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间传来杂乱的声音;
“我的衣服呢?”张浩叫到:
阿现喊到:“张浩你个龟儿子快点啊!要迟到了!”
“什么?要迟到了?”我看看手机:
7点的铃声已经过了,现在都8:05分了。我跳下床,跑去洗漱。飞宇刚洗完,等我挤个牙膏,他就转身走了,张浩随便捞了一件外套摔门而去,这一摔整栋楼都在震动、窗户上的玻璃响得厉害。
我囫囵洗完漱,抱着外套和书包,宿舍只剩我一个人了。我急忙推门而出,可是却怎么都推不开,我仔细观察门锁,发现有些扭曲。按理说从房间里面开门都用不着钥匙的,这门锁都变形了,把手扭了十来分钟扭都扭不动。
这时候手机响了,是燕子的电话,我点开扩音。
“喂!喂!!林真啊,你咋个还没有来上课勒?”电话传来军墨的声音:
“噢!军墨老师,宿舍门好像坏了,打不开我出不来!”我吱吱呜呜的说着:
“什么?怎么会坏呢?飞宇啊!飞宇!你去宿舍看看什么情况?”电话传来军墨的疑惑:
听到军墨叫飞宇来,我坐在床上等着。
急切的爬楼的脚步声,从远方传来,越来越有力、越来越大声,还自带摇摆的节奏,啪一大声登顶。
“林...林...真!林真啊!”飞宇喘气地喊到:
“在,我在呢!门不知道怎么打不开了,我看门锁倒是有点变形了!”我说:
“那个门锁就那样,不是门锁的问题,你等等!”飞宇说:
“嘿...蒽!嘿...蒽!”只听见飞宇很用力的声音。
“好啦!林真你开门试试,用力往下扭点!”飞宇嘱咐说:
“嗯!我试试,嘿...蒽!扭了两次门终于开了!”我回道:
“飞宇你刚刚说门锁本来就这样,那我开半天怎么打不开呢?”我一脸疑惑的问:
“你看这!”飞宇抬抬下巴示意我看墙角:
“不是吧?什么人啊?还有人干这种幼稚的事!”我很惊讶!墙角居然推着两块厚厚的石板!
飞宇说:“这两块石板是前房东留下的,满是灰尘,平时都没人动,今天怎么把门给堵死了?”他似乎在暗示什么?
我问他:“早上是不是张浩和阿现在你后面走?”
“是的,怎么?”飞宇爽快的说:
“我提前跟你说哈,阿现可认识外面的混混,你别找麻烦!”飞宇告诫我说:
“......嗯,我知道了,谢啦!兄弟!”我按捺住火气心平气和地感谢他的关心。
“走吧!快去上课吧,别太往心里去,上课要紧!”飞宇一边说一边快速的下楼:
他那大长腿3步下15个阶梯,我追都追不上跟机器人似的不会累吗?简直了;估计都忘了,后面还有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活力,不过我喜欢他这一点。
进了画室我什么都没说,就当没有发生过。
过不了一会军墨还是责问我:“啥子情况第一天正式上课就迟到?”
“哎呀!我不是故意的!那个门一时半会打不开耽搁了很久,下次不会了!”我没有挑明轻描谈写的说:
“你还敢有下次!”军墨严肃的说:
我完全明白他的用意,连声回到:“好的,不会有下次!”
张浩瞟了我一眼,眼神带着疑问、失落的神情。大概是没有激怒我,内心有点失败感和疑惑吧!
斯雅和燕子也听到我和军墨的对话,就没有提这个事。
今天画的是色彩静物,静物台上放了一张粉色的衬布、一张白色的衬布垫底;衬布上面是一个深褐色的陶瓷花瓶,里面插了一株茂密的紫色绣球花;还有一个浅绿色的盘子,盘子上面有两个红苹果、一串提子、三个小橘子;衬布上散落几个小橘子,其中一个橘子傍边放着一个拳头大的香炉。
看到这精致的小景,仿佛那是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充满祥和、宁静;我们就像小人国的小人一样,坐在花瓶口数着绣球花瓣;在苹果心垫个抱枕,再拿一个枕头靠着小睡一会;再用小刀把提子划开把整张脸凑近舔舐;包餐一顿后用圆鼓鼓的肚子顶着橘子滚回家去。
一不留神美好的早上就这么过去了,画了一个大色调,准备吃完饭再来刻画细节。
大家陆陆续续都走了,仅剩飞宇、斯雅、燕子我们四人。
下楼的时候大家讨论吃什么?
燕子说:“要去食堂!斯雅就不用说了一定是回族食堂。”
飞宇说:“想去吃包子!”
“那我跟飞宇去吧!”我说:
想着现在囊中羞涩,食堂的饭都不敢轻易消费了;包子应该要便宜些,但担心吃不饱。
燕子惊讶说:“两个大男生,就吃点包子能饱吗?”
“我不是很饿!”我违心说道:
燕子和斯雅转身朝着天桥走去,我跟着飞宇往反方向走去,他说包子铺就在前面第五家店。
还没到店就闻到一股浓香的包子味,店门口刚好有一颗路边的梧桐树,一笼一笼热气腾腾的包子,好多人围着买;我看着墙上面一排一排的各式各样的名称,什么玫瑰包子、红豆包子、什么烧麦还有...?这品种数量比县城的多了三倍,令我想不到的是一个普通的包子还取这么多漂亮的名字。看价格把我吓一跳,两块一个酱肉包子、玫瑰包子居然要三块一个,而且就那么体积我就算吃四个也吃不饱啊!还花我十二块。我看最便宜的就是一块钱的馒头和菜包了,纠结半天轮到我们点了,飞宇点了两个烧麦、一个玫瑰包、一个肉包、一个菜包、一杯豆浆。
我问:“飞宇烧麦是什么?好吃吗?”
“很好吃,你可以试试!”飞宇说:
我点了一个烧麦、一个酱肉、两个大馒头,一共6块钱。
回到画室里还没有人回来,我和飞宇坐在客厅的木椅上,边吃边聊;吃完他随手把烟掏出来:
“问你抽不抽烟?”
我摇摇头,表示不抽。
他一边划着火柴,嘴巴叼着烟吐槽说:“他妈的!早上刚买的烟又要完了。”
“你有烟瘾?这么快就没了?”我好奇的问:
“有点,主要是阿现、张浩他们自己又不买,天天都是抽我的,烟瘾又大!”飞宇郁闷的说:
“那你平时就买一些便宜的烟抽嘛!偶尔买贵的自己留着抽,要不他们搞成习惯了你自己也老火。”我建议到:
他沉默许久:“这样做也不太好!”
我好奇的问:“那你为什么这么喜欢用火柴点烟?打火机不是更方便吗?”
他站在窗边回头看着我嘴角上扬说:“我喜欢火柴的光、火柴的味道;一根火柴点一支烟,就像以前的人们只爱一个人。”
“我去!讲得我的脸莫名红了起来。”能不能不要这么文艺我说:
“有些事情就得讲究!”他回了我一句:
我还真觉得这句话不像能从他口中说出来的,但又对他充满好奇,总之这个男生很特别。
晚上下课,下楼梯时阿现叫我:“林真!这边!有人找你!”
我很纳闷大晚上的有谁会找我?不过,还是跟了过去。
我们来到画室小区后面的一个通道,只有一盏路灯在寒风中摇曳着。通道另一端站着一个身影,很壮,可以猜他穿着一件皮夹克。
“你们慢慢聊!”阿现闪人了:
我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你找我???什么事啊?”我对着那个人说:
“哼!林真你很拽嘛!”是张浩的声音:
“啥子意思?”我问:
“你还敢问?啥子意思?你他妈别跟斯雅走那么近!碍我眼睛!”张浩一边说一边急匆匆走到灯光下,带着愤恨的眼光,一把揪住我的衣领,他力气真大,我的双脚都快要离地了。
“怎么?吃醋了!”我坏笑着说:
他朝我挥过拳头,我把头向后仰了一下,拳头从我鼻尖扫过;借着头部的惯性迅速用向他头部砸去。果然他松了手,抱着额头向后退了一步。
要知道我从小就有个外号叫大头!他恍惚了一下,冲过来简直胡搅蛮缠,乱拳之后打中了我的脸,导致我牙龈出血,嘴角迅速肿了起来。
飞宇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挡在我前面:“张浩你他妈发什么疯!”飞宇与还没说完,就被张浩推倒在墙边。
我一怒之下给了他一个近身下劈,再来了一个高位横踢。两腿都实实的打到他身上,他倒在地上。趁他还没起,拉着飞宇跑了出去。
那天晚上我们在网吧呆了一晚,飞宇一晚上都没问我为什么和张浩打了起来。
凌晨5点08分,从网吧出来冷嗖嗖的,路边的摊位也陆续忙活起来。
我脸还是有点肿,飞宇说:“去买个鸡蛋敷敷!”
我们在早餐摊摊上买了三个鸡蛋,两袋糯米饭。飞宇剥了个鸡蛋很自然的伸手过来,在我脸上敷敷我的嘴角。
“我自己来吧,自己来吧!”我感受到一丝奇怪的温暖急忙夺过鸡蛋:
“好久没有吃糯米饭了,记得上次还是在高中学校的时候!”我转移话题到:
“林真!要是有一天我有事,你会帮我吗?”飞宇突然认真问我:
压根把我的话忽略了:“当然!只要你是真心义气,我能帮的都会帮你的!”我爽快的回到。
从此以后,我们两兄弟更加信任对方,形影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