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母院的钟声
三
他与本班同学的相处,感情并非融合,大家耐心的帮助他,启发他,他以为是迁就他,反而自高自大的拉起黄瓜架子来了。
虽然朝夕相处,但却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
他与同学在一起时,也是进来那些虚伪的客套,不说实诚话,而是点头哈腰的去应付,从无半句真言,可谓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矣。
他强调个性,强调民主,强调自由,喜欢单独行动。
他白天挂着大学生的徽章,左肩膀总是高高的(为何左肩高呢?那是夹书夹得多夹出来的,另外,还得装腔作势,便显示不出自己是个大学生来),平时,不论在什么场合下,或是公共场所,例如:在电影院、戏院、跳舞场参加晚会时,手上总得拿上一二本洋书,可谓是“手不释卷”矣。
他果真如此用功吗?
答曰:非也。
管他看不看呢?总得去装模作样一番,借以装潢门面,尤其是打开洋书本来,他的那副贼眼,用书做遮羞布,用书做幌子,早就在搜索目标---滴溜溜圆的在盯住去看他所要看的那些长相漂亮的妇女们了。
然而,在通常的情况下,走起路来,也还不能空手,要手不离书,不管念书不念书,总得夹着很厚很厚的洋书,俨然以大学生自居,可谓是“天子骄子”也!
你看他那小飞机头儿,搽上凡士林,喷上香水以后,梳得光亮,闻得喷香;年纪轻轻的,嘴上却留着两撇八字黑胡须;上衣着夹克,有时还打上个领结,或是挂上条领带;下身穿一条毛料裤子,烫得笔挺;那尖头皮鞋擦得雪亮;那毛料裤子的线条要与皮鞋尖头相对称,要对称一条线儿。
走起路来,就差一顶学士帽子,不要然的话,那就更加威武了。
可是一到晚上,那就不大一样了,那就变样了。
首先是把校徽摘下来,头发蓬乱,满口酒味,嘴上叼着烟卷;优势唱作那低级的黄色的曲调儿,例如,他的嘴上经常唱着:“。。。。。。可爱的美人儿,美丽的花仙子,我深深的爱上了她。。。。。。”;有时嘴上吹着乱七八糟的口哨,双手插在裤兜内,走起路来,一摇二摆的,东摇西晃的,专门躲在那阴暗的背胡同里,背角落里,去调戏妇女,强奸幼女,那是他的拿手好戏。
至于逛窑子,宿娼妓,那是他在解放以前的家常便饭。
有时强奸、诱奸不能得逞而又兽性发作时,便去那肮脏之处,或是走暗门子---私娼,去到那儿找她,这是他的老相识,他的不能公开的姘头去过夜。
来满足其兽欲,以慰他那空虚的而又卑鄙的灵魂。
如果说:他白天是人,还有个人样;那么晚上便是鬼,那便是鬼样。
他与本班的同学合不来,这是个事实。
也并非完全绝对如此,在他的眼光中,看中了一个人,他主动的去靠拢,去体贴,去争取。
这是有不良动机的,是有目的的,有企图的,是别有用心的。
若问这个人是谁呢?此人便是本班同学姓国名光礼。
他为什么能够看中?
这其中有些错中复杂的情况与其他的奥妙之处。
国光礼原来身体很好,而且是相当的棒,对篮球、足球、排球等等球类,较有所爱好,并有擅长,在中学时期,是校代表队的主力队员,曾名驰球坛,闻名一时,但后来由于某种原因,得病之后,便不能亲自上场去比赛,因而变成了凡有球赛之处,必然要去观看的球迷。
从此,球迷的外号与病号的外号同时流传开来了。
小国一到球场,看见别人赛球,眼馋心痒,跃跃欲试,但又想起组织上、领导上、校医务室等各有关领导苦口婆心的叮咛嘱咐来,便又放弃了上场打球的念头,只好站在场外观看。
难道说他与国光礼的接近是爱好球类吗?
精通球类么!
答曰:非也.
他是个不学无术的好色之徒、无耻之徒;他与光礼的接触是心怀鬼胎、居心叵测,是另有不良之企图的。
光礼得病之后,校方当局在生活上、学习安排上照顾的无微不至,这也能体现出学校大家庭的温暖来。
首先从生活上来说吧,每天早晨是牛奶、面包、点心蛋糕,午饭与晚餐的菜肴是小灶另作,饭菜可口,南味北调,主食是小站稻的大米饭,富强粉的白面馒头,饺子、馅饼在不断的变换花样调剂着;其他方面,那就不用说了,比在家里还要好得多。因此照顾的很周到。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不如意的事儿不能满足呢!这其中还有原因。
光礼的思想上负担过多,因为有病,背上了包袱,虽然在校医务室与市里的大医院经过检查与有关治疗以后,而且还在不断的治疗之中。
但是,心情不舒畅,很为苦恼,心事重重,很为苦闷,希望早日痊愈,重整旗鼓,大显身手,这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偿还夙愿?
这位病号,由于病情稍重,情绪急躁,很想迫切治好,便到处治疗,各处打听,有何秘方,有何灵丹妙药,能够治好病体,从而早日恢复健康,也可以说是病急乱投医这一情况,这一消息,被教徒----王公寿知道了,他如获至宝,便乘虚而入。
乘机而入,这是必然的规律。
这是他物色的对象,这是他宣传有神论的好机会。
每当球迷独自一人在校园内散步时,他总是鬼头鬼脑的尾随在后,左顾右盼,恐怕有人发现,到了僻静之处,四面无人时,他便凑上前去,假装的很关心而又很热情的样子,陪同散步,以示关怀。
有一天黄昏,选择了适当的时机,他俩于林荫道上在慢慢的溜达,一边走,一边闲唠。
他明知故问:“球迷,你今天怎么没有去看赛球?”
光礼叹了口气说:“唉!不用提啦,老是去看赛球,心情烦恼,心里发慌,眼馋心痒,要不是我有病的话,我可以上场!光是看别人打球没劲儿,要是自己打球,那才叫有意思哪!”
小国说完之后,带有消极的情绪,无精打采的低下头来,若有所思的在埋头走著。
这个摇头晃脑的而又是有意识的吊胃口说道:“听说你以前打球打得很好,而且很有名气?"
"唉!快甭提啦,好汉不提当年勇,那是过去的事儿,旧黄历看不得喏!”提起往事,感到无限惆怅,再看看现在的身体,又感到无限的悲伤,这位病号带着悲观的情绪说道:“天哪!我的身体何时才能复原?我的病何时才能治好,我何时才能摆脱病魔的折磨啊!”
他认为这是个机会,机不可失,不能错过,需要按照预定之计划与步骤抓紧去进行。
看到有门路,便乘势说道:“那还不容易,只要你听我的话,依照我所说的去做,抱你病好!”
病号带有惊奇的口吻问他:“真的,此话当真么!你说的是真的吗?”
小国感到意外,忽然之间,感到情绪有点儿兴奋起来。
“当然是真的,我们教徒从无半句虚言。从来不撒谎,从来是不会撒谎的。
他环顾了一下左右,这才放心的说道:“你不是在寻找秘方吗?”
这个人伪装的是多么像回事啊!
说的天花乱坠的而又是多么的漂亮妄想去使人动听啊!
好一个从无半句虚言,好一个从来不撒谎,说的比唱的好听呢,遗憾的是:适得其反,事实正好相反,他和主教神父这一溜人物一样,倘若不撒谎,日子便混不下去,既要欺骗别人,也要欺骗自己。
病号怀着带有希望的心情与口气再问他:“是啊!难道你有吗?你肯不肯帮助我,使我早日病愈,我会感谢你的。”
光礼满以为能够获得什么“救命”仙方似的,在眼巴巴地瞅着他在期待他的答复。
他假装成受宠若惊的样子说道:“看你这话说道哪里去了?老实说,你有病我心里也在替你担心,替你忧愁;在我们教徒来说,关心他人比关心自己为重。关于你的病情我问过主教,有一个仙方,不过。。。。。。不过。。。。。。不过。。。。。。”
看到有人从对面方向走了过来,他便鬼鬼祟祟的不敢往下说了,暂时把话停了下来。
光礼疑惑不解,赶紧催他:“你倒是往下说啊,快说呀!。。。。。。”
他待迎面过来的人走了过去之后,这才像说书的卖关子那样故弄玄虚额说道:“说倒是可以,你得依我几件事,我才能直言,否则无可奉告。”
球迷治病心切,着急的催促说:“为了能够治好病,我依照你说的去办就是了,这下子该行了吗,这回该说了呗!”像小孩子祈求大人那样想得到点什么东西似的哀求着。
这个人并不想一下子直截了当的说出来,而是按照设下来的圈套,在兜圈子、绕弯子,从中大做起文章来了。
他还不放心的说:“这可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你可要自愿 呀,这并没有谁来强迫你,你可不要后悔,我可是舍命陪君子,一片忠心,就看你的心意了!”
光礼已焦急地心情抱有希望的在期待着,又向他表示了态度说:“难道你我之间相处不是很好嘛,我的为人,你是知道的,我的心意早已说了,这是我自愿的,绝不后悔,那就请你放心的说吧!”
是的,他并不放心,他有鬼头鬼脑的,贼迷溜眼的向四周环顾了一下,看到周围无人,这才壮起胆来。
他又补问了一句道:“你真的不后悔?”
病号毫不犹豫的说:“不后悔,绝不后悔!”
他有重复的问了一下,光礼的答案还是如此。
他又乘机问道:“你要保守秘密,万勿对外人说起,你能做到吗?”
光礼的思想单纯,想象的很简单,只要是为了能够治好病,早日恢复健康,重返球场,一切便会盲从起来的。
也正是这样从这一方面呢打开了缺口,利用了这些弱点,因而才能够使得小国上当受骗。
光礼遂不假思索地而又痛快的回答道:“能,能够做到。请你放心就是了。
”
他进一步考验他,说道:“你要对天起誓,永不反悔!”
球迷答应道:“嗯!行啊,我对天起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若反悔,永不为人,。。。。。。”
他见目的已经初步达到,便领着病号走向树林,走向树林稠密的僻静之处,找个空地方坐了下来,继续商谈。
他想病号讲到:“我这仙方,就是要你信奉上帝,让上帝从精神上来医治你的灵魂,让上帝来拯救你,让上帝来主宰你,让上帝来保佑你,。。。。。。当然,你还可以去我们教会主办的圣母院里所附设的医院门诊部去看病,进行药物治疗。”
他又说道:“主教谆谆的教导我们说:当别人打你右面耳光的时候,你应当将左面也毫不吝惜的让别人去打耳光,这是我们教徒应具有的品性。。。。。。”
他利用这个时机,向光礼灌输了不少教会那一套玩意儿的说教。
他又接着继续讲道:“刚才我向你讲的教义,以后还会发给你”圣经“。。。。。。等等之类的教徒读物让你去读,现在还得向你讲一讲教规:每天要做祷告,星期日要到教堂去做礼拜,其祈求上帝,要听主教 神父的话,还有,必要的时候,要为上帝献出自己的生命在所不惜。。。。。。”
教徒又补充道:“光礼,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一名新教徒,你就是我的挚友,你以后要到教堂里面去受”洗礼“,你今后的”婚礼“、”葬礼“,要和我们一样,都要在教堂里举行。。。。。。”
光礼在沉默着,低头不语。
他点燃了一根纸烟,一边吸着,一边说着,并带有威胁的口气对光礼说道:“你要记住,你要保守秘密,你得遵守教规,倘若违犯,将会受到惩罚。。。。。。”
。。。。。。。。
从此以后,这个患有慢性疾病的病号,原来是个不相信鬼神之说的人,因为治病心切,抱着侥幸的心理,不妨去试试看,也许能够得救,从试试看开始,到上了他的圈套,逐步的由浅入深,一直到不能摆脱,最后陷入了不能自拔的处境。也就是说,这个病号,除了病魔缠身以外,又增添了新的----宗教的-----精神枷锁所缚。
他对病号感到兴趣的尚不仅于此,还有其他方面的原因。
国光礼同学有个漂亮的妹妹,名叫温丽玲,在本市师范学习。她很文雅,她幼稚,天真烂漫,性格开朗,经常笑容满面,是个心情愉快而又是很活泼的人,是个生在幸福之中而又不知忧愁的人。
她身材窈窕,体态轻盈,眉清目秀,长像很好,招人喜爱,平素淡妆素服,却有苏杭二州女性的清秀本色。
她与他的表哥感情很好,她从小失去了父母,变成了孤苦伶仃的人,她从小便在表哥的家中生活,从小和表哥一起长大,以至成人,中学又在一起读书,彼此之间,情投意合,两小无猜,相互了解,互相体贴,互相关心,感情浓厚,与日俱增,除了亲戚关系之外,已经发展到未来的婚姻关系。
她经常到圣约翰大学内,来看望她的表哥,光礼也经常到师院去看望她。
他两之间的关系较为密切,往来频繁。
本来么,年轻人,在谈恋爱阶段,这个是很正常的现象,其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两之间的关系,之间的往来,却引人注目;有人称赞,有人羡慕,有人在祝愿-----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正因为她长得美丽,有人在嫉妒他俩,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这个教徒,他是个好色之徒,他是个色鬼,早已垂涎三尺,只恨没机会去下手,他想拆散他俩,想从中插手,从中破坏捣乱之后,他想占有她。
他寻找有利的时机去接近她,向她献媚,以示讨好,妄想博得她的欢心。
还经常跟她说些不三不四的那种低级下流而又肉麻的话儿,向她表情向她求爱,结果是碰了一鼻子灰,不但得不到她的欢心,反而使她讨厌。
他并不以此为训,他不死心,有曾经多次邀请她下馆子去吃喝,看戏,看电影,去参加跳舞会、晚会、音乐会,以及其他的各种社交活动等等,都被她婉言拒绝了。
虽然都是住在本市,他也曾经多次寄过情书,其结果仍是一样。
她每次见到他的那副样儿,瓜子脸,倒八字的眉儿,油腔滑调的,流里流气的,真使人恶心。
她不愿意把这些不愉快的事儿向他的表哥去诉述,因为 光礼有病,倘若知道了,会使得心情不痛快的,若使病情恶化,这对表哥养病和恢复身体健康不利,所以,她将这一切就压在心头上,暂时忍受着。
他总结了失败的经验,并不泄气,并不灰心,其心不死。
他暗自以为,追求这样一个天真幼稚的年轻少女,并不能像那些风骚的娘们那样去对付,必须改变战略战术,不能自暴自弃,必须振作起来,因为,逐鹿中原,鹿死谁手,胜负未分,焉能定局。
他很自信,来日方长,不能操之过急。
还需从长计议,但必须使用狡猾的伎俩,采用特殊的手段。借助于“神” 的力量,依靠于打着上帝的幌子,来解决这些看来不易解决的问题,也就是说,去让上帝保佑!
丽玲在于表哥的往来接触与倾谈之中,近来发现她的表哥有所变化,和以前相比有所变样了,何以见得呢?
表哥原来不是个信仰宗教的,为什么忽然对上帝感兴趣,这是什么力量驱使,促其变化,她也琢磨不透。表哥要做祷告,她也只好跟着应付一番,要去教堂,她也得跟着去,这是为了使其表哥身心愉快,暂时屈从,不得不去迁就。
按照她的意志,按照她的思想,是不信那一套,也看不惯那一套的。
她热爱生活,渴望进步,并有上进心,但胆小怕事,和表哥一样,较为儒弱,缺乏勇气,斗志不强,这是她和表哥共同的弱点,又由于爱面子,不敢将这些情况向外人去讲只是闷在心中。
坏就坏在这里,坏在这个上面。
出事就出在这里,出在这个上面。
尤其是令人讨厌的是去那洋葱式的三座圆顶大包连在一起的教堂里,她有时为了陪伴表哥,但又不得不去。
去到教堂里,有很多麻烦事儿,在她来说,只感到新鲜 稀奇,对这帮家伙的奇形怪状感到可鄙又可笑,也许是在教堂上假装尊严,不敢放肆,不得不收敛些,若是再夜间的阴暗之处,那就不堪设想了。
在教堂上,看到教会设立的合唱队,在领班的带头领唱下,唱作那赞美的“圣歌”,与一般的歌唱队不同,那是别有一番“风趣”的。
这对她来说,她是第一次来这里。从来没见过这些稀奇古怪的现象,心里感到好笑,又处处感到新鲜。他便举目四望,东看西看,随意浏览,但偶尔发现有人在注视着她。
首先是这个流氓,这个挂着“大学生”招牌的教徒-----王公寿,当四目相触之时,她只好被迫的低下头来。
然而他却会手舞足蹈,张牙咧嘴,打手势,扮鬼脸,在做着各种形形色色的低级下流的动作来,他却借此认为“触电”了,接上了性爱之电源,接触了爱情之电,四目相触,虽然是一刹那,却浑身来劲,自以为是有情有义,能使他勾去魂魄,从而神魂颠倒,六神无主,心神不定,竟然害起了相思病来,这是单相思,一头热火,是空头心思,乃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每当他遇到他那些下流的朋友们在一起胡搞时,还会自吹自擂起来,大言不谗的说道:“她那一双情眼,水汪汪的,真叫好看,四目相触并非偶然,那是由其理论根据的,这在几何学上叫做两点之间可以联成一条线,而这四目相触,这是两条线,而且是两条平行线,两条爱情线,两条幸福线,通向未来,好事还在后头呢!”并情不自禁的手舞足蹈起来,以示夸耀自己。
还有在教堂上,别看那些教徒们在妆模作样地虚心做祷告,在祈求上帝,实际上,早已走神,早已心不在焉,若是要问他们,祈祷的是什么,忏悔的是什么,连他们自己也搞不清了。
因为全神贯注的将其精力放在了摩登漂亮的女郎身上了。
她长得美丽,这帮色鬼们----年轻的教徒们,像饿狼一样,时刻不停的在贪婪的盯着她。
因为主教神父在这方面是不干净的,上行下效,毫不奇怪。
她有所觉察,意识到,他是在利用宗教的精神枷锁想拴住他俩,像一根绳子一样,两头拴住,拴住她和她的表哥,一头一个,而这根绳子的主动权操纵在他的手中,也就是说逐步的、由浅入深地使得她两慢慢的落入了他的圈套之中。
这个教徒呢?他很自信,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他在她两身上下功夫,使他两个人不自觉的去中毒------去吸食宗教精神鸦片------去上当受骗,直至最后想要达到他索要达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