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小满,一年二十四节气之一。我是一个农村的孩子,对节气受父亲的影响,耳濡目染,情有独钟。
我们农村的人,靠天靠地吃饭,必须心中对这些节气了然于胸,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可不能耽误了庄稼,错过了时节。父亲经常唠叨这些,并给我们讲讲这些有关节气的知识。那时父亲一定是希望我们能传承农耕文化。
改革开放初的农村,一片生机,家家户户兵多将广,那时外流人员少,都守着土地,干劲冲天。
时值小满,起早带晚,忙里忙外。那时一个种田能手,一天能放倒二亩地,一亩地的是家常便饭太平常了。就是我们这样的孩子,天长日久的操练,过了N年以后,很多过去的庄把式也翘起大拇指头,希望在年轻人身上啊。可惜我们未能圆其梦,在小满之前暂别了那片深耕的土地。
从小满开始农村就进入四夏大忙季节,拔菜籽杆子,揉菜籽,收大麦,摘蚕豆,管秧池,耕地,抽水,农活开始每天都安排的满满的。
时值小满,农村就有“大麦不过小满,小麦不过芒种”的说法,历次实践经验确实如此,小满前三天后三天,大麦必黄,开始收割,那时全是人工收割,磨刀嚯嚯,挥舞镰刀,头顶烈日当空,脚踏黄土大地,脸上尽是幸福的汗水,希望的明天。
只见一片片麦田,早上一种风景,麦浪翻滚耀眼光,金黄一片诗意现。晚上又是一种风景,遍地麦茬杆迎笑,露白如针间黄土。收获的季节,但见;开刀扬镰刀,手把麦把倒,挥汗气如虹,荡平四方地。
一捆捆麦把躺倒了,一担担麦把跃过肩头,在扁担和把叉的摇晃下,伴随着号子的吆喝,装上了船舱。船身下沉,船上高耸整齐的麦垛,麦把船在水乡的大河小河里穿梭着。
场头热火朝天的忙碌,汗流浃背的叉把,一捆捆横陈场头,在勤劳的大手下愉快地跳上了麦垛堆集,所有的辛劳都随堆而安,静待下一次相遇。
四夏大忙,人机不息,老少齐上阵,二十四小时轮流脱粒抢收。安排脱粒机,机工有妙计。谁家麦把上场,先来报道,亲自场头检验到场,排号等待。都乡里乡亲,一视同仁,亲娘亲老子都排队,这样就几乎没人争先恐后,去吵闹。唯有军烈属孤寡老人可以优先照顾,而且都不遗余力地支持帮忙,小满季节,遇上这样温馨,倍感温暖。
麦把散开,机器轰鸣,一团团白杆飞散机前,一把把叉子交替,麦草翻腾跳跃着,一个个大大小小的麦堆迎麦草而起,越结越高。麦粒在风机晒网下跳跃而来,板掀扬起,丰收的喜悦,麦堆渐高,堆集的幸福。
尽管脱粒机口的操作手,面目全非,只留两个黑洞洞在闪动,协助打下手把的人,也是“粉妆玉砌”漆黑灰尘一片,但犹有希望与干劲,时值小满,心中那份自足,非现代人可以理解。
时值小满,岁月消长,我也远离了昔日农忙时节的硝烟,但那挥之不去的记忆,那气息,一生难忘。苦难练就一种心态,时刻不忘本,经历过,方知珍惜当下,时值小满,不自满。
小满一种节气,现代活学活用,也可以理解为一种美好心态,心静气满,和风安详,愿流年人康福泽,和润而远。时值小满,时刻保持一种“小满”状态,找寻自己的幸福和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