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 1416 (第四章:秘密)

八月的燥热我想对于这里来说可能是最美好的日子。炫子对我越来越好,我都怀疑菲菲说的话了,或许炫子真的喜欢我,只是我从来都不相信。而这个八月,Jess比较规律的生活让我觉得Jess也是那么可爱,可能是因为其前一段感情的原因,我想我越来越喜欢Jess。

Jess其实特别会照顾人,虽然不想炫子那样干练,很快就知道别人要什么,而且很会安排。而Jess其实更多的是做一下很细节的东西,例如她会在回来跟你买一瓶你喜欢的饮料,会很努力的去照顾人。我就知道她曾经中午爆嗮的状态下给菲菲去买东西吃。

这里我觉得四个人都是各做各的,每个人的生活的习惯都不同,甚至价值观都不动,我想这就是没有矛盾的原因吧,因为我们在乎的点完全不同。来自不同的城市,拥有不同的生活背景,我想唯一相同的是Jess是菲菲的师姐,她们是同一所大学出来的,这是有联系的吧。

八月在欢乐中结束后,即将菲菲就要开始她大三的生活了,九月初的第一个周末,炫子说回家去处理点事情,Jess公司组织周末去旅游,我周五回来,知道菲菲一直在直播的,自己呆着然后我自己一个人在客厅和自己的房子穿梭了一个晚上。

周六下午,菲菲找我玩游戏,但是从她的黑眼圈及熊猫眼我才她肯定是没休息好的。我们玩,都是输多赢少,屋子只有我们两个人,我觉得她应该是累了吧。房子除了我们两个人 键盘声,就找不到声音了。

"菲菲,你怎么了,完全不像平时的你呀,感觉心不在焉的"

“对不起,坑你了,我没事,就是有点累”

“没事,那我们不玩了,你去休息,等天黑了再去吃法”

说完我就开始收拾自己的电脑,菲菲背靠着沙发,呆呆的望着电脑,六神无主的感觉。这种状态我想只有我跟炫子会出现的,怎么她被传染了的感觉。我收拾好电脑然后就进屋子了,许久我也呆着在自己窗前,我觉得累了,我想洗个脸就休息一下。

客厅里,菲菲正捂着脸在哭着,我被震惊了,我不知道如何是好,我最害怕女人的眼泪,一般看到眼泪我会走开的,因为我害怕眼泪。菲菲知道我出来了,但是她还是保持她哭的架势,似乎没有消停的可能。

“我得罪你了吗”

菲菲,摇了摇头,我想或许她觉得委屈了,我害怕眼泪很多时候我觉得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受伤的她,我没有说什么,只是给她递纸巾,或许她只是想哭一会儿,安静一会儿吧。

“你喝酒吗?”我陪着她,大概是一刻钟,她来了这么一句。

“以前喝,但过敏,不敢喝了” 

“陪我去广场的酒吧喝”

"平时我可以,但现在不可以"

“没有让你喝,你陪我,到时候拉我回来”

“不,心情不好喝酒只会更不好”

“那我自己去”

说完她就起身去拿钱包和手机,我本来想拦着她的,但是不知道我似乎没有这种权利。我想她已经决意要喝酒了,但是我又不能陪着她去喝酒。

“我不陪你去酒吧,因为那里太多人,你知道我不喜欢热闹,要不你在这里,我去买酒回来,陪你喝怎么样?” 

这是我想到的方法,她停了下来,看着我,夜幕正在慢慢的降临,屋子是安静的,我才发现她不是熊猫眼而是哭过的脸。

“我跟你现在就去买酒回来”说完她过来拉着我往外走,甚至连钱包都不准我拿了。

在便利店,她要了一打啤酒喝两小瓶250ml的小糊涂酒,然后叫我抱那一打酒,她拿着那两瓶糊涂酒。夜已经来了,当各色灯光在这个都市亮起的时候,没有黑夜的热闹开始着,只是安静的1416似乎要开始变的不安静了。回到屋子的时候,菲菲也不管我自己开了一个小糊涂酒就像水一样的灌着自己,可能是因为第一次和白酒,她呛的只管咳嗽。

“陈菲菲,你疯了是不是,这么高浓度的酒,你就这么喝,就算难过也不用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呀”

我抢了她手中的酒,已经快被喝完了一瓶了。她停止了咳嗽,眼泪不断的流出来,那张美丽的脸蛋,在这种夜幕中显得如此苍白。她只是看着我,然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背靠着窗和沙发,然后又看着灯光。

“没关系,一会儿就习惯了,你帮我把灯关了好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好想开着电视,想让她能够找到一点声音,不会让内心的安静持续下去,就好像一个家,总不应该那么安静,那样又怎么像一个温馨的家呢。我还是关了等,屋子什么都没有了,只有空调在不懂的冷冻这个燥热的空间。

我坐在她旁边,我不知道怎么安慰,给她开了一瓶啤酒,我也开了一瓶,她拿起来也不管我就自己吹着喝,一定要喝到呛才肯停止。她拉上了窗帘,屋子里只有漆黑的让人窒息的安静。

“我觉着活着真累”菲菲终于肯开口说话了

“都是很累的,生活都那么容易,我们也许不会那么冷漠”

“徐方涵,有时候我很羡慕你,总是把自己伪装的那么好”

“拜托,我没有伪装,我一直努力做一个诚实的人”

“可是别人从来不知道你的事情”

“别人知道又怎样,我不会说谎,也不想说谎,因此我选择什么都不说,这或许就是沉默的好处吧”

“你受过伤吗?”

“当然,只是我习惯受伤了”

“习惯受伤,那是因为你的伤从来没有持续过”

说完菲菲再也忍不住的又开始哭泣来,我依然保持沉默,屋子漆黑且安静,我没有反驳菲菲,因为其实与其争论,我都觉得是力不从心的。

“你觉得我幸福吗?”菲菲说着

“我不知道,幸不幸福是你的感觉,我的感觉对你没有帮助”

“我爱上了一个人”

“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可是我现在正在和一个陪伴了我度过很艰难时光 人交往”

     我没有回答她,我不太健谈,因此我只适合做一个倾听的人,而且我没有经历过这种感觉,我如何去体会这种感受呢。

     穿着白色T恤和短裙子的菲菲,那个在黑暗中仍能看的苍白的脸,基本就是仰着头看着漆黑的天花板,我不知道她是否还流泪,喝的微醉的她似乎还是清醒的。

    “很多时候我不太喜欢交际,因为即使现在这样我仍然不知道怎么安慰你”

“你不用安慰我,我只是压抑得太久了,痛持续不能愈合”

“我不太想你告诉我你太多秘密,因为我害怕知道别人的秘密”

“你在你的世界里,生活的那么好,我恨你,但是我又羡慕你”

“我想只有在自己的世界才可以比较安静的生活着”

“今天我实在憋的难受,你就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可以吗”

“我想放点音乐,这样也许我能分散一点注意力,我听的也就没有那么完整”我说着就用手机放了我喜欢的肖邦的夜曲系列。

“在我家的小城里,有个酒店,父母长期在外经商,从小学起就一个人住着一栋房子,总是觉得那房子像个城堡,空荡寂静,我总是担心那漆黑的屋子会有野怪出来。我常常害怕一个人,但又一直都一个人成长。”

屋子里是肖邦的音乐,在微弱的响着,我尽量认真的听她说着她的成长,其实我觉得这种生活其实在90后中很正常的,因此我并未觉得有什么,只是因为我也是一直都自生自长的。

“可你长的不挺好的,漂亮开朗,我就羡慕你”

“漂亮的我被人强暴过你还羡慕我吗”

她突然来的坦诚与秘密让我不知道如何去接这句话,我觉得我跟她之间的关系应该不足以承受这种秘密与坦诚。她头往我肩膀上靠过来,我没有推开,也没有伸手去抱着安慰她。我单薄的衬衫能感觉到她眼泪在淋湿着我的肩膀。我喝了一口酒,我想专注听我的音乐,却发现徒然。

“高三结束后,暑假我经常跟一个女同学玩,即将大学入学,她男朋友的带着一个追求我很久的人来玩,也就是那个追求我的人玷污了我。”

“后来怎么处理?”

“我答应他的追求,交往一个月就彻底跟朋友以及他们分了;升学,对我来说都是痛苦的,因为每次升学我都可能回顾自己被玷污的痛”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九月对她而言,开学对她而言跟以前的乐观完全不同。今晚的她是让我震惊的,但是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才让我看到她漂亮的外表下隐藏的乐观。

“我入大学,一直跟同学格格不入所以我很早就出来自己住了,我无法忘记那段伤痛,也就是这段伤痛的经历,他来到了我身边,照顾我陪伴我,让我从难过中慢慢恢复。可是,最近我似乎另外爱上了一个人,他就这样来到了我们世界里,没有预兆,没有人告诉我”

“忘了你喜欢的人吧,那个陪伴而不嫌弃你的人才是那么可贵。”

“你会嫌弃我脏吗?我想听你的真心话”

“不会,我并没有处女情结”

“这不是处女情结,这是强暴”

她开始醉了,兴许是因为喝糊涂酒开始发作了吧。她吐了,吐在客厅的地板上。然而她吐完之后又开始喝酒,不经意间她已经喝完三瓶了,而我一瓶还没喝完,我想此时只有我还是清醒的吧。

“陪伴我的人,她越来越没时间陪我,我害怕孤独,我不想回家,因为我回家也是一个人,那个大房子是我不敢回去的地方。”

她迷迷糊糊的,我不知道她的清醒度如何,但是我觉得她应该是还想再说的。空气里透着恶心的酒酸味道,从喝酒到现在不觉已经过了两个小时。更多的时候我是沉默的,因为我不知道这种事情如何去安慰。也许她根本不想安慰,而是想倾诉而已。

直到她停止了哭泣和说话,我才把她放在沙发上躺着,然后给她盖上了一件我的外套,我就开始收拾被她糟蹋的客厅,完事之后已经是晚上11点的事情。我才觉得我很饿的,一个人把剩余的啤酒退了回去,然后吃了个夜宵,看着睡着的菲菲在沙发上渐渐的安静,我呆了一会儿就自己去冲澡睡觉了。

很多时候我以一名90后为荣,我喜欢他们给我们的标签,享受、炫富、自我中心、装逼、浮夸,因为这样才显得我们足够物质,我们才足够开放。 或许因为我太宅,太不喜欢社交,所以反而为别人贴的这些标签而兴奋不已。

听着一晚的肖邦,我终于在迷迷糊糊中睡去,那种不安之中的安静,像是记忆中盘旋的烙印,终于在你疲惫的搜索中淡去。

我是被菲菲叫醒的,清晨她来叫我跟她去她学校,虽然我很不情愿,但是我还是起床以最快的方式跟她去学校。九月初的广州,你丝毫感觉不到秋要来的节奏,纵然现在是6点多点,但早已没有什么夜色的痕迹。

“徐方涵,昨天谢谢你”

“没关系,我都不记得你跟我说什么了”

“我还没说你就不记得了,我还想你帮我一个忙”

“我尽力”我笑着说

“我喝酒了也不要跟Jess和炫子说”

“恩,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你说吧”

“为什么是我?”

“因为两个月的观察,我觉得你可信,可以谈心”

“谢谢!”

“你能告诉你的一个秘密吗”

“不能,因为说真的我不了解你”

菲菲没有继续说,我们只是在校园里走着,直到太阳的光开始变得让我感到难受。她只是一路的走着,没有说话也没有继续问我要秘密,我只是走着,看着欢乐的她。她就要上大三了,可以没有压力的走着,但是我的心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那么一种难舍的感觉。

走在学校的道上,我才意识到一直我怀念的不是我在大学的人和事,而是我在大学那时刻的青春与心态。我回不去,我用什么回去学校呢,我很安静的走着,似乎慢慢的明白,我冷漠是因为我受伤了,我冷漠是因为我不想受伤了。

“菲菲,感谢你的信任”我终于留下了自己的眼泪。

“徐方涵,你没事吧,怎么会流下眼泪了”菲菲走到我旁边

“没有,只是放下了一直放不下的大学生活,我原来不属于学校了,是该为大学流点眼泪的”

“我们都害怕成长”

菲菲说着,然后我们就回来了,她准备上她大三的课了。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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