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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敝则新,少则得,多则惑。
勇飞只顾低头忙碌,却忘了繁杂的人心。志强暗地里捣鬼,他顺服勇飞一起向乡绅借了高额高利贷。最终新项目没有立起来,借来的钱还不上,乡绅将勇飞和志强两人送入了牢房。他们申诉无门,家人奔走相告,四处碰壁,听之任之。
两人在牢狱里呆了十年之久,冤与怨、内心的挣扎也无从而知。起初彩云每到探望的日子还会去看望勇飞,去的次数多了,勇飞劝诫她不要再去探望、不要去申诉,只管照顾好两个孩子,也告知她不要告诉孩子他的去向。
勇飞在里面孤僻无语,却接受安排,按部就班地跟着学剪裁衣物,好习得一技之长。志强虽游手好闲、喜欢钻空子,但经过此事之后,也变得稳重,认识到只有一技之长,以后才能踏踏实实地走好未来的每一步。
志强出来后,嗓子喑哑,身材消瘦,曾经的戾气也磨得殆尽,看起来多了些平和与沧桑。他回家看了父母与孩子,也去彩云家看了孩子和她的父母,然后直接去了同学在南方开的服装厂。他的儿子也已大学毕业,工作稳当。他没有什么放心不下的,父母由两兄弟照顾,孩子也与他不是很亲近。在儿子很小的时候,他与媳妇离了婚,儿子一直由爷爷奶奶抚养。
看到年迈的父母和已长大的孩子,志强很踏实,走得很坚定、也很干脆。
勇飞没有回去,也没人看到他。他心思深沉,应该不想彩云一家被别人戳脊梁骨,不想两两口心里添堵。女儿大学已经毕业,儿子也即将高考,他不想影响孩子们的生活,默默地选择了远离。
他回到了大山里,起先和父亲一起打理果园、晒果干。闲暇之余又备了架缝纫机,买了些丝线、针等工具。义务帮村子里的人修改衣物等。
后来志强联系他,让他去厂里做工,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不想再和他有什么牵扯,前尘往事虽已淡然,但总有些莫名地伤感。
想起学服装设计的女儿和舞蹈的儿子,他嘴角微微上扬,孩子们越有出息,就越不能去打扰。他在想:兴许女儿会进服装厂,儿子会成为舞蹈家呢。总之不能让他成为孩子们的绊脚石。