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6、1"儿童节,儿时的"6、1″节最难忘的是1959年那次了,当时我在大冶冶炼厂职工子弟小学读书,是毕业班,还有一个月就毕业了,老師要我们每个人必须交4张1寸的登记照片,这件现在耒看是易如反掌的事,当时却费了我们老鼻子力气了。
59年的下陸区没有照相館,照个相最近也要到铁山,当时,下陸到铁山还没有公交车,如找不到便车,则只能步行。"6、1″节那天上午学校开完庆祝会后,我和常春生、王华生三个小伙伴就相约着到铁山去照相,我们延着106国道西行,身上带着两块钱,是家里给我过"6、1″节的,当时我12岁,他们两个都是13岁,可谓初生牛犊,新下陸到铁山这15华里路似乎並不遙远,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可到了铁山照相舘门口却让人大失所望,门上贴着一张告示:"6、1″放假,停止营业一天。三个人只好打道回府,王华生说:"大冶也有照相舘,就在大冶师范门口,不远。″三个人一致同意,"就去大冶!″从铁山返回新下陸,没有回家,直接延106国道向大冶县城走去,新下陸到大冶县城是20多华里,总祘赶在大冶照相馆下班之前把相照了。但是,50多华里路走下耒,中饭又没有吃,当时正值三年自然灾害期间,肚中少有油水,感觉己是饥肠辘辘了,两条腿也迈不动了,长到12岁,一气步行50多里路,对我这是第一次。三人相商,还是得找个歺舘,弄点吃的,才走得回去。可是跑遍了整个县城,没有粮票,你就买不到任何可以吃的东西,眼看日落西山,天马上就要黑了,精疲力尽,肚里空空,这接下来的20里路恐怕是难得走回去了。
王华生说他有一个干亲在县城附近的菜业队,我们只好由他带着找到他的亲戚投宿,那时每个人的口粮是定量的,我们实在不好意思对王家亲戚提吃饭的请求,晚上躺在床上,肚子饿得呱呱叫,跟本睡不着,好不容易挨到天亮,王华生说他亲戚一早就到地里摘黄瓜去了,可以到地里去买些新鲜黄瓜,带回去,也可即时充饥,母亲给我的两块钱,照相用去4角,还剩下1元6角,就买了20斤黄瓜,是到菜地里现摘的。
扛着20斤黄瓜,我们返程了,路上吃了两条生黄瓜,常春生叫肚子疼,我们只好走走停停,20里路竞走了4丶5个小时,到家时家里人中饭都吃过了,大既是饿过头了,母亲给我下的面条竞吃不下去。由于我们没有告知家长我们的去向,三家家长看我们夜不归宿,找到学校,学校还组织高年级学生遍寻新下陸附近的塘堰,影响了学校的教学秩序,下午到校后,我们三个人被罚站面壁三堂课,唉,倒眉的59年“6、1”节。
看到现在小朋友的幸福生活,我就会想起59年那个儿童节,60年过去了,祖国的变化太大了,免费坐在地铁里,我就会想到我第一次日行50里路的落后,看到成百上千亩良田都用耒种花种树,国家领导人毫不担心又回到那饿肚子的年代,国家是强大了。
我幼时的两个伙伴,王华生61年读初二时当兵去了,是通信兵,经过十年文革,我们失去了联系。常春生后耒上了大学,武汉钢铁学院毕业后到金山店铁矿工作,听说他己到马克思那儿报到多年了,每每到了"6、1″那天,我总会想到他们,回忆起我们在一起的那段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