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

来到奎屯后,心情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感觉哪里都亲切的,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看看那高低不平的泥土路和路上的牛粪,两边的芦苇在炎热里酝酿着,闷闷的空气里散发着独特的草叶的味道。一切都是那么缓慢的节奏,人和物都不着急,阳光就主宰着休息和劳作。不用去为别的事情着急,也不用着急地去做什么事情。

去社区办完事情后,心情就更为轻松了。这一天的时候里就没了什么紧要,只需悠悠地度过。上午的一切都是慢慢的,连树也一动不动地等待着时光的过去。因为是团场,虽然人们都住上了楼房,但相当一部分人还是要到田间劳作。趁着太阳还很温和赶紧都上地去了,因此路上没有多少人。

时间在这里仿佛不存在了,滴答滴答的没有了催促人的力量。道路两旁的小商铺里,人们在百无聊赖地坐着等待顾客的上门。他们不求挣多少钱,日子能过得下去就好。发发呆看看眼前的东西,眼神里满是满足。有车铃的响声,也不是那么急迫。一会就遇见一个熟人,要下来热情地打招呼。

这是久违的感觉了。在乌鲁木齐住了几年,要时刻看着时间,要按照预订的方案在紧张地忙碌。常常是人眼还未睁开脑子就醒了过来,该去奔波了吧。这里有鸡鸣犬吠,湿热的风吹动混凝的空气。再往北就是广袤的田地了。

村落不齐的自建房静静地等待着,外表是清一色的灰白,看着很是落寞的样子。但只要打开了一扇稍显破烂的门,进去看看,各种古董就出现在了眼前。铁掀,栓着的狗,卧着的猫,点头的鸡,墙皮有点脱落,地扫的干净,老旧的布帘子。进到屋里,是一张干净的四方桌,桌上放着筷子盒。

风从纱窗吹了过来,屋子没有那么闷热。就那么坐着抽一根浓浓的香烟,听一听心跳的声音。墙角的昏暗里放了几个西瓜,苍蝇拍闲放在一边。人呆在里面就感觉静了下来,时光就停滞了。

土路上偶尔响起了脚步声,低低的人语,犬便吠了起来。不用理会,那是狗在呼唤同伴,是在证明着自己的存在呢。到了下午,人从地里回来,土路上会热闹一阵,哪里都是人的声音。嬉皮笑脸的男人劳作了一天,要开几个荤玩笑。女人听了不甘示弱,就大声嚷了笑了。

一切都在慢慢地向前走着。辛劳勤苦的劳作人没有把过去的时间当做一回事。一天天就黑了白,白了又黑。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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