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被问到隐痛之处,你还会想到吗?
我沉默了很久,想了一下说,会,但是很少了。
一年一年堆叠的很快,去年在身边的人如今都已经不在我的身边,有人离散也有人死亡,笑着分别,笑着走散,只能接受。
曾经一度难过长久时日,哭到直不起腰,在深夜两三点蹲在马路上崩溃大哭,或者,我只是没有力气去承受这种难过的份额,是会想到,偶尔也会觉得不会有最好,但人是要往前走的,哪怕有时候我仍旧,一步一回头。
五月是一场重生[em]e401383[/em]
我好想告诉你 我好像找到我最喜欢的方式了
在五月我抱了我最想拥抱的人
去了火车长长通过的地方
见证了一场厦门的倾盆雨
遇到了让我觉得往事并不重要的少年
喝了我未曾喝过的饮料
去了我未曾想过去的地方
这就是我的方式
我就是这样子的
【绿野】当我垂暮老矣时
周日换届,记得去年换届的日子也大概是这时候,我从另一个校区搭船回到本部,在阳光充沛的午后钻进开着空调的大教室,入眼的是熟悉或者尚未熟悉的人,三岁的我就在那一天被迫成为了老人。
晚上组内换届一同吃了晚餐,在我的记忆当中是我和大家一起吃的人员最齐的一次,说许多画,配上许多菜肴,在我的印象里却成不了一张完满的话,如今原因我仍旧不明。
那日身体不适,我走得较早,也不知道最后大家提到了什么,言语在我的记忆当中混淆,只有某些断片仍旧记得,收下老人准备的礼物,记住老人所告知的话语,不得不学会承担,也不能够不成长。一段路就是一段路,一程陪伴也只是一程陪伴,不会太过漫长,也不曾那般短暂,只是偶然回想的时候才发现,日子堆叠的速度实在太过迅猛,我曾想去照顾的人如今也要成长为老人。
绿野纳新、绿野节气组,倦怠于负责,又责任心驱使照顾,陪同参加例会,来的人数寥寥,想不到正确的吸引方式,总有正确的方式能够吸引来人。
鸟组于我而言,不足为外人道也,它承载成长至今最多的快乐,也让我了解到某些成长沿途我不得不去正视和背负的。
我消失了很久,但还是义无反顾的去参加了观鸟营,不长不短的营期时光是我至今想起来最快乐的一段日子,我与极少数人保持交谈,却抓住时间与周围人对话,抓住片刻捕捉自然的美景。虫鸣、鸟语、花香、蝴蝶,夜晚时分薄一地的月光,如流水倾泻而下;傍晚时刻动人心魄的夕阳,各种颜色在天空里如泼墨色彩;或者是那些早上,裹挟蒙蒙雾气,我睡眼惺忪的爬起来,感受到那一幕幕一场场的山河壮丽。或者是看水鸟的时候,漫天飞舞的鸟影像置身记录片里;或者是看林鸟的时候,在密林里努力抓住那一抹不同颜色的鸟的踪迹;我一直在跟随这些,抓住这些,觉得那段时间的尘世美丽、灵魂纯粹。
这些我的获得,我同样也希望我喜欢的这些人,能够去获得,对我而言,这大概是继续支撑我的一种力量,或许不足够热爱,但足够喜欢。
我至今都倾向于我仍旧在找寻,自然并不是我生命当中的空缺,但我觉得我生命缺失了一部分东西,或者是丧失了一部分东西,我试图精力充沛的去经历去丰富单纯只是为了想要让自己变得完整。并非亲情的缺失,却似乎存在亲情的不够完满,彼此之间亲疏想法难有共鸣;并非友情的缺失,多年好友三两,但真的要寻觅别人在自己身边又太困难;是自我吗?不是的话又会是什么?为什么我始终以最强硬的姿态在对抗?是高中时期被斩断的群体性?是被周围背弃后的试图建立的信任感?是归属?到底,是什么?
我不得而知,我只觉得沮丧,哪怕走到如今这一步,哪怕经历了这么多纯粹的开心,哪怕面对了那么多不愿面对的场景,我仍旧在找寻。
对于已经找到所热爱事物的人我都心怀最深的羡慕,倘若我能够寻觅,我大概不缺憾,大概也会完满许多。
临近换届的缘故,这段时间梦境里都是大家的样子,猜鸟类名字的时候,一起参加活动的时候,一起开例会,或者是其他,那些名字熟稔于心,那些样子也都被我的眼睛牢牢记住,被见证,也见证对方,陪同一段、见证彼此大概就是相遇的意义。
但对我而言,他们出现的意义在一定程度上填补了我所缺失的那部分,他们是我见过的最优秀、最温柔、最可爱的男孩和女孩子,我甚至见到了很久没有被我所接受的团队力量在他们身上出现,所强调的所提醒的在他们身上出现,他们是发自内心的对观鸟保持喜欢,也是发自内心的对这个集体所喜欢,那些试图引导而付出的努力都有意义、都存在价值。
你想要成为什么样的老人呢?
我曾经问过我这样的问题,我问我自己,你想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老人呢?
我一直没有答案,我找不到与他人相处的对待方式,在努力在试图吸引,希望能够承担或者扮演照顾他人的角色,但学习的道路又太漫长,太长的时间里我被照顾被庇佑,又太长的时间里游荡在人群之外,也因此姿态笨拙、甚至或许棱角伤人锋利,我只能持续自省并对其修正,对我而言这些尝试都不轻松,但与他人长久的培养信任关系或许也是很不错的事情,看他们一只只的认出那些鸟类,和许多小孩培养出了一朵朵的小火花,不知道能够还能有多久的长久保持,和许多小孩偶尔交谈,说些想说的话,我想去分担你们,我期待你们对我报以信任,但到最后我又真的做到了多少呢?
我自己也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