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奶奶走的时候,我哭的昏天黑地,那时我已经在上中学。很好奇老爸那时候怎么会那么淡定,拄着拐(幼年小儿麻痹留下的后遗症)穿梭于每一场寒暄,核对操办着每一件丧事的规程,从容劝慰每一位前来或奔丧,或前来悼念的老人们与亲人们。
整个丧事的三天时间,我从没见他掉过一滴眼泪,仿佛没有情感的机器人。他总是那么强势,那么稳重。直到要推着奶奶进入火化房间的那一霎那。他崩溃了……亲友们拦都拦不住的崩溃。
那时候我知道,他不是不哭,只是在自己要保护的人面前,一定要撑起一片天。
二
我出生在一个小城市,压力不大,环境优美,适合养老。现在省内上大学。
昨天和朋友聊天瞎扯,他兴致不高,于是给我打了电话。
我们的他的女朋友,我们共同的好朋友,好闺蜜的爸爸现在在ICU重症监护室。他说到这,我的眼泪就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写下这句话的时候,眼泪又在打转。我追问他什么病?不到知天命的年龄怎么会进ICU。
他说,她的爸爸是因为脑出血。之前见过爸爸的同事得了脑出血之后的样子,我不敢想这个多大的一个噩耗。父母恩爱,弟妹可爱的生活是我们都羡慕的成长经历,我们都认为她的生活既平淡又幸福。
我们他,你女朋友还好吗?我实在觉得不该冒冒失失直接去问那个妹子。
他说:“我昨天刚从她那里回学校。她在家,在医院三天,没掉一滴眼泪。前天回去,我送她回家歇会儿,路上还好,回到家躺在床上,瞬间开始嚎啕大哭,不敢想象她是怎么坚强的熬过来的,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劝她了。”此时手机屏幕这边的我泪流不止。
是啊,在需要保护的人面前她是多么坚强,在爱的人面前我们是多么脆弱。
三
大一时,国庆放假七天,我没回家,宿舍里只有我自己。我跟我的室友们在网上各种聊天,讲段子。妈妈打过来的电话一接通,我的眼泪刷的就下来了,泣不成声。可是今年国庆,我在跟妈妈的通话里愉快的跟她讲,我今天看了什么书,背了多少单词,在微博上看了什么好笑的段子。
张嘉佳有句话这样说:不管昨夜你多么泣不成声,早晨起来城市依旧车水马龙。
我说,虽然我们是娇生惯养的一代,虽然我们还在上学,虽然我们肩膀稚嫩,但是我们已经可以控制自己的泪水。我们爱爸妈,会保护弟妹。
最后,祝福我的朋友,叔叔会挺过来。真的,他不舍得你流眼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