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周围仿佛都是安静的了,我听不到没有一丁点儿的声音。这个世界又似乎是白色的,只有我一个人,呆呆地跪在地上,仰着头,看向那售票员目光显得是这样的呆滞,是这样的空洞。
今儿是开学的第一天,原本按计划来说,我本应该是早早地起床,赶上火车,给同学们上他们大学生涯的第一节课。可惜啊,事与愿违,可能是昨晚为上课的内容筹备到深夜,早上没得起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设闹钟,或许是……年纪大了吧。
既然都这样了,我又有什么办法?急急忙忙地穿上衣服,提起整理好的公文包就往外跑。风却是不小,划过脸颊,又在耳畔呼啸而过。扬起的尘埃有些跑进我的眼里去了,又酸又疼,眼睛红红的,眨巴出的泪水也在往外淌。真受不了!
好不容易赶到了车站,那火车已经到站了,显然,早已停止了售票。可别为难我了啊!如何是好啊!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我直接去了检票口。
“兄弟,您看,这都快发车了,买票肯定来不及了,我还赶着给同学们上课,这不,开学第一课教授就迟到了多不好!咱商量个事儿,您先让我上车,我回头到了户县,再补张票好吧?”这是我到了检票口见到那检票员第一反应下说出的。
检票员是个中年男人,他上下打量了我两眼,从嘴里吐出来两个冰冷的、硬邦邦的字“不行”。我感觉不到任何情感色彩在其中。十分淡然,却又不难听出其中的坚定。“通融一下嘛,也没多大的事儿,这票我说了,一定会补的!”我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一个人是小事,大家都像你这样到检票口不检票,说是到时候补票,那么这事儿就大了。我们这检票员的饭碗也可以叫你给端了。”那人说道。语速不快,任是没有任何味道。他倒是直接把目光与我对上了。
见此,我便知道对面这是员“猛将”。我忙掏了掏公文包和衣服口袋,从中摸出了我的工作证和随身带着的一百对块钱,看了又看,还是把这些交到那检票员的手里,轻声道:“您也看到了,我是大学教授,信誉上是肯定过得去 ,我是信得过的,说了会补票,就一定会补的。您看,这是我身上带着的一百多块钱,就先但押金,抵在您这儿了。您看看,让我先上车好不好?”我真觉得这可能是我做的最糟糕的决定之一了。从这儿(西安)到户县的火车票价一共才一块八毛钱,我这却把一百都搁在这里了。不料,那检票员却仍旧摇了摇头。还是那两个没有温度的字眼儿“不行”。这……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于是,我便做出了更糟糕的决定了,不,不能算是决定,倒像是下意识的举动。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我,一个堂堂男子汉,就这么跪下去了。呆呆地望着那售票员。他被好像吓了一跳。
后来也不知是怎么样了,反正我肯定是上了车。那工作证和一百多元钱还在我身上。看来,那检票员是放我上车了。车窗外的景物叫舞着、变化着……
“您好,我想补一张从西安到这里的车票。”“好的,您稍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