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从来没有认真看过母亲，这几年开始注意她，因为常年劳作，心里容易想事，她比她同龄的妇人看上去都要老上许多，明明还不满60，却头发花白，满脸沟壑，一副老的面孔，在我的记忆中找不到她年轻的模样。
昨天在茶水间接水，舌头碰到左边大牙那个蛀牙洞，不知道这算不算遗传，母亲的牙也是早早就开始烂，她不主动说，我也没有认真观察过，等看到的时候已经蛀得只剩零星几颗了，大多数烂得只剩黑色的牙桩，前几年带她去拔了牙，戴了牙套，可最近那几颗剩下的也慢慢坏掉了，想带她去拔了，她自己有点害怕，我也心里有点害怕，她心脏不好，之前拔的时候查心电图是没什么问题，可是这几年间她出现过几次心脏疼痛，也吃过一些药。
我想会不会我到她这个年纪牙齿也会烂成这样？或许她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开始烂了，她37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呢？上有老下有小，整天想的是怎么干活，怎么存钱，怎么把这个家搞好，可能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