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老黄——春申君黄歇

黄轩很有文人气质,但是注意!他演绎的公子歇和历史上真实的那个大相径庭!半月板只是历史同人cosplay而已,不要当真!


春申君是四公子里唯一一个非公子的存在,为黄国人,被视为黄姓的始祖。他曾经的封地很大,现在的苏州上海这些富庶之地都曾是他的封邑。他作为战国末期,楚国最后一个权臣,他的人生也是很有传奇色彩,一方面他兴修水利,也有点基建狂魔的意思(当然和祖龙大大比还是差远了),另一方面,他和其他两个公子——平原君、信陵君一起击退秦军,后来又挥师灭鲁国,看似是很有作为的。但是,就像之前在写平原君的时候说过的,春申君评价并不好,基本上是公认的四公子人品垫底。其实,他被人诟病的最重要的一点,也是后来丧命、被灭族的原因,简而言之就是——隔壁老黄。此外,作为权臣,他也是很贪财的,但是在政治上又比较短视,没有大格局(在春申君前,楚国有个很有名的令尹昭阳,其实也是个贪财的主,但是历史上他的评价很棒,因为他出将入相,是绝对的治世大才,曾经带兵各种胖揍周围各国,他为令尹的时候,楚国基本上可以横着走)

春申君生于公元前314年,卒于公元前238年,按照当时人的寿命来说算是绝对的长寿了(毕竟超长待机王稷儿也就活到了这个岁数)。春申君年轻的时候游历很多,博闻强识,算是年轻就出名的,不过在楚怀王末年、楚顷襄王的时候,他都没有太多的名气,他真正出名是在楚考烈王时期,即怀王的孙子熊完。公子完在年轻的时候继承了他爹的优秀传统,也入秦为质,同时也是被当时的秦王各种欺负,这个秦王就是超长待机王稷儿,他一个人熬了三代楚王,同时也欺负了三代楚王(怀王被他囚禁死,顷襄王和考烈王一直被他打)。后来顷襄王快要过世的时候,公子完在当时陪同他的春申君的帮助下成功逃出秦国,回到楚国即位。至此,因为匡扶君王,春申君正式成为了考烈王时期的重臣,官拜令尹(丞相)。是年,是公元前262年,算来春申君已是年过50了。

在考烈王时期,春申君第一次大出风头就是长平之战后,带楚军和魏军一起去解邯郸之围。这次战役里,战国四公子的三个正式聚首并且一起退敌。不过,介于这次联军的统帅是信陵君,大的指挥调度都是他的想法,所以,实际上,这件事无法体现出春申君的才能。

而且,在出兵相助前还有一个插曲,就是平原君刚到楚国游说的时候,楚王和众臣都是不想搭理,直到后来的毛遂恐吓楚王,才算是发兵相救。作为当时楚国说一不二的权臣,春申君对邯郸之围应该也就是吃瓜围观的心态。其实当时长平之战中和长平之战后的秦国,举国的兵力几乎都在和赵国死磕,除了部分留守巴蜀和小部分陈列于与韩魏楚交接的守军以外,国内几乎没有太多兵力了,而楚国的臣子但凡有点作为的,完全可以趁此机会去抢回在顷襄王时期被攻占的楚国故地,尤其是楚王祖坟所在地,但是作为臣子代表的春申君也没有想法,一方面可能是缺乏政治眼光,比较短视,乐于享受安逸,另一方面也说明楚国确实没有像样的人才,春申君本人才能也不足以去恢复故都。

在解了邯郸之围后第二年,考烈王就让春申君率军北上攻鲁国——对,就是孔夫子所在的那个鲁国。讲真,鲁国一直是个战国时期存在感很低的小国,长期依附于齐国。考烈王时期的楚国,经过自己父亲这一代被人屠一顿胖揍,丢国都,丢祖坟后,只能龟缩于新的郢都,加上臣子庸庸碌碌,也只剩欺负鲁国这样的小国的水平了。伐鲁后,史料记录,春申君在诸侯国内名望更高,这点是我非常无语的,毕竟这种灭国战在战国真的只能算菜鸡互啄性质。在战国末期,除了有两员猛将且很有骨气的赵国,其他国家基本上都变成了这种只能菜鸡互啄的水平。而在战国初期,魏国有吴起和魏武卒的时候,秦国只有被魏国按着打的份,但是差不多一百年后,到了魏安翕王的时候,只要他的弟弟信陵君不在,魏国就被秦国按着打。在春申君伐鲁后的大家反应来看,也从一方面证实了六国普遍的衰弱,衰弱到只能从欺负小国上找满足感了。

那春申君的真实指挥水平究竟如何呢?其实,在反派大boss昭襄王过世后,在公元前247年,确实有过一次五国攻秦,以信陵君为统帅,大败秦军,而当时秦军的统帅是昭襄王时期的一员悍将——蒙骜,也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蒙恬的爷爷。五年后,即公元前242年,此时是秦王政登基的第四年,春申君为统帅五国合纵攻秦,一度打到函谷关,但是后来被秦国一顿胖揍,失败了,为了发泄怨恨,去攻占了秦国的盟国齐国的土地。考烈王将此归咎于春申君,所以开始冷落他。两相对比,孰优孰劣显而易见。

说完春申君对外的情况,那对又是怎么样呢?春申君作为楚国令尹,门客众多,顶峰时期有3000门客,为四公子之首。这一方面是说明他很有钱很有权,另一方面也说明他礼贤下士。不过,史料里对这群门客的评价则是“多逞强好斗,奢侈浮华”。最搞笑的就是一次平原君来楚国的时候,本来想炫富,让门客在头上插上玳瑁簪子,亮出装饰着珍珠宝玉的剑鞘,前去拜见春申君,而春申君的上等门客都穿着宝珠做的鞋子,让平原君的门客自惭形秽。

关于春申君最后的惨死,其实祸事最初是由他自己种下的。考烈王的后宫虽然有年轻能生育的妃嫔无数,但是无人怀孕,个中缘由就比较明了了。而当时春申君有一门客李园,想把自己妹妹献给楚王,以此来飞黄腾达。不过就像现在王红需要炒作包装一样,李园也对自己妹妹进行了一番炒作,甚至于借了齐王的名头来给自己妹妹提身价。这样自然就引起了春申君的兴趣,李园顺水推舟,春申君也就笑纳了李园妹妹。后来李园妹妹怀孕后,兄妹两人继续谋划,劝春申君将自己送进宫,毕竟现在楚王无子,而宠信春申君又胜过自己兄弟公族,如果以后他人继位,势必会对春申君不利。春申君就照办了,于是李园妹妹入宫生子,被封为后。这就是开头所说的隔壁老黄问题。

后来,在考烈王走向生命尽头的时候,各方势力都在蠢蠢欲动,他唯一一个名义上的儿子自然是继承人。此时的春申君没有听门客的劝告先下手为强,将李园除掉,最后,反而被李园豢养多时的刺客给杀了,命丧棘门。心狠手辣的李园兄妹俩深谙斩草除根的道理,又将黄歇全家老小全部杀完。灭门后,连春申君的尸骨都是后来由门客偷偷埋起来。相较于其他三位善终的公子,他在达到权利巅峰后,以被灭门而结束自己的一生,也无限唏嘘的。

在以如此惨烈的方式走下历史舞台两千多年后,他曾经的封地——吴地的人民还是在不间断地祭奠着他,即便他在治国才能、道德人品上都不那么尽如人意,但是他将封地治理得很好也是确实存在的事实。曾经的上海黄浦江河床很高,经常泛滥,是春申君将此疏通,成为日后上海最重要的生命动脉。为了纪念这点,人们将这条江称为春申江或者黄浦江,简称申江。此外,上海苏州也有不少地方以春申命名,甚至于有说法说上海这边城隍庙供奉的地方神就是春申君。

最后,用太史公的评价来收尾,个人觉得这个评价很中肯:“吾适楚,观春申君故城,宫室盛矣哉!初,春申君之说秦昭王,及出身遣楚太子归,何其智之明也!后制于李园,旄矣。语曰:‘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春申君失朱英之谓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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