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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市深处,有一档口,专营鸡鸭鹅买卖,以及宰杀清洗加工一条龙服务。鸡鸭鹅都是自家放养的本地正宗“土特产品”。
档主姓林,名树木。据说名字是他爷爷起早贪黑苦思冥想再加上“引经据典”得来的。他常自嘲说,我们家再穷也不会缺柴火!嘚!都树木成林啦,怎么还会缺柴火呢?农村人生存基本要素:柴米油盐。柴放在首位。就突出它的重要性。
老林今年70岁,已跨进“古稀”行列。身体硬朗,为人谦和;面善喜庆,热情好客;搭把手,帮个忙,随叫随到;也算的上是个热心肠。周围邻里,没有不喜欢他的。空闲之余,喜欢“吹拉弹唱”,一手“二胡”,拉的荡气回肠;还有唢呐长笛,也得心应手,如泣如诉。还喜欢“舞文弄墨”,书法功底,日益见长,渐渐颇有大师风范。象棋围棋,拈手即来,也像模像样。按他的话说,琴棋书画,俺老林都沾的上边,别人是样样精通,俺是“样样稀松”。其实,就在当今时下,老林也算的上是个标标准准的文人志士。若是放在古代,绝对是个妥妥的准“文人骚客”。
老林年轻时当过兵,转业后安排在公社电影院当放映员。那时候放电影不仅仅是个技术活,还是个体力活。“毛泽东时代”,送“电影”到田间地头,是扎扎实实做到了的。每次下乡必备“一担挑”;一头是放映机,一头是发电机(那时候乡村基本上都还没有通电);再加上放映影片以及电影荧幕及连接线,加起来重量达到一百二三十斤了;而且乡下道路崎岖,有些路段,根本连人空手上去都得靠爬,根本无法挑,所以就只能背,而且是一件一件的分开背,背上去后,到了好走的路段,再又一件一件合起来挑。其中辛酸可想而知。那时候上山下乡翻山越岭是分内之事,也是基本的“日常工作”。所以老林的身体硬朗也就是这样“肩挑背扛”锻炼出来的。后来改革开放,再到体制改革,放电影渐渐成了“鸡肋”,再加上后来的影视文化的“升级换代”,老林的终身事业也就逐渐走向“衰败”。直至被优化没了。其实,当时的上级领导见老林一直兢兢业业劳苦功高,打算把他安排在“协会”之类的单位“养老送终”,但被老林婉拒了。拿他自己的话说,俺老林好歹也是一个军人(老林说,一日参军,终身军人),也算是受党的教育多年,怎么能“混吃混喝”等死呢?俺也有手有脚,俺要自创其业,自谋生路。要对得起部队的培养,对得起党的教导。
就这样,老林的“鸡鸭鹅”档开业了。老林人好,产品也好,再加上服务好,所以人气爆棚生意兴隆。用老林的话说,发家致富可能有些勉强,但养家糊口应该不是问题,至少也算是为政府减轻负担“排忧解难”,为更多的下岗职工树立一个“榜样”,提供一个就业方向。而且通过自力更生自谋出路达到自给自足自产自救,从而生活稳定,社会太平。老林告诉我,现在每个月有退伍军人补贴、下岗职工就业补贴、老年人生活补贴,已经很不错了。国家补一点,自己再挣一点。晚年生活基本上无忧无虑。业余时间再利用自己的专业技能“吹吹打打”去“红白喜事”凑个热闹,还能挣不少的“出场费”呢。既娱乐了自己,又能给需要的人群提供服务,还能挣点“小费”,两全其美,何乐不为?
说话正当时,又有顾客上门了。只见老林手脚麻利,手起刀落,两只土鸡顿时“了无声息”。接下来烧水褪毛、开膛破肚、清洗干净、斩块分片,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杀伐果断,很有当年军人风范。
送走客人,我与老林“对弈”三盘,盘盘“握手言和”,皆大欢喜。其实老林棋高一着,但均以“和棋”结束,实在用心良苦。老林说,下棋他最喜欢下“和棋”,做人他更期待一团“和气”。与人为善,和气生财;既陶冶情操,又相得益彰。
是啊,做事先做人。以和为贵,和衷共济。小到一个人,大到一个国家。既然能和平共处,又何必咄咄逼人呢?争一时之气,争一城一池,而让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是乃强盗行径,猪狗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