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月亮还没来
路灯也可照窗台
照着白色的山茶花微微开
若是晨风还没来
晚风也可吹入怀
吹着那一地树影温柔摇摆
前几日耳畔忽地响起了这一首歌,自那以后,我的脑海里便一直回荡着这一曲旋律。一男一女两位歌手用婉转的曲调演唱着歌词,在这样的旋律中,这几句话显得格外意味悠长。听着听着,让人忍不住想探寻其中的深意。
提到月亮,不得不联想到毛姆的《月亮与六便士》。在这部作品中,主人公查尔斯·斯特里克兰的人生追求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放弃了安稳的生活,毅然决定追寻自己的梦想,成为一名画家。尽管他的行为在他人看来可能离经叛道,但正是这种对个人内心真实的坚守,才使得他的生命焕发出无尽的光彩。这种勇敢地追求自我,追求艺术的精神深深地震撼了我。可这不过是停留在书本中的故事,现实世界中,大多数人在低头寻找六便士的路上,忽视了月亮的美好,这是生活使然,其实也是心态使然。
这首歌的歌词恰如其分地道出了一种乐观的心态,月亮与路灯,晨风或晚风,在追寻理想的过程中,哪怕没有实现,我们总还会有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心怀希望,珍惜当下,何尝不是一种积极的人生态度?
这时候,我看到了她的作文。上一周,我们写“桃李不言,下自成蹊”这篇命题作文,这是考场中以“骄傲”为话题的作文的延伸,在这个标题下,我看到了对老师的夸赞,对父母的感怀,当然,这些与我命题的要求不相符合;也看到他们写的那些默默努力终有所获的故事,其中就有她的这一篇。她写自己在打排球时的种种,从渴望被人注意到最终仍无人问津,她用“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疗愈了自己躁动的心。我便在她的文章末尾附上了这句歌词:“若是月亮还没来,路灯也可照窗台。”
恰逢晚自习课间,疲惫的大家在一个赏析任务布置下来后变得躁动起来。我将歌中的几句词投屏在教室里,告诉他们下节课会请人来解读一下其中的内容,我在默默期待他们从这片段之中能品出什么来。
在连续喊了两个男生却迎来了无言的沉默之后,我喊了他。他在作文中写,自己变得自信、优秀得益于一次次的锻炼,不知道这一次他又会带给大家怎样的惊喜。于是,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他开口了。在准备并不够充分的情况下,尽管声音中透着紧张,但是他一句句话语吐露出来,却充满着睿智的气息。至今,我仍在遗憾当时没有完整地记录下他所说的话,以至于我现在回忆起来时也无法完美复刻他的内容。他不仅解读出了月亮、晨风的美好,也知道该靠自己的努力去迎接山茶花开、树影摇摆的美好生活。说到一半时,我看到周围已经有很多双手在蠢蠢欲动,等着为他致以热烈的掌声。
果然,话语刚落,掌声雷动。
在忙碌的复习阶段,花上十几分钟分享一首歌是一件奢侈的事情,但更为奢侈的是我们从中品尝到了愉悦,也给偶尔迷茫的我们指引了一个明确的方向——若是月亮还没来,我们只管努力便好,总会有路灯、萤火照亮我们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