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我对抽烟都很反感,因为那玩意儿抽完一身味儿,嘴里也不舒服,
后来,感觉它有醒酒的作用,也只是在酒喝多后,来上一根,
长期待在施工现场,慢慢的,我又染上了在心烦意乱时,喜欢抽上一根的毛病,但不抽也无所谓,抽的话,一天最多三四根,远远谈不上有瘾。
父亲是个老烟枪,
据他自己说,儿时就和小伙伴们偷桥下的烟叶,自己卷着抽,烟龄只比他的年龄小十岁,
父亲在老家时,每天至少两包烟的节奏,这还不算给别人发烟的量,
但,即便这样,父亲也很反对我们抽烟,我家两个男孩儿,除了我现在偶尔抽,弟弟是从来不碰那玩意儿的。
为了帮我们带孩子,父亲从老家赶来,受环境的限制,烟量也锐减到不到半包,
父亲是那种游历在四方,不受约束的性格,虽然是农民,却只种了半年的地,其余时间都是自己琢磨着一些营生,干些赶潮流的工作,
一辈子下来干过十几个工作,45岁就算正式退休,在小县城虽不算大富大贵,但也衣食无忧了,
以父亲的性格他是很难干这种琐碎的事情,所以父亲在北京最大的爱好,就是逛那些有趣的地方。
一天早上,掏手机时,无意中将兜里的烟带了出来,正好父亲路过,看了个正着,我慌忙将烟收起,知道父亲已经看到,也就没说什么,心里却比想象中的平静,
吃早饭时,母亲正好有事儿出去,就我父子俩,估计各有心事的在那边吃着自己碗里的东西,几乎没聊一句话,饭就吃完了,饭后我提出,陪父亲去趟潘家园。
巧得很,到潘家园后,父亲抽烟忘记带火,我干脆奉献出了自己的火机,父亲没说什么,默默的点上了一根烟,一直这样,看着有意思的物件,我俩也都心情愉快的逛到中午,还在父亲的参谋下买了对很漂亮的四座狮子头核桃,两人心情大好,对入手的核桃也非常满意,
午饭后,两人聊着核桃,父亲习惯性的点上一支烟,并顺带递给我一支,我预做解释又欲言又止,接过烟,为父亲点上火,我也点上后,匆匆的绕了一圈就离开了。
很久以前,记得在《读者》上,看过一个和我所经历的场景非常相似的文章,讲的也是父亲让烟的故事,在农村,父亲在一个家庭里的地位非常高,同时父亲对孩子,尤其是对男孩的要求也非常的高,也更加严厉,从某种角度来讲,让烟,这个看似简单的动作,成为了一种仪式性的东西,代表你已成人。
当然,我不提倡抽烟,也不希望我对自己的孩子采取这种仪式,但人总是要以某种方式来感知自己确实已经成长,确实和以前有所不同,确实要背负更多的责任,并且是从内心深处认同这种责任和担当。
30多岁时,我慢慢感到自己的很多性情和父辈有相通之处,这么说并不是为抽烟找借口,我只是说性情上的相似,
我感觉父亲对我潜移默化的影响,随着时间的推移在逐渐增加,但更多的时候,我都认为这些都是根深蒂固的负面的影响,比如自己容易生气的脾气。
但这种想法在遇到李笑来老师后慢慢淡去,
我明白我就是我,我的这种所谓的影响,其实骨子里是想为自己的缺陷开脱,认为那是自己血脉里流淌的东西,是改不掉的,
说来可能抽象,我举个例子,我脾气平时温和,但生气时却容易失控,尤其是和老婆吵架时,事后我也很后悔,我也反思,但也常无意识的拿这个牵强的理由为自己开脱,所以这个毛病一直未能彻底改掉,
直到遇到李笑来老师,才慢慢的学会思考,学会高质量的思考,并从老师的课程中慢慢的找到了解决之道——自己的元认知能力较差,而这种能力的习得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需要通过不断的、刻意的练习。
当然,更重要的是,认识到更深层次的自己,作为一个男人、一个父亲,应有的担当和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