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直面了有一个孩子要来的事实,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有更多的收入来改善生活,总不能再过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生活。
之前父亲为了帮助我们增加收入,推荐老余去做他导演的舞蹈演出需要用到的服装,这令老余有了除教师工作之外能赚外快的渠道,在这个基础上,老余开始接触了更多的人,有了把云南地州的演出队组织到大城市表演的机会(那时候称为走穴)。
我最记得,在我怀胎十月的时间段里,我们渐渐拥有了电视、冰箱、洗衣机,我们婚礼当天的黑白电视是我阿姨借我放一下的,婚礼结束就还回去了。我们当时的新房是自己亲手贴的墙纸,自己做的室内简单改造,因为只有一间9平方米的房子,所以我们用一个帘子把客厅和卧室做了一个分隔。客厅部分很小,刚刚够放下妈妈给我唯一的陪嫁,一台当时价值1900元的一架钢琴。不过那时候,我是那样的满足,因为这是我自己的家,有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
怀孕初期,因为老余的工作表现好,老余所在的单位在楼下又给了我们一间大约6平方的小房子,在不远处给了我们一间大约3平方的柴棚做厨房。夏天到来的时候,那个小柴棚的顶上会壮观的铺满苍蝇。楼下小客厅的门口有一棵树,秋天,毛毛虫排出来的丝状长线,会在我们的门口织成一缎随风飘舞的丝质门帘,我们每天都要穿过毛虫门帘进家,如此简陋又有趣的地方,我们却度过了最甜蜜的婚姻和孕育孩子的美好时光,儿子就是在这里出生的。
我记得我在楼上的卧房度过我的月子,常常站在窗前看着楼下陪我坐月子的年轻人在我家里欢声笑语,他们只是做好吃的,然后送上来给我吃,其它时间都是他们以陪我坐月子为理由聚在一起欢乐,这其中包括了老余的弟弟和后来的弟媳,也包括了我的弟弟和他的大学同学和那时候的女朋友,老余学校的同事、学生,我的同学、好友等等、等等,最多的时候,我们家常常有10多个人吃饭,我们家成了老余单位的一道风景,因为聚满了年轻人,时时欢声笑语,去食堂买包子,每次都是用脸盆去装,我们很穷,但是我们非常的满足和快乐。
老余在那里,施展了他在厨师方面的天赋,或者说四川人的特殊素质,为我和年轻人们做遍了美食,我的月子餐,早晚从未重复过,每一顿都不一样,这是令我对这段婚姻最感受深刻和感动的记忆,因为他给了我作为女人,最重要时期的安全感和归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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