休于是男人赌气跑上北边,又因看不见妻儿他就每天垒土台子,日复一日就筑起了黒羊嘴,这样他站在山上的最顶端便可看见自已的女人了,耳根子清静了他也乐不思蜀干脆定居在此,挖地种树、栽花养禽乐得个怡情养性。这可惹恼了女人,颠着个三寸金莲找也不是,不找也难心安,她深深的悔恨了,恨自己当初没好好待他,她找来个大树根,费上九牛二虎之力挪在村头山崖边,颤悠着小腿站了上去,终于她看见了黑羊嘴山顶自己的男人,那眼泪呀吧哒着再也止不住了,女人就这样痴痴地向北一直眺望着,风雨无阻。等村人发现时她已风干在树根上。次日,人们又惊奇地发现黑羊嘴一下子增高了十多米,那山头活象一只黑黑的羊嘴,满眼忧伤地盯着盛金山,故得此名。

          神奇的山脉,不老的传说,让大石在风雨飘渺中几经变故几经磨难,期待着一个全新的大石走向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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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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