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记忆,想抹去,却经常在脑海中忆起。
一些人,想忘记,却会勾起对年轻时代的回忆。
二十多年前,跟随众多的老乡一起,我来到这个浙江一个比较发达的沿海城市 温州。
在九十年代,温州的发展在全国有名。在灯具,皮鞋,服装,眼镜等众多行业上齐头并进,全国闻名。
我所工作的工厂是一家私营灯具配件厂,专业生产日光灯镇流器。老师(温州人对老板的称谓)老家是温州茶山镇人,家里有大片种植了杨梅的山林。曾经是用板车给别人拉货的卖力劳动者,后来赶上温州的改革开放的机遇,在老师姆(老板娘)的努力下办了个家庭工厂 温州市洁达镇流器厂。所有工人都是我们安徽的老乡,女工绕线圈,包装,男工插片(线圈绕制好后,在线圈中间插入矽钢片用于调节镇流器的电流值)测试。
厂里最多的时候有二十多个工人,男女的比例是女多男少,所以当年去温州主要目的还是奔着谈朋友去的,嘻嘻!
上班的日子总是那么的平淡无味,每天早上在女工的机器马达声中醒来,(女工每天起床都挺早的,每天等到他们绕好一定数量的线圈之后,男工才开始插片工作。)洗漱完毕,便来到离厂不远的南塘河边大榕树下的早点铺吃早点。
早点铺老板是温州当地人,品种也不太多,有花卷,馒头,包子,再就是糯米饭,加上切碎的油条,至今都还很想再吃他家的花卷和加了碎油条的糯米饭。
店面对面的河边有棵很粗大的榕树,也不知树龄多少年,反正需要两个人才能合围过来树身。树下当年是水泥制作的围栏,靠近诃边的围栏下有排可供行人休息的坐椅,这里成了当年厂里男女下班后的娱乐产地之一。
坐在树下,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寻找着自己内心的一些想法,也曾努力地在工友当中寻找自已心仪之人。在几个月的深思熟虑之后终于确定了自己的追求对象。
没有想到的是我们的开始竞然是从我的戏弄开始的。
那时通信还不发达,和家人之间的交流基本还是靠书信来传达,而我由于工作的关系闲余时间比较多,一般寄信取信的事大都是我帮他们的。并且也熟知了每个人的收寄信地址,于是在愚人节那天给一个邻县的老乡女孩写了一封信,内容很简单:你个笨蛋,你受骗了!
还记得她看完信后从楼上跑下来追着打我的情形,也从她那似怒还嗔的表情中看到一种内心欢喜的表情。
于是,有空便会帮她做些小事,早上顺便给她代买早点,下班后帮她折铁片(镇流器上焊线用),而她也乐于接受我的这些帮助。彼此心里有了一种感觉,有空的时候就都会去河边那棵大榕树下坐坐,聊聊天。
慢慢地感情加深,不上班的时候我会骑上骑自车去温州的许多地方转转,瓯江边成了我们常去的地方,看着江面来往的船只,畅想着以后的生活。
当然去得最多的地方还是这棵树下,几乎每个晚饭后我们都会来这树下坐坐,说着天南地北的事情。
还记得在某一天的下午我们在树下聊天时她忽然说想把头发剪短了,当时的我也没想到这其中或许有什么其它用意,便说随你啊,乐意留短发就短发呗。于是几天后她真去剪了短发。
不知道当时是否是她给我的一个暗示,慢慢感觉彼此之间她的故意疏远,.有了诸多难以接受的故意找不高兴,终于有天晚上我们在这树下吵架了。
几天后她辞工了,去了她老乡的工厂。我四处打听,到处寻找,终于在下吕浦的一家工厂里找到她。
看着正在熟睡的她,没有叫醒她,默默的留下带来的水果,我走了。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在和她交往的几个月里,觉得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的事,把感情看得很重,心想喜欢一个人就要对她一辈子的好,于是傻了吧唧信守自已的行为准则,却不知或许这是别人所不能接受的,世事难以预料。
更或许当时一封信的戏弄,沒有真正的感情基础,至今仍不知具体分手的原因,也许是我这辈子都解不开的谜吧。
如今榕树仍在,景色早已物是人非,女孩,你过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