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刘桐,呃,成田氏勾起了伤心往事一发不可收拾,站在客厅里发起疯来。
我们起初只是当她(用哪个他呢,刘桐你就添乱吧)发小脾气,可是她却倒在地上抽搐起来,不一会儿就口吐白沫,两眼翻白。
我和净惠赶紧去看她,净惠用力掐她的人中:“去我包里拿一道符来烧成灰给她喝下去。快!”
我奔到一边从她包里扯出一堆符纸拿空杯子烧了一张倒了水给她灌了下去,可是符水并没有改善什么,她全身抽搐的更加厉害,艾伦居大喊着:“报警吧!”
这时艾斯和赵飞也从房间里冲了出来,看见刘桐这样也吓坏了,围在四周看看他看看净惠,问该怎么办,净惠也无奈地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不如真的送医院算了。”
“我来打电话!”艾伦居拿出口袋的手机来正要拨号,地上的刘桐突然坐了起来,吓得艾伦居哇一声手里的电话也扔飞了。
“成田氏!你是不是个好女子?!”
净惠当头喝问,成田氏愣了一下,然后不再抽搐,慢慢平静下来,低头哭泣起来:“奴家,奴家不是好女子,奴家不是,当初,奴家被卖到青楼,心中绝望,也曾逃过,可是逃不掉,于是就死了心,为了赚些银两自甘坠落,所以奴家不是好女子。”
本来我是想安慰下她,可是看着刘桐那块头和神情实在下不去手。
“好了,锦绣,你不再是成田氏了,你是田锦绣,你是自由的,现在时光已经过去百年,不再是那个不放过你的旧岁月,放宽了自己的前路不是更好吗?”
净惠看似平静的话语,但字字如经文一般敲进每个人的心里,刘桐的脸色也慢慢好转:“不是我不想离去,只是,只是我还再见我那恨心的丈夫一面,只想问问他,当初为何如此对我。”
这就是古代的女人,心心念念只为自己的男人,就是做了鬼过了百余年都放不下,结果害的是自己徘徊在记忆里不肯离去。
“好,你去见他,他在哪?我送你去吧。”净惠扶“她”坐回沙发上。
“我只知道他就在这世,但我白天出不去,晚上也被困在这里,大法师,你道行高深,帮帮我,我只去见见他,就走。”话说的令人心碎,但还是不能看“她”的脸。
“这样吧,你现在离开他的身躯,到我身体里来,我白天带你去找。”
“净惠!”“一瑄,你疯了?”净惠冲大伙摆摆手。
“她”热切地看着净惠,轻轻点点头,然后闭上眼睛,我们这回有经验了,等着他再次抽风然后鬼魂出壳,但是等了半天,他一动不动,最后又慢慢张开了眼睛,望着我们大家:“奴家,奴家出不去啊!”
“出不来?为什么?”净惠问。
“在这身体里有什么封着出口,奴家根本出不去。”刘桐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净惠眉头一皱,赶紧跑到自己的背包前,然后嘴里念念叨叨一阵,突然大叫一声转过身来瞪着眼睛望着我们。
“怎么了?”我们问她。
“清雪,你,刚才是烧的哪张符?”我茫然地走过去,在地上一堆符里翻了翻,糊涂地说:“我也不知道啊,随便扯了一张出来,你这符还不一样啊?”
“当然了,我刚才也是急糊涂了,我拿了两种符,一种是驱魂符,一种是安神符,你把安神符给他喝了,这下,她俩再也分不开了。”
“啊?!”
“什么?”
“我,我哪懂你这些呀。”我甩着手跟她解释。
“是我的错,这下完蛋了。”
“姐姐,你是说,我要永远住在这个身体里了?不能离开了?不能投胎转世了?”
我们回头看着刘桐或者田锦绣凄凉的表情,我们都防着生怕他又突然暴起,都盯着他(她)的脸,净惠上前一步无奈地说:“你也不要着急,我明天去寺里找找看有没有别的法子,一定会有的。”
可是她的话并没有让她改变什么,还是低着头,净惠也不知道要怎么劝她,可是,却见她双肩抖动起来,这是又要抽风呀。
还不等我们上前,她突然抬起头来一脸灿烂的笑容,然后笑的不可抑制地说:“太好了,天意呀,我这下真的不用走了,我早就觉得这个世界比我曾活的时候好多了,我很喜欢这里,姐姐们不用替我难过,我会习惯这里的。”
说着展开双臂像小鸟儿一样在客厅里转着圈,我们一头冷汗地看着他回头看看净惠,她一下瘫坐在沙发上双手捂脸,念叨了一句:“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晚上赵飞还是死也不回客厅,艾伦居和净惠住我的房间,田锦绣兴奋的又在外面唱了会小曲才没了动静。
“咱们怎么处理这家伙啊?本来还是三天后驱了呢,现在可好,成长期住户了,怎么办呢?”
赵飞躺在地毯上说,我想他是最发愁的一个,好端端一个被鬼附了身的跑来占了他的窝,占就占吧,还是个女鬼。
“他白天不是还清醒吗?跟他直说了,让他自生自灭得了。”艾斯出了个主意。
“你觉得当他知道这事情的真相后不会暴走吗?”我觉得还真不能告诉他真相,告诉也得是经过改编之后的。“先睡吧,明天和净惠再商量商量。”
第二天我们起来,还是刘桐做了早饭,这回他说什么也要去见客户了,而且必须是晚上,因为那客户白天没时间。
于是我们试探着将事情不完全地告诉了他,他听了后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整理了下思绪问我们:“就是说,以后我只能在白天当男人,晚上就变女人了?”我们点点头。
“什么时候能好?”他扭头问净惠,净惠不敢看他的眼睛,低头喝着豆浆小声说了句:“这得看情况。”
“什么叫看情况呀,如果一直都这样我,我以后怎么办?”他再看我们,我们齐刷刷地低头吃饭。“
嗯,这样吧,你以后把重要的事全放在白天办,晚上和我上山去,在寺院的大环境下应该好办一些。”
净惠想出了目前最好的一个解决办法,刘桐想了想,只能点点头,“好吧,先这样吧,那如果一直这样你可得负责到底。”
净是翻了翻眼睛,笑着说:“大不了晚上给你化化妆推到马路上去我收费。”
“也是啊,看人妖不用去泰国了。”赵飞冒出这么一句后发现刘桐目光灼灼赶紧低头不说话了,我们其他人忍着笑吃饭不说话。
“清雪我们去坐坐吧,昨天那么一闹,都没有机会和你聊聊。”
该上班的一走,艾伦居对我说。
我点点头,穿上外套和她下楼,先去昨天喝酒的地方取了她的车,然后她一路将车开到南山的半山茶馆去了。
这个茶馆平时人并不多,只有一些有钱人会客的地方,环境优雅,当然价格不菲。
我们挑上靠窗的雅坐,服务员端了一套茶具来,艾伦居说我们自己来,服务员关了像屏风的门扇走了,空气里有淡淡的茶香和轻飘飘的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