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搞不懂到底什么才算是一场婚姻的始端呢?是求婚成功欣喜若狂的那一刻?还是欢天喜地领证的那一天?亦或是那场声势浩大的婚礼?在反复冥想之后,我想最终答案应该还是那场一生一次的婚礼吧。(当然也可能一生不止一次)
我生活在一个连线都排不上的小县城,活了二十几年,从小跟着父母参加了大大小小十几场婚礼,最后得到一个结论,在这儿的婚礼会毁灭任何一个女孩子对于浪漫婚礼的全部想像。
印象中差一点的是农村自家请人办的婚礼,或者称不上婚礼,最多算个婚宴吧。
在自家修的三层楼前摆上几个桌子,请来几个厨师和小工,便算上是个婚宴了。身着西装和婚纱的新郎和新娘会站在门前拿着烟迎宾,不管是男宾客还是女宾客,新郎都会笑呵呵地塞上两根烟,再说几句寒暄话。新娘站着的地方旁边还码着一堆修房子没用完的沙子和水泥。
宾客挤满了新修的房子,到处都是嗡嗡的嘈杂声,有小孩在哭,熟人在相互问好聊天。这里有人吐了一口痰,那里有人擤了一把鼻涕,混着鞋上带来的村头的污水和来来去去的脚印。还有从桌上掉下来的食物,大人吃肉后吐出来的骨头,小孩拿不住勺子不知觉掉下的饭粒。
有时候主家没估算到人数,宴席摆少了,为了能早点吃上饭,宾客就会打量着哪一桌的人快吃完了,马上站在那一桌旁边,等着。相信我当有一个人守在你旁边只盼着你早点吃完饭时,即便是山珍海味,也吃的不是个滋味。等到终于坐下了,坐在上一桌刚吃完满面狼藉的桌子前,在漫长的等待后,终于有人推着一个小推车来收拾桌面上的碗筷,再撤走一层已经弄脏的一次性桌布,摆上新塑料碗和一次性筷子,那种薄薄的塑料碗轻轻一捏就变了形。
在你吃饭时,也得不到消停,有狗在饭桌子下穿过来跑过去,有时有人实在不舒心,踢了它一脚,它也只是夹紧尾巴继续埋头啃着地上不知道是谁吐出来的骨头。
好一点的,会在酒楼里办宴席。酒店门前立着一个大红色的充气拱门,拱门上写着**祝**和***百年好合、永结同心的标语。这样的婚礼上,会有一个主持人在台上说些不着边际的煽情的话,让新郎和新娘交换戒指说结婚誓言,墙上的PPT播放着新郎和新娘的照片,CD里放着煽情的音乐。而哪怕是这些看似简单的步骤,也是排练了好几遍才有的结果,真正到了结婚那天,也就只是按照步骤完成一个个任务,乏味而枯燥。但总的来说,在酒楼里办的婚宴环境会稍微好点,整体没有前者那么混乱。
小时候参加婚礼倒没觉得什么,就只是换了个地方吃饭罢了,能看到穿着红嫁衣或者白婚纱的新娘倒也觉得新鲜、好玩。长大了却突然觉得有点不能接受,一想到将来自己的婚礼或许也会如此,顿时一点结婚的想法都没有了。
婚姻是日常而琐碎的,或许婚礼作为婚姻的开端本应就如此模样。
但是恕我年轻,我还是想要一个充满浪漫的婚礼啊,不想要一个只是宾客来了吃吃吃,交了份子钱就走的形式。拿什么拯救你,我的少女心!
无戒365写作训练营 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