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路繁花---云

4,云


注:本篇故事,可能引起女性不适,请女性勿入。


从清朝到民国,在巴蜀存在一种民间组织:袍哥,这是一个富有巴蜀特色的哥老会组织。袍哥分为两种,一种是浑水袍哥,基本可以视为作奸犯科的土匪流氓的结合体;一种是清水袍哥,基本可以视为非官方的民间社会组织。我的爷爷,是浑水袍哥,重庆一条江上的老摇;我的外公,是清水袍哥,一个小镇上的圣贤二爷。解放后,袍哥被政府取缔,但是至今仍有很多袍哥文化也在巴蜀流传,我更是从小耳闻感染了袍哥的许多习气,当然,浑水袍哥的陋习基本没有了。譬如“袍哥人家,不兴拉稀摆带。”“八方来客,四海兄弟”“坑蒙拐骗抢都可以,一不准偷,二不准吃软饭。”“不要骗女人,不要强迫女人。”这些,就成了我长大后的做人原则。啰嗦说这么多,主要是说明我前后心性的形成及变化根源。


来苗疆以前,我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做什么事都像一个清水袍哥,在成都虽然做到了大区经理,后来又单飞创业,却被朋友欺骗,欠了一屁股债,只能灰溜溜的逃到苗疆。到了苗疆稳定以后,难免有所反思,觉得自己一路不顺,是否和自己的行事作风有关系,于是有那么几年时间,像浑水袍哥一样肆无忌惮浪荡江湖。虽然最后发现不是自己的本性,终究回归本源,也还是留存了一些江湖习气。


初到矩州,先是短期和老板同住,然后找了个美女异性合租,没多久因为交不起房租要被赶走,重新在煤炭村找同事喝酒的时候找到了房子,总算在煤炭村稳定了下来,一个一室一厅一厨的套房,一住就是三年。煤炭村的隔壁,就是苗疆师范大学。


不知道什么原因,苗疆师大的一个女生宿舍在学校围墙之外,楼下就是煤炭村的菜市场。那时候没有什么外卖,我作为一个巴郡子弟更是从小就接受过厨艺培养(五岁给外公下面,八岁野炊全班主厨),中午上班出去跑业务基本在外面随便对付,晚上就习惯了到菜市场买点菜自己做饭。有一天,我下班回来,刚到菜市场,就看见一个女生被水管绊倒,怀中抱着的书向我飞来,我忙晃头闪开书本,把女生扶住,女生向我道谢,我没有在意,帮她捡起几本书递给她就进了市场。过了几天是周末,我在菜市场旁边的**银行又遇到了她,她正在和柜员争辩着什么,似乎是为了什么流程必须要身份证,柜员说必须有,是谁的无所谓,女生想通融也不行,只好丧气的离开,我刚好带了身份证,就对她点点头,把身份证晃了晃放在她手上,她顿时眼睛一亮,抓过身份证转身放到柜员面前,柜员无奈的看了看我,又看看身份证,给她办了手续。她兴高采烈的扫了身份证一眼,把身份证还给我,“*先生,谢谢你。”我接过身份证,说了不用客气就想往菜市场走,她一把拉住我,“加个QQ嘛”我看了她一眼,她留着波浪大卷,眼睛有着点桀骜不驯的野性,脸上还有着学生时代的纯真,就留了QQ号码给她。晚上,她就加了我。她叫妮,思州人,外语系大四学生。思州?那个号称美女县的地方?嗯,果然出美女。妮很是骄傲的说那当然。


QQ上聊天的内容很简单,也就是一般QQ好友的正常套路:啥名字?干么的?哪里人?喜欢啥吃的?去哪里玩过……没想到才过几天,又在菜场门口遇到了,我是刚买菜出来,她是准备回寝室。能够遇到,两个人都很惊讶。妮笑问我。“家庭妇男啊,怎么女朋友不出来买菜?”我苦闷着脸回答,“哪里有女朋友了,自己做饭了。”“你还会做饭?”妮有点惊讶。“巴郡男人都会做饭的,平时女人做,家里有客人或者过38节,都是男人做的。”(85前巴郡男性基本如此)“那你今天准备做什么菜?”她有点不相信(苗疆男性除了厨师少有做饭,要做也就是干锅酸辣烫),一边说,一边瞅我手上拎的菜。“蒜苗回锅,再用煮肉的水煮个萝卜汤,多的萝卜买回去泡,可以凉拌也可以炒肉丝,还买了点折耳根,回去凉拌,那个排骨准备搞成糖醋的。”看着她狐疑的神色,我忍不住又加了一句,“你吃饭没得嘛,要是没吃,今天就可以尝哈我的手艺。”我本来只是顺口说说,妮思索了三秒钟就答应了。于是我拎着菜,妮抱着书,进了我的出租房。进了房,我让妮去玩电脑,自己做起菜来。妮很惊讶我有电脑还配有打印机,她一边玩,一边感叹私人电脑比网吧里速度快多了。半小时后,我做好饭菜,两个人一边吃一边聊,妮简单赞美了我的厨艺以后,就问我她以后可不可以来做作业,我当然回答能了,她就加了我电话。吃完饭后,我去洗碗,她继续玩电脑,我洗了碗,很自然的坐到她身边,不记得什么原因,我按住了她按鼠标的右手,她没有反对,任由我按着,直到发觉快到寝室熄灯时间了,这才留恋不舍的离去。又过了两天,妮电话说要过来完成点作业,我问她要过来一起吃饭吗?她说好,我就去买了半只辣子鸡和几样配菜,再准备了一份碳烤青椒拌皮蛋一份番茄拌凉粉。没有多久,妮就带着课本来了。这一夜,妮没有回寝室,(此处略一千四百字)。


我和妮没有同居,平时间她还是住宿舍,到了周五周六晚上,就来住一两晚上。我虽然寂寞,但也不催,我的原则,就是不能强迫女性,用当时流行的话说,我就是三不主义的拥趸。我当时才来苗疆,没认识几个朋友,除了业务关系,只有新加的一个老乡群,这个群经常举行活动,我和妮除了单处,公共活动就主要是带妮参加群里的活动。


老乡群的活动,基本就是吃饭、唱歌、麻将、旅游、打牌,不知道其他老乡群是不是这样。我参加的这个巴蜀人在苗疆群,群主是个夜总会总经理,几个核心都是小有资产的生意人或者大集团苗疆分公司总经理,我当时虽然没啥钱,但是在公司里升了经理,除了还债多少还有了余钱,又大方舍得,勉强算是混入了核心圈。核心圈的玩法自然和普通圈不一样,虽然不能和电影电视里的豪门夜宴比,但是也和普通人有区别了,麻将20(矩州麻将的全鸡打法,)50(只能算天然鸡了),然后两三个人买马,输赢不大,也就一把一两千的出入吧,矩州一个工薪阶层一个月工资而已。核心圈都是一帮做传统生意的,个个都是酒场高手,白酒先来一箱起底,啤酒先来十箱起底,不够再加…..妮以前有过两个男朋友,一个是中学同学,一个是大学同学,哪里带她进过这种圈子。但是妮并不怯场,面对一群老油子,也是磊落大方,逗得一帮老油子背后夸我在哪里找到宝了。妮喜欢两样玩法:一是唱歌,尤其是英文歌曲,卡拉OK里飙歌的时候,基本选英美歌曲,虽然不敢说和原唱比,也让一帮老油条们听为观止了;一是麻将,我在麻将桌上是老输客,但是几次妮替我出战,基本是持平略赢。


妮没有介绍我和她的同学认识,却介绍了几个老乡和我认识。一个周五傍晚,妮到我这里,我依旧做饭,她依旧玩电脑,她突然跑进厨房抱着我,说是周末她们老乡群里要聚会,问我哪里合适。我就明白了,问了几个人后算算还款情况再估算下用款用度,就说到南方花秀楼下的煌泰紫牛排吧(据说是台塑旗下品牌),妮说是不是和豪享来一样的店啊,我无语,打了个简单比方,豪享来一客是19.8元,煌泰紫一客是198元,去不?妮一听这话,立刻秋意绵绵的看了我一眼,亲了我一口跑回卧室继续上网了。菜做好吃饭,妮特意表功,她都是在群里和人私聊说的在哪里,所以明天不会来几个人,意思是替我省钱了,而且还都是美女哦。忽略了美女二字,人数确实让我松了一口气,我意味深长的说今晚一定好好努力感谢您!妮瞋了我一眼,没有回宿舍。(此处略八百字)


第二天上午大约十点才过吧,我和妮就被一阵电话惊醒,妮接了电话,才想起是和人约好到煤炭村汇合再一起过去,人已经进了煤炭村。挂了电话,妮露出矛盾的神色,我善解人意的凑近她耳边悄声说要不她先去,我等会再去。妮想了想,又拿起电话,让那人在菜园饭店门口等着,让车也等着。然后迅速开始了打扮,挽着我下了楼,出防盗门的时候,隐晦的往两边看了看,我暗暗发笑。从我租屋下楼,菜园饭店和学生宿舍是两个方向,距离都差不多,妮的脚步多少也有点急促,很快就看到了出租车和一个黄色长裙的姑娘站在饭店门口。妮和姑娘远远看见就互相招呼一声,走进了就抱在了一起。拥抱完毕,妮推着姑娘进了出租车,又招呼我坐到前排,这才介绍我和姑娘认识,云,妮的中学学妹来矩州后认识的闺蜜,苗疆艺术学院大三学生。我和云就这么认识了。


到了煌泰紫,我向引座员要求开一个包间(记得当时的规矩是5人以上免费,5人以下就要收包间费),看我们只有三个人,引座员有些犹豫,妮打包票说我们现在就三个人了,等会肯定在5人以上,我补充了一句,“如果点餐只点了三人份,就给包间费好了。”引座员这才给我们安排了一个包间。云确实是艺术学院的,虽然不是表演系,具体哪个系不记得了,不过相貌也是及格的,当然妮是肯定有80分了。性格上相对妮的洒脱无羁,云就显得有些谨小慎微,一进了法式风格的就餐大堂,就更加的拘谨,总是妮发问了,才简单的回答几个字,而若是我问,云总是先看着妮,要妮重复一遍才回答。时间尚早,我让服务员拿了副扑克来,三个人玩起了斗地主,规矩是一个人十粒曼妥思,输完喝一杯水找赢家换十粒曼妥思,杯子是大号的红酒杯。斗地主可是我的强项,10元的底,曾经当地主一把牌赢过一万(240元的零头抹了),而妮的牌技不高,云的牌技更明显是初学水平。才过半个小时,我就让妮和云各喝了三杯水,还是我故意放水的结果。没多久,我平衡着让两个人都达到了喝第四杯水的条件,妮故意说去看人来没有,溜去了厕所。(大门向左,厕所向右)云却依然坐着,小脸微红,犹豫了一下,伸出右手虚握着水杯,又想了几秒钟,就要端起水杯,我一把按住她的手,她惊的一下把手缩回,紧张的看着我,我把水端到身边说,“别喝了,等会吃不下东西了。”她拘谨的坐着,哦了一声不再言语,就是脸又红了一层。尿急憋的?我试探着说,“要不,你去看看妮在厕所里干么?”云还是摇摇头不动,我也只好呆呆的坐着。过了几分钟,云的脸更红了。这女子,我心里摇摇头,走出了包间。煌泰紫虽然不是高档会所,每个包间也配了一个穿着燕尾服系着蝴蝶结的专职服务员,顾客没就餐就在屋外等着,顾客就餐时就在屋内侍立,今天的服务员是女性,我和服务员说了一下,服务员也忍不住笑了。我先进了房间,不一会,服务员跟了进来说,那个女客人许久不见,女士方便的话一起去找找吧,云一下就嗯了一声,跟服务员去了厕所。我给妮打电话,妮果然说自己在外面等人,我说牌不打了,免得你等会没胃口,妮表面上不服气的狡辩了几句,没过一会儿就和云前后脚回到了包间。


斗地主没法玩了,我和妮调笑着,云愈加拘谨的坐在旁边。不一会,妮的思州老乡们开始陆续来到,妮频繁出去接人,我没有告诉她只要告诉包间号,引座员就会带人进来,我那时候就有个坏心眼,想看云拘泥不安的样子。妮一出门,我就不避讳的直盯着云看,不说话,不动作。我对云没有想法,就是有点恶作剧的心思。妮这次老乡会,陆陆续续又来了五个女生,加上云、妮也就是七个人,几个女生一看就是学生,或者打工没几年的,她们对我这个陌生男性在场都有些意外,妮说是她朋友,于是她们就没有在意,嘻嘻哈哈打闹在一起,云也放开了拘泥不安的心情,和她们打成一片。我开心的看着她们充满青春气息的打闹,忘记了没有做完的工作,没有还完的贷款,觉得自己也年轻了许多。


服务员推门进来,问我可否上菜了,几个女生这才止住打闹安静下来,我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妮,妮正正脸色,“菜单呢?”服务员一怔,看了看我,我很无奈的向她表示歉意,服务员也是训练有素,略想了想,就上前两步,把桌面指给妮们看,妮们凑上前看桌面的文字,前面的菜品没有价格,最后说是按人头计算,198元/客,服务费10%,除了妮都不由吸了一口气,云和其他女生意味深长的看看我,又恍然大悟的看看妮,只有妮还在研究着菜单,没有见过这种菜单。(2004年中国扶贫基金会做过一次百所高校贫困生综合状况调查,全部在校生的月生活费平均值为348元,贫困生的月平均值为184元。苗疆经济是全国倒数,贫困生比例也更大。)我凑了上去,“牛排的正确吃法是分为六个步骤,这里每个步骤都提供三个选择,吃客根据自己口味自由组合,要不我先点?你看看是怎么点的。”妮没好气的瞋了我一眼,伸出手在桌下使劲捏了一下我的大腿,云警觉的扫视到,脸又有些红。我假装不知,给服务员报了选择:“头盘选黑海鱼子酱;汤品选俄式罗宋汤;副菜选北海道鲜贝;主菜选煌泰紫特色牛排,五成熟;甜品选绿茶慕斯;茶点选马来老街咖啡,原味,不要加糖和奶油。”几个女生用敬佩的眼神看着我,我不自在的咳嗽一声,她们这才在我的介绍和妮的带领下开始了点菜。点菜完毕,我习惯性的问妮,“来瓶红酒?这里拉菲马爹利都有的。”妮狠狠的瞋了我一眼,小声说道:“你想把我们都吃了啊,也不看看你身体受不受得住。”声音不大,但是几个女生的神色都有些微妙,都埋下头假装看菜单。估计妮也没有想到,她真的一言成谶。我从头到尾没有那心思,只是从此和她们就算认识了,她们的名字,我已经不记得,就用思二思三代替吧,至于思一,当然是妮了。


不知道是因为人多了,还是因为已经熟悉了,云的话多了起来,其他人在叽叽喳喳交换食物议论味道的时候,隔着妮的云和思三轮流向我问起鹅肝为什么有股鸭味,菲力和沙朗有什么区别,慕斯和提拉米苏有什么区别…….妮坐在我和云中间,开始还让着听着,后来不厌其烦,就和我换了位置。这顿饭,女孩子们吃得高兴,我就有点难受了,基本成了云的西式牛排就餐礼仪老师,然后又得考虑妮的感受,云稍有停顿,就得向着妮嘘寒问暖,还得不时应酬其他女孩子的好奇,这一餐花了快2000,这个月的收入就去了两成,我隐隐有些心疼,不过看着她们崇拜的样子,怎么也得打肿脸充胖子,嗯,本来也是小胖。


从煌泰紫出来,我本来还想老实跟着做搬运工,妮翻脸不认人似的说女生的聚会男人不要参与,女生们哈哈大笑。我估计她们要么是去逛街,要么是找个奶茶店张家长李家短的茶话,也就不再纠缠,假装非常沮丧的回了屋。我以为事情就这么告一段落了,估计妮今晚也不过来了,就打着光膊安心在家玩游戏,一个人做晚饭的时候,更是光着身体只剩内裤。晚上11点,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我有些纳闷,问是谁?“是我了,快开门!”门外是妮的声音,我喜出望外,忙把门打开,楼梯间里一声女子的尖叫半途又被捂住,我只以为是妮,就把她抱起来,妮第一次有了羞涩,挣扎着让我放她下来,我纳闷的放下她,楞楞的看着她,她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胸口,又隐晦的向后指了指,我抬头一看,云正羞涩的站在后面,我不由大囧,放下妮就把门关住,赶紧找来衣裤穿上,这才把门打开。妮拉着云进来,理所当然的说,“寝室关门了,回去不方便,我和云来你这里住一晚。”我看看云,云拘束的站着,双手不知所措的交织在小腹前。我心中的欲念迅速消失无踪,“没问题啊,你们睡床,我睡沙发。”


我拘束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妮和云打闹一番,云去了厨房洗漱,妮帮她找齐用品回到客厅,一把坐在我怀里,“怎么,大经理煌泰紫都吃得起,晚上一个人喝稀饭啊。”我刮刮她的鼻子,“我是巴郡人啊,我们那里天气热,喝稀饭习以为常了,喝稀饭才是生活,吃煌泰紫是为了你啊。”妮眼神迷离的亲了我一口,“嗯,乖,今晚不能陪你了,明晚我过来。”她离开我进了厨房,和云说起话来。我盖上毛毯,在沙发上缓缓睡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被一声脆响从睡梦中惊醒,我睁开眼睛,看见一个长发人影跪倒在我的面前,是云。我的衣物掉在云脚下,估计是云半夜上厕所,被我的衣物绊倒了。我露出笑容,做了个嘘的手势,指了指卧室,卧室很安静,妮没有被惊醒,云茫然的点点头,我又指了指地上的衣物,示意云把衣物拿起来,云茫然的看着我,我在她的膝盖上拍了一下,云一下就跳起来,后退了两步,有些惊恐的看着我,我抓起衣物,丢到茶几上,又笑了笑,故意转身向着靠背装睡,过了几秒,才听见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了卫生间,死死的把门锁上,我不习惯靠左睡,想想云惧怕的样子,只得忍住不适继续装睡,等着云从卫生间出来,关上卧室的门,这才翻过身来继续沉睡。第二天早晨,下楼去买了三袋牛奶,回来煎了六个鸡蛋和三根火腿肠,妮咕哝着我不煎溏心蛋,云只是静静的低头吃着,不敢看我。两个女孩走了,说是老乡群里约了要去哪里游玩,我收拾好碗筷,回到床上补睡,两种香气还在床上没有散去,一种仿佛是红玫瑰,一种仿佛是小雏菊。


没过多久,妮的生日快到了,我提供了几个方案,妮趴在床沿上想了许久,选择了羊郎鸡吃饭,星光灿烂KTV唱歌这个方案,我点了点头,她便立刻起身去上网给她几个闺蜜发消息,我无奈的在她臀上拍了两下,她也不理不睬。


在矩州吃羊朗鸡当然不可能专门开车跑到几十公里外的羊郎镇去,我也没有选择去郊区的毛沙井,而是菜家街的汤匙,这里离星光灿烂就只有几百米。妮的生日那天,我早早的回到公司办公室总结工作,一下班出了办公楼,就打电话给汤匙的老板(那时候没有外卖,老板是我同事的朋友),请他安排两只鸡下厨,又给一个朋友打了电话,(他是星光灿烂的常客VIP),让他定了个主题标间 (普通客户看不到的),然后去公园路买了一束郁金香,这才打车赶到蔡家街。妮和云还有几个老乡已经到了店里,我把花递给妮,妮毫不掩饰的揣在怀里。云微微的笑着,其他人都笑着起哄,妮扬高了脖子。还好,妮请的朋友没有矩州人,没有多久,人就到齐了,几个是上次见过的,几个是新来的,都是妹子。女孩们叽叽喳喳的商量到底是吃一只半还是吃两只,我向老板递了个眼色,很快鸡就端上了桌子。思二咕哝着质疑,“我上次来吃,点好了鸡还等了半个小时,今天怎么这么快,没点就上来了,是不是剩的?”我笑着解释,“老板是我朋友,你们还没来我就给他打招呼了。”思二这才没有言语,抢先夹起了一个鸡腿,思三愤愤的看了她几眼。我笑着拈起了一块鸡皮放到妮碗里,“他家最好吃的就是鸡皮了,而且,多吃鸡皮可以护肤的。”妮笑嘻嘻的扫了思二一眼,慢慢的吃起来。思三纳闷的问,“他家只卖辣子鸡吗?”我故意吓唬她,“别的也有啊,就怕你不敢吃呢!”思三好奇的看着我,妮不屑一顾,“只要不是毒药,有什么不敢吃的。”云也好奇的看着我。我招呼服务员过来,让他上一份凉拌鸡血,不一会,一份红彤彤的凉拌鸡血端了了上来,在辣椒、香菜、蒜泥、大豆半遮半掩的下面,是一碗切成一个个小方块的生鸡血旺。我一边淋上酱油和醋搅拌,一边说,“哪位先品尝一下?放心,鸡血都是干净的。”女生们都露出了迟疑的神色。妮看着我似笑非笑的样子,一咬牙夹了一块,闭上眼吞进嘴里,思二也不甘示弱的夹了一块,闭上眼睛吞掉。看着妮和思二没啥不良反应,思三和云也试探着夹起一块,刚放进嘴里就捂住嘴巴,跑出店门,其他人都不敢动筷了。我笑着用勺子舀了两勺放进自己碗里,招呼服务员过来,再加了一个大葱拌豆豉,一个小米渣,一个素瓜豆。这几个菜,妹子们就没问题了。


吃完饭,当然是我买单了,看着女孩们在门外喧闹离开,老板习惯性的砍掉了尾款凑了个整数,一边神秘的看着我,“水准都不低啊,你看中的哪个?”我没好气的摸出钱扔在柜台上,“做你的生意吧,少关心不该关心的事。”老板嘿嘿的笑着收起钱。我斜眼扫了扫桌子,有一个挎包留在椅背上挂着,我忙取下来,追了上去,追上女孩们,已经到了星光灿烂门口。


我拎着包问是谁的包,云惊呼一声,把包接了过去,一群人打打闹闹的进了KTV。一个迎宾上前问可有订房间,妮还没开口,思二抢先一步说开一个大房间,迎宾为难的说大房间都已经预订了,现在只有小间。妮收住愠怒的神色看着我,我镇定自若的说,“东山的邓先生订的哪个房间?”迎宾回头在登记簿上查了一下,拿对讲机说了几句,带我们上了四楼。思二咕哝着说,“这里不是只有三楼吗?”迎宾推开一扇虚掩的门,门口赫然写着“工作重地,客人勿入”。迎宾没有进,换了一个迎宾带我们走向房间。这里我也是第一次来,不过对老邓的审美水准和交际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推开门,女生们惊呆了,整个屋子,呈现的是西方童话风格,墙壁上,是欧洲城堡的内饰,天花板挂着欧式吊灯,茶几上有着迪士尼乐园的图案,欧式布艺沙发上更是有着许多芭比娃娃。一群女孩子尖叫着扑上去,云也没有例外。我没有和妮坐在一起,找服务员点了一些小吃饮料后,就自觉的拎着啤酒坐到角落。妮没有管我,自顾自的在惠特尼休斯顿和席琳迪翁之间切换,云有些腼腆的给我端来一份小吃,反而是思二趁妮不注意频频回头看我。临走的时候,不记得什么原因,女孩子们起哄,要我的QQ号,妮反而鼓励,我只好公开了QQ号。第二天,几个女孩子向我提出了申请,有云,也有思二,思三……


思二是苗疆大学的学生,妮有80分的话,她怎么也有75分往上。按妮的说法,思二还在思州的时候就喜欢和她较劲,妮喜欢席琳迪翁,思二就喜欢莎拉布莱曼,妮喜欢玩《劲舞团》,思二就喜欢玩《完美世界》,妮和打篮球的同学谈恋爱,思二就对篮球队长频传秋波…..一直到两个人考取了不同的学校来到矩州,思二也不时和妮别矛头,只不过矩州的思州老乡少,思二也知道适可而止,两个人才没有断绝来往。思二加了我的QQ以后,前几天也只是正常的聊天,妮不放心的看过,也就没再关心。仿佛知道妮不再关心一般,思二的话题多了起来,谈谈音乐,谈谈文学,谈谈旅游……时不时的还关心我两句,给我的印象不算坏。


一个周末,本来做了菜等妮来,妮却突然来电话,说是老家有亲戚来了,必须陪着去播州办什么事,没法过来了。我也没放在心上,草草吃过饭,就安心上网。QQ上,云也和我证实了这个消息,妮还在她们老乡群里为这事发牢骚。思二和我说,明天约了朋友去龙场驿玩,我熟悉历史,邀请我一起去。我一来对王阳明感兴趣,二来周末也想走走,就答应了。转头我问云去不,云说不知道这事,她既然没喊,不去也罢。第二天,我在客车总站等到了思二,又等了许久却没有其他人。我纳闷的问思二,思二说她们大概不来了,就我们去吧,我也不疑有他,答应了。到了龙场驿,去了阳明洞,那时候阳明洞还没有正式开发,连王学圣地的牌坊也才开始修建,虽然有景点,不过也有点荒僻,游人稀少。我站在洞口正考虑当年少帅到底是关在洞里还是洞外,思二忽然尖叫一声扑到在我身上,我忙把她拉住,她说是石阶踩滑了就拉住我不再松手。我看了看石阶,没有水也不光滑,不由心头一动,转弯的时候,故意一个踉跄把她搂住,她没有反对,静静的依偎在我怀里。我明白了,既然是这样,我干么要拒绝呢?我和妮只是暧昧的朋友关系,从来没明确关系,更没有什么承诺。而且是思二你主动的,我有什么理由反对呢?我又没强迫你,这没有违背我的原则。我和思二牵着手,又去六广河玩了一圈。回到龙场驿,天色已晚,虽然我知道还有末班车,也说没法回矩州了,只能在这里住一晚了,思二没有反对。于是,我在龙场广场附近宾馆只订了一个房间,思二也没有反对,又和思二去吃了火锅,买了两斤猕猴桃,这才回了宾馆,思二还是没有反对。(此处略864字)


第二天,两个人在房间里缠绵到临近中午,直到宾馆服务员敲门,发现退房的时间快到了,这才离开宾馆,在街边吃了便饭,就上了回矩州的快巴。在客车总站下了车,我想送思二回学校,思二却十分甜腻的说想去我那里坐坐,我有点紧张了,万一妮回来怎么办?但是这理由不好明说啊,就说单身汉没收拾,不好意思见人,思二却说就要看看我的真实生活什么样啊,相信妮的眼光不会差的。我郁闷了,连这也要和妮比?我就说现在时间还早,附近有个交易路,是民国时期就出现,70年代重新形成的老式交易市场,不妨去看看,思二同意了。交易路里人头攒动,十分拥挤,我将她领到朋友的二手货店铺里,让朋友照看着,谎称上厕所,溜到了一旁给妮打电话,妮不开心的说还要陪一帮中老年两三天才能回来,只有下周才能见我了。挂了电话,我纠结的心这才放下来。回到朋友店铺,朋友送了她一张80年代初期邓丽君的黑胶唱片,她很是高兴,又在地摊上淘了一件80年代的弹簧青蛙玩具,这才喜笑颜开的和我回了租屋。(此处略465字)第二天,我付了车费,送她上了回学校的出租车。


有了肌肤之亲,思二似乎变了一个人,QQ上聊天的时候,没说几句话,就把话题扯到妮身上,言语间多有污蔑之辞,(思州的事情我不知道,矩州的事,妮基本上都和我坦诚过,即使她和前两个男友有过同居又为何分手),我对思二就有了不好的看法。到了周末,思二又提出要过来,我婉言谢绝,她还是纠缠,我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就直接说妮要过来,思二立刻威胁说要告诉妮,我笑了,说我和妮就是朋友关系,你要说,尽管去说好了,你信不信妮会笑着说你就是下饭小菜?(矩州饭馆一般都有油炸辣椒丝、泡白菜、凉拌洋葱等免费小菜供应)。几句话下来,思二没了言语。不过谨慎起见,我还是电话给妮,说是要到朱提出差,这周就别过来了,然后到朋友家住了两天。思二又在QQ上给我发消息,正常问题我一一回答,但是没多久她又把话题转到妮身上,我警告她说不要把我当做争来夺去的玩具,然后就终止了对话。如此几次,思二终于不再找我说话,我找了个借口主动给她发消息,她已经把我拉入了黑名单,我也懒得打电话,试探着问云,云说她几次活动没参加了,群里也少有说话,不知道什么原因。


有一次聊天,云说起了打工的事情,进入大三以后,学校就要求她们去找兼职工作,说是提前熟悉社会,了解社会。我当年就是校学生会的勤工部部长啊,又搞过公关协会,组建过家教部,工作以后,又几次当促销主管,也就是负责管理大学生兼职促销事宜,怎么不了解学生打工的本质呢?假期,节假日去兼职做零工,真正的贫困生或许是为了学费会努力,而让一群没有生活压力的青年占用学习时间(至少是分散学习精力)真的是为了熟悉社会了解社会吗?我委婉的劝云要以学业为重,如果家里没有经济问题,就不要考虑过早出来打工。云苦恼的说这是学校布置的,要么自己找,要么学校统一安排,总之是要纳入什么考评的,而学校统一安排的大多比较辛苦,她想问我有没有机会介绍。我想了想,找了公司的促销主管,说是有个艺术学院的学生,能否安排进促销队伍。没什么波折,云做了公司的临时促销员,只是没在我的管区,我顺便和妮说了说,然后在公司里有两三次见云来开会,也就没再注意这事。思三知道了,让我也帮帮忙,我只好也答应了,问了一下做快消的朋友,有家公司正好也需要促销,就托人给她安排了位置。可惜公司的临时促销只是短期营销计划,一个月后就没有了,云苦恼的问还有没有其他机会,其实我还有两个朋友是开酒吧的,安排一两个女生客串侍应生是没问题的,可是我总觉得那是夜场,对云不大好,就有些犹豫该不该说,结果没几天云突然说已经找到工作了,同学拉她去了一家酒吧,晚班,8元/小时,时间随意。我说那还不如去我朋友的酒吧呢,云说同学喊了,不能辜负同学的心意,我只好作罢,只是和妮去了一次酒吧,算是捧场,那酒吧在龙井巷,生意不是很好。思四也知道了这事,却是嗤之以鼻,她好像是干部家庭,找个单位开张实习证明是很容易的事。


思四是妮的中学同学,苗疆民族学院的大四学生,外貌差不多有80分左右吧。我和思四第一次见面是在煌泰紫的聚会上,后来又在妮的生日聚会上见过,话语不多,面色冷艳,除了那次进星光灿烂的芭比主题短暂显露了少女心性,平时严肃正经的就像个做报告的女干部,妮说她在中学时候担任班上的纪律委员,真的女干部呢。和思四聊天,话题主要是历史和国际政治,每次交流,我几乎都像看了一集新闻合播,次次都让我差点变身愤青战斗模式,不过聊到历史,就不是立场决定对错的范畴了,几次发生分歧,我都找出具体证据让她无言以对,被迫搬出立场,草草结束对话,毕竟是美女嘛,我也不为己甚。不过妮每次聚会,她都是随叫随到,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不过每次都是冷若冰霜,死板着脸,少有言语,只随大队行动。思四有男朋友,据说是个县太爷的衙内,还是苗疆工学院的学霸,有幸见过一次,戴着黑框眼镜,瘦骨嶙峋,举止怯懦,感觉不是学霸,而是书呆子,除了他所读专业需要考试的内容,其他话题一窍不通,说是学生还不懂人情世故也就罢了,也没有青年人应该具有的灵性活力,估计思四看中他的也就是老实听话而已。


一个周末,妮早早起来,说是老乡们约了去逛森林公园,急急的吃了我做的早餐就走了。妮没让我去,我也乐得省钱,安心在家玩游戏。中午12点,刚把饭做好,电话突然响起,妮的,妮似乎说话很平淡,让我把马爹利带上,到森林公园的图云山庄来。和我交往以后,几次接受老油条们的挑战,妮已经习惯了喝红酒,至于马爹利,是一个广州朋友给我寄了两瓶,说是走私的原瓶,妮在屋里开了一瓶,很是喜欢。我以为妮们钱没带够还是怎么的,带着没开瓶的马爹利下楼先去银行取了钱才打车到图云山庄(森林公园是可以开车进去的)。找到妮们所在的草坪,没走近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对,思四板着脸正常,怎么云她们也有些脸色不对?妮得意洋洋的接过酒,看了看思四,拉我坐在身边,高声喊老板上菜了,声音里有些骄傲的味道,思四板着脸,没有说话。服务员过来要收走茶杯,我笑着问都点了什么菜啊,服务员还没回答,思三抢着说,“两只烤鸡,一份泡椒板筋,一份三椒肉末,一份糟辣带鱼,一份蕨根粉。”我数了数人头,加我都12人了,我也是学生时代过来的,就说,“鸡还没烤吧?菜肯定没炒的,都不要了,”服务员脸露难色忙开口想说话,我摇摇手止住他,“烤一只全羊,再来一份烤韭菜,一份烤茄子,一份烤土豆,一份烤白菜,一份素瓜豆,要是没有素瓜豆,就来一份酸菜豆米汤。”服务员脸色一下恭谨起来,飞快的记下了菜单,飞快的离开。妮瞄了思四一眼,一脸理所当然的倒酒,思四板着脸什么都不说,思三喜笑颜开,其他人都没说啥。


等待烤羊的时间,我一会给她们说红酒醒酒的注意事项,一会给她们说森林公园的历史典故,其他人听得至少是假装如痴如醉,思四离开了两次,第二次思三借口上厕所,悄悄的也跟了过去,回来在妮的耳边说,“他跟那书呆子打电话呢,书呆子说要看书,不过来了,她在那里发呆。”妮冷笑一声,在我脸上亲了一口,“你今天表现真好,奖励你一下。”我不明所以,妮也没有解释。不一会,烤全羊上桌,妮让云去把思四叫回来,云哦了一声就离席而去,几分钟后才把思四拉了回来。落座以后,思四仿佛变了一个人,和妮碰了一次酒,又和其他老朋友嘻嘻哈哈起来。一只羊还没吃完,我惊异的发现酒没有了,一边止住妮再要喊酒的举止,一边仔细回想,这才发现除了我喝了将近四成以外,就是思四喝得最多,看看思四,已经有了些微的醉意。妮又在喊服务员上雪碧,我连忙止住,妮不满的看着我,我说今天就喝到这里了,然后向女孩子们解释,以后出去玩,一是不要超过12点,过了午夜,男生会变狼人的;二是谁要在酒吧建议你们把红酒和雪碧一起喝,你就和谁断交。大多数女孩子似懂非懂的点头,几个女孩子若有所思的点头,妮低声嘀咕着斥骂某个男生,我佯装不知。


酒足饭饱,女生大多去草坪上疯玩,烤全羊还有许多没有吃完,思三在饭桌上独自奋斗着,妮依偎着我,悄声问我,“你请多少女生喝过红酒加雪碧?”这问题还有第二个答案吗?何况我本来就没有,“从来没有,我不会骗女人,更不会强迫女人。”妮媚眼如丝的看着我,“我今晚就要喝…….”我觉得欲望开始躁动,赶紧拍了她一下。“快去和她们玩吧。”妮这才走向女生堆去。我默算了一下人数,正掏出电话,思三笑嘻嘻的挪了过来,“哥,我们等会去哪里啊。”我头也没抬,“等会带你们去吃荷叶稀饭,难得到这边来。”“好吃吗?”思三离我更近了,身上的低价香水味钻进了我的鼻子。我抬头一看,思三已经凑到了伸手可及的距离,我也是欲念未消,鬼使神差的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小吃货,现摘荷叶熬的稀饭吃过没?他家出名的还有农家烘烤鲜鱼和爆炒猪尾,你说好吃不。”思三没有异样的点点头,“耶!又有好吃的了,我去给她们说。”思三开心的比了个“V”字,然后就起身跑向了女生堆去。我摇摇头,拨通了电话,电话是我一个做油漆的老乡,他的哥哥是老板,在外跑业务拉关系,他就在矩州守门面兼带送货,有一辆轿车,一辆中巴,中巴坐20人没问题,需要装货的时候,就把座位下了。听我说用车的原因,老乡自然是万分乐意了,约好再过2小时就开车过来。挂了电话,又给开酒吧的小勇订了个包间,我这才让服务员再拿两瓶啤酒来,一边喝酒,一边看着远处女生们青春靓丽的身姿。过了半小时左右,女生们纷纷回来,问好久去喝稀饭吃烤鱼,我回答,大约一个多小时后就会有车来接,思五就提议斗地主。思三邀请我参加,妮和云的脸色一下变了,妮只是崩着脸,云红着脸说,“不能让他来,他是个变态。”我只好继续坐在旁边看人不看牌,没法,女生们的出牌逻辑是惨不忍睹。


一个半小时后,油漆老乡开着中巴停在图云山庄门外,挂了电话,我招呼女生们出门上车。油漆老乡探出头来,悄声问我是不是转行做马夫了?我没好气的给他额头上一弹,然后勾着他脖子低声说,“说话注意点,都是大学生。”,他连连点头,不再言语。车子翻山越岭,在我的指挥下,从大路又下行几百米,到了一个峡谷,谷底一条小河缓缓穿过,山庄夹岸而建,两头分别是吊桥和木桥,山庄老板分别用铁索在桥下锁住上下两头,中间栽满了荷花。我让服务员安排了一个有两张桌子的包间,推窗而望,窗下是隐约的荷田,中间是逐渐亮灯的亭台楼阁,远处是连绵的山峰。一贯冷艳的思四露出了欣赏的神色,思三和云她们更是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去选摘煮稀饭的荷叶,虽然我告诉她们规矩是一桌一片,两桌只能摘两片叶子。


所谓荷叶稀饭,其实是很多家庭都会做的,这家山庄的特色,更多是掌握了几个环节的时间长短,稀饭其实是已经熬开过的,等到客人摘选荷叶,就把清洗干净的荷叶撕成条加入半成品稀饭再熬稠一些,端上桌来,荷叶的清香依旧清晰入鼻。上稀饭不久,菜也上齐了,尝过了锡箔纸包裹严实的烤鱼和卤香十足的猪尾后,妮有些故意的对我呢喃,“我要喝红酒加雪碧……”声音不大不小,妮旁边的云假装镇定的夹着猪尾,隔着云坐着的思四露出了不自然的神色。我旁边的油漆老乡蠢蠢欲动,我忙在桌下狠狠踢了他一脚,“稳重点,不要色眯眯的。”油漆老乡这才收回心思,讲了两个笑话,让两桌女生都是哈哈大笑,活跃了气氛。嗯,还有个气氛担当,思三吃完了这桌的猪尾,又跑到另一桌去抢夺。


吃完饭买单上车,一路驶向市区。油漆老乡一边炫耀车技,一边妙语连珠,逗得女生们娇笑连连,可惜车刚到酒吧街,他就接到他哥的电话,他哥在播州撬了别人一笔业务,需要连夜把油漆送过去,他看着酒吧大门就在眼前,无可奈何的看着我,我也只能很无辜的看着他爱莫能助,最后他只好垂头丧气的开车离开。进了酒吧,闻声出来的小勇暗暗对我比了比大拇指,我还是那句话,“说话注意点,都是大学生。”我那时候的朋友圈子基本都是祸害,就两头石狮子干净。(一个私奔20年,发达了也不离不弃,一个老婆跟网友跑了半年,也是辞了工作去找了回来,不舍不暴。)拿这个开酒吧的朋友来说,后来就骗了个思明大学的高材生,再后来直接去泸沽湖开了个山庄,祸害所谓穷游熟女了。到了楼上VIP包间,我让小勇拿来一箱菠萝啤和上次喝剩下的半瓶拉菲,然后对女生们说,“我对你们没企图,所以只给你们点了菠萝啤。”几个应该进过酒吧的女生点点头,我握着妮的手继续说,“红酒加雪碧是妮主动要求,你们也明白我会护着她的,你们不能喝。”妮有些傲慢的扫视了一圈,女生们大都点点头,思四有些异样没有点头,“那我只喝红酒可以不?”我看了看她,点点头继续说道,“你们以后进酒吧,尽量不要喝饮料,就是要喝,也一定只喝一种,注意控制量,不仅要注意喝下去的量,也要注意杯子里量的变化,如果看不清楚,就加块水果进去。”小勇正好拿了果盘进来,连连向我使眼色不要透底,我没有理会,径自用牙签插了个圣女果放进酒杯里,然后把酒杯高高举起,所有女生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我一看小勇正眼珠子转着寻思坐谁身边,就放下酒杯一把拉着他出了包间,顺手关上了房门。小勇哀鸣着说我不仗义,我低声骂他都是有老婆的人了,要在外面乱搞我管不着,不要动我带来的人。他只好乖乖的和我去了对面包间喝上了蓝带啤酒。(后来传说是去他酒吧的妹子没一个逃脱,连女友的闺蜜都没有幸免,圈子里臭名昭著,女生不敢去,男生不敢带女伴去,最后关门了。)


酒过三瓶,我去包间看了看女生们的状态,虽然都有了酒意,基本都头脑清醒,几个人选歌,几个人听歌,几个人合唱,只有思四和妮有点状态不对,在那里端着酒杯有一句没一句的随声哼着。我皱了皱眉头,就拿起妮的酒杯,喝掉余酒,然后倒上满满的一杯纯拉菲,说了声祝愿大家今晚玩得愉快,就干了杯中酒出了包间。朋友也去楼下巡场回来,两个人又继续喝酒。没喝到两瓶,我有了尿意,匆忙到楼下公用卫生间嘘嘘,嘘嘘完毕,耳听周围空荡荡的,可是推开小间的门,赫然发现思四正醉意熏熏的站在门口(大多数小型酒吧卫生间是不分男女的),我楞了一下,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思四醉眼一亮,上前把我推回了小间里,关上了门,我刚想说什么,思四就吻上来堵住了我的嘴,(此处略2345字)


一切结束,两个人收拾了残局,我正想该怎么处理这个问题,思四仿佛通过运动散发了酒劲没有了醉意,她冷冰冰的说,“我们之间是没有未来的,你不要想东想西,我就是看不惯她(妮)趾高气扬的样子,我有的她没有,她有的我照样有。”话一说完,她就推门出去,门重重的弹了回来。我目瞪口呆,呆呆的站在小间里,直到有人拉开门疑惑的看着我,我这才离开。


一路上楼,都没有见着小勇,我心知肚明的推开VIP包间的门,他果然在里面,远离妮坐着,逗得女生们嘻嘻哈哈,我板着脸扬了扬手,他只好灰溜溜的出来,我看了看妮,还在那里唱着《我心永恒》,又看了看思四,她傲娇的坐着,没有了先前沉闷的神色,对我复杂的眼色佯作不知。快到10点半,我把女生们赶回学校,在小勇幽怨的眼神中,搂着妮打车回屋。回到屋里,我想了想,对妮说了在酒吧卫生间发生的事情,本来还以为要迎接斥骂,没想到妮痴痴笑着,转身把我压住,“我早就知道她对我不满了,呵呵,我相信她是夺不走你的。就是便宜你了,来,现在该交公粮了…..”我再次陷入目瞪口呆中。(此处略567字)。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妮就要毕业了,就业的问题应该怎么解决?妮没有和我说。我盘点了一下自己的社交资源,基本是巴蜀在苗疆做生意跑业务的老乡,最多只能把妮安排到市里某个局做合同工,可这对一个本科外语生是不是太屈才了?我惭愧的向妮道明了情况。妮洒脱的笑了笑,吻了我一下,“傻瓜,不要担心这个问题,我家里已经替我安排好了,我要回思州。”听到这答案,我假装恭喜,心里却总有点不是滋味,只好借口做饭,躲进厨房默默消化。那天晚上,妮有些疯狂……


妮组织了最后一次在矩州的同乡聚会,事先没和我说,临到下班时间才给我电话,让我到某个饭店哪个包房碰头。我赶到地方,才发现已经有近20个女生坐在房里,一半熟悉,一半陌生,妮在身边给我留了位置。思四还是冷漠的坐着,几个陌生的女生疑惑的看着我,云和思三低声给她们说着什么,大概是介绍我和妮的关系。妮历数来矩州后老乡会的大事小事,姐妹们的深情厚谊,然后说了一句,以后回思州去她家找她玩,就招呼上菜。女生们不饮酒的宴席很快就结束了,我习惯性的想去买单,妮怎么也不准我去,说是姐妹间在矩州的最后一次聚会她怎么也要自己买单。送走了一个个老乡,妮却拉住了云陪在身边,等人都走了,妮把云的手和我的手拉到一起,让我们握着才说:“云是个小傻瓜,以后在矩州你要多照顾她。”我有些啼笑皆非,这算什么啊,云一下子哭了,左手抱着妮,右手却没有从我的手里抽出。送走云,上了出租车,妮对我说,“云的情况我是知道的,就是在高中谈了个男朋友,因为她不愿意**,所以分手了,上大学以后,一直没有男朋友的……”我成什么了?闺蜜相互赠送的情趣用品?我郁闷的不回答,妮也没有再说这个话题。


第二天中午,直到我把饭做好了,妮才懒洋洋的起来,草草吃过饭,说了一声再见,没有说什么以后来矩州看我,以后我到了思州和她联系,就回了宿舍。晚上在QQ上联系她,才发现她已经把我删除,我慌忙给她电话,一直没有应答,从那天以后,妮就在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暑假到了,云和其他几个人都回了思州,思三却留在了矩州,她在QQ上说父母都在岭南打工,自己回去也没意思,想在矩州找份暑期工,问我有没有相关的机会。刚好公司有一个暑期长促计划,要招聘一批临时促销,工期50天,主要就是招想做暑期工的学生,我的管辖区域也有十个名额,我就当仁不让划了两个给思三,为啥划两个?因为我知道思三的旁边肯定还有想做暑期工的同学。果不其然,我在QQ上给思三说了,隔着网线也感觉到了思三喜出望外的兴奋,等她冷静下来,我假意说有没有人选,她连声说有的有的。第二天,思三就带着一个衣着朴素的女生出现在办公室,这是必须的,公司有促销主管嘛,服装工资都得由她发。走完必要的流程,我把思三安排在星丽百货南门店,虽然不是高级卖场,却是我下辖的商品品销量最高的卖场。


思三是矩州财院的学生,相貌秀丽,身材娇小,穿上公司配发的西式围裙,更显得娇巧可爱。在公司接受了一天短期培训后,我就带着她上岗了,按照惯例,我是不用管促销上的事,不过思三好歹也算朋友,我就花了一个上午时间给她讲解了一些注意事项促销技巧(以前在成都做过促销主管),她总是呵呵笑着。


一个星期后,我到南门店对账,顺便请商场采购查看了一下公司商品在店里的销售情况,比去年同期提高了两成(商品销量的季节性很强,月月之间没法比较)。出了办公区,走到展架前,看着思三正在给顾客做介绍,就没有上前,等顾客拎着商品走了,这才板着脸走到思三身后咳嗽一声。思三回头一看我的脸色,紧张的低着头问我怎么了,她是不是哪里做错了。我板着脸说道,“刚才去查了一下上周的销售情况,只比去年同期提升了2成。”“耶!”思三一下欢呼起来,又想起是在商场里,连忙捂住了嘴,怯生生的往四周看看。我继续说:“为了奖励你,今天中午请你吃饭。”思三捂着嘴发出哦哦的声响,眼神里一片欣喜。我微笑着和思三闲聊了一会,时间到了12点,我让思三解下促销围裙,带她走小道去了飞陕街。


看着飞陕街栉次鳞比的餐馆,川流不停的人群,思三又捂住了小嘴,我拉下她的手,牵着她在人群中穿行,给她介绍一家家餐馆,她只是哦哦连声,没有挣开。止住脚步,我问她想吃哪一家,她犹豫着说家家都想吃,我又有了想刮她鼻子的冲动,强忍着说,飞陕街最出名的就是羊姨妈丝娃娃了,今天就吃他家吧,其他的有机会再来,她嗯了一声,被我牵进了羊姨妈的店堂。从这以后,我每次巡店到星丽南门店,都要带着她去吃一家小吃,譬如交通路的豆腐圆子,唤沙桥下的鹅肉火锅,石溪路批发市场里的脆哨面,精鼎山的夏季清水烫,城际路的炖鸡饭,干锅脆肚……嗯,在干锅脆肚家出了点事:思三要求店家先做好主菜再加配菜,店家说要一起出锅,两边就发生争执。我认同思三的说法,差点和店家的三四个人打起来,我可没有叶问的本事,就不怀好意的看着隔壁的桌子,似乎要一言不合就准备掀别人的桌子,店家老板也不想自己的店里闹事,就同意了思三的说法。结果是菜里吐没吐口水不知道,份量确实比以前多一半。思三第一次没吃完,却洋洋得意的挽着我走了,从此以后,我也没再去吃过他家,却有了配菜单加的习惯。


当时的我,实际对思三是没有什么想法的,虽然她长得漂亮。我经常请她吃饭,只是因为一个孤独的吃货想在找食的路上有一个伴而已,所以每次和思三在一起,不是在吃美食,就是在找食的路上。即使那次在城际路吃干锅脆肚发生纠纷,我也更多是因为对分量的怀疑,但是却忽略了自己的行为对一个女孩子意味着什么。妮在的时候,两个人还基本是语言接触,而暑假短短的两个月时间不到,就从手拉手进步到手挽手,现在想来自然明白其中含义,当时却真的是只当多了一个志同道合的饭友。


50天的促销计划就要结束了,暑假也要结束了,思三也将从大三变成大四。思三们的工资要发放了,公司给促销员的工资计算,是底薪加超额提成。恰好我和一个地州客户商量好,瞒着公司,以星丽南门店的名义多下10万的货物,以思三同学所在卖场名义多下5万的订单,然后以团购的名义转手拉给了地州客户,公司多了15万的销售,两个矩州商场多了销售业绩,地州客户拿到了低价的正牌货,我也算多了完成任务的可能,皆大欢喜。我初时选这两家店的时候,只是想思三和她同学好控制,不会说漏嘴,没有想到的是,这也给思三和她同学带来了意外之喜,思三多了千多元的提成,评了个优秀,又有800元奖金,总共差不多多了两千元的收入,她的同学也多了近千元的收入。思三把这一切,都理解成是我对她的照顾,开心的邀请我和她一起去养龙吃鲢鱼,我看着她欢喜雀跃的样子,又忍不住刮了她的鼻子,说这一路过去,有崇义的蹄髈,西风的羊郎鸡,加上养龙的鲢鱼,还有可能去的播州豆花面、羊肉粉,你那点钱够花吗?思三挽着我的手,不服气的说够花的够花的。我自己也被自己勾勒出的美食路线给诱惑了,自己虽然在矩州都有过品尝,但是原产地的原汁原味,还只是听闻,于是对思三说可以去,但是除了养龙鲢鱼,其他都由我出钱,思三楞了楞,有些不情愿的答应了。


到了周末,我按时到了客运总站,本来以为是思三和她同学两个人,总站门前却只等到思三一个人来到,我纳闷的问她同学怎么不来,思三镇定的说同学有事,我哦了一声,就往站内走去,思三很习惯的挽上我的手。

苗疆虽然是山区,矩州周围的交通还是挺便利的,我们一路搭乘短途汽车,中午在森校门口去吃了那家蹄髈,就去逛了森林公园,又赶到羊郎镇的半坡上,想着要吃三个地方,就只点了半只鸡,一个鸡血粉丝汤,也没叫饭,吃完就搭电动三轮到西风县城上了去养龙的班车。找到位置坐定,我看着思三扁平的小腹,忍不住说,“你吃这么多,不怕晚上吃不下啊。”思三得意的笑着说,“不会呀,我很能吃的,不信你摸摸,一点都没胀。”她拉着我的手,按在她的肚子上,她的肚子确实不胀,只是有些微的颤抖,我的心也抖了一下,故意拍了两下,就缩回了手,“真是个吃货宝贝。”思三又嘻嘻的笑了起来。路上发生交通事故堵塞,等车到养龙,已经是傍晚,我们直奔美食街,选中一家门匾有些历史的鱼店冲了进去。点了菜,鱼说想喝点酒,我看看店外开始渐黑的天气,就点了四瓶啤酒,那时候,我在外吃饭,日常也是喝三瓶的,这个量会略带酒意,但是不醉,剩下的一瓶,自然是给思三的,以为她怎么也能喝一瓶,结果一瓶酒下肚,她脸色通红似醉非醉。吃了鲢鱼,我想去买单,思三怎么也要抢着给,只好由她。思三付了钱,第一次补着口红,我向老板问明酒店的方向,打算住一晚再去播州。思三说江边风景漂亮,想去坐坐,我只好先和她去江边路下找了个石头坐下,傍晚的呜江,格外有一种朦胧美。两个路人从身后经过,隐约听见说的是以前这里红嘴鲤鱼很多,怎么现在没有了……我是知道红嘴鲤鱼的含义的,不听则已,听了就觉得内心有点躁动,好死不死的这个时候,思三拉着我的手让我看上流的老式木船,这个时候华灯初上,娇巧的思三仰看着我,昏黄的灯光打在思三蠕动的刚补过口红的小嘴上,闪烁着流彩,我没有忍住情动,一把搂过思三,狠狠吻了下去,思三先是没有反应过来睁圆双眼呜呜了两声,然后便开始迎合起来,把我抱得更紧。(此处略1284字)。


或许是因为修了矩州到播州的高速公路,以前依靠老矩播路繁荣的养龙镇萧条了许多,连清洁工都过了两点才来敲门。我下楼结了账,这才牵着思三去了播州,两个人仓促的看了香山寺,没有时间去侠子镇看有名的辣椒市场寻找老店,就在路边随便找了家打着侠子镇招牌的粉面馆品尝了羊肉粉,然后在去买鸡蛋糕的路上看到家豆花面馆进去品尝了豆花面,就赶紧买了鸡蛋糕上了回矩州的客车。上了车,思三就趴在我腿上睡着了,嘴唇微微张动,细听还在呢喃着我要吃好吃的。进入矩州,天色已黑,到了客运总站下车,思三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我去吃啥,真是为之绝倒。我搂着她想了想,带她回了煤炭村,煤炭村的锦城牛肉号称是锦城味道,传闻老板是总督府某大厨的入室弟子,真假不知道,不过干锅牛肉的味道和本地风味有区别还便宜确实是事实。思三可能真的有饕餮的血统,一份干锅牛肉吃完,还另加了一份牛舌一份牛筋,而且巴蜀的麻辣味她也能接受(苗疆酸辣为主)。我不准她再喝酒,想着等会回校被同学闻到不好,她一直忙着吃没有吱声,等她吃完买单,我准备喊个出租车送她回学校,她这才糯糯的说学校宿舍十点就关门了,我一看手机,已经十点半了,只好带着她回了租屋。这一住,就住了五天,白天我去上班,她就在家里玩游戏、睡觉,傍晚我下班买菜回来,她就是玩游戏,等我做饭,一直到学校开学,这才回了宿舍。


云从思州回矩州,给我发了消息,我问起妮的情况,云没有隐瞒,妮换了电话,只是没告诉我,她家里是思州土豪,上次去播州,是去相亲的,对方很满意,据说春节就要结婚,现在就在家族企业里暂时帮忙,暴饮暴食,比以前胖了一圈。思二听说是回了一趟思州,就去了沿海。至于思四,云也顺带说了去向,她通过家里关系安排进了思州某衙门,和那个书呆子分了手,和衙门里某公子谈起了恋爱。


本来以为,至少在一年内,思三会是我的女朋友,我甚至未雨绸缪,开始在朋友圈里有意无意了解财务人员的就职需求,没想到仅仅是亲密来往一个多月后,思三就联系的越来越少,接个电话也是没聊几句就挂了电话。我装作闲聊的问云,云不知道我和思三的关系,很随意的回答,听说她交了一个男朋友,是某地税务局长的公子。呵呵,我明白了,思三挺聪明的啊,现在就开始为就业做打算了。不久以后,思三主动联系我,说是有了男朋友,以后不要来电话了,以免引起误会,然后删了我的QQ,嗯,我也理解她的心理,那么就这样吧,也算和平了断。后来的后来,从云的聊天获知,思三果然进了那个地级税务局,至于还有没有和那位公子谈恋爱,就不知道了。


云读大四了,虽然是艺术学院,但是也开始感受到了就业的压力,她和同学们一边找着兼职,一边也在用各种方式开始接触社会,熟悉社会。上学期她和同学到酒吧打工,我和妮去捧了一次场,我是做销售的人,习惯对目标地进行测评,也就多少也对酒吧状况有了了解。那个酒吧不大不小,装修也只是普通,还不是传统娱乐区,估计也就是老板的一些低龄朋友和周围的打工者,而老板的社交层面估计也不算多高。从酒吧回来的第二天,我就对云进行了劝说,云也认可我的说法,不过说到离开的问题,就有些担心同学的想法,还是决定了继续干下去,我也不好多说什么。没有多久,云说没有在那里做了,我没有直接问原因,过了几天我趁拜访那家酒吧附近卖场的时候去看了一下,酒吧门口张贴的招租告示已经有了时间的痕迹。大四开学没多久,公司又需要招临促,我就问云还需要打工吗?云回答还需要,即使在QQ上也感觉到她的欣喜,我就说还有想打工的同学吗?也可以一起叫上,云一下子回了一连串的感叹号,就没了语言,我有点纳闷,切换到小说界面,看完一章后,再切换回QQ,这才看到她的回复,“有的有的,要多少都有,什么时候面试啊?”我回了一句:“明天问问促销主管,具体时间再给你电话,你先问问有哪些同学有兴趣,对了,你电话多少?”云很快输入了电话号码。


第二天周末,晨会后我问了促销主管,她说下午就可以,我没有多说什么,云是做过的促销,通过肯定没问题,至于其他同学,就看促销主管的心情了。出了办公室,我就给云拨了电话,让她带同学来公司面试,然后就离开公司,开始了例行的巡店。下午四点过,正在星丽南门店里和长促闲侃,云打来了电话,她是来表示感谢的,促销主管不仅录用了老资格的她,她带去的同学也基本被录用。我油滑的说那要怎么感谢我呢?我本来只是顺口一说,她却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才回答我,“我请你唱歌吧。”我愣了一下,“还是我请你了,这样吧,你把你的同学都叫上,你们说不定都要分到我手下,就当我们提前认识了。”云的旁边似乎有几个人欢呼,云为难的说,“人有点多啊…….”“没事没事,那就大包间好了。”我没有当回事,大大咧咧的说,“那就去水晶宫吧,不过今天晚饭就不能请你吃了,我这边和人说好的。”南门店隔壁协力超市的采购经理答应了我的邀请,这机会不能浪费,就和云说好时间地点,这才挂了电话。我想了想,应该就十个人左右吧,翻出通信录,找到水晶宫老张的电话,订了一个中包,大了也浪费钱。我给云发了包间号,让她们可以先去,然后继续和长促闲侃,等待采购经理下班。


等到采购经理下班,和他在附近找了个餐馆吃饭,随便喝了两瓶,邀请他一起去水晶宫坐坐,他摇头说老婆管得严,出来吃个饭就不错了,我知道关系还没到位,就友好的送走他,一个人上了出租奔赴水晶宫。从包间门的玻璃看进去,我就楞了,房间里装满了女生,一半人挤都挤不下,只好拥挤的站着。我有些犹豫的推开门,云困难的从人群里挤出来,满脸的歉意,“我就说人有点多。”我也觉得有点尴尬,自己本来说开大包的,结果只开了中包,我低声问云,“到底有多少人啊?”云有些脸红,“我们去面试的一共十三个,后来有五个同学听说我们要唱歌,也跑来了……”我说了声稍等,就退出房间,招来服务员,让他查查还有没有大包,服务员没动,直接说大包都订满了,中包迷你包都没有了,只有小包还有几个。我正郁闷的想到底是再开个小包,还是另外找个KTV,小勇打来了电话,说是老乡群的老乡们在喝酒,都是我认识的人,喊我过去,我郁闷的说在水晶宫唱歌呢,小勇大喜的说正好他们也在水晶宫,一起过来,交个朋友。我说人有点多,小勇听我这么说,二话不说就把电话给了旁边的人,没等两秒,老张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你给服务员说就是我说的,喊他把房退了,带你们来v1!”然后不容我分辨,就把电话挂了。我想了想,他是这里老总,肯定有办法的,就给服务员转述了。服务员目无表情的转身就走,我忙推开房门,让云招呼同学赶紧跟上。


服务员回头看了看,没有上电梯,引我们走上楼梯。二楼没停,三楼没停,一直到了四楼,走入了VIP区,一直走到V1的门口,服务员这才木然的鞠个躬离去。这个房间我来过,上次群里搞活动来过,房间是欧式宫廷风格,面积颇大,厕所都有两个,还有一张麻将桌,40个人也轻松坐下。我心头一松,回头对云笑了笑示意她稍等,就推开了房门。屋子里将近坐了20个人,有单身女老乡,群里几对夫妇也在,我心头更是大定,没有理会小勇的大呼小叫,对几对夫妇点头示意后,就回头招了招手,十八个女孩子从我两边鱼贯而入,屋子里的人都惊呆了。老张率先醒过神来,对我比比大手指,就张罗着让松散的老乡们挪出一半的位置,我示意云安排同学们填补了位置,就拿小杯倒了啤酒,带她给老乡们敬酒,“本来我们是在V5的,你说人多,老张就换到了V1.”小勇恬着脸贴上来说,又瞅了瞅女生们,低声说,“爹,你是我的爹,今晚我总可以敬酒了嘛。”我没好气的回答,“敬酒可以,不要强迫,人家愿意喝就喝……”小勇忙不迭的端着酒过去,群里几个禽兽相互交换下眼色,都渴求的看着我,我点了点头,禽兽们开始摩拳擦掌,不过房里还有几个女老乡,他们多少要留面子,没有什么不良的举止,反而搞活了气氛,女生们渐渐放弃了拘谨,慢慢有了K歌的气氛。歌到十点左右,我让女生们回学校,几个有车的禽兽主动请缨,我打断云的感谢,冷冷的拒绝,让两个开中巴的有老婆在的人送她们回去。这个事情过去,老乡群里一致给我加了绰号:“禽兽不如”,几个色鬼私下里骂我占着茅坑不拉屎。


十三个女生,促销主管用了十个,促销活动结束后,她们主动请我唱歌,我去了,没让她们凑钱,也没有通知谁,我终究害怕她们受不了禽兽们的诱惑。我找了一家新KTV,看着她们叽叽喳喳的选歌疯闹,安静的在角落里喝着啤酒,我觉得这就是幸福了。云还算记得我,拎着矿泉水来陪我喝了几杯,邀请我也去点歌,我摇摇头,说这样也不错。我喝酒,云喝水,云陪我喝了两杯,犹豫了许久说,“妮走了,还有我…..我们啊”我不由笑了一声,“快去唱歌吧,小孩子家家的。”然后不由分说,把她推到同学堆里,她的同学,也有两个比妮还漂亮的,可是感情的事,不是只靠外貌决定的,我只是多看了两眼,又回到角落一个人喝酒。


妮虽然走了,但是她们的老乡会并没有解散,又加上以前我还算良好的表现,(嗯,关键是舍得花钱)除了云其他几个老乡也没有和我断了联系,经常在网上聊天。


一天晚上,正在QQ上闲扯,思五发来一条消息,说是她搬来煤炭村住了,想找我吃夜宵,我开始还不知道思五是谁,仔细想想她的名字,才回想起她参加过煌泰紫和森林公园的聚会,在女生中年龄最大,好像比妮高两个年级吧,几次聚会中,衣着相对成熟,言语不多,但是也不拘谨,似乎对妮有点惧怕,开始对我有防范心,后来熟悉了才少了防备。妮说她是高两届的学姐,在中学的时候对她还算比较照顾,后来没考上大学,就到矩州打工,妮考上大学到矩州后,虽然知道了她父亲是家族企业的员工,也没有嫌弃她,弄起老乡会后就把她也拉了进来,有什么聚会也叫上她。我答应了她,她说在绮霞小区大门等我,绮霞小区大门离我住处不远,我就关上电脑关上门下了楼。三个女孩子在小区大门旁边的网吧门口等着我,除了思五,还有两个女子。我向两个女子点头示意,问思五吃什么,思说就等我来决定呢,看着她略带尴尬的脸色,我就明白了,当我是会员卡呢,不过我本来就是个常在QQ上约人陪吃饭的单身吃货,对方三个女子,还有一个堪比思三的美女,何乐而不为呢?我转身指着街对面的湖南香辣羊肉,“这家如何?贵阳的羊肉多了,但是湘味的羊肉好像还就他家。”思五不假思索马上就答应了,两个女子也无可无不可。羊肉店里坐下,老板端上茶水递上菜单,我没有看菜单,看了看三个女子,估量了一下她们的肚量,“羊肉两斤,羊杂一斤,锅底用萝卜条,不要用豆芽,多加香菜,再来一份凉拌羊舌,一份米凉粉,三瓶勇闯,三碗酸梅汤。”老板接单离去,思五给我介绍了她的两个老乡,漂亮的叫思七(煌泰紫那次没见到她,后来知道她那时候在岭南打工),身材和思三一样娇巧玲珑,脸型也有点类似,只是多了些成熟的味道。普通一点的那个没有感觉没有交集,就没有记得名字。思五介绍我是妮的男朋友,她们点了点头,应该以前认识妮,然后场面有些冷清,毕竟第一次和思五单独吃饭,另外两个女子和我不熟。我笑着说,“我在这家店还是创了记录的……”思五捧哏的说,“什么记录啊?”“我和一个朋友在这里喝了四十七斤米酒……”我平淡的抿了一口茶水。“啊…..”三个女子都有些惊讶。“我也不晓得老板有没有乱算账,反正钱是按四十七斤给的,朋友喝完就吐了,我送他回家,回来也吐了。”刚好来上凉菜的老板也帮腔,“你好意思说,那天你们把我一个星期的量都喝完了。”三个女生哦了一声,气氛热闹起来,其实老板没说,我也没说,那晚我和朋友把米酒喝没了,又加了28瓶啤酒。羊肉其实是煮好切丝的,客人点了,加番炒制就可以上桌,所以没有等多久,我点的菜就上了桌。看着三个女生狼吞虎咽的样子,我有点怀疑她们是多久没吃饭了,但也不好问。吃过饭后,我送她们到了大集巷里,做批发的同事以前就和女朋友住里面,确实有许多出租屋。思七说前面上个坡就到了,让我回去,思五有些欲言又止,我也没有在意,挥挥手就回屋了。


周五晚上,草草吃了晚饭,习惯性的在QQ上扯淡,小勇来电话说几个禽兽喊我去铜锣湾唱歌,我正犹豫,思五问我在干么,我就说朋友正在约我去铜锣湾唱歌呢,思五有些羡慕的说,“铜锣湾啊,还没去过。”我就顺口说要不一起去啊,思五回话道:“我也想去,可是没钱了,思七又来了个朋友,还不知道吃啥呢。”“没事,我先借你100元,就没问题了吧。”那时我只当她是朋友。思五回了个嗯字。我关机下楼,走到大集巷口,思五已经等在那里,我掏了100元给她,她低声说,“我会还你的,你等我一下,我把钱拿给她们。”我点了点头,她疾步走进了大集巷。没有多久,她就出来了,跟着我上了出租车,在车上我问她怎么连吃饭的钱都没有,她说才换了手机把钱用了,思七才回矩州还没有找到工作。没钱吃饭有钱上网?我脑海里一下浮现出几种可能,不过都和我无关,我就没有再问下去。


进了包间,和几个禽兽打了招呼,趁着思五没注意,小勇猥琐的对我比了比大拇指,我没有理会。小勇挪过来,低声确认,“不是嫂子吧?”我摇摇头,“朋友。”小勇露出了你懂我懂的神情,转头走到门口给少爷说了几句,不一会,就进来了一排陪酒女,在众人面前站着。我转头看思五,她没有紧张,也没有尴尬,看来是经常出入这种场合啊。几个禽兽点完,小勇促狭的看向了我,意思是我点还是不点呢?我抓起思五的手,“打他。”思五还真的站了起来,高高扬手,轻轻的打在小勇脸上,小勇神情夸张的连连后退,“对不起大姐对不起大姐。”然后对我嘿嘿笑着。这几个禽兽都是懂人情世故的,虽然知道思五不是我的正牌女友,也没有骚扰思五,最多就是敬酒。思五和那几个学生不一样,多少有类似场面的应对经验,看着她熟稔的姿势,我也没有反对禽兽们的正经接触。没有多久,禽兽们和陪酒女们调情说爱起来,思五仿佛有点紧张了,抓住了我的手,我拍了拍她的手,“放心,我是带你来唱歌的”。我起身想去选歌,她却没有松开手,跟着我到了点歌屏幕前,我点歌,她依偎在我的肩头,默默的看着。回到沙发上,她还是依偎着。我终究有些不悦,想要挣脱,却看见小勇对我猥琐的笑着,转念一想,我不就是想要改变自己的性格吗?我闭目想了几秒,我都被思四逆推了,思三有好感又没了联系,心一横,搂住了思五的腰,思五的身躯微微一抖,没有挣脱。禽兽们玩起了骰子叫我参加,我就让思五出战,思五犹豫的说不会喝酒,我说输了我喝,她这才上了桌子。开始的时候还是我喝,后来就慢慢自己喝了起来。如果思五是学生,我肯定会劝阻,但是她已经出来工作至少五六年了,言行举止,已经说明了她不是第一次出入这种场合,我也就没有阻拦,反而乐得自在。


12点K歌结束,几个人打车去小十字吃青蛙。酒足饭饱,禽兽们商议着去小勇的酒吧继续喝酒,我看着装醉的思五,就说要早点回去,禽兽们表示理解的走掉。思五似乎喝醉的靠在我身上,其实我心里很明白,真要喝醉的人,身体是向下坠的,而不是横向的靠。我搂着她上了出租车,开回煤炭村,车到大集巷口,我故意问她,大集巷口到了,要下车吗?她趴在我身上,呢哝了几声,没有说话。车子停到我楼下,我轻松的把她拉出了车门,让她站着,她似乎懵懂的站着,(真喝醉的人哪里站得住)我转身给了车费,出租扬长而去,我回身搂着她,她顺势趴在我胸口,我又故意说:“去我那里坐坐?”她没有回答,却把我抱着,于是我搂着她上了楼。(此处略1688字)


第二天,她平静如常和我吃了午饭,说是要回去看看思七她们,就步履轻盈的走了。从那以后,思五隔上三五天,就来我这里过上一晚。思七可能知道,云和我一直在网上聊着,从来没有说过。思五到底做什么的,从来不说,我也懒得问。


不知道是因为交往久了,还是因为妮又给她说了很多,开学再次见面以后,云大方了许多,言语间没有了以前的羞涩保守,不说两次和同学们一起找我唱歌,我单独请她吃饭,她也敢于赴约了。前面说了,老乡群的日常就是唱歌、喝酒、打牌、旅游,文昌阁里面有个小茶园,环境清幽,除了偶尔的游客,矩州本地人并不爱喝茶,就成了我们巴蜀老乡的集合点。一个周末,群里又喊搞活动,单身没事的我就先到了文昌阁,和三个群里的老搭子斗起了地主,老规矩,10元一张牌,17张连发,不封顶,三个人打,一个人买马。才打一会,云打电话来问我在干么,我当时正拿着一副双王两炸加一个连子的好牌,就没有细想,干脆的说了地址,就挂了电话。没想到,牌还没打两把,她就怯生生的出现在茶园里远远站着,不敢过来,我的余光只看到一个人影,却忙于打牌没有细看。不知道她站了多久,我下了庄买马,随便报了张牌后,习惯性的扫视茶园,这才发现她,忙喊她过来,搬了张椅子坐在旁边。玩了几把,我看云坐着没事又跃跃欲试,就让她上,许是她这段时间牌技有了进步,或许是她觉得我们的牌技也就那么回事,就真上了桌子,我起身去了厕所,然后在门口和服务员聊了一会,等我回到桌子上,桌上的钱已经少了一半,云的小脸有些惨白。看见我回来,云连忙起身,想让开位置,我把她按住,“怕啥,输赢兵家常事,输了就赢回来。”我示意庄家发牌,云有些木然,动作僵硬的抽着牌,我站在她身后看她出牌,果然是学生时代的思路,常规应对是有,但是到了关键时刻,总是有那么一点误差,斗地主除了根据出牌情况不断分析牌的分布可能,一把牌就那么两三个关键点,没把握好轻重就满盘皆输了。这把牌下来,云手上还空剩了两个炸弹,庄家就把牌出完了,上家一下把云的牌翻开扫了一眼,无奈的看着我,买马的闲家也无奈的看着我,他的马儿就在云手里。云又要起身,我再次按住她,示意庄家发牌,这一把云做了上家,闲家换成了下家,上家成了闲家,报了一张牌就闭目养神,听天由命。开始的时候,我没说什么,没几张牌到了关键点,庄家单牌用2封牌,我大致判断出庄家要是这轮封牌,,就要出长连子了,云手上有大王,小王肯定在庄家手上,下家不要,云下意识的又准备不要,我站她身后,左手忙捏住她的手,右手从她手里抽出了大王,庄家本来都准备抽牌了,这下只好无奈的看着我,我佯作不知,拆了一个炸弹,组成个小连子出牌,庄家要或不要都不是,只好示意通过,然后从中张出单牌,庄家想用小王上手,下家很习惯的炸掉,然后又走单牌上了我的手,结果,庄家一个炸弹一个长连被活生生的堵死在手里输了。云惊讶的看看庄家剩的牌,又睁大了眼睛看着我。下家当上庄家,继续发牌,我放开手,示意云拿牌。云这下明白了,一理好牌,就主动向我示意,我又恢复了刚才的动作,站到她背后,左右环抱捏着她的手,云没有反对,对面老乡的妻子意味深长的看着我,当时的我却不觉得暧昧。钱逐渐赢了回来,最后计算,还小有赢利,我收回本钱,把赢的钱给了云。


最后是说的六点,约好的巴蜀老乡已经到齐,我们就结束牌局,往饭馆走去。云兴奋的吊着我胳膊,悄声说:“吓死人了,我们都不打钱的,没想到斗地主还有这么多花样……”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没有感觉到云身体的温度香气,只觉得冷冰冰的没有味道,但是也没有反感,就任由她吊着。进了餐馆,这次吃的火锅,群主自然的把我和云安排在了一起。云主动给我烫菜,似乎在模仿妮,我却没有多少感觉。吃了饭,又是例行的KTV唱歌喝酒,我只记得一次问云回学校吗,云说时间还早,学校周末关门晚,云又是一个人,我就忘记了这事,没再提醒。快到12点,已婚的夫妻老乡们和女老乡们陆续告辞离去,我这才想起云不能回学校了,正不知道怎么安排,群主说去浴池泡澡,几个孤身老乡都答应了,我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云,云低下头,小声说你安排,于是到了公园路的一家韩风浴池。国内的浴池公池,当然没有男女混浴的,一番折腾,云不见了,我以为云进了女池,也就没当回事,径自进了男池。浸泡按摩(同性)做完,我问了群主房号,就找到一个双人房,我没当回事,老乡们一起在浴池过夜也不是一次两次,只是不知道这次房伴是谁。我进屋随便选了一张床就睡下,正要睡着,门推开了,一个女性身影挽着头发进来。我没有点钟啊?我疑惑的坐起来想看明白。女人关好门回过头来,看到我坐起,也吓了一跳,我认出她是云,云也看清了是我,低声道:“群主告诉我的房号,让我住这里。”这个死群主,我低声骂了一句,努了努旁边的床,示意云睡那边,云犹豫了一下,乖乖去床上坐着,我也没管其他,就倒下睡着了。不知什么时候,我从睡眠中醒来,看见云在旁边的床上睡着,我的内心忍不住纠结起来,一半的意识告诉我要做个男人,该上就上;另一半的意识告诉我她只是朋友,只是妹妹,不能动。我挣扎着一步步挪到云的身边,坐在床沿上,抚摸着云不丑陋不惊艳的脸庞,男人常欲和个人准则在不断交战……不知道是云没睡还是我的手因为内心矛盾失去了轻重,云睁开眼看着我,问我怎么了。我从纠结中醒来,缩手拉了下毛被,“起夜,看你的被子掉了,给你盖上。”我说着欲盖弥彰的谎言,自己都不相信,云就是哦了一声,转头闭上了眼睛。如今的我,自然知道云的用意,但是当时怎么都没有变狼的欲望,又在云的身边坐了一会,我终于还是起身出了包房。去休息厅坐了一会,我重新回到包房,云背对着房门躺着,不知道真睡还是假睡,我关上房门原地转身站着,看着云的背影又犹豫了好久,终究还是回到自己床上,昏昏睡去。


早上醒来,一群人吃了早点,各自散去,云也彬彬有礼的和我告别,面色平静。


入秋的一天,思五在QQ上说,思七找到工作了,过几天就要搬走,她想搞一次聚餐,算是送别。我明白,这是找我申请立项呢,不过思五和我一起也有段时间了,就问她打算吃什么,思五似乎是问思七的意见吧,过了一会才回答说,“还是香辣羊肉吧,思七说他家味道不错。”临近下班,我先给思五打了电话,让她先去羊肉馆占位置。回到煤炭村,除了思五思七还有思六,以及几个陌生女子。我和思六打了招呼,问她工作找得怎么样,她说还没有找到。思五和思七本来是挨着坐的,见我来了,都往两边挪了挪,给我让了个位置出来。思五已经点好菜,见我到达,就招呼老板开始上菜,桌上气氛逐渐热闹起来。女孩子的话题,我插不上嘴,除了和思六聊聊过去的事,和思七说说工作,也就没啥言语,一个人喝着啤酒。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思五起身去了桌对面和那女子说起来。思七凑得进了些,问我以后可以找我请教工作上的事吗?我说当然可以,思七就说留个电话吧,我笑着摸出张名片,递给思七,思七没有接稳,名片掉在了地上,我和思七抢着去捡,两个人的脑袋碰在一起,一阵体香的味道淡然飘逸。勾下腰我这才发现,思七还穿着短裙,白花花的大腿在灯光照射下格外诱人,我一下子有了欲念,我当时的想法又是尝试一下做坏人的滋味,能否改变自己的性格。于是我右手递过名片,左手就放在了思七的大腿上面。思七全身一震,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接过了名片以后,再把我的手拿开。不一会儿,思五回到座位,思七依然镇定自若,我却有些尴尬,对思五说了声去上厕所,就离开座位,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安静了几分钟,平复了心绪,这才想回到座位上。还没走近桌子,远远的看见思七站起身拿着电话,在斥骂着对方,一桌人尴尬的看着。我走了过去,思七看着我过来,停顿了一下,向我点了点头,就拿着电话去了远处,远远的,还听见她的叫骂声。我坐上位置,问思五思七怎么了?思五撇了撇嘴,“她男朋友的电话,好像是在外头鬼混,着她知道了,男朋友又来找她和好……”


我的工作和生活圈子很杂,受邀参加过巡抚衙内的婚礼,也和搬运工斗过五毛的地主,知道金岳霖的故事,也为朋友当过炮兵连的炊事员,对这种事已经习以为常,只是可惜思七的身材容颜。隔了几分钟,思七回到座位上,向大家道了歉就想找我拿瓶啤酒,我按住啤酒,用拒绝的眼神看着她的眼睛,她看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收回了拿酒的手。过了一会,看思五在招呼着大家没有注意,我握住思七的手,用鼓励的眼光看着她,使劲抖了一下,就飞快放手。思七诧异的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饭罢,其他人走了,思六闹着要去上网,思七也说要去,思五有些不放心,我就让她们进了大集巷口的那家网吧,给网管说了一声(老板是小勇当年混社会的兄弟,一起来玩过几次,和网管们也算认识),牵着思五回了住处。


没几天,思五回了思州,说是家里有事,恰好也没有什么应酬,我一个人在屋里玩着电脑,一个陌生号码突然响起。那时候没有什么短信骚扰,电话营销也没有现在普遍,我直接接了电话。思七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问我现在方便吗?她想来请教点事情,我不假思索的答应了,地点就选在楼下的奶茶店里。


我在奶茶店里没有坐多久,思七就出现在我的面前,下车的时候,思七还面带怒容,进了奶茶店,就换了一张不自然的笑容。我问思七工作上有什么问题,思七草草说了几句,就把话题转向了情感方面。她在中学本来也算学习成绩优良吧,结果和一个男生谈起了恋爱,成绩一落千丈,最终都没有考上大学,她和男生一起去了岭南打工,男生却出轨了,她闹了几次,男生却依然改不了本性,她就回了苗疆,男生追回了苗疆,却还是改不了偷腥的本性…..我无能为力,也不喜欢虚情假意的安慰,和她认识太短,也不可能给什么承诺,只能默默听着。奶茶店里坐了将近一个小时,我说快十点了,赶快回去吧,她没有吱声。


街上只有昏黄的路灯,偶尔来去的行人,思七说还有思五的房门钥匙,我就陪她走进了大集巷。一路上,思七都没有言语,很快到了小坡,我转身向思七告别,思七没有回答,我疑惑的看着她,她沉默了一会,似乎下定了决心一样,“思五不在,进去坐一会吧。”我心头一动,看着她姣好的面孔,她没有回避,眼神平静。幼时父亲的教诲从我脑海里一闪即过,我试探的握住她的手,她没有反对,我环上她纤细的腰肢,她没有反对,两个人的身影,慢慢的合在了一起。我搂着她上了小坡,进了一个曾经很熟悉格局的农转非的院子(曾经我也是这样院子的租客,也到过同事的租屋里吃过饭),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二楼上还有两户亮着灯,一条狗好奇的看着我。思七打开一楼一间房子的门,屋里挂满了思五的衣物,沙发上凌乱的放着鞋袜玩具,一张简易木床上,布满了思五的内衣内裤。思七撩开头上吊着的裤子,拉着我进门,关上门,关上窗帘,拨开沙发上的凌乱,推我坐下,然后坐在我大腿上,默默的看着我,问我要喝水吗?我哪里还忍得住,一把搂住她狂吻了起来…….(此处略3107字)


第二天早上,院子里的人都出去了,思七这才拉着我出了小院,在巷口草草吃了一碗酸汤面,就进了我的租屋,一直到了晚上,这才匆忙离去。从那以后,足足有一个多月没有思七的消息。一个多月后,我正在屋里做饭,思五在玩着电脑,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我问是谁,门外传来思七的声音,我开门一看,门外站着思七和一个男的,男的颇为英俊,只是脸色有些抑郁,我还没来得及紧张,思七说,“谢谢你上次借的一百元,现在还给你。”我呆痴的接过钱,还没来得及说话,思七就和那男的转身离去。我一头雾水的回卧室和思五说起这事,思五满不在乎的回答,她们俩吵架,思五就翻老底说当初那100元是我借的,应该还,今天思七就是来还钱的,当然她和思七间肯定不是这么简单,或许是我和思七的事被她发现了也有可能,不过她既然不说,我也不会老实承认的,只是以后就和思七没有联系了。


云不认识思七,和思五也不是多么亲密,她更忙于学业,为将来的毕业做准备,不过我要是约她,她都没有拒绝。一天我听朋友说森林美食街有家豆豉火锅比较不错,就动了念想,如果是以前,肯定是找思三一起去了,拿起电话,才想起思三不和我联系了,就给云打了电话,云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下了班,直奔森林美食街,刚下出租,云也走到了入口,两个人会合,直接进街寻找豆豉火锅店。云觉得还可以,我有点不满意,味道虽然不差,比起永乐路的小两口和四川巷的胖大姐还是有差距。天色渐暗,云本来说去看看科秀楼的夜景,结果刚走到转盘,就开始飘起了雨点,我担心会下大,就劝说云打车送她回学校,她同意了(送她回去也不是第一次了)。出租车刚刚开到土司高架桥下,暴雨倾盆而下,路上出现了堵塞。曾经在大集巷租房的同事打来电话,说是在小什字附近的伊丽莎白KTV过生日,让我去唱歌。我捂住电话,问云想去不,云点了点头。我就对同事说尽快赶到。我就请司机改道,上了花园路,本以为车少一点,结果眼看着要过路口了,又被堵住,前后折腾了一个多小时,雨才渐渐小点,堵塞消去,总算看到了伊丽莎白KTV,车子又被堵住了,表上赫然显示68.8元,平时走路也就几分钟的距离。我虽然大方,可是看着计价器还在运转,前面堵塞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给了师傅70元,牵着云下了车,一路小跑,刚进了KTV,雨又下大了。包间里是同事和他的女朋友,还有几个曾经见过的同事的酒友,二话不说,就让我先喝了一瓶,于是女生们唱歌,男士们就喝起了酒。酒过三巡,同事有了酒意,又以为云是我女朋友,一定要我和她合影,云没有辩解,我也趁着酒意搂住了云,云很是配合的留下了合影。云没有说什么,我也没有留意,时间很快过了11点,我这才有点反应,连忙告辞,拉着云出了KTV。出了楼,云脚步缓慢,我疑惑的问她不着急回学校吗?云回答说校门已经关了。我就说去煤炭村思五那里住吗?云有些迟疑的答应了。


我下意识的以为思五应该在租屋,没有电话就和云上了车。车到大集巷口,买单下车,我这才想起应该问问思五在不。我打通电话,思五说不在矩州,明天才能回来,屋里也没人。我也没钥匙啊,正想怎么安置云,又下起了瓢泼大雨。我迫于无奈,只好拉着云狂奔回了自己的租屋。关上房门,我拿出一件衣服让云换下淋湿的外衣,云犹豫了一下,就在客厅里当着我的面脱下了外衣,我有些震惊,云平时衣着保守,身材看不出来,可是脱了外衣,身材却比妮好了许多。我心动了,一把抱住云亲吻上去,云没有拒绝。我抱着云在客厅里旋转,不一会,就被茶几绊倒在沙发上坐着,我这才冷静了下来,云跟着摔倒在我的身上,她慢慢的起身,在我大腿上坐着,默默的看着我。我知道,现在我要把云抱进卧室很容易,可是云这样的女孩,和妮她们不一样,真要发生什么,就只能结婚。要是不结婚,我就违背了自己的原则,可是我还没有做好结婚的准备啊,这时候,我和云并没真正交往过,对她性格没有真正的了解。我冷静的推开了云,从沙发上站起来,又把云推进了卧室,“我不能伤害你,你是好姑娘。”云没有说什么,默默的走到床沿躺下。我轻轻关上房门,在沙发上睡下。云没有出来洗漱,卧室门一夜没有关死。


第二天早晨,云什么也没有说,静静的和我吃了牛肉粉,静静的上了车。从那以后,我不敢找云了,只是和云在网上说话,云像没发生什么一样,有问必答,有惑必问。


晚上六点,思五来吃晚饭,我没有自己做饭,也没有出去,和她在屋里疯狂了半夜,直到午夜,才和她下楼吃了夜宵。


这天以前,思五就开始找我要钱了,开始的时候,只是找借口一百,两百的要,而且要的频率不高,我的经济条件还能应付,自己也觉得无所谓。这天以后,思五仿佛觉察到了什么,索要的数量越来越高,而云从来不找我开口,我心中就有了比较。到了后来,思五甚至开始了要挟,一次本来说好了要来我这里,临到过来时间,先找我开口要一笔数目不菲的钱……我不由冷笑,“你当你是卖的吗?城市之星一场砂舞十元钱,网上包个夜才600,你以为你值多少钱?”思五没有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我知道她的电话住处,但是没有找她, 她知道我的电话住处,再没有和我联系。直到半年后的一天,我下楼给思六买早餐,才在街上遇到她和一个秃头男子并肩走着。思五也瞥见了我,立刻挎上男子的手臂,依偎着男子,男子受宠若惊,思五扫了我一眼,故意挺起胸脯,骄傲的走远。后来我听思六说,那男的开了一家小型会所,思五当上了老板娘。


思六是矩州学院的,她和我的纠葛真正开始,不是因为思州老乡会,虽然她和我在煌泰紫那次就认识了。当时的思六是个很普通的路人,当然,不是说外貌,思六的外貌怎么也得70往上,比不上妮和思三思四,但是比思五和云还是强一下。我说思六很普通,是她的话很少,动作也少,虽然加了我的QQ,和我也基本没有交流,没有什么记忆点。森林公园和汤匙的聚会她都有参加,给我的印象也只是路人丙,香辣羊肉那次,也只是在陌生人的衬托下,让我想起她是熟人而已。


和思五闹翻以后的一天,我和一个同行约好,去他那里拿点资料,刚出了电梯,就看见思六沮丧着从同行办公室出来。毕竟认识嘛,我就和她打招呼,她垂头丧气的回了一句,我问她怎么了,她沮丧着说,她在这里做促销,说是做五个星期,才做了一个星期,就被终止了还扣了许多工资。我安慰她,让她在电梯口等等,我去问问情况,她答应了。进了同行办公室,和同行打了招呼,他就干脆的帮我找起了资料,我问他思六是什么情况,他不开心的说那是个懒虫,一个星期促销,促销主管就抓到四次脱离岗位打瞌睡,对销售毫无帮助。这样的促销我也厌恶啊,我不好多说什么,等拿到了资料,就告辞离开。我找到思六,一起下了电梯。出了商厦大门,已经临近中午,就说请她吃饭,边吃边聊,她没有拒绝。我找了个小饭馆,随便点了个三菜一汤,和思六说起她被踢出的原因。思六很是不满,说学院离城里太远了,路上又堵车,她没有办法,只好补瞌睡的。其实我知道矩州学院,就在矩州机场附近,离矩州市区虽然有距离,但是也不远,而且主要路线是机场路,很少有堵车的发生,不过她也算熟人了,能帮就帮吧。我对她说,这家公司没办法了,我另外给你找家公司,你不要再迟到了。思六点头答应,然后我送她上了去机场方向的公车。


没多久,另一家同行需要促销,我就替思六要了一个名额,分在我的辖区卖场里。每天巡店,我就顺道去问候一声,闲聊几句,思六晚上没事,还和我在QQ上聊上几句。一个晚上,正在上网,思六打来电话,说是和朋友出去玩,本来想去思五那里住的,结果她没有事先和思五联系,到了煤炭村,才想起和思五联系,结果思五去小会所老板那里没有在家,她就没了去处。她想回学校已经没了班车,其他朋友的学校都赶过去也关了门,想起我也在煤炭村,问能否来我这里住,我愣住了,你一个女孩子半夜三更的到一个单身男人家里借宿?可是放她在外面也怕出事啊,煤炭村的人员杂乱。我忙下了楼,到了大集巷口,思六正孤伶伶的站着,不远处有两三个地痞跃跃欲试,我忙不由分说的拉着思六回了屋。进了屋,思六没有见外的问我要洗漱用品,洗漱完毕,不管我还在玩着电脑,就径自上床睡着了。我无奈的看着她睡着,关了喇叭,继续上网到12点,这才回了客厅沙发上睡觉。


早上7点,我习惯性的起床,一边洗漱,一边熬上比正常多量的稀饭,这才敲响了卧室门,没有应答,再敲一次,还是没有,我只好推门进去,唤醒思六,她一直赖床,直到我忍无可忍,伸手给她挠痒,她这才慵懒的起床。吃过饭,时间已经比平常晚了许多,我把她拉出门,催她上了去卖场的公车,这才叫了个摩托车上班。


开过晨会,我又开始了巡店,到了思六所在卖场,处理完工作,我就走到思六的货架前。思六喜笑颜开的看着我,她家公司主管第一次表扬了她。我也表扬了她一番就准备离开,她却拉住我说今晚还在我那里住可以吗?我勉强答应了。下午下班,思六回了一趟学校,拿了一些用品,真的住进了我的屋子。第二个晚上,我忍住了,还是睡沙发,第三个晚上,我忍不住了,掀开被子,抱住了思六,思六从梦中惊醒,却没有反抗……(此处略1637字)


翌日早晨,我做好了早饭唤她起来,她悠然自得的喝着稀饭,选着小笼包,很是惬意。


从此以后,思六就在我这里住了下来,即使后来促销结束了,她只要进城,就会过来过夜,如果我有应酬叫她过来,更是理所当然的住下,老乡们和周围的邻居,都习惯了她的存在,以为是我的女朋友。这个时候,我和云越聊越久,已经渐渐有了把云当女朋友的心思。


当然,思六如果能改掉她的懒惰,我是愿意和她有个结果的,但是老天没有遂我的愿。论文答辩以后,思六彻底把洗漱用品搬到我屋里,说是找工作方便,可是就头几天还跑人才市场投投简历,后面的日子基本就是窝屋里了。你说做家庭主妇我也养得起啊,可是你什么家务都不做,除了上网,就是睡觉,就连吃饭,要么是我下班回来做,要么就是出去吃,这就完全是请了座菩萨了。最严重的一次,我去了朱提出差,估计要耽搁一个星期,就给她留了生活费,结果一个星期回来,茶几上放满了饭盒,沙发上堆满了换下的衣物,洗衣机里我洗好让她晾晒的衣物原封不动,连身体都已经有了味道(18年招聘,遇到个她的同类,毕业三年没工作,就靠男朋友养在家里)。我也不是没帮她找过工作,结果两次她迟到了,两次她嫌工作太累,都没有做成,我也死了心。有时候听她和父母打电话,她父母也在拼命给她在思州找工作。我忍无可忍的时候,她父母好歹给她在思州找了个事情,思六有些不想回去,她还留恋这种饭来张开衣来伸手的生活。我开始故意吓唬她,说在矩州生活的艰难,故意呵斥她,要她开始收拾屋子做饭菜,出去应酬打车换成了坐公交……半个月不到,思六满怀遗憾的回了思州。开始一段时间,思六还在网上和我说事,渐渐的联系就没有了,或许是懒惰,或许是交了男朋友,我猜测是前者。


云是安静,思六是懒惰,她们能聚到一起,主要是妮的聚合,妮走了以后,两个人之间,基本没来往。而自从那夜之后,云再没有来过煤炭村,所以她一直不知道我和思六的事。送走了思六,我还是淡淡的和云交流着,云没有请我找工作,也没有找过我要钱,也有问起过我的感情生活,我自然说没有了。没几天,云在网上说,她的亲戚给她在矩竹找了份工作,想和我见一面聊聊。我说约在哪里,她说周末过来找我。


周末,我在屋里等她,大概是11点过吧,她敲响了我的屋门。我开门让她进来,她反而握着我的手关了屋门,就拉着我站着,足足一分钟后才说话:“我不在乎你和妮的事,她走了,我现在毕业了,我们在一起吧。”我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朴实清秀的脸庞,内心怎么也有了触动,重重的点了点头,云开心的主动吻了我,我终究还是不能像对待妮她们那样对待她,忍住冲动,拉着她去了饭馆,吃了午饭,又把她送上车,一个人回了住处。


这个时候,我的工作却遇到了危机,应该说,不是我的工作,我的工作进行得很好,几个业务经理里经常排名第一,但是公司总部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对公司进行大裁员,我毕竟是外省人,最大的后台又刚好另谋高就,上面就把我也列入了裁员名单。我对办公室政治心知肚明,后台走了,也知道自己势单力薄,也对这家公司没了留恋,和云交往的同时,也暗暗做好了应对的准备,但是,云真的是我的一生伴侣吗?我母亲的表象,给人的感觉也是贤淑慈善,和蔼可亲。


我在应该上班的时间约了云在屋里见面,告诉她我要失业了,可能在以后的日子会比较艰难,云不相信,我告诉她是事实,把促销主管的电话给了她,促销主管也在裁员之列,气急败坏的证实了这个消息。云呆滞的放下电话,我轻轻的搂着她,想要吻她,她强笑着把我推开,说是还有急事要处理,就匆忙开门走掉了。我一个人站在原地,自嘲的笑了笑,在自己的眼睛上虚挖了一下,拨通了一个同事的电话,我要和他商议细节,如何成立一个新公司。


后来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云在矩竹一个汽贸公司上班,我没有去找,后来有一次陪客户去矩竹游玩,看到一个类似云的背影在发传单,经过的时候,我假装系鞋带,没有往车窗外看,从此以后,再没有云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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