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沈醉不知归路
自古以来,人族繁衍生息至今,都只知头顶苍天,脚踩大地,对于这片天下到底有多大,完全属于瞎子问路、老狗上树。
百越有州,其名为台州。台州之大,不知其几百万里也。百越,即百越之地,远古先民曾有曰:天下有四族戎夷,五方之民,皆有性也,不可推移。东方曰夷,被发文身,有不火食者矣。南方曰蛮,有不粒食者矣,雕题交趾。西方曰戎,被发衣皮,有不火食者矣。北方曰狄,衣羽毛穴居,有不粒食者矣。
台州,九大州中仅次于阳州的一隅偏远之地。只因临近大海,被世人冠以台水之州的称谓。在这里鱼牧业发达,世世代代的台州人都寄生于这片汪洋大海,民以食为天,对于恩赐于他们食物的大海,台州人敬天敬地敬大海。
莫大的台水之州,有两朝三宫六院十二派,两朝即青阳王朝和漓水王朝,三宫为乾清宫、坤宁宫和长春宫,其中六院为圣人院、汜水院、天乐院、风雷院、冥月院、天魔院,十二派是隶属于六院的三等势力。
青阳王朝与漓水王朝自建立以来,双方之间便水火不容,常年战乱,民不聊生。然而,自三宫六院如同彗星般出现在台州之后,双方这才罢休,休整生息,韬光养晦,拉拢各方势力,以备战乱再起。
一切仿佛都显得那么深沉,黑云压城城欲摧。
…………
柳郡县 青羊镇 鱼阳村
此时,天边露出了鱼肚白,雄鸡报晓,天亮了。
不一会儿,火红火红的朝阳如同一簇燃着的熊熊烈火,从东方缓缓地升起,刹那间,朝日的余晖洒遍了大地,万物披上了一层金黄金黄的薄纱。
整个村落都洋溢着一种朝气蓬勃的景象,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多,大都忙碌着这一天的生计。
一日之计在于春。
十里亭外有一家小院落,小院很清雅,墙上挂满丝瓜,篱笆上挂满豆荚,绿油油的叶子沐浴在温煦的阳光下,给人一种幽美、恬静的感觉。
小院的东北角,一身素朴雅致的中年妇女正在给一株枝丫繁茂的冬青树修剪。阳光透过枝条的缝隙洒在她那清雅脱俗的面庞上,两弯似蹙非蹙的笼烟眉,完全披露了她心中的哀愁。
“哐当”
一声不合时宜的嘈杂声打破了小院落的幽静。
中年美妇停下手中的动作,举目望去,只见一少年郎双脚寰露在外,自屋内而出,劲直地走到中年美妇跟前,略微低头道:“娘亲,我想再去海边看看。”
中年美妇看着身前仅有十几岁的孩子,心中充满了苦涩。
“等吃完了饭,再去。”
“去了就早点回来,别在让娘亲担心。”中年美妇压下心中的伤感,柔声道。
“嗯”少年郎小鸡啄米般的使劲点头
“衣儿,其实你父亲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他会回来看我们的。”中年美妇略微犹豫了下,还是开口说道。
“真的吗?”鱼邪衣泛着希冀的目光,问道。
自他出生至识人起,只见过父亲一次面,往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听娘亲说父亲去了远方。
在少年的记忆中,远方便成了他心中的梦想,一个承载着儿子渴望见到父亲的小小梦想。
“真的,比真金还真。”中年美妇和煦的笑着
中年美妇蹲在少年郎身前,与少年一起望向太阳初升的地方。
在那里,一个少年郎的梦想即将绽放。
…………
台水之州 漓水王朝
偌大的漓水王朝矗立在东方,与西方的青阳王朝对峙数百年。漓水王朝的版图容纳了东方数个小国,以及周边的各方势力,国力之强盛达到了鼎峰,犹如一头正在酣睡的东方雄狮。
当朝的天子是一位贤德圣明的君主,他在位期间励精图治,招才纳贤,物尽其用,国力昌盛,繁荣富强。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批天下寒士尽欢颜。
“天地清明,越皇圣明。”
这是一句当今脍炙人口的禅言,呼声之高,扶摇直上九万里。
安乐城,漓水王朝的十大城池之一。
统治安乐城的安乐王,据说是当今天子的同袍弟弟,兄弟二人皆是百姓心中的贤德圣明之人。安乐王所管辖范围内,百姓安居乐业,官员执政者,以民为天。
…………
“卖糖葫芦,糖葫芦。”
“卖炊饼,好吃的炊饼。”
“上好的海鲜,先来者,得之。”
安乐城里嘈杂声一片,各行各业的商贾小贩,各种吆喝声,耳接不暇,热闹非凡。
城内,红墙绿瓦,,鳞次栉比,,车水马龙,,四海升平,川流不息,摩肩接踵,,穿着时尚,绫罗绸缎,丰衣足食,欣欣向荣,繁荣昌盛。
好一个繁荣昌盛啊!
偶尔有仕子站在危楼高处,望着这一派和气景象,不由得感叹一声,大袖一挥,随即手持狼毫,赋诗一首。
“嗯,好香的酒啊!”
一座酒肆前,一个衣着破旧却异常干净的汉子,胡里拉茬的砸吧着嘴,啧啧称叹,哈喇子都流满了胸前的衣襟。
腰间跨着一个酒葫芦,再配上身后的一把木剑着实滑稽,惹得路过的行人哈哈大笑,大家都见奇不怪。
因为安乐城有一位自称剑仙的流浪汉,见人就自称是飞天遁地的大剑仙,身配木制的大剑,身着旧装,每当大家谈及此事,众人都是乐此不彼。
中年汉子也只是憨厚一笑,向着酒肆大门阔步而去,乍一看,给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说不准还真是一位剑仙呢。
“吆,大剑仙今儿又来蹭酒啦。”中年汉子刚踏进酒肆,便引来了众酒客的笑喝声。
中年汉子仍旧报一憨厚的笑,向着一处空桌走去。
“大剑仙,今儿又要喝什么酒呢。”不一会儿,店小二嬉笑着来到中年汉子的酒桌旁。
“十里香吧!”中年汉子一愣,随即开口。
“一壶十里香!”店小二吆喝一声
“大剑仙,咋这几年以来,一直喝十里香呢?是不是十里香还有提神凝气的功效啊,哈哈哈。”旁桌的一位手持折扇的翩翩公子,揶揄笑道。
“哈哈哈”
整个酒肆里都充满了笑声,就连跟在长辈身旁的稚童,见众人笑着不亦乐乎,也跟着乐呵呵,小脸儿笑得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中年汉子看到众人高兴,他也跟着笑了。
不一会儿,一壶上好的十里香送至汉子桌上。
‘十里香’是这家酒肆里名酒之一,酒肆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不管你是达官贵人还是粗布白丁,只要一进‘黔香阁’的酒肆,一律平等对待。
十里香,十里之外就能闻到香味儿。
它是用春季的无根之水和秋季的桂花酝酿而成,待冬季埋藏在地底,整整一个冬天。次年,等到破土而出的那天,酒香味儿弥漫整个街道,十里之外都能闻到。
“嗝儿……”
酒肆里中年汉子摇晃着站了起来,在桌上留下几两金铜钱,临了,还不忘把剩余的酒灌倒腰间的酒葫芦里,恍恍荡荡的向门外走去,不知是喝醉了还是装醉。
借酒浇愁,愁更愁。
在酒肆里一坐就是大把光阴,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如约而至。
夕阳下,一身破旧打扮的,背负一把三尺木剑,腰跨一个枯黄的酒葫芦中年汉子,迎着余晖独步而行,微风吹拂着汉子两鬓的发丝。
三尺木剑,枯黄酒葫芦,木剑游侠儿,沈醉不知归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