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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 13:51
二零二三年 周日
10月7日 星期六 阴 傍晚
我一步也不敢离开,两只眼睛盯着娘打点滴扎针的手,娘一会儿撕扯一下,一会儿撕扯点,我时刻注意提防着,一个下午我们就这么互相监视着。
突然一个电话,我接着电话看着娘的举动,不知道怎么我就一个不留神,娘就麻溜的把针头拔掉了,血随之汩汩流淌…
我的心感觉被什么堵了,不能喊,不能凶,不能骂,更不能打…
我把气使劲憋着,告诉自己,那是娘,她拔掉了三次软针,又怎么了?穷死你了?我尽可能的告诫自己不许爆炸!
我问娘为什么,为什么要拔掉了,娘说,她哪拔了,也很生气,语无伦次的瞎嘟囔。
我问与不问都一样,脑萎缩,娘在严重极速地衰老!
还有一些药水没滴完,我没有喊护士,今天就到次为止吧!我去食堂打饭…
买饭回来的路上电话响起,医生打电话催我快回,娘闹在到处找我…
晚上,天冷得很,没有打算住院,什么都没有带,我把娘的厚上衣盖在身上。睡在她床旁边的凳子上,娘露着两个胳膊和以上的部位,把被子压在胳膊下面,她一阵一阵不停的咳嗽,时不时地看看我,。我知道她怕冷,给她把被子盖好,只露出头部位置。
两三分钟后她又把两个胳膊露出来,开始激烈地咳嗽,我只好再帮她把被子盖好。咳嗽停止。
短暂的停留。三两分钟后,娘再次把胳膊露出,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如此到半夜,我撑不住睡着了,恍惚间娘起身把盖在我身上,她的衣服扯走穿身上了,我起身帮她把被子盖好,娘睡着了,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