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丽江之前,心中颇有些惴惴,怕自己的身体受不了高原地区稀薄的空气。当汽车开上通往丽江的弯曲山路时,头一直是晕沉沉的,导游不让我们睡觉,怕醒来后缺氧,只得强打精神,不过沿途的景色极美,氤氲雾气中山村若隐若现,当时正是清晨,薄雾未稀,隐约中一片迷离。
在车上我们白族的阿鹏哥就介绍了一些关于丽江纳西族的掌故。在云南,每到一处新地方会换上当地的导游,一趟云南之行,导游就会认识五、六个。纳西族和白族之间,一直有些不和,因为当年忽必烈西征大理时,就是由于纳西族人向元人报信,引其入滇,致使大理亡国的。所以我们白族的阿鹏哥在说到纳西族时,满是不屑。导游对我们说,到丽江后,为了避免高原反应,高抬腿,慢落足,走路时要随时调节呼吸。车子从大理道丽江约4个小时,到达时正好是午饭时间,早已饿的饥肠辘辘的我,从车上几乎是飞到饭店里的,吃完饭后,才想起导游的叮嘱,好在没有太大的反应。不过在丽江,还是尽量避免快跑,呼吸多少有些费力。
当然了,纳西族人对于美女、帅哥也有自己的称呼。“美女”要叫“胖金妹”,而“帅哥”则称“胖金哥”。“纳西族是女人的天下,男人的天堂”,在这里所有的工作都由女人来做,而男人只是负责喝茶,谈天。丽江是为数不多的母系氏族社会,由女人撑起一片天。而这里的女人需要不停的劳作,故而以胖为美,再之常年在外面辛苦,都被晒得很黑,所以又胖又黑的女人在丽江市最受欢迎的,故而称之“胖金妹”为“美女”的意思。男人也同样是又黑又胖为“帅哥”。而在大理,美男的标准是又白又瘦的,刚好反过来。刚到丽江时还发生个小插曲:在大理,卫生间被称作“唱歌跳舞厅”,我们刚到丽江时,对导游说要找一个唱歌跳舞厅,导游说,等下带你们去一个五星级的。结果我们以为导游误会了,忙解释说要去卫生间,可是导游很自然的说,“我知道,我就是要带你们去五星级的卫生间。”哈哈,当时真是蛮搞笑的。不过那个唱歌跳舞厅绝对够得上五星级标准,每个小单间里都有电视的。
曾经和朋友戏言,如果有一天失了我的消息,就去丽江找我。丽江是一个可以收容我漂泊的地方,但看见她时,却有些许的失望。导游一再和我们道歉,其实丽江变成今天的模样,不能去指责纳西人的过度开发,我们这些外来的闯入者,给这个古城带来了过多的商业压力。今天走在古城的街道,只能看到一片世俗的商业街区,而那些家家门前流水落花的景色,更像是一种促销的手段而已。古城被沾染了太多的商业气息,反不如大理城的淳朴,自然。不过丽江毕竟还是那个丽江,只要你肯静下心去寻找,在那些喧哗浮躁的背后,在那些灯红酒绿的空隙,已然可见小桥流水的悠然,落日余晖的惬意。站在李家大院上,俯瞰整个古城的全貌,屋宇楼台间斑驳的记忆,映照的是时光的年轮;古桥垂柳处凝望的身影,徘徊的是黯然的心事。
古城的夜很美,只是太多的霓虹耀花了疲惫的双眼,而滥情的歌声又扰乱了寂寞的心。坐在高高的露台上,脚下是一片靡靡之音,喧嚣着盛世的繁华。羸弱的纳西人在白族与汉族的夹缝中,寻求着自身的发展,生怕打破这种小心翼翼得来的平衡,所以丽江古城是没有城墙的,她不需要靠着矮矮的城墙,保护本已脆弱的子民,她时刻向周边民族展示自己的友好与避让。接触久了,就会发现纳西族人没有白族人那种骨子里的傲气,他们都是很和善,很好客的人。住的久了,一定会爱上丽江的,爱她浮华背后的安静。
此次云南之行,时间仓促,未能尽兴。很多地方都只是匆匆掠过,缠绵的丽江亦只停留了半天而已,终归起来遗憾大略有三:未去香格里拉,未见一米阳光,但最大的遗憾还是未能一睹玉龙雪山的真颜,凿实惋惜异常。因为沿路都是按照行程住宿,所以没机会品尝地道的丽江美食,也可算作不小的遗憾了。不过正像导游所说的,有遗憾才有牵挂,才有以后重逢的期待。不妨期待下次的会面,将丽江最美的景色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